爆炸聲震得人胸悶耳鳴,范府所有建筑物玻璃全碎,驚叫聲此起彼伏,碎磚、石屑和水泥塊向四面八方飛出去,雨點(diǎn)般落下來。
孫安立即縮起身子,抱著腦袋,鼓起肌肉,落下來的石塊只能打中他的后背和護(hù)著后腦勺的手臂,只要石頭不是太重,就不可能砸傷他。
運(yùn)氣也沒那么差,小石子落了不少,其中一些打到他背上,彈開,不疼不癢。
范弘方夫婦也沒什么事,只是被震懵了,大部分人一生都遇不到爆炸,而他們第一次就聽到如此大規(guī)模的,嚇得連石頭打在身上都察覺不到。
等石頭落盡,孫安站起身來,走到范弘方身旁踢了踢他的腳,把范弘方驚醒,看向爆炸出現(xiàn)的方向。
動靜太大,別說是范府的人,恐怕附近幾公里內(nèi)的人都醒過來了,爆炸很恐怖,也證明了范弘方先前說的都是實話,他只是一顆棋子而已,現(xiàn)在成了棄子。
范弘方扶著妻子站起來,臉色蒼白,雙膝發(fā)軟,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孫安。
“別擔(dān)心,這炸彈是針對我,不是針對你的。”孫安拍了拍范弘安的肩膀。
“什什么意思?”范弘方抖得像是打擺子一樣。
“你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沒有滅口的必要,放炸彈的人就是把你當(dāng)成了餌,引我上門,想要炸死我的,難怪我這么容易就問出你的名字來,那家伙等這一天應(yīng)該等很久了,說不定背后罵我弱呢。”孫安笑著說道。
“你猜的?”范弘方吞了口口水,被人當(dāng)作道具來用,家里放了炸彈居然不是用來炸他的,這有點(diǎn)傷他自尊。
“這個嘛我就不打算跟你解釋了,反正你家里肯定被安了監(jiān)聽設(shè)備,我下個問題是問你有沒有查出那個人是誰,你回答的應(yīng)該是沒有吧?聽到這個答案,那個人就可以安心的引爆爆炸了。”孫安拿出支煙叼著,拍了拍范弘方的肩。
腳還在軟的范弘方差點(diǎn)跪下去,攙著比他抖得還厲害的妻子,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不我為什么家里會有炸彈這里平平平時沒外人進(jìn)來的”
“好問題。”孫安點(diǎn)上煙,在范府的一片鬼哭狼嚎中,一邊思考著,一邊掏出電話給梁琛報了個信,這次他不僅沒殺人,還救了兩個,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市委的官員,這功可立大了。
幾乎所有住在范府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傷了,位于爆炸中心的三人卻平安無事,這不是奇跡,而是能力。
掛上電話,孫安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地面思考。
“怎么辦?”范弘方雖是一方官員,但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沉不住氣,焦急的問孫安。
“當(dāng)然是抓到放炸彈的人,從他那里問出幕后人是誰了。”孫安笑著說道。
“怎么找?去哪找?”范弘方皺著眉問道。
“當(dāng)然是在你們府里找了,你剛才自己也說了,白天外人沒辦法進(jìn)來逛,只有晚上能進(jìn)來,可是要把炸彈藏在你們生活的地方,必須藏得非常隱密,不是隨便擺在哪里就行的,晚上放肯定會驚動你們,只能白天來放,而且是你們不在家的時候,白天能進(jìn)你們家,又知道你們什么時候不在家的人,就只有內(nèi)賊了,你們家有沒有什么爭家產(chǎn)的事?侯門深似海,爭權(quán)奪利的事應(yīng)該不少吧?”孫安不急不慢的分析著。
范弘方十分肯定的搖了搖頭:“不能說沒有,但是和我無關(guān),官員不能經(jīng)商,家里的事我不能管,而且范家其實挺困難,除了這片房產(chǎn)外,也沒多少值錢東西了,我在市委對大家都有好處,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恐怕沒人做。”
“雖然你這話槽點(diǎn)很多,但聽你說這么肯定,我就不多說什么了,每個人都有疑點(diǎn),也沒辦法一個個排除,太麻煩。”孫安像蒸汽機(jī)車一樣叭叭吐著煙,閉上眼睛,腦袋慢慢歪朝了右邊。
既然已經(jīng)家道中落,那么范家的每個人都可能被收買,也可能像范弘方這樣被威脅,可以用滅門的方式消除隱患,但是要問出幕后人來是不行的,他可沒空一個個的折磨。
必須換個角度思考。
一支煙抽完,他忽然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笑容:“對了,時間點(diǎn)。”
“什么意思?”范弘方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來這里的時間點(diǎn),引爆炸彈的時間點(diǎn)。”孫安解釋道,“幕后人是個控制狂,比我還極端,監(jiān)聽、引爆這些很重要的事,那家伙是不會交給別人完成的,要策劃那么多事,幕后人也不可能沒日沒夜的監(jiān)聽你家,肯定是有人知道我來了,把那家伙叫醒了,才開始監(jiān)聽的,監(jiān)聽到最后,才引爆了炸彈。”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旁邊的花臺。
知道孫安來到范府的人只有一個,此時正站在那個小平房面前,看著殘存的半棟蒲牢樓,扯了扯褲襠。
別人都被嚇醒了,他是被嚇尿了,真的尿了點(diǎn)出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幾顆炸彈的爆炸威力會如此之巨,一想到自己曾把那些炸彈拿在手里,他就忍不住打寒顫。
他同樣沒想到,就在身后十多米遠(yuǎn)的黑暗中,一雙冷漠的眼睛正盯著他的背脊。
寒意從花匠的腳底升到頭頂,可能是真切的感覺到了那雙眼睛,也可能是作賊心虛,他猛的回頭往后看去,卻沒有看到那個人,他又轉(zhuǎn)回去,聽著“咚咚”巨響的心跳聲,看著附近的人。
人們在四處逃竄,可是花匠知道他們根本沒必要逃,因為他只安了四枚炸彈,都在蒲牢樓,別的屋子里沒有,也不會再有爆炸。
孫安不打算去把花匠抓起來逼供,那沒什么用,花匠可能是被收買的,根本不知道幕后人是誰。
他已經(jīng)讓范弘方去問花匠的電話了,要報信,花匠就必須打一個電話,那個電話才是重點(diǎn),要撥打就必須知道號碼,通過號碼,應(yīng)該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不過最先找到他的不是范弘方,而是梁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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