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把那些旅客當作擋子彈的盾牌。”看著孫安背對著哈里斯他們，一名躲在掩體后面的行動組成員試圖分析他的行為模式。    b組成員比較閑，期盼著孫安看漏幾個人，那樣的話他們就有了偷襲機會。    “不，他只是想讓你們用槍指著旅客。”江薇否定了那人的猜想，“如果要把旅客當作人質，他會封死廳門，誰也出不去。”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哈里斯等人才意識到更大的恐慌已經(jīng)出現(xiàn)，他們的槍口跟著孫安移動，他走向人群，槍口就指向了人群，他們剛開過槍，槍口冒出來的青煙還沒完全消失，被指著的旅客怎么可能不害怕？    門已經(jīng)被堵死了，卡在門口的人被擠得吐血也出不去，被槍指著的那些人除了退也沒別的辦法，可身后又有人，他們連退都退不了。    情況變成了前面的人出不去，后面的人往前擠，中間的人往后退，廳門處怎一個亂字了得，受傷的人一下子變多了，受的傷也比踩踏嚴重得多。    而孫安的靠近更是火上澆油。    他是殺人兇手，是槍擊目標，他走到哪里，子彈就可能飛到哪里，遠離他是明智之舉，于是人們更加瘋狂的逃跑、沖撞起來。    孫安可不管這些，閑庭信步的朝著亂流走去，兩只手搭在約翰的肩上，看上去像是在玩幼時的開火車游戲。    不過從約翰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他真心不喜歡這個游戲。    “好了，停下來吧，慢慢轉身面對你的同伴們，放心，我沒打算處決你。”孫安只能聲控約翰，還得配合他的動作，不過能輕易離開包圍圈，又能制造一個傷員，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約翰慢慢停下來，緩緩轉身，每一個動作都十分輕柔，他終于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到的不是獲救的希望，而是一群放下了槍的同伴，他們跟近了一些，但離得最近的都在五米開外。    “約翰，你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孫安的聲音在約翰身后響起，“割腕自盡，橫著割是割給人看的，豎著割是割給看的，這句話的人是我，道理你應該懂。”    完，他雙手微一用力，像針灸師父下針一樣把茶刀的刀刃再往里推了一點，用兩個指內側頂著刀柄末端，繼續(xù)道：“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刀豎著刺進了你的頸側血管里，至于是頸靜脈還是頸動脈就無所謂了，血管壁和刀刃貼合，不會有太多血流出來，豎著的刀刃也不會阻礙血液流通，要生要死看你自己，想死就把刀拔出來，想活著就把手抬起來，扶好刀刃。”    約翰的額頭上有汗珠流下來，抬起手，握筆似的握住了兩把茶刀。    “很好，穩(wěn)住，溫柔些，別太用力。”    孫安慢慢放開手，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生怕一口氣把約翰的脖子給吹斷了，柔聲道，“不錯，就這樣，你可以走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坐著，最好叫幾個人輪換著幫你拿刀，以免你手酸拿不住，我的刀很利，不建議你把手肘支在桌子上，磕碰很容易擴大傷口，最好是夾緊胳肢窩，讓手臂跟著身體一起動。”    約翰依言往前走去，孫安的每一句話都很在理，他不照著做都不行，命就握在自己手里，他不得不謹慎，夾緊胳肢窩，像個女孩似的扭捏著步往前走。    孫安迅速后退，退向人群，看著約翰的背影感嘆：“難怪最近都沒人叫我血泵了，居然沒有刺穿血管，只是刺破了外壁而已，我真是越來越善良……”    像是跳進水里一樣，他撞進人群，聲音和身影一同消失，只是偶爾有一抹亮黃色在縫隙里閃現(xiàn)。    “把他找出來。”哈里斯在約翰和孫安分離的時候就沖了出去，沒忘了收起他的自動手槍，可他的動作遠不如孫安那樣敏捷，更不會用那種近乎于自殘的急轉跑法，每次看到亮黃色，擠開人群追過去，人早就沒影了。    其余行動組成員跟著沖了進去，他們沒有收槍，把簇擁在廳門旁的人群徹底嚇散，威力比孫安還要大，旅客們不再擠門，張牙舞爪的到處跑，想找個掩體，可好一點的被b組成員占了，差一點的被跑得快的旅客占了，只好繼續(xù)奔波，躲到被推倒的桌椅后面，很快又覺得這些砸人都會壞的桌椅不夠安全，重新跑出來。    舞廳仿佛一下子變得十分狹窄了，擁擠得像是黑色星期五的大賣場。    “他在……唔……”耳機里突然響起又突然消失的聲音，表明孫安正積極的行動著。    悶哼聲接連響起，每一聲都意味著有人員傷亡，黃影如燭火般飄曳，又像是劇烈燃燒的鋁熱劑，無法觸碰，離得近了就會被燒傷。    哈里斯面色嚴峻，他感覺己方的行動層層受阻、處處受限，仿佛被孫安監(jiān)視著一樣，經(jīng)驗再豐富，他也不可能遇過這樣的情況，循規(guī)蹈矩已經(jīng)行不通了，必須跳出框框想辦法。    正好在這個時候，江薇開口了，她也在思考著同樣的問題，并且有了結論：“我們已經(jīng)走進了他的陷阱，由他設計，我們幫忙建造的陷阱。”    “我們幫忙建造？什么意思？”哈里斯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局勢對獨自行動的孫安有利，對集體行動的他們不利，只是不明白為什么是他們建造的陷阱。    江薇淡淡的道：“他打傷兩人，殺死一人，沒人知道原因，用的武器是椅子，有很強的針對性，就算被看作是壞人也是威脅的壞人；我們沒有殺人，但拿的是手槍，在大庭廣眾之下開火，就算被看作是好人也是威脅大的好人，在這種情況下，自身的安全遠比善惡重要，繼續(xù)這樣下去，旅客很可能會幫著他對付我們。”    “好人？”聽到江薇的話，哈里斯有了靈感，略一思量，臉上浮現(xiàn)出笑容：“人善被欺負，壞人反而沒人敢惹，那還當什么好人呢？”    他重新掏出自動手槍，換到單發(fā)模式，舉起來對著花板就扣下了扳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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