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喂!叫你起來,沒聽到?”
低沉的叫聲打斷了孫安睡夢中的回憶,他突然抬起手來,抓住了拍向他臉頰的那只手,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面前站著個非常壯實的人,光頭,嘴唇周圍蓄著胡須,穿著件黑色的背心,手臂很粗,肌肉棱角分明,兩條胳膊上都有盤龍紋身,很精致,不是那種連墨水都暈開、像壁虎似的那種。
放開那人的手,孫安又看了看周圍,見三個隔間都有人進去了,對面那把長凳上也有人坐著,關起來的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怎么正經,個個板著臉,斜著眼睛看人,明明年紀不小了,還一副什么也看不慣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想一巴掌把地球拍裂似的。
“讓開,我要坐!泵媲澳侨藫]了下手,低頭對孫安說道。
“原來是這個套路!睂O安笑了笑,起身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坐下來,對面那個角落就是馬桶。
他離開后,那個強壯的光頭就坐到了長椅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坐在對面那三人。
這個隔間里還有另外兩個人,但都不敢坐到長凳上。
孫安坐在地上,看著那伙人,眉頭微皺。
他有點討厭剛才的夢,可回憶殺的開關一打開,就很難關上了,而且做夢這件事他也沒辦法控制,只好由得它去,他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夢見那天發(fā)生的事,那是他第一次被拘留,印象十分深刻。
今天是第二次。
而讓他擔心的不是夢和拘留,而是剛才的狀況,他居然不知道拘留室的門開過,關進來這么多人,人都到面前了他還沒醒過來,這是要在睡夢中被殺的節(jié)奏。
“難道是這段時間負傷太多,身體有點吃不消?”
孫安破天荒的懷念起學校來,公眾場合就是好,可以放心的睡,真敢闖到學校里鬧事的人真不多,而且人多,可疑人物提前就會被發(fā)現(xiàn)。
那邊,沖突突然就出現(xiàn)了。
“你看什么?”趕走的孫安的那個壯漢對坐在對面的幾個人吼了起來。
“想干什么?老子看哪里你也要管?”坐在對面那條長椅上的人并不害怕壯漢,猛的站起身來,皺著眉頭吼了回去。
“老套路玩新花樣?”孫安安靜的坐在角落里看著,他本以為這些人是鄭亮派來延長他坐牢時間的,在拘留室里打架,留置盤查就會變成治安處罰,要關幾天都行,搞不好還會被送去勞教,若是致死致殘,就更嚴重,是要被送去監(jiān)獄的。
可要是這些人自己先打起來,就有點不按套路出牌了,讓他摸不著頭腦。
光頭壯漢也站了起來,胸肌一鼓一鼓的,咬著牙齒笑道:“來來來,有多少人,一起來,老子把你們全部送出去!
在他說話的時候,孫安看到隔壁隔間的兩個人悄悄走到了光頭壯漢的身后,要隔著鐵柵欄打架是不可能的,但是手還能伸過來。
孫安很想提醒一聲,這樣就能從光頭壯嘆的反應里看出來他們到底是不是在演戲,但這樣一來,就會得罪另一邊,給那些人動手理由,想想還是算了。
那兩人摸到光頭大漢身后,慢慢抬起手來,穿過柵欄,然后猛的抓住光頭壯漢的胳膊,用力往后拉,想把那兩只手臂別在柵欄上,那樣的話光頭壯漢就無法動彈,只能挨打了。
可惜他們力氣小了點,光頭壯漢被抓住后,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手臂上的血管一鼓,反而用力往前一拉,把那兩個人拉得撞在鐵柵欄上。
就在這時,壯漢對面那三人突然撲上去,兩個人去打壯漢的臉,另一個人稍慢半步,在壯漢抬手去擋打臉的拳頭時,突然掏出根尖銳物,刺向壯漢的肚子。
“噗!”
腹肌再硬也沒用,那東西刺進了壯漢的肚子,拔出來,再刺,再拔,再刺……
拿著尖銳物的人手速很快,在壯漢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在他腹部連刺了十多下,每一下都很深。
光頭壯漢抬起手來,一拳打在那人臉上,把捅他的那個人打得摔倒在地,低頭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腹部,嘴角有血流出來,靠著鐵柵欄慢慢滑坐回椅子上,往旁邊倒下。
孫安看得目瞪口呆,這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不僅僅是戰(zhàn)斗結束得太快,更大的原因是那些人居然沒來找他的碴,難道猜錯了,這些人不是鄭亮送進來延長他坐牢時間的?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又證明他猜對了。
捅傷光頭大漢那人站起來,揉了揉臉,轉頭看向了角落的孫安,并沒有上來攻擊他,而是把手里的尖銳物扔了出去——扔到鐵柵欄外面,那條狹窄過道的角落里。
看到那把“武器”,孫安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的計劃,看向了第二和第三個隔間里的人。
那些人沉默的看著孫安,有的人嘴角帶笑,用挑釁的目光看著他。
光頭壯漢仍躺在地上,捂著肚子,急促的呼吸著。
孫安起身走過去,來到那條過道前,隔著柵欄看向了角落里的那把武器。
那是把塑料棍子磨出來的武器,并不是什么稀罕物,磨尖的牙刷柄在監(jiān)獄里也算是相當受歡迎的武器了,關鍵不是那個塑料棍子,而是裹在上面的紗布,紗布還很新,大半都被鮮血染紅了,只有手指握的那個部分還留著白。
孫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繃帶。
“好計謀。”
他由衷的嘆了一聲。
讓十多個相互認識的人進來,分別關在三個隔間里,再找個和他們不相干的人,關進孫安所在的隔間,找機會把那人捅傷或捅死,把武器扔到隔間外面,之后再一起指認是孫安捅傷了那個人。
這叫人證、物證俱全,至于那把武器哪里來的,并沒有多少人會關心,反正上面的紗布和孫安身上的一樣。
過道雖然不算寬,但還是遠遠超過了手腳的長度,長凳是固定在地上的,孫安根本不可能將那把武器撿回來,也不可能堵住這十來個人的嘴。
這是個簡單、粗暴的計謀,完全不需要孫安配合演出,他百口莫辯,似乎只能等著法律的制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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