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月初在林一的安排下，開始配合王權富貴針對一氣道盟中，妖與人的法律進行整理。
中正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留下很多資料都沒有銷毀。
全部堆積在一氣道盟藏書室內。
東方月初的工作量一下子少了很多。
剩下法律的普及最需要的是時間，暗中他們也在調查關于黑狐與域外之事，這些暫且不提。
在十幾年的時間里，一氣道盟內部又發生了一起大事。
一氣道盟總部的偏殿。
白色石磚地面上，鋪著一張巨大的灰布。
灰布有許多處被鮮血染城墨黑色，血跡已經凝固。
“一共三十七人，其中大部分是張家的人，小部分是姬家核心成員，而且……這些全部是在抵制新法的人，守舊派現在已經鬧翻了，你看看要怎么處理吧。”
東方月初吊兒郎當的坐在木桌上，感覺有些口渴，抓起旁邊的茶壺直接灌了一口。
王權富貴，現任一氣道盟盟主。
清瞳端著些許糕點走進屋內，那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大大影響了食欲。
可也不能不吃飯啊。
“富貴，你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過什么東西了，這是我給你做的桂花糕，吃點吧。”
“嗯。”
王權富貴在想究竟是誰會做這種事情。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明，東方月初在暗，處理手段也不會如此激進。
懷柔政策用的好，現在有六成世家都已經明確表明，站在他的立場上。
等到清瞳將糕點拿到王權富貴面前，他又轉過頭，“這件事情你去調查，我不方便做這種事情。”
“唉，我這個當表弟的，天生就是勞碌命。真羨慕你們這些整天沒事干的。”
東方月初似乎是早就知道如此，從桌上跳下大步走向門口。
臨了還回頭不忘調侃一句，“嫂子，你們什么時候要孩子啊？”
清瞳中了僵直，說不出話來。
王權富貴知道自己這表弟的性格，干脆懶得回話。
嘿笑兩聲，東方月初走出房間。
“這里讓人來處理一下，厚葬。”
“是，盟主。”
與此同時，涂山久違迎來一位訪客。
林一坐在木桌前，奮筆疾書著，外界的科技已經有了興起的苗頭。
變化是必然，他不會去主動抑制，也不會去推動什么。
但涂山需要提前準備，迎合市場，這些重要的決策，都是他的需要來布置的。
“臭流氓，外面有人來找你！”
林一放下筆，果然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去改變的，就連他也只是讓雅雅文靜了幾年時光。
有一次耍小性子狐貍尾巴露出來后，干脆自暴自棄，現已無法挽救。
唯一好處就是在某些方面，她的膽子開始越來越大。
弄的林一很是糾結。
“別喊了，是那兩個小鬼還是誰？”
出門后，雅雅拉著林一的衣袖，將他帶到會客廳。
沒什么事情的時候，涂山內城的宮殿基本只有下人在打掃。
連涂山紅紅都很少會去。
廳內格局很簡單，由幾張座椅與木質屏風組成。
其中一個座椅上，坐著個男人。
一襲粗布麻衣，發絲雜亂的垂在肩上，能看出胡須有一段時間沒刮過。
神情嚴肅，按理這種不修邊幅之人，灑脫才是標配。
林一進屋后，李牧歌立即起身，恭敬道：“徒孫李牧歌，拜見師祖。”
“你就是中正身邊帶的那個小童吧？”
“幾十年未見，師祖風姿依舊，實在令人向往，可惜小徒修為不精，實在無能完成師父的遺愿。”
李牧歌自嘲完自己，拔劍雙手托起，跪在林一面前朗聲道：
“請師祖收回此劍。”
看到林一沒有動作，涂山雅雅急的扯了扯他衣服。
中正劍，這是林一賜給中正的佩劍，借此對方也闖下不小名頭，更是混到了一氣道盟副盟主之位。
可惜心有所擾，修為再無精進。
林一走上前，李牧歌的肩膀抖了一下，雖然弧度非常小，但還是被林一察覺。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林一徑直越過李牧歌，來到涂山紅紅身邊的椅子上坐好。
“中正是我徒弟，他死后這柄劍并未托人送回給我，這說明他心里有合適人選，可以繼承其意志。”
林一頓了頓，繼續道：“現在看來，他選的人還算不錯。”
“請師祖明示。”
這人怎么那么死腦筋，林一很想直接告訴他，這劍他不要，讓他好好保管，然后繼續給自己打工。
李牧歌這次來，主要是試探其師父中正在林一心中地位。
林一不想跟他繼續廢話，“把劍收好，到你死后，若無傳人，我自然會將其收回。”
“白衣哥哥！”
涂山容容輕巧的越過門檻，正好看到眼前跪著一個人，她抬頭望向林一。
眼中有詢問之意。
“師父！你等等我！”
門外突然闖進一個相貌丑陋的怪物，大紅鼻頭占據半張臉，頭頂牛角，牙齒稀疏，身上還滿是臟泥。
容容用狐念之術控制這他讓其退出房間。
這下好了，不止是林一，涂山紅紅和涂山雅雅也一齊盯著她。
“你出去一趟，就帶回這么個玩意？”
“雅雅姐，只要他學了我的易容術，便能變化自如。”
“狐妖之術，外人可學不會！”
涂山容容沒說話，只是看著林一。
她的想法已經很好的傳達給了涂山雅雅，林一也非狐妖一族，但他的狐妖之術用的比她們三姐妹還要好。
涂山雅雅有些泄氣，旋即傲嬌道：“反正我不喜歡那個丑八怪。”
“那雅雅姐您不要看他不就好了。”
“你們夠了嗎？”
涂山紅紅發話，兩姐妹頓時老實了下來。
林一打了個響指，將李牧歌送到涂山之外，“他再來找我，就說我有事要忙。”
“知道了。”
看得出紅紅心情不怎么好，林一在其耳邊悄聲道：“晚上我來找你。”
“趕緊滾！”
說完涂山紅紅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意。
李牧歌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站在涂山外，他收好中正劍，呆滯的望著前方。
半響。
他的心境才恢復如常。
“師祖就是師祖，也不知道師父到底學了幾成本事，嘖，要是他當年多學兩手，我如今是不是就不用過的那么慘了。”
走出幾步，李牧歌御劍飛向一氣道盟。
他要去見自己的師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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