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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眼望虛空不說話。
領主長子來這里之前已經跟著魔法師把自家領地幾乎走遍對這些基本事情還算了解,就對村民解說道:“具有魔法師天賦的人天生具有魔源。魔源在人類二十五歲以前大多都處于比較活躍的狀態利用魔法師冥想術等,可以引出魔源里的魔力,再借此溝通外界魔力從而讓魔源生生不息從此真正成為魔法師的魔力源頭。”
關于魔力溝通當然不會這么簡單,不過領主長子只是為了讓村民聽懂自然就沒必要講那么詳細。
“可一旦過二十五歲魔源會從活躍狀態逐漸變得怠惰,想引動魔源里的魔力將會變得十分困難,不但天賦測試不容易測出來就算勉強測出來,如果沒有非常適合的冥想術沒有一個優秀的老師,也別想引出自己魔源里的魔力。連自己魔源里的魔力都引不出來,那么想要和外界魔力溝通讓魔力生生不息自然更不可能。”
領主長子眼睛掃過村民,很貴族的微笑道:“沒有值得培養的代價哪個魔法師會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就是你們如果給你們一個送自己孩子培養成騎士的機會你們是會選擇已經過了二十五歲的長子,還是選擇十來歲的幼子?”
村民們被說服了,不再就年齡限制一事苦苦哀求,雖然二十六歲的人仍舊想試試。
領主長子嘆息,走到魔法師身邊和他低聲說話,像是商談又像是請求。
隨后讓村民們大為驚喜的事情生了,魔法師大人最后竟然同意讓三十歲以下的人都去嘗試。頓時,村民們對領主長子的感激和好感噌噌往上漲。
領主長子對自己身邊的騎士微微一笑。都是套路!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說讓三十歲以下包括三十歲的人一起測試,那么三十歲以上的人肯定也會鬧騰。
可現在他們仍舊只要測試三十歲以下的適齡者,卻贏來了村民莫大的感激,而這些村民中只要有一個有可能成為魔法師,他們就賺了。
他為什么要巴巴接手這么費事的事情,一路辛苦地伺候著這個魔法師,還要給那些愚昧低賤的愚民做各種解釋,并給他們好臉色看?不就是為了自家領地里能出一兩個魔法師,然后和他們建立良好關系嗎?
而魔法師大人會同意和領主長子演這場戲,自然是收到了讓他滿意的代價。至于未來魔法師的感激,他以后有的是機會去博取,不一定非要在現在。
最終獵人村只測試出了一名天賦者。
在村人看來這個數量簡直少到不可思議,可對魔法師和領主長子來說卻已經十分滿意。
他們前面跑了那么多地方,很多比這個村莊大了許多倍的小鎮都測不出一個天賦者,人數只有五六百人的一個小村莊竟然能出一個,還是魔源等級比較高的,這絕對是驚喜。
次日,也就是今日,魔法師和領主長子再次去拜見藥劑師,可仍舊跑了個空。
兩人都表示十分可惜,打算再等兩天,如果藥劑師還不回來,就帶那位幸運兒亨利離開。
領主長子感嘆了一聲:“也不知那位藥劑師大人是真不在家,還是不愿見我們。如果有人在這幾天見過藥劑師,能問問情況也好。”
村長聞言,一拍腦袋,“啊呀”一聲叫:“看我,竟然忘了那小子。”
領主長子看向村長:“怎么?村里有人服侍那位藥劑師?還是那位藥劑師大人在這里收了學徒?”
聽到這句問話,就連魔法師大人都眼帶興趣地看過來。
村長連連搖手,“不是學徒,那小子怎么可能會是尊貴的藥劑師大人的學徒?只是前天我過去找藥劑師大人的時候,有村人說看到那小子去了村西頭。小的在和藥劑師稟明兩位大人要拜訪他時,曾多嘴問了句,聽藥劑師大人的意思,似乎要讓那小子給他做什么事,而且是和”
“不要吞吞吐吐,說清楚。”領主長子命令道。
村長連忙回答:“是,小人聽藥劑師大人的意思,似乎是想拿那小子做什么試驗。”
魔法師突然插話:“那位藥劑師的原話是什么?”
村長只記了個大概。
魔法師聽完,沉默不語。
領主長子問:“那后來有人見到那孩子了嗎?”
村長立刻道:“小的找人去問問。”
等村長詢問一圈回來,魔法師大人聽說那孩子竟然安安穩穩地回來了,而且還明顯像是在藥劑師那里待了一夜,立刻就讓村長把加三帶來。
村長就找了自己的堂兄弟阿爾瓦去辦這件事。怕加三不來,就謊稱說也要給他測試魔法師天賦。
領主長子和魔法師在里面都聽到了,但他們并沒有戳穿村長。領主長子閑著無事還跟村長詢問加家的來歷。
村長告訴領主長子,說加家是逃難的外鄉人,身份證明什么都沒有,男主人全身癱瘓,女主人靠出賣身體養活全家,除此之外,就是一個老太和一個小孩。
領主長子一聽這一家有操持賤業的,頓時就沒有再詢問的**。因為各種各樣原因逃離家鄉的人多的是,但如果是有身份的人,哪怕餓死也不會做賤業養活自己,這是貴族的堅持。
“既然給藥劑師大人幫過忙,等會兒不妨也給那孩子一個機會,看看他有沒有做魔法師的天賦。”領主長子不高興村長借著他的名頭說謊,故意這樣說道。
村長不知這個麻煩正是他自己找來的,遲疑道:“可他們一家只是外來的逃難戶”
“如果那孩子有魔法師天賦,就讓他們一家成為我父親領地的正式領民。”領主長子揮手讓村長出去,表示這件事就這么決定。
村長無奈,只好退出。
魔法師卻心想,如果那孩子真的有魔法師天賦,那位藥劑師應該早就現。但轉而一想,那位藥劑師也沒有現亨利,可一位能布置出連他都看不出究竟的魔法陣的煉金藥劑師,說他沒有辦法測試出魔法天賦那就是說笑。也許對方根本無意收學徒?
不久,阿爾瓦帶著加家三人來到村中心。
一路上不少村民對加家三人吐口水、說閑話。還有些小孩仗著有大人在,跟在加媽媽屁股后面編兒歌辱罵她。
加三抓起地上泥塊就砸過去。
幾個小討厭被他砸得尖叫,還有人大聲喊爸爸媽媽哥哥叔叔。
加三作勢欲沖。
被加奶奶緊緊抓住,“三兒,忍忍,他們人多,我們打不過他們。”
非常樸素的觀點,但這并沒能說服加三。在加三眼里,打過打不過是另一碼事,反擊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
加奶奶看孫子小狼一般的兇狠眼神,想哭:我的乖孫哦,今天村里那些壯年人幾乎都在,你敢動手不是找死嗎?
加媽媽也回頭用眼神安撫兒子。
阿爾瓦急著完成村長交給他的任務,也嫌那些孩子跟在屁股后面嘰嘰喳喳太煩人,就暴喝一聲,把幾個小孩全部轟散。
村里青壯有人問阿爾瓦帶加家人來干什么。
阿爾瓦推托是貴人的命令。
村民一聽是貴人的命令,紛紛把自家孩子叫了回來,讓他們別給阿爾瓦礙事。
村中心有個可以站下全部村人的小廣場,據說這是為了方便收稅的稅官。
如今稅官沒來,但村中心的廣場上多出了兩個華麗的大帳篷,還有兩個樸素的行軍帳篷。
村長倒是想請貴人們住進他家,但無奈貴人根本看不上他家的條件。
村長正站在帳篷外徘徊,看到阿爾瓦帶人過來,立刻迎上去。
“村長。”加媽媽行禮。
村長無視加媽媽,對加三招手:“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加奶奶緊緊抓住孫子的手,滿臉緊張。
加三小聲對她說:“奶奶,沒事。”
加奶奶勉強松手,和他一起走了過去。
“村長大人。”加奶奶卑微地、小心翼翼地行禮。
加三見村長沒有回禮,也沒有理睬加奶奶,心頭怒火升起,站著沒動。
村長這時也沒在意加三的失禮,只皺皺眉,“你身上什么味道?過來時為什么不收拾干凈?算了,我問你,藥劑師大人喊你過去讓你做了什么?”
“很臭嗎?”加三故意抬起胳膊嗅了嗅,隨后大聲回復道:“藥劑師大人不讓說。”
“你!”
“讓他進來。”
村長的喝罵和騎士的吩咐聲同時響起。
加三知道,這是完事了。
果然,沒多久一個瘦巴巴的男人提著褲子從土屋里出來,出門差點踩到加三,嚇了一跳,氣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張嘴就罵:“表子養的小雜種,盡他媽礙事!滾一邊去!”
加三站起,十五歲的孩子,身高卻只有一米二,還不到瘦巴巴男人的胸口。
可瘦巴巴男人看到加三的眼睛,再看到他握在手中的粗樹枝,要甩出去的巴掌硬生生忍住。
“給錢了嗎?”加三陰陰地問。
“操!”瘦巴巴男人似乎惱怒自己弱了氣勢,一掌用力推開少年,走了。
加三被推得撞到自家土墻上。
他無所謂地活動了下背部,探頭進黑漆漆的屋里,問:“那家伙給錢了嗎?”
女人疲累沙啞的聲音響起,“給過了。”
“喔。”加三縮回頭,“我去轉轉,馬上回來。”
“你別亂跑。”屋里的女人提高聲音,“你奶等會就做飯了,你要出去也等吃過再走。別半夜又餓著肚子回來。”
“知道了,我會在吃飯前趕回來。”加三微不耐煩地回答一句,踢了踢地上的泥土。
女人又喊:“別和人打架。”
打個屁架,老子來之前,這小子就是被人打的貨色!
呸!加三一抹嘴,嘴里還有血沫子味。
黃土路盡頭冒出幾個身影,但帶頭的兩人畏畏縮縮,手指著加三,卻不敢過來。
加三抬頭,對土路盡頭的幾人齜出帶著血絲的牙齒。
那幾人彼此說了幾句話,沒過來。
但其中一人從后面出來,揚聲對加三喊:“你有種別進林子,你敢進林子一步,兄弟們一起弄死你!”
加三勾唇一笑,左手石頭,右手粗樹枝,大步就向土路走。
那幾人似乎驚住,迅鳥雀散。
短短半個月時間,加三的瘋狗之名已經傳遍村落。
半個月前,加三還只是個任人欺凌不敢還手,連罵回去都不敢的真癟三,可當他被一幫孩子打破頭,在外面躺了大半夜,被他奶奶和他媽出來找到,抬回家后,次日,加三就變了。
那時加三身上、頭上都還帶著傷,稍微一用力,傷口就會崩裂,可他就拖著那副身體,手持一支被削尖的木棍,找當時打他的人報仇去了。
當時的場景極為慘烈,如果不是大人出來阻止,加三可能真的會打死人,但那樣瘋狂的加三本身也不好受,很多人都以為他會死在當場。
直到加三奶奶哭喊著找出來,硬拖著他回家,加三才最終放棄繼續搏殺。
那天,村里好幾戶人家都在詛咒加三,希望他趕緊死掉,還有人跑到他家門口罵街。
加三明明都躺在床上了,竟然還能掙扎著起來,抓起石頭就朝罵街人沖。
后來還是村長出面,這事才暫時了結。
踏著這條黃土路,走到盡頭就是村落。
這個村并不算貧窮,只看它村落里面是用碎石子鋪路就知道。
加三的家正確說來并不包含在村子范圍內,而是位于村子外沿,屬于外來戶。
村口有守衛,看到加三過來,雖然沒有阻止,但都皺了皺眉頭。
其中一名壯年守衛警告他道:“別惹事!”
加三理都不理他,直接穿過埡口。
“這小子真他媽變性子了?以前多老實一孩子。”另一名守衛感嘆,搖頭。
壯年守衛嘆息,“村里有些人確實過了算了,不說這些,我聽說今年村里會宣布一件大事,據說是大好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不知道。村長和長老們的嘴都很嚴,想提前從他們嘴里挖出事情來,難!”
在兩名守衛低聲說話的時候,加三目標明確地走向村落最西頭。
路上,幾個干活回來的女人正聚在一起說話。
看到加三過來,幾個人臉上不約而同出現厭惡的神色。
“這小子怎么又來村子里了?”其中一名姿色還不錯、挎著籃子的女人說道。
“肯定是給他那個癱子爹拿藥。這一家子都活得跟什么似的,要是我,早就一家全跳河了,活著簡直丟人現眼!”
“就是!那個表子來了以后,村里的空氣都臟了,我跟村長說過多少次,讓他把那家人趕走,他總是含糊。”
“嘁!你找村長沒用,有人說看到村長在晚上偷偷去找過那個表子,而且如果不是村長同意,那小雜種怎么可能進村找那位大人拿藥?”
幾個女人說話很大聲,除了提到村長時聲音小了一點。
加三長了一對招風耳,似乎對聽力有加成,女人們的說話聲他聽得一字不漏。
在經過女人們身邊時,加三忽然站住腳步,一把扯開腰帶,一道黃色水線高高揚起,沖向那幾個說閑話的女人。
“哎呀!要死了!你這個爛貨生的小雜種!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們尖叫起來。
“看我大便攻擊!”加三揚手就要拋出手中石頭。
那些女人不知他左手里握著什么,還以為他真的要扔大便,原本被尿液濺到身上,要沖過來打人的女人也慌忙避開。
尖叫四起,女人們遠遠逃開。
加三提起褲子,系好腰帶,拿粗樹枝往地上的尿液沾了沾,舉起,指了指遠遠大罵著他的女人們。
女人們罵聲一頓。
加三這才扛著粗樹枝繼續前行。
加三走遠了后,女人們從大罵變成詛咒,但這時加三已經聽不到了。
路上遇到不少人,沒人對加三表示歡迎,皺眉已經是最友好的表示,還有人直接對加三走過的道路潑水。
幾個孩子跟在加三身后,悉悉索索地說些什么,等加三回頭,就尖叫著一哄而散。
加三無視所有,穿過村中心,踩著石子路,來到了村落最西頭。
越向西邊走,人家越少,也許因為這邊已經靠近山林,也許因為盡頭處有一個村里誰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住在這里。
獵人村像是一個倒三角形,最寬的一面朝著東面,也是黃土路延伸出去的那一面。而尖角所對則是一個山坳。
尖角處只有一戶人家,還和其他人家遠遠隔開。
這戶人家房子坐落在花園當中,花園大的像田地,四周都有柵欄圍起。
加三熟門熟路地推開柵欄門,順著快要被野草淹沒的小徑走向位于正中的那棟二層小樓。
“吱呀。”大門沒有鎖,也沒有從內部閂上,一推就開。
比起外面花園的半荒廢,屋子里倒是很干凈,而且很明亮。
“我來了,過來拿藥。”加三用石頭敲了敲木門,提高聲音。
不一會兒。
“嘎吱。”位于樓梯下方的粗重門扉被推開,一襲削瘦的人影從地下室上來。
“你想好了?”人影似乎上來前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加三一直懷疑對方有監測手段,雖然他一直沒有找到類似探頭的東西。
人影上來,露出全貌。是個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瘦老頭,暗赤色的頭,鼻梁隆起,慘白的肌膚,戴著一個古怪的單邊鏡片。
“嗯。”加三只回答了一個字。
老頭上來似乎拿什么東西,進入一個房間沒多久又重新出來,后面拖著一個小拖車。
“幫我把這些東西搬下來。”
加三默默上前,接過小拖車。
小拖車上有滑輪裝置,下去時只要放在樓梯邊的軌道上就可以,并不怎么費力。
地下室很陰暗,只有一角被不知名光體照亮。
借著這點光,加三把整個地下室又環視了一遍。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下室,但每次看到這里擺放的東西都覺得像是穿越了新世界。
好吧,他是穿了。
“別傻站著,我時間不多,躺到上面去。”老頭從他身邊擦過。
地下室中央突然亮起光芒,照亮了下方一張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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