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支持將是作者寫作的最大動力!進去后他也察覺了花園的變化本來想借用花園雜物房里的鏟子,挖土把杰羅姆埋起來,現在埋不成了他總不能用雙手或樹枝挖土吧?
加三直接把杰羅姆的尸體丟在花園里,按原路返回。
地上拖拽杰羅姆尸體留下的血痕很清晰,但加三就跟沒看到一樣。
毀尸滅跡也要看條件他做不到又何必浪費那個時間?
把尸體丟進藥劑師的花園說不定還能讓村長等人疑神疑鬼一番,不能立刻肯定兇手。
加三忽然站定腳步回頭。
花園里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清晰,但他剛剛拖進去的尸體卻像是不存在一樣,只有消失在花園柵欄門口的一道粗粗血痕才能看出有什么被拖進了花園。
加三挑眉,意外之喜?
他原本還想再次走進花園,看看能不能看到杰羅姆的尸體,但剛才花園的變化又讓他擔心進去后就再也走不出來誰也不能保證魔法師的花園能走出來一次就能走出來第二次。
“老頭雖然你是無意但也算你幫了我一次,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加三眼睛中的紅色還未消退,身上也血跡斑斑全身上下傳來的劇烈痛楚讓他神經亢奮到極點,疲累被甩到一邊。
這次他沒有從村莊里直接走回家而是選擇沿著樹林邊沿盡量避開人眼只是村口道路只有一條,想要避開必須爬兩邊的陡峭山峰。
加三可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適合爬山。
當經過一條無人小溪時,加三脫下衣服,跳進溪水里狠狠搓洗了一把。身上被杰羅姆抓出、打出、踩出的傷口沾到冰涼的溪水發出激痛。
加三身體猛地一抖,大腦再次變得清晰無比。
衣服褲子放在溪水里漂洗揉搓,這一小片溪水變得粉紅,很快又變成清水。
血跡沒辦法洗得太干凈,加三穿上**的衣褲,在溪邊泥地上打了個滾,又用泥巴把痕跡比較明顯的地方給著重涂抹了,再在臉上抹了一些泥。
等加三再出現在村口時,就變成了一副剛從山里摸滾打爬還不小心摔進泥漿中的慘樣,路上他又撿了一些枯樹枝抱著。
守住村口關卡的換了兩個人。
這兩人看到加三時,一個人直接無視了,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則皺了皺眉,叫住了加三:“你進山里了?山里很危險。你忘了村里的規矩?如果沒有大人帶著,不準任何未成年的孩子進入山里。你要想撿柴禾的話,可以去村外東邊的山坡,那里有人放羊,要安全得多。”
安全個屁,那幫小崽子都在東坡林子里等著群毆爺!加三低著頭,沒說話,腳步也沒停。
“不用管他,像他那樣的小賤種,死了活該!”先前無視加三的守衛張口罵道。
二十多歲的青年嘆口氣,低聲道:“別這樣說,這孩子也不容易。”
“你啊,就是太好心,可你看我們村子好心的下場是什么,養出了一只小白眼狼!你是沒看到,斯奈爾家里的孩子被這個小賤種打成什么樣,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如果不是村長攔著,斯奈爾一定把這小賤種給活撕了!”
加三突然回頭。
那個罵人的守衛立刻叫道:“你看你看,那小賤種的眼神!沒有比他跟惡毒的了!我一定要跟村長說,把這家趕緊趕走!”
“呸!”加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對那個罵人的守衛比了個中指,轉身,跑了。
后面傳來那個守衛的破口大罵聲,還有另一個青年的勸阻聲。
加三記得那個青年,這個村子里也不全都是壞人,只是比起自己村里的人,加家這樣的外來戶再可憐也只不過能換來幾聲悄悄的嘆息。
那個青年叫梅爾,曾經幾次阻止村里的孩子欺負原加三,但他弟弟亨利因為莫名的妒忌反而帶頭打了原加三兩次。
加三一口氣跑回家。
加奶奶正坐在家門口編織草鞋,看到加三回來,驚喜地丟下草鞋就站起來。
“你這個死孩子,跑哪兒去了?要不是你爸說你很快就會回來,家里能給你急死!你看你這身,你進山里了?”加奶奶的聲音陡然拔高。
“沒有。我在溪邊抓魚,沒抓到,滑了一跤。阿爸醒了?”加三看加奶奶坐在門口就知道加媽媽今天不會做生意。
這也算是加家和村里某些有需要的男人的共識,看到加奶奶坐在門口或門口掛草簾,他們一般就不會來了,但遇到像杰羅姆等不講理也不管加媽媽身體情況的,會無視加奶奶的阻止。
“醒了醒了,早就醒了。你沒受傷吧?我怎么看你走路有點一瘸一拐?”加奶奶滿面喜色,過來搶過加三懷里的柴禾,“還有,你多久沒吃東西了?我老遠就聽到你肚子咕咕叫,快進去,奶奶給你弄點熱的吃。”
“沒受傷,就是崴了腳。”
“等會兒我給你揉揉。你進屋就坐著,別亂走。”加奶奶叮囑他。
“知道了。”加三只好把柴禾都讓給加奶奶抱,他則彎身撿起加奶奶丟在門口的草鞋,順便放下草簾,這才走進屋里。
孫子沒有以前那么依戀她,讓加奶奶有點傷心,但兒子身體情況有所改善,讓加奶奶高興得什么多愁善感都沒了。
加媽媽正在陰暗潮濕的里屋給加爸按摩四肢,同時跟加爸低聲說著什么。
屋里只開了一扇小窗,草簾卷起,透進來一點光線。
看到兒子進來,兩人不約而同止住話語,加媽媽還沒開口,加爸已經滿臉喜色地掙扎著坐起來:“你回來了!你這身是怎么回事?”
加爸先笑,后變色。
加三把草鞋放下,隨口道:“詳細情況我等會兒跟你們說。阿爸,你能坐起來了?”
加媽媽眼睛里含著淚水,小聲道:“你爸爸不但能坐起來,早上我還扶著他走了幾步。小三,你過來。”
“媽,叫我加三!”
加媽媽噗哧笑,“小三有什么不好?讓你這么嫌棄。過來讓媽媽看看你,你爸說你找了村里那位藥劑師,跟對方做了一個交易?是什么交易?”
加媽媽手摸到兒子身上,也跟著變臉:“你身上怎么全濕透了,要死了,竟然穿著濕衣服不說,你是想生病嗎!”
生病是不管窮人還是富人都極為恐懼的事情,有時只是淋一場雨,說不定人就能病沒了。
加媽媽丟下丈夫,騰地站起來,三兩下就把兒子扒了個精光。
加三:……你兒子好像已經十五歲了好嘛!
加媽媽看著兒子的身體忽然凝固住。
加爸也在那兒發出了憤怒的沉重呼吸聲。
“他們又打你了?”
“那老頭對你做了什么!”
加媽媽和加爸爸同時一低一高地喊道。
加三低頭,這才發現身上的傷口都暴露了。對于加爸加媽,加三并不打算像對加奶奶一樣隱瞞,他可不是原加三,受了欺負也不說,讓兩個大人繼續鴕鳥下去。
“我從老頭那里出來時遇到了杰羅姆,他說我偷了老頭的東西,要搜查我,還要脫我的衣服……”
“那個畜牲!”加爸爸不等兒子說完就怒不可遏地罵道:“我一定會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
加三看加爸的表情和赤紅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嘴上說說。這位睡在里屋,耳朵卻每天聽著妻子在外間被人欺負毆打辱罵,那股憋屈、忿恨、想要殺人的瘋狂只會比加三多,不會比加三少。
加媽媽深深吸氣,忍住眼淚,杰羅姆那個畜牲說那樣的話還脫兒子的衣服,想要做什么用膝蓋都能想到。
加媽媽沒有問兒子后來遇到了什么事情,她不敢問也不忍心問。
加媽媽回頭擦掉眼淚,抓了一條干布和一小罐跌打藥膏和止血粉過來。
加媽媽總算給兒子留了一點臉面,沒幫他擦身體,但加媽媽堅持給兒子上藥,把那本就不多的藥膏和止血粉全給用完了。
在給兒子上藥的途中,加媽媽發現兒子似乎并沒有遇到更糟糕的事情,心里微微舒了口氣。
但杰羅姆已經對兒子起了心思,她又不能一直看著兒子不出門。
加媽媽咬住嘴唇,眼中射出決然的目光。
只要等加爸爸能走路,她就趁那個畜牲來找她最放松的時候殺了他,然后帶著全家逃離這里!
“快擦干,我給你找干衣服,我記得你爸應該還有件多余的衣服……”加媽媽起身,故意給自己找事做。
加三看他們都沒問后來發生什么事,頗有點無語。
這是疼愛兒子呢?還是逃避現實?
“阿爸,阿媽,我把杰羅姆那個畜牲殺了。”
加媽媽越發不安,她現在一聽測試、實驗之類的詞語就下意識反感,總覺得會害了加三。
“阿爾瓦大哥,到底是什么測試?加三昨天進山掉泥潭里了,正在發燒,他能不能不去?”
阿爾瓦牛眼一瞪:“你傻啊!那可是魔法師測試,看你兒子有沒有做魔法師的天賦,這么好的機會,你竟然不讓你兒子去?果然是當表子的,腦子都長到屁股里了!”
加媽媽被辱罵也不生氣,嬌笑著道:“原來是魔法師測試,你早說呀。不過尊貴的魔法師大人怎么會來這么偏僻的地方,還給村里的孩子們做天賦測試,做測試要不要錢?”
“你這個蠢貨懂什么。”阿爾瓦不屑地道,隨后又挺起胸膛,無盡驕傲地說:“我們這里雖然偏僻,但我們卻是偉大的哈德領主的子民。哈德領主日理萬機,但他仍舊在百忙中想起了我們,在尊貴的神秘的魔法師大人來到他的城堡后,他讓他的長子帶著尊貴的魔法師大人在他的領地里尋找有魔法師天賦的適齡者。這是哈德領主對他的子民的恩賜,你們作為外來者,如今也能沾光,都是村長和哈德領主及他的長子,以及尊貴的魔法師大人的仁慈。”
阿爾瓦又叨咕了幾句,無非是讓加家人記住村里對他們的恩情,又著重說明他在其中的功勞特地過來傳信,意思不過是想讓加媽媽服務他時少收錢或者不收錢。
加媽媽和阿爾瓦調笑幾句,答應等癸水過后就好好侍候阿爾瓦一番,把阿爾瓦捧得飄飄然。
“你快點把你兒子叫出來,別讓貴人等候。”
“好的好的,阿爾瓦大哥要么你先回去,那孩子還病著,我得讓他看起來健康一點,總不能一身病氣沖撞了貴人。”加媽媽想要打發阿爾瓦先走,好和家人商量。
但阿爾瓦卻接到命令,必須帶人過去,就不耐煩地再三催促。
加媽媽只好回屋假裝叫兒子起來。
一家人聚集在里屋。
“怎么辦?”加媽媽恨不得現在就帶一家趕緊離開,她又不是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完全不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好事。
加三卻有不同意見:“這是一個機會,我也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魔法師天賦。而且村長特地派人來家里找我,我不去顯然不行。我想村長或者那些貴人十有**已經知道藥劑師找我的事,他們大概想要確定藥劑師找我有什么事,以及老頭現在的下落。”
“那他們為什么不直接找人問你,卻說要做什么魔法師天賦測試?”
“也許魔法師來村里給適齡者測天賦一事是真的,而我只是順帶?想知道情況,還是得過去一趟。而且這事怎么看都像是好事,如此好事,我們卻不愿參加,你們要讓村長和貴人們如何想?”
加家人商量時間不長,在暫時無法逃離、又無法躲避的情況下,只能讓加三和阿爾瓦去村里走一趟。
加媽媽不放心,跟著兒子一起去。
加爸看出加奶奶也想去,就讓她也去,說他現在能自己下床,短時間沒人照顧也沒關系。其實加爸自己也想去,卻苦于家里沒車馬,阿爾瓦也不可能背負他過去。
最后加奶奶和加媽媽陪同加三一起去了村里。
阿爾瓦看到走出來的加三時,竟然愣了愣,一雙牛眼死死盯住加三。
加媽媽心里咯噔一下,把兒子悄悄拉到自己身后,對阿爾瓦嬌笑:“阿爾瓦大哥,我們走吧。”
阿爾瓦咽了口口水,喃喃道:“你家小子臉洗干凈了,看著也像模像樣,可惜是個男孩兒,要是個女孩,以后你這門生意倒不怕后繼無人,不過我聽說鎮上有位大人,特別喜歡漂亮的小男孩兒,那可是一位尊貴的騎士大人,雖然年齡大了點。如果你兒子測出來沒有魔法師天賦,你們家又缺錢的話,我可以把他帶去見見那位騎士大人,如果能讓那位騎士大人看上,你們一家以后的生活也不用愁了,還能搬到鎮上住。”
加三聽阿爾瓦說話,先起殺心,后變成無語。
瞧這位的神色,倒不像是杰羅姆那么惡心,只是單純地覺得男孩長得好,而且他那語氣似乎還“好心好意”?
加媽媽見阿爾瓦并不是對兒子起意,也放心了,笑容也不再那么勉強,“阿爾瓦大哥,說不定我們家小三兒能有魔法師天賦呢。”
“呵呵。”阿爾瓦眼神中閃過鄙夷,“村里那么多孩子都沒有天賦,目前為止只測出一個亨利,你以為你孩子是誰?”
亨利?梅爾的弟弟?加三想到了那個帶頭打過他兩次、比他還小一歲的少年。
“不是阿爾瓦大哥說試試機會嘛。”加媽媽上前摟住阿爾瓦的胳膊,轉頭對加奶奶使了個眼色。
加三從出門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個字,看到加媽媽的示意,就和加奶奶走到一起。他身上穿的是加爸的上衣和褲子,衣褲對他來說十分肥大,褲腿卷了好幾圈,上衣用腰帶扎住。
加奶奶趁著加媽媽吸引住阿爾瓦注意力的時候,從路邊水溝里挖了一些帶著腥臭味的濕泥,往孫子臉上、脖子上抹了一些。
加三沒有拒絕加奶奶的好意。
途中,加媽媽有意無意和阿爾瓦套話,阿爾瓦是個粗人,雖然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但軟玉溫香在旁,心里又看不起做妓女的加媽媽,覺得她沒什么見識,被加媽媽又捧又捏,該說不該說的全都突突往外倒。
跟在后面的加三豎著耳朵仔細聽,結合阿爾瓦的前言后語,多少也弄明白了貴人們為何讓他也去測試的真實原因。
其實真相跟他推測的差不多。
時間倒回到昨日下午近傍晚的時候。
村長見杰羅姆還沒回來傳信,就親自去找他,結果沒找到人,卻看到了花園外的打斗痕跡,也看到了那條被拖到花園門口的血痕。
村長就一邊喊著求見藥劑師大人,一邊小心翼翼地走入花園,然后發現自己迷路。還好花園出口很明顯,往外走的話很容易就能走出來。
村長出來后,就飛快跑回村,把這件事稟告給了貴人知曉。
哈德領主的長子正無聊,就和那位尊貴的魔法師大人一起去了藥劑師花園。
魔法師大人略微看了下打斗現場,似乎有所收獲。
但當哈德領主的長子詢問他時,魔法師大人卻說:“打斗發生在那位藥劑師的花園門口,尸體也消失在里面,你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嗎?”
“殺人的是藥劑師大人?”哈德領主的長子不明所以,隨口猜測道。
魔法師大人淡然道:“這表示任何魔法師的私人領域都不容侵犯。在誰領域里發生的事情誰處理,除非得到領域主人的允許。”
村長陪笑,插話:“尊貴的魔法師大人,您是說可憐的杰羅姆得罪了藥劑師大人,被他……”
魔法師大人根本不屑于理睬他。
哈德領主長子看到村長苦哈哈的表情,想到這好歹也是給自己上稅的子民,就代為解釋道:“魔法師大人可沒這么說。他只說兇案發生在這位藥劑師的私人領域,在沒有得到那位藥劑師的允許前,其他人都不好插手。且,如果真是那個粗鄙的村民得罪了尊貴的藥劑師大人,被藥劑師大人派什么東西殺了他,再拖入花園充花肥,那只能算他白死。鄙人說得對嗎?尊貴的魔法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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