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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秘密按照契約內容你不需要知道。”老頭強硬拒絕。
加三不管他,猜測道:“我這具身體的最大好處就是融合血脈并提升是吧?但你不需要我和異種生孩子那么你想在我身上直接融合其他種族的肢體或者鮮血和器官一類?你是不是想要實驗除了生殖以外純種夏國人血脈是否可以直接變異?”
老頭閉緊嘴巴,示意他注意觀察加雙。
加三一只眼睛看向加雙見他痛苦歸痛苦,但身體眼見著就在轉好,就把大半心力放到對老頭的實驗內容猜測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直接取用我的鮮血做融合劑?不會是你想自己變異吧?啊!想起來了你說我的內臟都損壞了,而你的試驗材料可以讓我恢復是吧?老頭你是不是打算把某個異種的內臟移植到我身體里面來?”
老頭轉過身,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加三做了許多猜測老頭都沒有給予回應。
老頭心里正想著要不要強行讓這個難搞的小混蛋履行契約,就聽到那小子忽然又冒出一個他聽不懂的詞匯。
“酷!”加三眼睛亮亮的,“老頭,能給我移植龍的心臟、人魚的肺、精靈的眼睛、鳥人的翅膀、人馬族的那啥嗎?再給我一個混沌獸的胃!皮膚也換成龍皮算了骨頭是不是也要換掉?你有什么推薦的好貨嗎?”
老頭終于開口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加三冷笑“我剛才說的都是通用語,你怎么可能聽不懂。”
“混沌獸是什么?你們夏國的特種魔獸?”
“對。”
“夏國血脈的融合能力也不是萬能。不過你說的方向很有意思等單一種融合成功我會試試多種融合。感謝提議如果成功我在著書時會注明你的貢獻。好了,你父親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你可以喚醒他了。”老頭真的用紙筆記錄下這一靈感。
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加雙就睜開了眼睛。
“小三?”加雙疑惑地叫出聲。
加三:“”
他痛恨這個小名。前面半個月已經好不容易讓家人改過來,可加雙剛清醒,腦子一迷糊又把這個愛稱給叫了出來。
“請叫我加三,父親。”
加雙笑起來,“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多,如果不是你還記得過去的事情,包括一些小動作和愛吃的食物都沒變”
那是我刻意模仿的結果,加三面無表情地道:“再說一遍,我沒有被惡魔附體,也沒有被惡魔誘惑。只是原來的加三太膽小、對這個世界太失望,他把自己藏起來了,而我就是新的他。”
也許是加三太坦然,加家三位長輩反而打消了疑惑,他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加三被人欺負,加媽媽也教育兒子被欺負了就打回去,不用顧忌太多。看加三現在的變化,只以為他是被欺負狠了才會下定決心改換性子,只不過換得太徹底,讓一家人都感到陌生。
但冥冥中他們又感到加三的氣息仍舊存在,當加三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仍舊能感覺到那份濃濃的依戀和信賴,這也是他們沒有懷疑現在加三的最大原因。
“是,是,我明白。你現在這樣很好,哪怕只是給自己加個面具,至少這樣能保護你,但真的不要再豁出去跟別人打架了,你媽媽和奶奶都非常擔心你。這個村莊不歡迎我們,我們可以隨時離開,你不用想太多。”加雙嘆息,轉頭,聲調陡然改變:“這里是哪里?那人是”
加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噓,別怕,別激動,來,先跟我一起深呼吸。”加三對這個便宜父親的印象還行。
這個男人在經歷過妻子出賣身體來換取一家活命的痛苦后,很快就振作起來,并沒有怨天尤人恨天罵地,更沒有把負面情緒傾瀉到妻子身上,而是很積極地說:也許有男人或者女人就喜歡我這樣躺著不動的呢,讓我也為這個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加三母親當然不可能讓丈夫也遭受這種屈辱和痛苦,可有了丈夫這句話,她至少感覺自己不是那么低賤和骯臟。
但這并不表示男人就不痛苦、不悲傷、不憤恨。加三看到過這男人偷偷流眼淚,看到這男人背著人努力想要讓自己的四肢能動彈,看到他忍著不喝水、不吃太多食物,就是怕給家人添更多麻煩,看到他為了撫慰妻子而低聲唱歌給她聽,雖然那歌聲很難聽。
男人故作輕松,反過來努力開導家人,經常給家人說很夸張的笑話,努力不讓自己成為家里的陰云,也許就因為男人這份努力,加三的祖母和母親好得跟親母女一樣,兩個女人互相扶持、互相開解,用所有她們能弄到的一切東西,好讓這個家變得更溫馨美好。
原加三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也許受父母影響過多,哪怕經歷了很多磨難,心地仍舊善良得不可思議。
這個小家伙在來到這個村子前,原本也對生活充滿了美好期盼,也有一顆愿意和周圍融合的柔軟的心。
但有時并不是你善良就能換來他人的喜歡和尊重,相反有時善良和好說話在某些人眼里等同于好欺負。
這也是加三在接受原加三的條件,接受了他的全部記憶后,會那么憤怒,會不顧身體傷勢就跑去為其報仇的原因。
那么好的一個孩子,就因為長得稍微和村里孩子不一樣,就因為看起來比較瘦就因為是外來戶,就因為母親操持賤業,就因為沒有一個能為他擋風遮雨的父親
就被村里那些同樣年齡不大的孩子們給欺負得連狗都不如!
想要摧毀一個人很容易,尤其是一個還在成長中的孩子。
孩童的惡意,本就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惡意之一,尤其他們的惡意還被大人故意縱容和包庇時。
這也是加三像個惡棍流氓一樣對待這個村莊村民的主因。
村民討厭他,他更厭惡這些村民。厭惡到恨不得殺了他們!
如果不是加雙的病情讓他們暫時無法移動,加三早就催促一家離開。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原加三哪怕受盡欺負,也極少和家人提及,受傷了也說是玩鬧中弄的。因為原加三知道,他的父親不能再受顛簸之苦,而能接受沒有身份證明的他們的地方也極少。
像獵人村這樣能讓他們在村外建房,村里還有一個藥劑師,周邊環境又不太危險,地點隱秘,還能“做生意”的地方,簡直再合適他們不過。
所以原加三忍了,為了家人,為了片刻安寧,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而在這之前,他已經被整整虐待了一年時間。
加三會來找這老頭,治好自己的內臟傷勢是一方面,想要快點治好加雙也是一方面。哪怕只是讓加雙的病情能好到可以經得起長途顛簸,他實在太想離開這座村莊了。
不過他也不會就那么簡單地走掉,那未免也太便宜這個村子里的人。
他就算要走,也要給這個村子留下一個深刻紀念,讓他們到死都無法忘記一個叫加三的孩子!
加三腦子里想著這些事,臉色卻很平和,還引導著加雙,讓他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加雙身體在顫抖。
顫抖?!他的四肢和手腳竟然在顫抖!
加雙想要握拳沒有成功,想要坐起來,更是不行,可他感覺到了,他終于重新感覺到自己的四肢了!
眼淚從男人眼中涌出。
“咚咚。”響亮的敲門聲在地下室突然響起。
隨后一道清晰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來:“尊敬的藥劑師大人,請問您在家嗎?鄙人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您,關于這片領地的主人”
老頭出一聲不愉的重哼,決定等下上去就啟動魔法陣,讓那些來打擾的人連大門都靠近不了。
老頭讓加三老實待著,上樓去了。
老頭一走,加雙突然對加三低聲道:“我的身體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孩子。但這一定是錯誤的!趕緊離開,我的孩子,趕緊跑!離開村莊,遠遠離開這里!看這地下室里的東西,這個老頭絕不是什么普通藥劑師,他無論許諾你什么,都不要相信,快點離開!不要管我們,我和你媽媽還有奶奶會有辦法脫身,還記得我們跟你說的如果分散了在哪里見面嗎?到那里等我們,孩子,快跑!”
老頭把需要的東西往一個小推車上擺放,也沒生氣,只淡淡道:“我說話算話,你同意做我的實驗品,我就給你治愈你父親癱瘓的恢復藥劑。不是我夸口,你父親的癱瘓哪怕找自然神教的人也沒辦法解決,除非你能找到他們總部的大祭司。而使用藥劑,只有與生命詠嘆同等同類的復元藥劑才能對你父親的癱瘓有效果。”
從老頭的口氣來看,無論是找自然神教的大祭司也好,還是想要得到生命詠嘆的同等同類藥劑,顯然都不是件容易事。
而且這兩者,他都是第一次聽說,連找都不知道到哪里找。原加三的記憶就更不用說了,那小家伙只知道家門口那幾件事,其靈魂更在他幫其報仇后,就化作光點躲進了這具身體某個地方。
沒錯,那小家伙的靈魂沒消失,而是仍舊藏在這具身體里,不過原加三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加三對自己現在的狀態也搞不太清楚,可在他沒弄明白之前,也只能暫時這樣。
用自己的身體當一個怪老頭的實驗體,以此來換取治愈自己父親的機會。這么純良純孝的行為當然不可能是現在的他的選擇那又不是他親爹,而是原來那個加三。
加三原本并不想來履行這個交易,可是他穿過來時出了一點問題。
咳,當時光顧著報復了,沒怎么注意這具新身體,結果本來就傷重至死的身體,才被他這個新靈魂帶來的能量刺激出了一點活意,又被他折騰得接近垂危。
在他再一次要去見閻羅王的時候,這老頭突然出現,問他想活還是想死。
加三想了好一會兒,到底不甘心剛得到的一條命又給他玩沒了,便回答說想活。
老頭就給他灌了瓶藥劑,他的傷勢當時就好得差不多。
可老頭隨后告訴他,說他的身體內部損傷嚴重,他不能使用過于激他潛力的藥劑來治療他的傷勢。換言之,他的傷勢只是表面好了,內里仍舊一塌糊涂,隨時都會死亡。
老頭在他暴躁得想殺人時,又告訴他,說完全不刺激身體,又能讓身體徹底復元的藥劑,他只有一瓶。
想要得到這瓶藥劑,老頭就一個條件,那就是做他的實驗體。
如果實驗中加三死了,老頭答應會把藥劑給加三父親。
“這是一個對你來說很劃算的交易。實驗中,我使用的一些材料會對你的身體起到補充和修復作用,如果你能撐過實驗,你也用不上這瓶藥劑,那么這瓶藥劑你就可以節省出來給你父親用。可如果你不接受實驗,你的身體會快潰敗,就算你不再跟人干架,好好養著,也頂多只能再活三個月,除非你能在此期間找到比我更好的藥劑師,或者找到自然神教的教士。但是我賭你找不到,找到你也付不出讓別人治療你的代價。”
老頭不給他消化的機會,總結道:“接受我的實驗,你可以活,你父親也可以健康地活下去。最起碼,你們中間可以活一個人,且是非常健康的那種。不接受我的實驗,你會死,你父親也會一直癱瘓下去。”
老頭手掌一翻,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加三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粗樹枝,“老頭,我可以上你的實驗臺,當你的實驗品,但我怎么知道你是否會履行諾言?別說你人品多好的話,如果你人品真的好,就不會躲到這么一個偏僻鄉下的小村落搞人體實驗,還無恥地去拐騙一個可憐的小孩子。”
老頭臉皮抽了抽,“你希望我搞一個儀式證明你是深淵惡魔或者侵占了他人身體的亡靈嗎?”
加三不吃這一套,“威脅對我沒用,想說服我,用利益說話。”
“你想怎樣?”老頭拉著臉道。
加三:“你先把藥給我,我確認我父親真復元了,可以站起來行走,并且沒有后顧之憂,我就回來。”
老頭也不相信他,眼前的加三可不是之前那個好騙的小可憐,“你如果跑了怎么辦?我連你是什么都還沒弄明白。”
“你的話讓我越懷疑你會在實驗中多做些什么。”加三嚴肅道。
老頭回以一個不像笑容的笑容,“這樣,我們各退一步,我把你父親帶來,當著你的面讓他服下藥劑,讓你親眼看到他站起來,而你則履行交易內容。”
加三把粗樹枝往地上一戳,“定個契約,要有魔力約束作用的那種。”
加三并不知道老頭底細,但聽老頭提到自然神教,說他們的教士和祭司可以給人治病療傷,加上這個地下室里的東西,便猜測這個世界是否有傳說中的魔法存在。
既然有魔法,那么肯定有能監督雙方交易的魔力契約書,或者對某個偉大存在個誓什么的?
老頭似乎不太愿意,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我雖然不想浪費一份契約卷軸,但你小子太賊滑,立個契約也好。”
老頭很快拿出一份卷軸,打開,當場寫下內容。又讀了一遍給加三聽。
加三不認得上面的字,這讓他心里有點打鼓。
“內容我來寫,用我知道的文字可以嗎?”加三異想天開道。
老頭臉皮再次抽搐,“這是魔法文字,從古傳到今天,所有種族通用。除了魔法文字,其他文字,哪怕是龍語、精靈語寫在上面也沒用處。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弄份卷軸試試,但卷軸錢你自己出。”
“一份契約卷軸多少錢?”加三面色不變地問。
老頭吸氣:“我終于明白這個村子里為什么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在詛咒你,你現在確實是一個十分不討喜的孩子。我懷念原來的小加三了,那孩子膽子雖然小了點,但比你可愛多了。”
“原來的可愛小加三已經被你們活生生虐死了。謝謝夸獎。”加三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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