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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爸猜錯了哈德大少爺送給加三一個金杯的事他身邊的人并沒有向村人傳播。而唯一知道并會說出去的村長卻因為自己的小心思,向其他人隱瞞了賜金杯的事。
“媽,我們家值錢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對吧?”加三問。
“對。”加媽媽遲疑“怎么?你在擔心什么?”
加三靠在窗口,“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村人知道我有魔法師天賦,會對我做什么?”
加三不等加爸加媽回答,就自言自語一般道:“通常來說,要么是拉攏我,試圖和我們家修復關系不求留恩,也要化解仇怨。還有一個么……那就是趁著敵人還沒成長起來,先把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爸,媽你們覺得村里會選擇哪一種?”
加爸爸握住妻子的手,平靜地說:“如果是前者,今晚之前就會有人來給我們家送東西。如果是后者只要他們腦子沒有被深淵惡魔吃掉就會等到哈德大少爺和魔法師大人一行離開后再動手。”
加爸的平靜奇異地安撫了加三和加媽媽的不安。
加媽媽低喃:“那還有一天半時間,我聽大人們的意思似乎還要再在村里待一天。”
加三跳下床“我去搗麥粉。”
無論是躲避還是逃跑食物都很重要如果不是特別急,加三希望能把家里的食物都帶上。
加媽媽還在往窗外看。
加爸推推妻子,“你去幫忙,我這里不用你,沒事。”
加家沒有石磨,村里的那個大石磨,因為村里人排外,不讓他們用。加家把麥粒變成麥粉,用的是撿來的兩塊粗糙大石頭,一個凹進去的當石臼,一個長條狀的當搗杵,搗磨起來非常費力。
就在母子倆把一袋麥粒搗得差不多開始裝袋時,加奶奶也拎著菜籃回來了。
加奶奶示意他們進里屋,一進屋就把她看到的那件事當作八卦說了出來。
加三和加爸互看。
加媽媽小聲把有人在監視他們家的事也說了。
村人不知道加家人長期在外逃亡漂泊,又要躲避仇家追捕,又怕被別人發現他們“身懷異寶”,雖說不至于變得草木皆兵,但對周圍氛圍的變化異常敏感,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就會隨時做好逃跑準備。
斯奈爾和村長等人都以為加家人這時肯定還沉浸在喜悅中,說不定全家都在慶祝,卻不知加家人的謹慎讓他們不但查知有人在監視他們,還分析出了村人的目的。
“看來可以確定了,他們選擇了后者。”加爸道。
“我們和他們到底有多大恨?竟然眼紅至此?”加媽媽氣得低聲罵。
加三很直白地說:“大概是我上次那頓發瘋,讓他們怕了,害怕我將來有能力了報復他們。”
“跟你沒關系。”加媽媽護短地說,“我們家是外來者,對于村人來說,你有魔法師天賦,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像是搶了他們的機會一樣,尤其哈德大少爺還答應帶我們離開,答應讓我們過上好日子。這讓斯奈爾兄弟那些心胸狹窄的玩意怎么受得了?眼看原本被他們踩在腳底的人就要爬到他們頭上,他們不搞出點事才怪!”
“這件事不用太擔心。”加爸爸開口。
“對。”加奶奶以為孫子害怕,就安慰他道:“三兒,你別怕。只要那兩位大人在,村里那些人就不敢動手,等會兒我帶你去村子,如果村衛不攔阻我們最好,如果攔阻,我們就守在村口大路邊,等大人們的車隊出來時,三兒你就去求大人帶你一起走,你跟大人們直接說,說村人不喜歡外來人成為魔法師,我想兩位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多帶一個孩子,你走了,村人也不敢對我們做什么。等你們返回接亨利時,再把我們一起接上。”
加爸搖頭:“守在村口沒有用,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有經過村口,我懷疑魔法師大人有別的方法趕路,小三必須得進村。媽,你準備一點東西,等會兒就說是帶著小三去感謝貴人們。如果村衛這樣還阻攔你們,那么就設法翻山進村。”
其實從東坡的小路繞去村里最方便,但想要進入村中心,一樣會經過村口那道關卡。
加三冷笑。某些村人猜測得也不錯,他確實會報復,不為他自己,也為原加三,一條人命的代價哪有那么輕易就能抹平?
但就算如此,他也沒有想過殺人放火,更沒想過要禍及太多人,他就想離開這座村莊的時候,把那些欺負過他的人家的麥苗毀掉一些,讓他們好好心疼一番。
村人的麥田都在一起,雖然有人看守,但晚上的巡邏并不多,想要做點手腳并不太困難。原加三曾在農忙時給村人當過短工,哪家田地在哪兒,他記得很清楚。
他的報復只是讓某些村人少一點收成,但對于以打獵為主的獵人村來說,這點損失根本算不上傷筋動骨,頂多讓他們心疼。
可那些村人呢,卻是想徹底殺死他,不意外的話,應該也包括他的家人。
如果他現在就會魔法的話……,加三舔了舔嘴唇,學習魔法的**空前高漲起來。
“加三,你出來!”加家門口突然傳來小孩子的叫囂聲。
加奶奶下意識抓住了孫子的手。
加三掙脫:“奶奶,我去看看,你放心,我有數。”
加媽媽和加奶奶哪能放心,一起跟了出去。
門口,亨利在前,六七個小孩在后,擺出了一副上門挑釁的架勢。
亨利一頭汗。
他出來時看到位于村中心小廣場中的帳篷已經收拾起來,貴人們就要出發了。
他猶豫了下是去告訴魔法師大人,還是去找加三。但他又害怕魔法師大人會懲罰村人,最后決定還是去找加三。
可是他走在路上的時候偏偏碰到了好幾撥村里的孩子,其中就有村長家的幼子凱爾。凱爾問他去哪里干什么,亨利就說要去找加三談談。
那些小孩也從大人口中知道了加三也有魔法天賦的事,都非常妒忌,以為亨利是來威脅加三,就非常熱情又主動地跟過來幫他壯聲勢。
亨利根本不想帶上這些人,但他們非要跟,他也沒辦法。不過也因為這么多孩子一起出來,村衛們看到還說了他們兩句,讓他們這兩天老實點,其他倒沒有怎么懷疑。
亨利第一次做這樣的大事,血流速度加快,整張臉蛋紅得跟喝醉酒一樣,小腿肚都有點發顫。
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亨利不爽加三也有魔法天賦,生氣氣成這樣。
亨利看到加三出來,手指一指加三:“你,過來。”
那聲音出口的時候尖銳得都有點破音,連亨利自己都嚇了一跳。
加媽媽擔心兒子受欺負,拉住他,對亨利揚起笑臉:“亨利,來找我們加三玩嗎?”
亨利皺眉,表情有點兇,“我找他有事說。”
對于加媽媽,亨利也不知道該給予什么表情,村里很多人都看不起這一家,更看不起加媽媽。
他們家人很少說加家的閑話,他的奶奶和媽媽也不會像其他人家的女人一樣圍在一起就罵加媽媽,罵她是勾引村里男人的外來壞女人,還說好些夫妻都因為加媽媽打過架。
他奶奶偶爾提起加媽媽,會說加媽媽是可憐人。
他媽媽也會用一種像是譏諷的語調說:不給人家田地,連開塊菜園子都羅里吧嗦,又嫌棄人家來歷不明,怕加家人手腳不干凈,連雇人家做工都不肯,那一家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一個天天要人侍候要吃藥的癱子,人家能怎么辦?腳長在那些男人身上,他們不過去,人家是進村拉他們了,還是躺村口攔他們了。自己家男人是色胚,就不要怪到人家頭上!
他媽媽會這樣說,是因為加家剛來時,他們家曾雇過加三和加奶奶做短工,結果被村里好一頓說,說他們家雇人不找村里人,卻找外地人,是胳膊肘往外拐。尤其那些平時好吃懶做的痞子,就靠著農忙時賺點嚼用,如果來了更勤快的,村里自然更不愿雇傭他們。
后來他爸爸怕麻煩,就說以后不要再找加家人做事。他哥哥梅爾會比較照顧加三,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亨利已經十三歲,在村里已經不算是很小的小孩,很多事他心里都明白,包括加媽媽做的是什么生意。
這讓他面對加三時雖然討厭他,但心中又有點說不出的優越和同情。也讓他看到加媽媽時十分別扭。
“媽,我不是小孩了,這事我來處理。”加三也以為亨利和這些熊孩子是看他有魔法師天賦不順眼,想要找他打架的。
加媽媽看那些孩子手上沒有棍棒一類的兇器,稍微安了點心,貼著兒子的耳朵說:“那你自己小心,媽媽就在屋里,有什么事就大聲喊。”
加三想到自己的年齡,崩潰地把加媽媽推回屋里。
原加三十五歲還這么“天真幼稚純善”,其實和加媽媽和加奶奶一直把他當小孩兒寵也有很大關系,偏偏原加三就因為太愛家人,不想他們更加煩心憂愁,就把自己受到的欺負全部掩藏起來,讓忙于生計和照顧癱瘓加爸的兩個女人也疏忽了。
加三不知道,加奶奶和加媽媽就因為萬分后悔一時疏忽讓小加三“躲”了起來,才會更加在意眼前的加三,她們已經無法再承受失去的哀痛。
“你們來找我什么事?”加三走到亨利面前。
亨利緊張地一握拳頭,張口就道:“來打你!不要以為你有魔法師天賦就有多了不起。”
說著,亨利就突然上前抓住加三的衣領,揮拳就一副要揍他的架勢。
加三下意識用力跺腳,跺向亨利腳尖,同時低頭,一頭撞在亨利肚子上。
“嗷!”亨利本沒有打人的想法,只是裝個樣子,一下就被加三撞翻,腳尖還疼得要命。
“打他!打他!”旁邊的小孩一起叫。
亨利看那些小孩要過來幫忙,大吼一聲:“不用你們!你們不準過來!”
亨利氣急,抓住騎到他身上的加三,也用力揍了他兩拳。
加三伸手就去插亨利鼻孔。
亨利急死了,反手抱住加三,和他扭成一團。
加三正要掐他脖子,突然聽到抱著他用力扭他胳膊的亨利在他耳邊快速道:“他們要殺你!你快去找丹尼爾大人!”
“這是我的秘密,按照契約內容,你不需要知道。”老頭強硬拒絕。
加三不管他,猜測道:“我這具身體的最大好處就是融合血脈并提升是吧?但你不需要我和異種生孩子,那么你想在我身上直接融合其他種族的肢體或者鮮血和器官一類?你是不是想要實驗除了生殖以外,純種夏國人血脈是否可以直接變異?”
老頭閉緊嘴巴,示意他注意觀察加雙。
加三一只眼睛看向加雙,見他痛苦歸痛苦,但身體眼見著就在轉好,就把大半心力放到對老頭的實驗內容猜測上。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直接取用我的鮮血做融合劑?不會是你想自己變異吧?啊!想起來了,你說我的內臟都損壞了,而你的試驗材料可以讓我恢復是吧?老頭你是不是打算把某個異種的內臟移植到我身體里面來?”
老頭轉過身,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加三做了許多猜測,老頭都沒有給予回應。
老頭心里正想著要不要強行讓這個難搞的小混蛋履行契約,就聽到那小子忽然又冒出一個他聽不懂的詞匯。
“酷!”加三眼睛亮亮的,“老頭,能給我移植龍的心臟、人魚的肺、精靈的眼睛、鳥人的翅膀、人馬族的那啥嗎?再給我一個混沌獸的胃!皮膚也換成龍皮算了,骨頭是不是也要換掉?你有什么推薦的好貨嗎?”
老頭終于開口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加三冷笑,“我剛才說的都是通用語,你怎么可能聽不懂。”
“混沌獸是什么?你們夏國的特種魔獸?”
“……對。”
“夏國血脈的融合能力也不是萬能。不過你說的方向很有意思,等單一種融合成功,我會試試多種融合。感謝提議,如果成功,我在著書時會注明你的貢獻。好了,你父親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你可以喚醒他了。”老頭真的用紙筆記錄下這一靈感。
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加雙就睜開了眼睛。
“小三?”加雙疑惑地叫出聲。
加三:“……”
他痛恨這個小名。前面半個月已經好不容易讓家人改過來,可加雙剛清醒,腦子一迷糊又把這個愛稱給叫了出來。
“請叫我加三,父親。”
加雙笑起來,“真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多,如果不是你還記得過去的事情,包括一些小動作和愛吃的食物都沒變……”
那是我刻意模仿的結果,加三面無表情地道:“再說一遍,我沒有被惡魔附體,也沒有被惡魔誘惑。只是原來的加三太膽小、對這個世界太失望,他把自己藏起來了,而我就是新的他。”
也許是加三太坦然,加家三位長輩反而打消了疑惑,他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加三被人欺負,加媽媽也教育兒子被欺負了就打回去,不用顧忌太多。看加三現在的變化,只以為他是被欺負狠了才會下定決心改換性子,只不過換得太徹底,讓一家人都感到陌生。
但冥冥中他們又感到加三的氣息仍舊存在,當加三站在他們面前時,他們仍舊能感覺到那份濃濃的依戀和信賴,這也是他們沒有懷疑現在加三的最大原因。
“是,是,我明白。你現在這樣很好,哪怕只是給自己加個面具,至少這樣能保護你,但真的不要再豁出去跟別人打架了,你媽媽和奶奶都非常擔心你。這個村莊不歡迎我們,我們可以隨時離開,你不用想太多。”加雙嘆息,轉頭,聲調陡然改變:“這里是哪里?那人是……”
加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噓,別怕,別激動,來,先跟我一起深呼吸。”加三對這個便宜父親的印象還行。
這個男人在經歷過妻子出賣身體來換取一家活命的痛苦后,很快就振作起來,并沒有怨天尤人恨天罵地,更沒有把負面情緒傾瀉到妻子身上,而是很積極地說:也許有男人或者女人就喜歡我這樣躺著不動的呢,讓我也為這個家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加三母親當然不可能讓丈夫也遭受這種屈辱和痛苦,可有了丈夫這句話,她至少感覺自己不是那么低賤和骯臟。
但這并不表示男人就不痛苦、不悲傷、不憤恨。加三看到過這男人偷偷流眼淚,看到這男人背著人努力想要讓自己的四肢能動彈,看到他忍著不喝水、不吃太多食物,就是怕給家人添更多麻煩,看到他為了撫慰妻子而低聲唱歌給她聽,雖然那歌聲很難聽。
男人故作輕松,反過來努力開導家人,經常給家人說很夸張的笑話,努力不讓自己成為家里的陰云,也許就因為男人這份努力,加三的祖母和母親好得跟親母女一樣,兩個女人互相扶持、互相開解,用所有她們能弄到的一切東西,好讓這個家變得更溫馨美好。
原加三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也許受父母影響過多,哪怕經歷了很多磨難,心地仍舊善良得不可思議。
這個小家伙在來到這個村子前,原本也對生活充滿了美好期盼,也有一顆愿意和周圍融合的柔軟的心。
但有時并不是你善良就能換來他人的喜歡和尊重,相反有時善良和好說話在某些人眼里等同于好欺負。
這也是加三在接受原加三的條件,接受了他的全部記憶后,會那么憤怒,會不顧身體傷勢就跑去為其報仇的原因。
那么好的一個孩子,就因為長得稍微和村里孩子不一樣,就因為看起來比較瘦小,就因為是外來戶,就因為母親操持賤業,就因為沒有一個能為他擋風遮雨的父親……
就被村里那些同樣年齡不大的孩子們給欺負得連狗都不如!
想要摧毀一個人很容易,尤其是一個還在成長中的孩子。
孩童的惡意,本就是這個世間最可怕的惡意之一,尤其他們的惡意還被大人故意縱容和包庇時。
這也是加三像個惡棍流氓一樣對待這個村莊村民的主因。
村民討厭他,他更厭惡這些村民。厭惡到恨不得殺了他們!
如果不是加雙的病情讓他們暫時無法移動,加三早就催促一家離開。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原加三哪怕受盡欺負,也極少和家人提及,受傷了也說是玩鬧中弄的。因為原加三知道,他的父親不能再受顛簸之苦,而能接受沒有身份證明的他們的地方也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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