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靖倒是滿不在乎,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噴血沒見過,還會在乎這點血跡?因此荀靖只是習慣性地用手撣了撣胸前,見沒什么用就不管不顧了。
倒是韓言,眼看著韓一口鮮血噴出來,只覺得心被一只大手攥住了,很是難受。連走兩步,來到了韓的身邊,韓言已經是滿臉的焦急,“您……您沒事吧?”
“答……答應……我,入朝……”
韓氣若游絲,卻還是沒有放棄勸韓言。
“這……我考慮考慮。”
面對著‘重病垂死’的韓,韓言雖然覺得方寸大亂,但是卻也沒有輕易松口,畢竟,這可不是一件事。
不過,沒等兩人多,荀靖已經看不下去了,皺了皺眉,很是不耐煩,“差不多就得了啊!又不是第一次吐血,至于這樣嘛!”
“啊?”
聽荀靖這么一,韓言這才醒悟過來,再看韓,雖然面色蒼白,但是哪里有一點馬上就不行的樣子?一時間,韓言有些惱怒了。
“哈哈!開個玩笑,別當真。”
被荀靖揭穿了自己的把戲,哪怕是以韓的這張老臉也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解釋著。
“哼!”
冷冷地哼了一聲,韓言沒有接話,只是一直盯著韓。
“這個……要不,言兒,你再回去考慮考慮?”
感覺著氣氛很是不好,韓連忙開口了。看來今是沒有什么辦法了,繼續勸更多的可能是加重韓言的反叛,真不如改再了。
“是!”
冷冷地了一句,韓言轉身就走。這一的,都是什么事?
韓言離開了韓的書房,還沒有離開多遠,迎面就碰上了蔡邕不緊不慢地向著韓言走來,其身后還跟著蔡琰與曹操二人,一邊走還一邊與韓言打著招呼。
“賢婿啊!你這是要去做什么啊?”
雖然韓言還沒有與蔡琰完婚,但是在蔡邕看來,也不過就是早一或者晚一的事情,于是這口頭上的稱呼也就改了過來。
面對著與韓同樣年長,并且有時候同樣有些不著調的蔡邕,韓言是沒有與之分辨的力氣了,只能是無奈地答應著,“叔父,您來了。”
“哎哎哎!怎么還叫叔父!”心中如明鏡一般的蔡邕,看見韓言如此的表情,自然是忍不住想要逗一逗這個‘準女婿’。
只不過,在蔡邕還想什么的時候,身在其后的蔡琰已經先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低聲勸阻著,“爹!”
“哈哈哈哈!女生外向!女生外向啊!這還沒過門呢,已經知道護著夫婿了啊?”
蔡邕擠眉弄眼,不僅打趣著韓言,連自己的輕聲女兒也是沒有放過,一并開起了玩笑。
“爹!你不要胡鬧了!”
偷偷瞄了韓言一眼,蔡琰是滿臉的尷尬,連聲呵斥著自己這不著調的父親。
“好好好!就聽你的!”看著已經一臉尷尬的韓言,蔡邕顯然是心滿意足了,轉而問起了別的事情,“賢婿啊!你父現在何處?”
“啊?”韓言被蔡邕這突如其來的正經給弄得有些轉不過彎來,先是愣了一陣,等回過神來連忙開口,“就在書房里面。”
“嗯!既然如此,那為父就去書房找他商量你們的婚期去了,你們兩個人可要好好地相處啊!”很是曖昧地看了韓言和自己身后的女兒一眼,蔡邕竟然已經有從不著調升級為為老不尊的征兆了,當然,在掃過自己的學生曹操的時候,蔡邕也是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有些尷尬了,于是趕緊咳嗽了兩聲,變得正經了起來,“咳咳!對了!孟德啊!你在旁邊看護著他們,可曾知道?”
“是!老師。”
曹操抱拳拱手,微微彎腰,卻也不敢在自己的老師面前多些別的什么。
“嗯!”微微點了點頭,蔡邕邁著四方步,緩慢地向著韓的書房走去了。
看著蔡邕遠去的身影,韓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忍不住看向了蔡琰和曹操,低聲問道:“叔父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
“這個……大概是因為最近干氣躁……又或者是北風偏南……星宿晦暗……”
想起自己老師的這一系列行為,曹操也是覺得面上有些無光,只能是支支吾吾地胡八道起來。
“哼!”
蔡琰沒好氣地掃了韓言與曹操一眼,沒有話,只是這滿臉的不高興已經是怎么都遮掩不住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聽著被人怎么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只不過想想蔡邕的行為,蔡琰也是沒有辯解的欲望,父親真是太不正經了!
“咳咳!要不……咱們去花園坐一坐?”
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曹操咳嗽兩聲,很是心地提議著。
“自然是沒問題,只不過今是沒有酒了。”
反正韓言是閑著沒事做,去哪里都可以的,曹操提議,蔡琰又不反對,那韓言也就無所謂了,只不過,不知怎么的,韓言覺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些什么,仔細想想又想不起來,最后也只能作罷了。
而在韓書房的另一個轉角處,蔡瑤正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數著眼前的螞蟻……
韓言帶著蔡琰與曹操來到了花園,心中不由感慨萬千,這花園還是如同兩年前的花園一樣,只不過自己在這兩年里卻是變了很多。最明顯的變化,莫過于韓言對于以前那些想不起來的事情,已經沒有了刨根究底的欲望,反而是隨性了很多。想想兩年多的時間里認識的曹操、袁紹、陳群、荀諶、荀彧等等等等的人,韓言就覺得自己真是變得太多了。只不過,究竟是因為認識了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們,還是因為生活環境的改變,到底是哪個原因導致的韓言發生的改變,這就不是韓言能得清的了。
現在韓言唯一能夠鬧明白的事情,也就只有一件了。自己就是自己,但是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哎!”輕嘆一聲,稍稍感慨了一下歲月的流逝,緊接著韓言就從這種狀態里面走了出來,向著蔡琰二人一伸手,“二位請坐吧!”
“哈哈!賢弟還真是客氣!”
曹操沒有那么多的心思,開朗地笑了笑,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
而蔡琰,似乎是感覺到了韓言剛才那一瞬間的轉變,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韓言到底是在剛才那一瞬間里面想到了什么,但是就沖著方才韓言那客氣得不像話的語氣動作,蔡琰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只不過即便是蔡琰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該些什么,只能是忍著心中的疑惑做了下去。
坐下之后,曹操本能地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只不過不是從韓言身上感覺出來的,而是注意到了方才那一眨眼的功夫的皺眉,心中思索,徑直開口了,“那個……妹夫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怎么我感覺你有些悶悶不樂的?”
“哦,沒什么……”韓言剛想自己沒事,緊接著就感覺曹操的話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略一猶豫,“兄長……你剛才叫我什么?”
“妹夫啊!”
毫不在乎一旁的蔡琰已經是滿面的紅暈,曹操仍然是沒有絲毫自覺地笑著。
“……你是從蔡叔父身上染上什么病了么?”
韓言實在是忍不住了,怎么今碰上的這一個個的都有些不正常呢?
曹操不消多,往日里是一陣明白一陣糊涂,時不時地就有一些鬧劇;蔡邕就不了,往日里雖然深沉凝重,但是卻也時常會開些不大不的玩笑來逗弄輩們,雖然今日是調笑,卻也不是不能接受;而韓就有些不太對勁了啊!往日的儀態今日不曾見到,竟然也是胡鬧開了,難道……是自己還沒睡醒?
且不韓言如何疑惑,曹操是感覺有些尷尬了,方才老師那不著調的樣子自己也不是沒看見,此時韓言這么,一定是有些不滿了,再偷偷瞧了瞧蔡琰那有些羞怒的臉,曹操連忙賠笑起來,“哈哈!那什么……這不是看你有些不開心嘛!對了,賢弟,你還沒你碰上什么事了!”
“哦!其實也沒什么,家里想讓我入朝為官。”
見曹操已然改口,韓言自然沒心情多去追究,順著曹操的話了起來。
“哎?入朝為官?這不是挺好的嘛!你怎么不開心呢?”
聽完韓言的苦惱,曹操顯得很是驚奇,入朝為官這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如果不是這樣那當今子賣官鬻爵哪里還有銷路?怎么這子就這么一臉的不情愿呢?
“既然為官如此之好,那兄長你為什么會辭官歸鄉,然后到這洛陽城里來每日里荒唐度日?”
面對曹操,韓言自然是不會選擇解釋,與之相反的,反問曹操一句才是最好的答案。
當官這么好,你怎么不做呢!
就這一句話,曹操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凝固了,仔細想想自己這兩年起來的行為,卻是也是荒唐度日,沒個正經樣子,自己就這樣,教起韓言這子來也是沒什么底氣了,“那個……為兄這不是在等一個好的機會嘛!”
“嘁!好機會?那你等著沒有?”
對于曹操的法,韓言自然是不以為意,好機會?什么機會能比得上已經到手的濟南相的位置?如果當初曹操沒有辭官,就這兩年的功夫不坐到三公九卿的位置,回京做個大夫也是綽綽有余的,更進一步,經營到位的時候坐到侍郎的位置也是問題不大,這么一種情況辭官等機會。欺負韓言沒做過官?
“那是當然!”有了話題,曹操自然是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窘迫,開始侃侃而談,“賢弟啊!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的那件事不?那就是機會啊!那可是……”
曹操剛想之前聽人提起的子組建嫡系的事情,猛然想到蔡琰就在身邊,一下子就止住了自己的話頭,沒有繼續下去。
“可是什么?”這時候,沒等韓言開口,蔡琰已經先一步問了出來,女人的只覺告訴他,曹操這是有事情在瞞著自己。隱隱以韓言之妻自居的蔡琰,此時被這樣對待,心中難免有些不快。
“啊!沒什么!不過是當今子準備提拔一些年輕人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連忙擺了擺手,曹操可是不敢跟蔡琰實話實。
且不自己老師知道當今朝廷如此昏暗之后的反應,單是泄露機密事宜這事情曹操就不愿意承擔。這消息本來就是曹操從別人那里聽來的,這傳揚出去,知道的人自然是知道,不知道的人知道了可就是會鬧出大亂子來的,到時候曹操怎么還怎么出去見人?
“哦!”
明知道曹操沒有實話,蔡琰卻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的意思,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樣?一個女流之輩,真的能如何如何了嗎?
“兄長,跟這些都沒關系。”韓言沒有理會曹操這茬,自顧自地搖起頭來,“我不愿入朝為官,這和別的都沒有關系。只是單純的不想而已。”
“哦?這又是為何?”沒了剛才的從容,曹操的眉頭也深鎖起來,“入朝為官,這又有何不好呢?食朝廷俸祿,為一方父母,這不是男人的夙愿嗎?”
“夙愿?那兄長你就是這么想的?那你當時為何還要辭官?”韓言著,笑了起來,“呵呵!如今這朝廷,這俸祿又哪里比得上自家種的稻米干凈呢?”
“為何辭官?為兄只是不想做這一方父母啊!如果可以,一任征西將軍才是為兄所愿,馳騁沙場,征伐外族,當是男兒本色!”輕出了口氣,曹操很是感慨地敘著,“至于賢弟你所的干凈不干凈,這與我等又有何干系呢?所謂稻米,不都是一樣的嗎?”
“是啊!與我等又有何干系呢?”
重復了一遍曹操的這句話,韓言的心沒來由得一陣疼痛,真的與自己毫無關系嗎?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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