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如洪流般沖下來的人這才停下腳步。 下盤村的村民,伸手打掉身旁外村人手上的家伙,解釋道:“不是山賊,是甲首家的公子,李飛白李幕友李大人。也就是石雕鋪的掌柜的,咱們的衣食父母!彼麄冊挄r異常自豪,好像他們是李飛白家的親戚。 這些人中為首的那個,也沖人群嚷嚷道:“都把手上的家伙扔掉,是咱們的掌柜的回來了!”等所有人都把家伙扔掉,那人屁顛屁顛跑過來,又是鞠躬又是拱手,笑呵呵道:“掌柜的,不,李大人,您回來了!” 李飛白一瞧認識,而且還是老熟人,就是那個識字的力役謝福達。 李飛白笑了笑,指了指謝福達身后的一眾人等,道:“這是怎么回事?” 謝福達呵呵一笑,道:“回掌柜的,之前我正準備去找老掌柜的商量件事,遙遙看到一眾人等朝這邊過來。咱是讀過書的,也算有點見識,瞧這群人的穿著打扮不像是好人,心里一琢磨,該不會是外邊的人知道咱下盤村的人有錢,竟引來山賊打劫。 “在咱的地盤上,豈容別人耍橫。別是山賊就是王老子也讓他有去無回。當即糾集人手,拿上家伙埋伏于道路兩旁,準備殺山賊一個措手不及。沒想到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來的不是山賊而是掌柜的! 李飛白十分不喜謝福達識兩個字便時時以有學問自居,更是把’咱是讀書人’掛在嘴邊,微微皺了皺眉,道:“看來你還讀過兵書,懂得打埋伏! 謝福達道:“那是自然!不僅讀過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也略有涉獵! 李飛白雖沒讀過兵書,但也知道,凡埋伏就是奇襲,重要的是突然,讓敵人沒有反應的時間?芍x福達選擇的埋伏點實在不佳,中間隔著大片田地,給敵人大量反應時間,起不到奇襲的作用。他謝福達讀過兵書,本是諷刺之言,給謝福達提個醒,別整有事沒事的總以讀書人自居。 可謝福達完全沒有聽出他話里邊的意思,以為是他在夸贊,也只好無奈的搖搖頭。想謝福達本性如此,再加上周圍的全是目不識丁之輩,此種情況之下讓其改掉這個毛病恐怕比登還難。便道:“你本事倒不,能讓這么多人聽你的話!” 謝福達道:“那是自然,誰讓咱是石雕廠的廠長呢?哪個敢不聽話,瞧我不讓他從石雕廠滾蛋! 李飛白一怔,道:“我怎么不記得讓你做石雕廠的廠長呢?” 謝福達臉露三分憂色,咧嘴笑道:“掌柜的雖沒讓我做石雕廠的廠長,但女掌柜的讓我做石雕廠的廠長! 李飛白知道謝福達口中的女掌柜的是誰,肯定指的是侯艷敏。他再次無奈,為什么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個是夫妻呢?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侯艷敏住在李記石雕鋪內,來下盤村估摸李大寧夫妻又對人家寵愛有加,想讓人不誤會都難。 他心中暗道:“侯艷敏為什么會讓謝福達來當這個石雕石的廠長?實話,謝福達并非廠長的最佳人選。” 他交待辦石雕廠事宜時,曾讓選個得力的人手來充任廠長。這事本來是讓李大寧來辦的,想來李大寧少見識,不知該怎么辦,就由侯艷敏來辦。可侯艷敏選的這個人選,也太不合他的心意了。 不過很快,李飛白就理解了侯艷敏的苦衷。為辦石雕廠,他曾設計過一套嚴格的規章管理制度,包括記工、加班請假、獎勵懲罰等等,這都得由一個識字的人來逐條逐句給工人解釋,并監督記錄。所有人中,只有謝福達識字,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他拍了拍謝福達的肩膀,道:“好好干!”頓了一下,面色一沉又道:“可別違背規章制度,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來,到是別怪我手狠手辣。” 謝福達臉上的三分擔憂頓消。畢竟,女掌柜雖讓他先干廠長之職,究竟能干不能,還得男掌柜定奪。如今李飛白如此,那是同意他干廠長之職了。 謝福達打心眼里想干這個廠長。按照規章制度里規定,每個人工的工食銀子亦就是薪酬分為四個等級。采石、運石、定型屬于工,每月二兩銀子。粗雕屬于大工,每月四兩銀子。細雕屬于師傅,每月八兩銀子。而他這個廠長則屬于管理層,管理層也分四個層級。 無論采石、運石、定型、粗雕、細雕都分班,班有班頭,薪酬倍之。采石班的班頭一個月四兩,粗雕班頭一個月八兩,細雕班頭一個月十六兩。而他這個廠長,目前薪酬與細雕班頭同級,以后生意做得大了,再翻一倍達到三十二兩也不是不可能。 他來下盤村,是奔著每月二兩銀子來的,如今每月的薪酬高達十六兩,這種做夢都會笑醒的好事哪里去找?那些還在縣學苦熬,希望能夠中個進士干個縣令的學子,如果知道他如今的薪酬如此高,只怕都會從縣學里跑出來,爭著搶著要干廠長吧。 謝福達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老老實實的種地交皇糧,就這么貧貧困困普普通通過一輩子,誰能想到他這只麻雀竟會時來運轉,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他在心里一百二十個感激李飛白,哪敢違背規章制度,干下作奸犯科的事,丟了這么好的營生?連忙賭咒發誓,表著忠心。 李飛白聽了兩句,擺擺手道:“先帶我去看看你的廠子吧!” 謝福達前邊帶路,領著李飛白繞著村朝村外走去,后邊跟著石雕廠的工人。馬坤則帶著衙役,押著山賊隨村里人回村。 李飛白一眾人等走了大約一里來路,便看到三塊平整好的地塊,每塊都有數畝大,前邊豎了個石碑,分別雕著原料區、粗雕區、細雕區。 原料區是露的,已堆放不少大不一的石塊。 粗雕區與細雕區雖不是露,但也十分簡陋,僅用大木搭出數個棚架,上邊用稻草鋪就棚頂,能夠保證下雨也可以干活罷了。 身后跟的工人到了這里,分成三撥人馬。其中一撥人馬,紛紛給謝福達以及李飛白告了個罪,分成三班,朝粗雕區而去。一進粗雕區便拿起工具,繼續去雕琢石料,努力打出獅子的雛形。 另一撥人馬也告了個罪。此時色已晚,再去山里開采石料已不現實,班頭們便去問粗雕區的人需要多大尺寸的石料,然后帶著手下人去原料區搬運。 最后一撥人馬沒動,靜靜的站在李飛白與謝福達身后,無奈的看著細雕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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