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金大民十六歲進磚窖當民夫,亦就是李飛白所的工,從鏟土涼曬干起。他不像其它民夫那樣,每月只賺個幾百文一兩銀子就心滿意足,而是有極大的抱負,準備自己也干個磚窖,當個掌柜的。 所以,每次完成自己份內的活后,亦就是李飛白所的工作后,就去幫其它的人干活。沒用幾年,他學會了攪泥,制磚坯,砌窖,燒磚等。就在他準備自己開個磚窖,家里鬧起饑荒,四處逃荒的途中,爹娘餓死了,老婆孩子也沒了蹤影,而他也無可奈何的成了山賊。 因此,他對燒磚的整個過程十分熟悉,雖有心附和李飛白一個月或者兩個月就能出磚,但燒磚就如種莊稼,得有個成長成熟的過程,不可能今播下種子明就能收獲。再,他之前已把如何燒磚講得一清二楚,現在改口一兩個月便能出磚,別別人,就是他自己也不信? 他為難的去看李飛白,卻見李飛白沖他點了點頭,意思再明白不過,讓他實話實。 金大民道:“要想一兩個月出磚,只怕做不到!” 劉伯笑得更加得意,道:“不是只怕做不到,而是肯定做不到。”他扭頭去看李飛白,道:“大侄子,這怎么?” 李飛白怪道:“大民?是你告訴我一兩個月就能出磚的,怎么現在又不能?” 金大民一怔,暗道:“難道我理解錯李大人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讓我代為圓謊,而非實話實?可這種事騙得了人?就算我替您圓了謊,您也得想出理由講得別人信服才行啊!”正不知該些什么,忽聽李飛白道:“那,你不是可以建烘房把濕磚坯快速變成干磚坯,來加快燒磚的速度嗎?” 金大民嘟囔了兩句,聲音極,就連離他最近的人也沒聽到他在什么。 沒錯,當李飛白知道他會燒磚,并問清楚燒磚的步驟之后,曾問過他是否可以提高燒磚的速度。他過可以建烘房來快速的將濕磚坯變成干磚坯。可那得有一個前提,就是客人急需,并且不再乎磚的價格上漲。畢竟,建烘房是要銀子的,把烘房燒熱的煤或者柴也是要銀子的。 李飛白道:“講話那么低干什么,像個娘們一樣,大點聲講。” 金大民眼前一亮,心道:“李大人只是為了證明烘房能把制磚的時間縮短,我又去管會不會虧本干什么?再,李大人早過村里有煤,并不需要多花銀子。我只需順著李大人的意思,切不可再錯了話。” 想通了這個關節,他道:“建烘房是能加快風干磚坯的速度!” 李飛白道:“能把磚坯的速度縮短到幾日?” 金大民道:“能把兩個月的時間縮短到五六日!” 李飛白朝劉伯一笑,道:“您老意下如何?” 劉伯也笑了笑,道:“也不過是把風干磚坯的速度由兩個月縮短到五六日罷了,其它的不,燒磚可是需要月余時間的。” 李飛白問金大民,道:“為什么燒磚要用那么長時間?” 金大民道:“要想把磚燒透,必需大火猛燒十幾日才行,不然磚燒不透,拿出來發脆發酥,根本無法使用。” 李飛白道:“必需十幾日才能燒透?” 金大民毫不猶豫,道:“必需十幾日才能燒透。” 李飛白道:“如果在攪拌膠泥之時,在里邊雜揉細煤,有沒有可能讓磚快速燒透。” 金大民一驚,看李飛白的目光隨即復雜起來。在膠泥中雜揉細煤以加快燒磚的速度,這可是磚窖的不傳之秘,李飛白是怎么知道的?要知道,有時候買家要磚要得急,會掏一筆不菲的額外銀子購買。這時,窖主就會把他們這些外人支開,自己帶著一家老親自上陣制磚坯。 有那么幾年,金大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他們制的磚坯需要十多才能燒透,窖主制的磚坯一兩就能燒透。為此他大感神奇,想窖主是不是有什么法術,直到有一他冒著被毒打一頓再賠上一年工食銀子的風險,悄悄躲在窖場外偷看,才發現其中的秘密。 一兩便能把磚燒透。這事瞧著神奇,其實知道底細后就不值一哂。正如李飛白所講,不過是往膠泥里的摻了些細煤罷了。開始,他也想不通,為什么摻了細煤之后把磚燒透會那么容易。后來,有一他突然靈光一閃,一下子想明白了。 膠泥中不摻煤,只是炭火在外邊燒,把磚坯燒透自然不易。膠泥中摻了煤,外邊的炭火在燒,磚坯里邊的煤同樣在燒,等于里外都在燒,磚坯自然容易燒透。 他自打知道這個秘密后,就把此當成自己的秘密,打算自己干磚窖時大賺一筆。跟李飛白來下盤村燒磚,他也沒有把這個秘密公之于眾的打算,想等以后李飛白碰到難處時,再把此法獻出,那時可立一大功。 誰能想到,他當作秘密,睡覺都不敢睡死,只怕夢話泄露出去的法子,李飛白竟然知道。 李飛白對他有兩度救命之恩,他感激李飛白,但并不尊敬。畢竟,在他看來李飛白對燒磚之事完全一竅不通,想要開磚瓦廠賺錢,就得有求與他。一個有求與他的人,怎么配得到他的尊敬。 現在,他卻不得不尊敬起李飛白來。李飛白既然懂得膠泥中摻煤,可見對燒磚之事是個行家。而且,把膠泥中摻煤如此重要的秘密當著眾人的面隨口便了出來,格局之大,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不像沒見過世面的門戶那樣敝帚自珍。如此之人,怎不讓他尊敬佩服。 其實,李飛白所以知道往膠泥中摻煤,并非真的知道磚窖行里這個秘密,完全是在后世見的板磚多了,發現磚里焦結許多黑泥,如餾化過的黑炭一般,瞎琢磨出來的。他見金大民半無語,問道:“怎么不話了?” 金大民這才回過神來,恭恭敬敬的道:“這樣的話,一兩日就能燒透了。” 李飛白笑道:“如此甚好,又節省了十來日。” 劉伯眉頭微皺,道:“僅燒磚一項,不過節省了十來日,燒好的磚在窖里完全放涼,還得十半月呢?” 李飛白道:“這個也好辦!凡窖都得窖前開門,窖頂開洞。等磚燒好了,直接把窖門打開,頂洞破開,讓風一進,自然涼得快!” 金大民急道:“萬萬不可!”頓了一下又道:“不僅不能把窖門打開頂洞破開,還得查看窖門與頂洞是否有縫隙,若有,火熄之前趕緊把縫隙補好。” 李飛白道:“為何?” 金大民道:“因為不這樣做,磚就會變成紅色,一窖磚就廢了!” 李飛白道:“紅色就紅色,只要能用就行,怎么廢了呢?” 金大民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 李飛白一時沒明白金大民的意思,忽覺馬坤用腳尖輕輕磕了磕他的鞋,回頭見馬坤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個殺頭的手勢,也就明白為什么不能用紅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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