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坤領著兩隊衙役迅速進了屋。 馬坤大馬金刀的往案旁一立,兩隊衙役手持水火棍有節奏的撞擊地面,嘴中喊道“升……堂……” 喊聲慢慢消了,水火棍撞擊地面的聲音也漸漸平息。趙學飛提了提氣,道“帶原告崔文秀!” 馬坤立馬中氣十足的道“帶原告崔文秀。” 兩隊衙役齊聲喝道“帶原告崔文秀!” 錢穆通既有心法辦崔一鵬,哪能不知崔文秀是什么人?他心中疑惑。怎么,死人的事竟跟崔文秀有關?不過想想這事實屬正常,就憑崔文秀的劣跡,與他結仇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想要他命的人肯定超過百數!到底什么人要殺崔文秀?若放在平時,這也算義舉。可怎么能在此時殺呢?這不是添亂嘛!到底是什么人下得毒! 崔一鵬看出錢穆通的疑惑,再次在心中冷笑,暗道“要告的是誰,馬上你就知道了!我保管你見到之后驚到下巴。” 兩個衙役把崔文秀帶到堂上,手持水火棍的兩排衙役齊聲喝道“跪下!” 崔文秀看了看正堂上坐的趙學飛,哪會去跪!身為知府衙內,平常似趙學飛這種七品綠豆芝麻官,見到他就如老鼠見到貓一樣。讓他一個貓去跪老鼠,怎么可能。 隨后他便看到趙學飛后邊坐著的傅元,以及兩邊坐著的錢穆通、馮江亭、寇子惇三個。這些人可都是河南的土皇帝,哪個也得罪不起。他立馬由貓變成了老鼠,雙膝一軟跪到了地上。 他忍不住打起哆嗦。怎么錢穆通也在這里!他告的可是錢子俊啊,難道巡撫知道他要告的是錢子俊之后,竟忘了與錢穆通的矛盾,不打算秉公執法了,與錢穆通蛇鼠一窩起來!那可如何是好,他再告錢子俊豈不是就是玩火**? 當他看到自己的親爹老子崔一鵬后,尤其是崔一鵬給他使的那個“有我在此坐鎮,一切按原計劃來”后,他心下稍安,但還是惶恐不已。你一個正四品官在此坐鎮有個屁用,人家錢穆通可是從二品的大員。 傅元清了清嗓子,道“今天由趙大人主審,崔大人馮大人陪審,我、錢大人以及寇大人就是湊個熱鬧,絕不會發表任何意見。趙大人,開始問吧!” 崔文秀雖說是個不學無術的衙內,但絕非一個笨蛋。又整日在衙門里混,耳濡目染的,十分清楚審案中暗藏的所有貓膩。從傅元這番話中,他立馬明白老爹的眼色并非無的放矢,而傅元也非官官相護,看來今天審案如此安排,是要給錢穆通一個重擊,打錢穆通一個措手不及。他的膽子一下壯了起來,癱軟的身子也挺得筆直! 趙學飛道“堂下跪著何人?” 崔文秀暗道一聲“你娘的,揣著明白裝糊涂是不是?堂下跪著何人,跪著你爹你沒認出來!”嘴上卻道,“小人崔文秀!” 趙學飛道“所告何事?” 崔文秀道“小人與通判叢大人以及幾個隨從在天香樓吃飯,喝了一道蹄花湯后,竟然全部中毒。幸得小人這兩日腸胃不好,僅喝一兩口,僥幸活下性命,其它的幾個全都毒發身亡。” 趙學飛道“帶仵作!” 仵作上堂跪下,趙學飛道“人是怎么死的?” 仵作回道“皆是中砒霜而亡!” 趙學飛道“崔文秀也中了砒霜之毒?” 仵作道“從崔公子的嘔吐物中測出,也中了砒霜之毒,所幸劑量很小,沒有性命之憂。” 趙學飛讓仵作退下,問道“崔文秀,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要下毒殺你們?” 崔文秀道“知道!” 趙學飛道“是誰?” 崔文秀道“錢子俊想要下毒殺我!” 此言一出,錢穆通、馮江亭、寇子惇皆是一驚,彼此對視一眼。這是怎么回事?以他們對錢子俊的了解,錢子俊絕不會干出這樣的事來! 寇子惇大喝一聲“放屁,竟敢誣告好人,瞧我不一腳踢死你!”說話間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崔一鵬連忙一把拉住,道“寇大人,你想干什么?” 寇子惇道“姓崔的,你屁股上的屎擦都擦不干凈,還敢指使兒子誣陷好人。娘的,今天老子就先踢死你這個混帳兒子,再打死你這個混帳老子。” 傅元突然大喝一聲“放肆!這是審案的大堂,不是菜市場,吵吵嚷嚷成何體統!寇子惇,你此時是什么身份,不過是個瞧熱鬧的旁聽,竟敢打斷審案,還要追打陪審,你膽子未免太大了吧,不怕我告到朝廷!念你初犯,我饒你一回,還敢再犯,必把你趕出堂去!” 話音一落,堂上站的兩排衙役立馬將手中水火棍在地上撞擊,嘴上喊道“肅……靜……” 寇子惇臉憋得通紅,去看錢穆通與馮江亭。錢穆通鐵青著臉一言不發,馮江亭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先坐下再說。 寇子惇無奈的坐了回去,心中憋悶,忍不住就想把旁邊茶幾上的茶杯撤到地上。 今天是怎么了,從來都只是傅元受他們的氣,今天怎么反而要受傅元的氣。可他不敢造次,畢竟傅元不是在說笑!朝廷歷來對以勢壓人,逼迫主審官按自己的意愿判案十分反感,他若再敢胡鬧,傅元一道彈劾上去,只怕都指揮使的位置不保。 就算傅元不彈駭,他也不愿被趕出堂去。坐在這里,還能知曉案子如何發展,讓趕出去的話,兩眼一抹黑,不知道案子的進展如何,更加的折磨人。 崔一鵬見寇子惇像只斗敗的公雞坐在那里一動不動,這才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坐回到椅子中。 傅元道“趙大人,接著審!” 趙學飛問道“崔文秀,你告錢子俊投毒殺人,可有證據?” 崔文秀道“有!” 趙學飛問道“什么證據!” 崔文秀道“我跟錢子俊有仇!” 趙學飛問道“什么仇?” 崔文秀道“那天濟瀆廟里舉行了一聲拍賣會,我也去湊了個熱鬧。在里邊碰到了錢子俊,因為當時我不認識他,而他又要管我的閑事,我就說了句“誰上完廁所忘了系腰帶,把你露了出來。”想錢子俊是布政使錢大人家的公子,在河南省衙內界可是坐第二把交椅的,哪受過這等氣,肯定要殺我撈回面子。可自那次之后,我就再沒見過錢子俊,因此沒機會下手。今天方得重見,所以他趁機要下毒殺了我!” 錢穆通、馮江亭以及寇子惇還道崔文秀有人證或者物證,才要告錢子俊的。誰知崔文秀什么證據都沒有,只是空口胡說,頓時放了心。 馮江亭清咳一聲,示意自己要說話,道“你這只是懷疑或者猜測,并不能說明就是錢子俊投毒殺人。” 崔文秀道“反正跟我有仇的人只有錢子俊,不是他投毒殺人又是誰?至于是不是他殺的,帶上堂來一問便知!” 馮江亭不信錢子俊會下毒殺人,也就明白事情絕不簡單,后邊一定有人搗鬼,說不定就是傅元使得計。他想盡快了解此事,免得沒有準備著了道,嚇唬道“錢子俊可是個官,你告他若查無實證,最輕的責罰也是仗責一百,重的話可判充軍兩千里,甚至可判你反坐。你可想清楚了,是否還要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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