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臺駘一路西行,經過許多山頭,倒也無人敢來打劫,料想是賊寇哨探看這一彪人馬精壯,不敢輕舉妄動。雖然經過皇甫嵩的一番治理,冀州整體平靜,但是大大的山頭依然聚集著無數的流寇。不出所料,在經過清河郡時,遠遠望見上百的強人在攻擊一個大寨。但見寨墻上有一將,指揮調度,扔石拋磚,不時射出幾箭。雖然寨外眾人攻勢兇猛,寨中倒也應付的過來,一時形成僵持之勢。 眼看著遠處又過來一彪人馬,清一色的騎兵,三十余騎的聲勢已經足夠震撼人心了。寨墻上的朱靈頓感絕望,不能再從容應對,以至于好幾個強人都攻到了寨門口。 朱靈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附近黑龍山上前不久盤桓了一伙賊寇,兇猛無比,看著不像流民,而是像上過戰場的老兵。這伙人覬覦他們朱寨已久,每隔幾日都要來騷擾一番。經過這月余的對陣,朱寨的漢子傷了不少,對方也丟下了好幾具尸體,雙方的仇恨,算是徹底結下了。要不是他們居高臨下堅守,而對方沒有攻城的器械,只能拼命攻擊寨門,這寨子早都被這伙強人給攻下了,到時候免不了會遭到殘酷的報復。眼看這寨中囤積的磚石將要用盡,強人也要撤退,這突然冒出來的一波人馬怎能不讓他心慌。 可不是嘛,不光是朱靈心慌,這伙強人站的低,此刻也注意到了這一波人,還以為是朱寨的援兵呢,呼啦啦撒腿就跑。 臺駘也沒追趕的心思,帶領眾人,緩緩來到了寨下,他可不想引起對方的誤會。 “來者何人?”朱靈看對方并無惡意,但也不敢放松警惕,在寨墻上大喝道。 “渤海郡守臺駘路過此地,能否見面一敘?”臺駘昂首看著寨墻上的朱靈,朗聲答道。 “原來是太守大人,還請稍等,容某稟報家父。”朱靈罷便匆匆去了,臨走還交待旁邊的人不要放松警惕。 不一會兒,朱靈和他的老父親打開了寨門,遠遠立在門下,拱手拜道:“還請太守寨內敘話。” 臺駘微微一笑,看到對方幾十名漢子依然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一行人,為了免除對方的顧慮,便吩咐眾人寨外下馬休息,獨自帶著龔都朝朱家父子走去。 待走到近前,看到魁梧的龔都,朱靈心中不禁嘀咕“好漢子”。本來朱靈就身高八尺四五,身長力大,自詡文武兼備,武更勝文,在朱寨可是明星一般的存在,看到龔都,朱靈才知道人外有人。? 在朱寨鄉勇的前迎后引之下,臺駘幾人走進朱家府內,主次落定,朱父開口問道:“近日聞得鄰郡新任太守整飭郡治,更有名動冀州的前郭太守、董縣令、黃亭長相助,渤海一郡頓時清平安寧。敢問先生可是這新任的渤海郡守?”? “正是區區,”臺駘抱拳應道,然后目視朱靈,“敢問壯士大名,方才見壯士寨墻之上,指揮調度,井然有序,本太守已然動了愛才之心吶。” “某喚朱靈,字文博。”朱靈回了一禮,答道。 由于自己信馬由韁,臺駘的速度甚至還趕不上消息傳遞的速度,連清河郡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大名,真是喜事啊。 雖然河間郡治樂城縣是自己的目的地,但是臺駘的目的還是延攬人才,左繞右拐,還真讓自己碰上了一個。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朱靈就是一員心中所想的人才。 臺駘表明了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遍尋良才,懇切希望朱父能讓朱靈投奔自己,還許他一個南皮縣尉的官職。 縣尉啊!而且還是南皮縣的縣尉,朱父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給弄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倒是朱靈先反應過來,道:“承蒙臺太守好意,還望恕朱靈難以從命。” 朱父一聽兒子果斷拒絕了他眼中的高官厚祿,還有可能得罪了眼前這個長官,不由發火,怒罵道:“你子真不知道高地厚,大人能青睞與你,那是你的榮幸,是咱朱家的福氣,你還真不識抬舉。” 朱靈也不頂撞,只是委屈地道:“孩兒擔心,若孩兒跟隨大人走后,朱寨恐難以保全。” 本來聽到朱靈拒絕臺駘還是很納悶呢,這南皮縣尉官職已然不,朱家父子沒理由拒絕啊。原來是這樣啊。于是臺駘當下道:“既然老先生已然知道我渤海郡內在大力整治郡治,眼下正是用人之時,我也是見令愛子英姿過人,不想其蒙塵此地,想他跟我建立一番功名,也不負了這八尺之身。至于方才那伙強人,交給區區便是,定然讓他們絕跡此地。另外,我郡內現在一片祥和,朱寨不妨整體遷往我處,定不虧待。如有不便,我可安排親信先行護送朱家眾人至南皮我府中。” 朱靈聞言感動不已,拜伏道:“我曾走南闖北,閱人很多,沒有像臺太守這樣辦事的,思慮如此之周全,我還從未見過,這真是明主啊!現在已碰上了真的明主,又怎能錯過呢?” 其實朱靈誤會臺駘了,本來臺駘想著幫他們趕走山賊,帶走朱靈就夠了。可是總感覺自己肯定聽過這個名字,卻不知道他有什么過人之處,回去上一查,發現這個朱靈果然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自己沒怎么重視而已。據介紹這個朱靈初為袁紹部將,清河人季雍以鄃城背叛袁紹而投降公孫瓚,公孫瓚派遣兵將到鄃城助季雍守城。袁紹命朱靈前往攻打,但朱靈的家人都在城中,公孫瓚便將朱靈的母親、弟弟綁在城上,以此來誘降朱靈。朱靈望著城哭泣:“大丈夫一出身為人效力,豈會再顧全家室呢!”于是力戰攻陷鄃城,生擒季雍,然而朱靈一家都被殺害。 既然打定主意要收服了朱靈,那肯定是要大力培養成自己的愛將的,臺駘可不忍心讓自己的愛將陷入忠孝兩難的境地。 扶起朱靈,只見這個漢子眼圈泛紅。的確是這樣,清河他走了一個遍,也見過不少將軍官吏,個個趾高氣揚,無一不是庸人罷了。現在這臺駘為了得到自己不惜廢大力氣將整個朱寨都遷往南皮,怎能令他不感動? 一番客氣,朱父早讓人將寨外眾人請了進來,殺豬宰羊,酒肉都好生招待。 籌劃著朱寨的搬遷事宜,又承諾了對這寨中三百余口優厚相待。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臺駘引著龔都、朱靈及七八十鄉勇還有本部三十騎,往黑龍山襲殺而去。 黑龍山不過是個山頭罷了,只是山中樹木甚多,馬不能行。于是臺駘留下幾人看管馬匹,其余人隨他一同上了山。 昨日才打了一仗,黑龍山的強人還正在修整,很多人還未從夢中醒來。自從來到山上,洗劫了周邊的幾個村莊,日子倒也舒坦。只有朱寨這個最肥的骨頭啃不下來,眾人心中也是憋著一股氣。自從皇甫嵩被罷官之后,這清河的官對嘯聚山林的強人也是不管不問,村民更是組織不起來攻擊的力量。所以這舒坦的日子過慣了,黑龍山上的眾人不再像剛在這里立足時那么緊張了。眼前這打著哈欠的兩個放風的強人,被龔都和朱靈一人一箭便放倒了,摸進山寨中時還沒見一個活動的影子呢。 看著五花大綁的這百十來人,臺駘并不想妄造殺戮,只是如果就此放過他們,難免回頭他們又集合到一起。問清楚了首領,原來是一個叫做張闿的漢子,曾經是張梁的一個親信,張梁敗后投奔了張寶,張寶再敗后收攏了百十來人流落到清河落草為寇了。 臺駘很同情這個屢敗屢戰的漢子,這不是因為他仁慈,而是這個張闿對自己并無威脅,且自己也曾是黃巾一員。于是臺駘打算放了張闿,要求就是離開冀州境內。 看到臺駘沒有拿著自己和兄弟們的人頭去邀功,張闿感恩戴德,問了姓名之后領著兄弟們踏上了再次流亡的路程。雖然雙方各有死傷,朱靈對這伙強人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對臺駘此舉倒是也沒什么怨言。 倒不是臺駘不愿收服了這伙強人,臺駘自有自己的打算。首先這個張闿肯定和殺了他們不少人的朱靈不對付,其次自己也沒法帶著他們這一百多人繼續上路,讓他們跟著朱寨眾人去南皮也不一定是好事。最重要的是還有大事件等著這個張闿呢,放了他比收了他好啊。 回到朱寨,臺駘當即手書一封,寫明厚待朱寨眾人,并委任朱靈為縣尉的情況,交給一名鬼卞,讓他引著朱靈向南皮去了。 接下來,該進入河間郡了,望著前路,臺駘心中充滿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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