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毓慶宮,書房。 胤礽手里拿著的,是他避過了康熙和索額圖耳目,命人搜集到的那女子資料。 石悅瑟,父石文炳,母西魯特氏……生辰康熙十六年四月初七日…… 原來是石文炳的女兒。 胤礽松了口氣,石文炳他知道,現今漢軍旗的都統(tǒng),為人踏實肯干,忠心耿耿。 石家一門,子弟眾多,出息的也不少,在中央影響力雖有不足,地方上卻是大權在握。 又有,雖然是之前隸屬漢軍旗,但如今汗阿瑪已經允了石家改入了滿洲旗。 石家雖不太親近索額圖,但也不是那明珠一黨,是兩不靠的中立派。 這樣也好,以他對康熙的了解,反而石家若是過于親近索額圖或者明珠,這太子妃之位才是難辦了。 手指曲起輕敲桌面,腦子開始轉動,想著該怎么給石悅瑟鋪路。 太皇太后在世時,石悅瑟既然能得了她老人家宣召,進宮請安,便算是得了張入場券。此事要沒汗阿瑪點頭同意,胤礽是不信的,他的太子妃人選,除了他自己,大概就屬康熙最為關心。 胤礽覺得很慶幸,他鐘意的女孩,幸好家世足夠,年齡合適,能入皇阿瑪的眼。否則,若是因此錯過,他真不敢想象,他會不會忍得住,效仿他皇祖父,做出奪人之妻之事。 既然石悅瑟已經入了初選,之后重點就得放在石文炳身上。評價一個秀女,份量最重的,是出身門第以及其父兄自身。須得石文炳表現得好,得了康熙青眼,一切才好。 這一晚,毓慶宮書房的燈一直亮到很晚才熄滅。 今日氣頗好,石悅瑟決定出趟門,去視察玲瓏坊新開分店情況。 大丫鬟秀云和若云對視一眼,心想那鋪子哪里需要您這般盯著。不店里的負責人都是姑娘精心培養(yǎng)的心腹,就店里的規(guī)章制度,沒人管著,都能保證鋪子運轉良好。 只是瞧著姐那熟悉的神情,雙目放著光的興奮模樣,兩人哪里還不知道,姐這是又想出門了。 伺候姐這么些年,秀蘭和若云多少也了解一些。一旦姐想之事,不管有無困難,想方設法也要達成,目前為止,還真就沒有她想做卻做不成的。 所以,盡管覺得姑娘家老往外跑不太好,但心里也明白,她們定是攔不住的。于是,兩個大丫鬟便不再做那無畏抵抗,老老實實伺候著姐梳洗換裝,準備準備,一道陪著出了門。 玲瓏坊內,石悅瑟手里拿著一支蝴蝶玉簪,低著頭仔細觀賞,玉質入手溫潤,玉簪雕工精妙,上面的蝴蝶形態(tài)輕盈,活靈活現。 “你喜歡這玉簪?” 石悅瑟聽見身后年輕男子清朗的聲音,很是吃了一驚,慢慢回轉過身,只見一男子離她只有兩步之遙。 男子一身深藍色常服,身姿筆挺,氣質傲然,一雙鳳目直直看著自己。 待看清來人,石悅瑟又被嚇一大跳。倒不是這男子帥得驚動地,或是離她太近不妥當,而是被這男人特殊的身份給驚到了。 太子殿下您不好好待在宮里,出來亂晃干什么?還一晃就晃到她店里來了。 按有尊貴的客人光顧她的鋪子,她該高興的,然而此時,石悅瑟卻一點也不覺得榮幸,還有種不詳預感,總覺得以后會有麻煩。 胤礽見女子轉過來,眸中笑意一閃而過。 果然是她! 這是他第一次看清這女子的樣貌。面容精致,肌膚瑩白如雪,無一點瑕疵,氣質靜婉,身姿曼妙。如此佳人,看得胤礽有一瞬間的怔愣。 稍刻才回過神,面上表情絲毫不變。心里卻想著,果然是他看中的人,比想象中還要令人心動。 石悅瑟不知胤礽所想,只回過神來,便連忙往后退一步,微微福了福身子,輕聲問好,“見過公子! 沒有叫破太子爺的身份,她可不敢想象,若是周圍人知道了這人的身份,會鬧出多大動靜。 胤礽挑眉,他確定她是認出他來了,不然對一個陌生人的搭訕,一般女子反應定會吃驚,之后不是惶恐不安便是急著逃走,很少會如她一般,恭敬的行禮問安。 至于他們明明只在慈寧宮見過一次,為何石悅瑟一眼就認出自己,太子爺沒深想,理所當然認為他魅力無邊,一般人見之不忘。完全不覺得自己想法有多自戀。 胤礽沒想到才一個照面,她就能立判利弊,考慮周祥,真是心思縝密,聰慧敏銳。 發(fā)現了這一點,胤礽心情很好,就好似發(fā)現了一個珍寶,越是深入了解,越是喜愛。 這般想著,胤礽看向石悅瑟的眼神越發(fā)柔和,又看了眼她還拿在手里的玉簪,又問一遍,“這玉簪你喜歡?” “嗯?”石悅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稍刻,低頭看了看手里玉簪,方才低聲回話,“喜歡。” 她自己設計的樣式,匠人們才雕刻出來,能不喜歡么? 不過,這話石悅瑟沒,她和太子不熟,僅在慈寧宮時見過一面,倘若不是她目力和記憶十分了得,他便是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知道他是誰。 石悅瑟只恨不得時間能倒流,她一定不會選擇今出門。這位爺現在雖然身份高貴,地位僅次于皇帝,是一國儲君,高高在上,但石悅瑟可沒忘了,這位在后期卻是被康熙兩立兩廢的倒霉鬼。 沾上他,以后就等著倒霉吧。 不是她自戀,石悅瑟直覺胤礽似乎對她很有興趣,可她不記得有招惹過他。難道今日一見,這位太子殿下被她美貌所惑,就過來搭訕了?若是如此,也太輕浮了吧! 但轉念一想到,各種清穿文和清宮劇中,這位太子爺的形象似乎都不太好,其中就有好色成性一條,還偷了□□的老婆之類。這般想著,便覺得這樣的人,輕浮些也不是不可能。 石悅瑟覺得自己頭都大了,只能低眉斂目的立在那里,一副規(guī)矩守禮模樣。希望這位大爺趕緊離開。 胤礽當然不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見,且在心上人認知中的形象很是不堪,以他從被捧被夸被贊的經歷,人生順風順水,就沒想過會有女人不喜歡他,會不想嫁給他。 胤礽見石悅瑟很安靜不多話,只當她是害羞了,才有些拘謹。也是,她畢竟是養(yǎng)在深閨的閨閣女子,肯定甚少與外男接觸,跟自己也沒過話,有些怕生,完全可以理解。 胤礽這般想著,眼里閃過笑意。雖然很想和她再多待些時間,可他這次是和汗阿瑪一道出宮的,只因遠遠瞧著一個很像她的倩影,進了這家鋪子,才找了理由溜出來看看。 他不能久留,他可不希望汗阿瑪發(fā)現他對她的心思,以免發(fā)生不可控之事。 轉身吩咐他帶來的侍衛(wèi):“把玉簪的賬結了!蓖暧稚钌钍瘣偵戳艘谎,才轉過身,負手離去。 這侍衛(wèi)是毓慶宮的侍衛(wèi),姓富察氏,負責護衛(wèi)太子安全。此前一直默默無聞,無功無過,前不久卻突然被太子提拔上來,做了近身侍衛(wèi)。 富察侍衛(wèi)初時不知為何會突然降餡餅,后來才知道,太子是看重他沉默寡言,安分守己,從未向外人透露過太子宮事情的緣故。 當然,富察侍衛(wèi)能當上毓慶宮侍衛(wèi),擔負保護太子安危重任,那武力值卻也是頂級所在,不然,他便是再沉默寡言也很難服眾。 如今,看到太子殿下對這女子的態(tài)度,以及太子剛剛看向他時的警告眼神,就知道這事不能透露出去,不然…… 其實,不用太子警告,他也不會透露出去,誰讓他早就上了太子殿下的賊船,呸呸呸……口誤,不能是賊船,而是豪華寶船。 所以,他從沒想過背叛太子。 只是,還真想不到,太子殿下年紀輕輕的心里就藏了個人。太子方才的神態(tài)語氣,雖多有收斂克制,但仍舊藏不住他對那女子的喜愛。 富察侍衛(wèi)在太子宮那么多年,還真沒聽過太子殿下這方面有什么風聲傳出,可瞧著,太子與這女子分明不是第一次見到。富察侍衛(wèi)想著,越發(fā)覺得太子殿下保密手段真是了得。 心里想著這些,富察侍衛(wèi)手里動作卻不慢,把銀子給了伙計,也不拿玉簪,轉過身就動作飛快跟上太子。 “誒~這我不能要……” 石悅瑟眼見他們出了店門,才反應過來,這位太子爺的意思,這是把玉簪買了送她呢。 可她怎么能要? 不私相授受問題,就太子送她東西,難保后面沒有牽扯,這可是會要了命的。 石悅瑟只覺得手里這玉簪,著實燙手,心里急得團團轉,恨不能把腳下花盆底鞋脫了,跑步追上去。 奈何太子殿下走得太快,石悅瑟并秀云若云都穿著花盆底,不好追上去。再有,她也怕在這大街上拉拉扯扯,被傳閑話。她自己倒是不俱那流言蜚語,當演員的,誰沒幾個黑粉,她只怕累了石家聲譽,為家族抹黑。 “姐,那位公子是誰啊?為什么要送您東西。俊比粼苿偛啪捅粐樢惶@會兒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問道。 秀云為人更穩(wěn)重,年紀也更大一些,雖不知那男子身份,整個事情卻能猜個大概,“姐,怎么辦?” 在現代,有帥哥青睞追求也許是件值得驕傲的事,但在古代,尤其是這大清朝,她以后可是要選秀的秀女,選秀前與男子有染,簡直活膩歪了。 石悅瑟很心煩,也不想話,只吩咐,“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出去,額娘那里也不許漏了嘴,咱們今兒不逛了,回府吧。” 秀云和若云對視一眼,點點頭,表示一定守口如瓶。 至于玉簪,石悅瑟一并帶走了,她可不敢擺在鋪子里買賣第二次,多賺一份錢,萬一不心被發(fā)現,惹怒了那位爺,誰知道會出什么幺蛾子。 她可是聽太子殿下脾氣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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