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濁發現當他說到“冤屈”字眼時,那燭魔施在他身上的功力似乎減輕了許多,而天朗將那木牌翻轉發現背面有兩個歪歪扭扭的刻字:冤枉、天鑒!
“哥!”天朗將木牌舉起,把“冤枉”那一面對向呂濁,呂濁頭暈目眩的努力的定目瞧去,果然那染血的四個歪扭的字極其醒目,而就在那同時,突然空間異樣的靜止下來。那靜止突然間出現,出現的讓人極度錯愕。呂濁周身也陡然輕松,原本繃緊的身體也突然松馳。
呂濁和天朗都面面相視,不知所措,又同時看向霩延,發現霩延閉目靜靜的站在那里,兩人走過去,剛想伸手去推他,周圍的空氣中突然出現一股粘綢的能量,在空間中攪動起來,逐漸在呂濁等的正前方的半空中形成一股越來越明亮的白光渦流,那渦流漸漸彌漫,擴延,漸漸將整個大堂都罩亮起來,但呂濁發現:道觀大堂雖然亮起來了,但觸目所及的地方看到的卻不是原本堂內的情形,那白光形成的薄霧像是一個球形的銀幕,一些影影幢幢的蹤跡楨楨融匯到一起,令人震驚的畫面呈現在呂濁、天朗的面前:
刑場的四周遠遠的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正中,一人高的刑臺上:四根粗大的木頭桿子上打橫倒控架著一個人,身穿暗紅色的囚服,滿頭大汗,表情痛苦,在那人的面前放著一個漆著紅色的底窄上寬的鐵桶,一個身材瘦小、尖嘴猴腮,頭上包著一塊紅色頭巾,手里拿著一柄嶄亮的小刀,走到那犯人面前,低頭說了些什么,然后抬頭看了看天,雙手作勢抱了抱拳兒,之后手中的精致小刀在三根手指中一挽一轉,刀光形如花幻,隨后極速的刺進了犯人的喉嚨,繼而手腕一旋,將犯人的喉節剜了下來,血淋淋圓滾滾的擲于桶中,而那血洞中立即噴涌出濃稠的鮮血,泉涌似的注入桶中,那犯人驚恐的盯著自己的血流入那鐵桶中,看著自己的生命就這樣流逝在眼前,眼中充滿絕望的悲傷……
呂濁看到這里明顯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這場面忒血腥,尤其是那犯人將死之時的表情太讓人揪心!讓看到的人都感同身受。
而這時在整個空間中也都突然彌漫一種異常悲傷的能量,仿佛是一種念力或者是其它的什么力量讓呂濁和天朗都不覺心塞郁結。白霧中的畫面凝滯著,而那鐵桶中的血則慢慢的溢了出來……蔓延……浸染……整個空間內都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那溢出的血向著蠟燭的方向源源而去……
呂濁和天朗都明白了,陸長生死后一定是遇到了某種力量將他的血制成蠟燭,又將他的怨靈封置其中入魔,
“燭魔需得用生者全身血注制,積重怨而成,而且施法者若非有至極法力,那恐怕就得耗費自身修為方能煉成燭魔的本體,不知……是誰能有如此法力能制成這至極之物!”天朗似是自語,又似是在詢問那燭魔本身。
呂濁的話說完,在那凝滯的被血紅染成粉色的霧幕中的畫面又開始動了起來,一個人影出現在盛滿鮮血的紅色鐵桶旁,佝僂著腰,伸出蒼白的手抓起桶上的鐵環,一步一步消失在畫面中,而被吊在半空中木頭架子上的死犯陸長生此時正怒目圓睜的盯著遠去的那個一身黑袍的背影……那背影漸行漸遠……
“生血為燭,百年化魔,綿綿生息,一經燃盡,魂飛魄散,便永世不得超生!因此需要不斷汲取生人血來供養補實……”天朗從腦海里搜索出與燭魔相關的信息分析著,不由對這個陸長生的來歷和冤情起了好奇心一般歷史上對處以極刑的犯人都會有些記載的筆記留下,可是這科舉進士處以泄焰極刑,在天朗的記憶中卻沒有任何痕跡。
“陸長生!你甘心冒這魂飛魄散的致絕風險化身為魔,必然是想要復仇,但是你可知道你如今所做的違逆天則的事只會讓結果事得其反,天法循環你的仇人早晚都會死,而你最終卻可能會落得魂飛魄散,你值得嗎?”那血燭的火苗在天朗的話語中突然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天朗知道這時不能過激它,便咽了口口水,暗暗吐了口氣,盡量將語氣緩和繼續說道:
“你大可說出你的冤情,雖然時過境遷,已經無法給你沉冤昭雪,但必竟在這個世上還有人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一旦你釋然心中怨意,放下過往,未嘗不會得升仁天,我等雖道行輕淺,但我們愿意助你拔苦超度!”
天朗語音未落,那血燭的火焰騰的爆燃而起,火苗竄起半米高,緊接著一道血光自那血燭里射出,直奔霩延,呂濁有心阻止,但卻已經來不及,那血光一進入霩延身體,霩延就猛得睜開眼,眼冒瘆人的紅光,雙眼血紅活象冥陽君一個樣子。
“我靠,這不會跟冥陽君那癟小子是一個派系的吧?”
被附身的霩延目光犀利的直直的盯著呂濁,把呂濁盯得渾身發毛,又得硬著頭皮的對付道:
“陸兄是吧?咱們現在也不興稱呼大老爺什么的了,再說我也不知道你這個進士究竟進到哪個位置了,但我明白你這冤情一定不小,既然你附了我兄弟的身,那就借著他的嘴,把你的冤情跟我們叨咕叨咕吧,回頭我找個寫手兒給你寫上一段兒,讓你的真實經歷也在歷史上留個大家伙兒都看得到的印兒!”呂濁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霩延本身有沒有什么反應,心里也是著急:這蠟燭成精還真牛狠,居然把大狐貍都給制住了。
“我是探花,殿試時陛下親自點選的我!但因此得罪了左相,因其子也參加了那一界的科舉,因我的出現將他擠出了三甲,因此在我回鄉祭祖時,便聯合縣衙府設計陷害我,將我迷醉做下與一村婦茍且的假狀,還用我的名義做出諸多敗逆之事。
我至今都不明白,那些堂審的官員怎么就會相信,我短短的時間內能做出那么多大逆之事?!而且皇上也信了他們的話!“
“不是皇上信了他們的話,是皇上根本就沒有功夫細研究你一個小小探花的冤情,如果我沒說錯,你的這件事,恐怕就沒人細合計真假,而是被人直接告訴了結論,所以皇上盛怒之下將你處以極刑,你就是得罪了好人兒了!”這樣的劇情在電視中可是不少見了,呂濁無奈的說道。
“我臨死前看到了一個黑袍老人,他說只要我答應將魂靈給他,他會用我的血讓我永生,那樣就可以報仇了!”
“然后這個黑袍老人就把你制成了燭魔?然后就幫助你報了仇?”呂濁急切的問道。
“恩!
“那他有說他的目的是什么嗎?憑白無故的,他為什么要費這么大的力氣來幫人一個小小的凡人?你應該知道將你制成燭魔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呂濁邊說邊思想著。
“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恩人,我也從沒見過他的尊容,但我知道,有一天他會來接我的!”此時被附身的霩延臉上放出一抹異彩,可見這支燭魔對它的恩人也是近乎崇拜的追迷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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