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問得謝康有些發(fā)懵。
趙顯寫給他的信里,的確說了一些關(guān)于淮水遇刺的事情,但是最終的結(jié)果是安然無恙,謝康也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眼里,因此項櫻問起這件事的時候,謝康一時半會居然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回答。
見謝康跟林青都不回答,項櫻臉色轉(zhuǎn)冷,低聲道:“本宮的夫君,我大啟的肅王,連同太王妃還有長生公主一起渡淮水之時,遭遇北齊刺客,險死還生,護衛(wèi)王爺?shù)淖谛l(wèi),死了百多個!”
“本宮知道,謝相對于王爺出京的事頗有微詞,可是這次王爺出京,是為了迎接太王妃,迎接本宮的婆婆,儒家最講一個孝字,謝相身為當(dāng)世大儒,莫非容不得王爺行孝?”
前面說了,古往今來人的嘴巴永遠都要比武將厲害,可是人的嘴巴并不是無敵,論起嘴皮子,男人是永遠說不過女人的。
因此謝康被項櫻這番話,問得有些啞口無言,不過謝康畢竟是朝堂首相,反應(yīng)很是機敏,他拱手道:“王妃娘娘,下官并不是說王爺出京迎接太王妃有錯,只是既然已經(jīng)迎接到了太王妃,就應(yīng)該立刻回京主持大局才是,總不能因為一些刺客,就永遠待在淮河以北不是?若王爺擔(dān)心那種刺客,臨安城可以再分派一批禁軍出去,只要王爺肯回臨安就是在淮水上架起浮橋都不是問題!
項櫻怒視了一眼謝康。
“表叔說的輕輕巧巧!”
這位肅王妃聲音冰冷:“可是因為那些齊人,我夫君他險些死在了淮水之上!”
“表叔是當(dāng)世大儒,又是當(dāng)朝宰輔,自然有寬人之德,恕人之好,可是本宮卻沒有這么大的器量,那些齊人明目張膽的分派刺客來刺殺王爺,此仇此恨,如果不給那些齊人一個教訓(xùn),我趙家以后還怎么在天下立足?”
說到這里,這位肅王妃頓了頓,然后繼續(xù)說道:“這種情況,莫說王爺他不愿意回京,就是王爺他回了臨安,本宮也要點齊兵馬,去找姜家的人把這筆賬算算清楚!”
連續(xù)一大段話,把向來能說會道的謝康說的有些懵了。
坐在右邊的林青臉色肅然,起身對著項櫻抱拳道:“王妃說的是,王爺遇刺涉險,不止是我們這些下屬的恥辱,也是我大啟的恥辱,這種國仇自然要報。”
謝康狠狠的看了林青一眼,但是卻拿林青沒有什么辦法,因為名義上雖然政事堂是禁軍的上官,但是雙方并沒有實質(zhì)上的節(jié)制關(guān)系,政事堂也沒有任何權(quán)限可以奈何禁軍,因此謝康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后,對著項櫻輕輕抱拳:“王妃娘娘,王爺遇刺,朝堂上下無人不忿,向北齊報復(fù)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可是就算要報?fù),王爺也不必非待在徐州不可,那北齊的宣武皇帝也好生生的待在燕都,沒有去前線親自刺殺王爺不是?”
說到這里,謝康低聲肅然道:“只要王爺回京,該如何對北齊作戰(zhàn),政事堂絕對沒有半句二話,就算掏空的國庫,咱們也要讓北齊以血還血!”
見謝康這么誠懇,項櫻也不好再對長輩擺臉色,她把熱茶捧在手心,輕聲問道:“表叔為何要這么急著讓王爺回京?”
謝康沉聲道:“這里沒有外人,下官就實話實說了,現(xiàn)如今臨安城的情況,王爺他早已經(jīng)不是什么肅王,而是我大啟的君主,自古以來,又有哪個君主三天兩頭跑出京城,要到前線去跟別人打仗的?”
“這成何體統(tǒng)?”
謝康這句話是實話,不過他擔(dān)心的卻不是什么體統(tǒng),而是整個肅王府集團的命運,趙顯現(xiàn)在太關(guān)鍵了,對于整個肅王府集團來說,趙顯就是他們的“生命線”,哪怕讓林青王霜在“趙顯的安全”還有“統(tǒng)一天下”之中選擇一個,這兩位大將軍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謝康也是這樣。
現(xiàn)如今,整個山陰謝氏的兩支,都已經(jīng)跟肅王府水r融,一旦趙顯出了什么事或者說肅王府出了什么事,那么整個謝家就會一瞬間灰飛煙滅,這些關(guān)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
謝康說到這里,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xù)說道:“王妃明鑒,如果說前線缺少將帥,那以王爺用兵如神的本事,下官自然不會有半點意見,可是淮安侯已經(jīng)是當(dāng)世名將,五年前也是淮安侯他拿下江北,論起領(lǐng)兵作戰(zhàn),下官不認(rèn)為淮安侯會遜色王爺多少,既如此,王爺大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的在后方指揮作戰(zhàn),為何一定要去前線涉險?”
一口氣說了許多話之后,謝康喘了幾口氣,起身指了指皇城方向。
“下官與肅王府還算有些親戚,在這里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這現(xiàn)如今的大啟天子,可還不是王爺”
項櫻學(xué)著趙顯的樣子瞇了瞇眼睛,然后輕聲問道:“表叔都說完了?”
謝康點頭:“說完了,具體如何,還要王妃做主!
“林叔叔可有話說?”
林青大搖其頭,連忙道:“謝相把該說的都說了,末將沒有話說!
項櫻點了點頭,輕聲道:“表叔剛才說,王爺統(tǒng)兵跟淮安侯差不多,那么本宮問表叔一句,成康十五年,王爺在江寧大破齊軍的時候,淮安侯在哪里?”
林青聽了這句話,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是最終閉口不言。
當(dāng)年的江寧之戰(zhàn),全程都是他林青在指揮。
項櫻得理不饒人,繼續(xù)說道:“成康十五年年底,王爺在西陲分西陳的時候,淮安侯又在哪里?”
“王爺在西陲大破西楚韓當(dāng)?shù)臅r候,淮安侯還只是王爺麾下部將!”
這一番話,說的謝康低下了頭,身為外府,他自然知曉這些戰(zhàn)事的具體情況究竟是怎么樣的,可是現(xiàn)在趙顯的身份不同,他當(dāng)然不能詆毀趙顯這些實打?qū)嵉墓儭?br />
“再有就是,表叔剛才說到了大啟天子!
項櫻對著阿繡揮了揮手,淡然道:“去把世子喚來!
阿繡點頭,一溜小跑去把世子趙延宋喊了進來,項櫻拉著自己兒子的小手,大大方方的站了起來。
“二位叔父聽著,說一句狂妄的話,王爺他在臨安,那位大啟天子翻不出浪花,王爺不在臨安,當(dāng)今天子在本宮手底下,同樣翻不出浪花。”
說著話,她拉著小世子站在自己面前,聲音肅然。
“這是本宮的兒子,我肅王府的世子!
“王爺在徐州一切順利自然最好,假若王爺不幸在前線薨了,我兒即刻便能成為新的大啟天子!”
“二位聽明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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