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往南面進攻,除了疾鹿的人之外,還有另外十幾個部落參加了。這些部落被采茸用鹽等利益驅使,出動了六七千人。
這些人涉及的部落總人數不在疾鹿之下。
便是跟著疾鹿的人投降了,這些人在俘虜營里也比疾鹿的人顯得更加有恃無恐,還一度有人想找林跡談判。但自然是被林跡將這些跳脫的人抓了出來,弄去挖礦去了。
林跡現在要消化疾鹿的人和這些俘虜,再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比較吃力。但對于這些部落,卻是不能不追究的。
最起碼,朝林城不可侵犯的名聲要打到北面來,讓更多的部落知道害怕,從而不敢再亂對他們出手。
此次行動的第一戰,是出動人數最多的奎拓。
他們和之前林跡有過接觸的奎皺算是兩個部落。實際上,奎皺是奎拓分裂出去的部落,在疾鹿領地西南,靠近山野沼澤的地方生存。
兩個部落因為同出一源,而疾鹿據說和他們的前身部落有舊,對疾鹿其實都是并不友好的。
采茸在主導疾鹿,并且交好周邊部落的時候,一度想交好奎皺不得,便聯合了奎拓,將奎皺瓜分了。
奎拓和疾鹿因此交好,因為奎拓所在有不少山中平地,草木也繁盛,十分方便大角鹿的馴養,采茸更是將不少大角鹿送到了奎拓馴養。
在疾鹿出兵的時候,奎拓不但把幫忙圈養的大角鹿大多數給疾鹿送去,一同送去的還有一千多勇士。
奎拓本身的人口便是有七八千,分散住在幾個相鄰的山谷之中。
破屠帶著人從三個方向進入了奎拓的領地,在約定的時間幾乎同時沖向他們的住地,開始無情的殺戮。
在象兵的沖擊下,他們用山石和朽木構建的圍墻輕易被撕碎,而后大象很很容易突破了他們的茅草屋子,將人從屋子里撞出來。
女人和孩子尖叫著往遠處跑,少數男人騎上鹿,呼喝著迎上來,而后也很快被射倒在血泊里。
三個方向同時突破,很快沖進了他們最核心的一個山谷里。
最后一個寨子被突破之后,奎拓的人已經斗志全無,一味知道逃命了。
破屠讓人追了一段,抓捕了二千余人,看著不少人跑出了山去。
“司令,我們追不追?”有手下殺得興起,望著遠處的人目光如狼。
“讓他們走。”破屠看著他們遠去,只是對著他們舉起了一個高音喇叭:“我們是勾湖邊的朝林城人,疾鹿已經被我們滅掉了。犯我朝林者,雖遠必誅!”
逃走的人逃得飛快,也不知道聽到沒有。但破屠也不在意。他知道這周圍的草木中,肯定藏了不少還沒逃遠的人。這些話他們自然能聽到,并且傳出去的。
收隊回去,打掃戰場,救治傷員。休整兩日后,破屠留下一部分人在這里看守俘虜,并且在這里新建寨子,開辟農田,自己帶著人繼續征途。
這里的地形不錯,山水也很清涼,他打算回去后匯報林跡,在這里建一個養象場。他還為這里起了一個新的名字,就青鹿谷。
滅掉奎拓后,破屠不急不緩轉向東面,一面繪制周邊的地圖,一面懲罰清掃那些協同過疾鹿的部落。
數千象兵之前,一路進攻勢如破竹。那些小一些的部落聽聞了消息,連和跟破屠對面也不敢就紛紛逃了個沒影。
驅散滅光了那些協同疾鹿的部落,在東面兩個關鍵位置留下人手后,破屠帶著部分俘虜回到了青鹿谷。
他回到青鹿谷的時候,發現山谷北面來了不少人。
留守的頭目匯報道:“已經來了好幾天了,剛開始人不多,后面看到我們騎象,就增加了不少。但那點人還不夠我們一個沖鋒的。我見他們沒有太靠近,就沒有理會。”
“來的是誰?想干什么?”來到一個山坡上,破屠看著那邊問。
“有人過來說過,是一個叫焙陽的人,但那些人連話都說不清楚,我就把他們趕出去了。”
破屠目光一冷,厲聲道:“看來你這百夫長是不想做了!”
焙陽啊,北方無敵的英雄首領,應該是這邊以北最大的部落首領,甚至可能是目前這個地球上最大的首領了。
這樣的人到了,居然被這個蠢貨丟在外面不管不顧,而且還把他派來的人趕出去了?
破屠覺得自己將這人留在這里真是個重大失誤,如果對方有什么打算的話,此時說不定已經被人越過這里,沖向后面的腹地去了。
破屠急忙回到新建的寨子里,從俘虜里挑選了比較精通兩邊語言的人,而后讓人帶著,攜禮物往對面送過去。
對方在這里光明正大等了幾日,來得人也只像足夠自保的,顯然沒有太大的惡意。
而破屠也知道林跡雖然不太重視這個“養八哥”的無敵首領,但是對付奎拓這些部落,還讓他們將消息散出去,就是為了向這個首領展示自己的肌肉,希望和對方保持距離。
破屠可不想在對方沒有太多惡意的情況下,先將對方得罪狠了。
禮物是隨軍帶的糖,酒水以及面餅類的干糧,送出去后不久,破屠一邊安排扎營的事情,一邊等著那邊的回應。
小半天后,信使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對面過來的一群人。
破屠迎到了寨子之外,看到為首那人頭上戴著插滿孔雀尾巴的夸張的高冠,猜是正主來了。
這人身形微胖,去掉高冠,個子應該不算高。他光著膀子的上身只有一條各種獸牙和石頭磨制的項鏈,挺著一個微微凸起的肚子顯示他從不缺少食物。
破屠往信使那邊看了一眼,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便遠遠抱了個拳。
對面人不多,顯然沒有進入寨子的意思,戴高冠的人遠遠停下,用很地道的疾鹿話問道:“你們不是虎蠻的?”
破屠將他們引到一邊的樹蔭下道:“我們是朝林城的,有虎蠻的人。”
“那你們和疾鹿的仇怨?”
“現在沒有了。疾鹿愿意加入我們,把領地也交給我們支配了。”
“哦?”焙陽疑惑著,后面一群陪同人員也露出了不解的樣子:“那你們為何來攻打奎拓?”
破屠道:“我們在朝林城外和疾鹿等部落大戰了一場,他們敗了,疾鹿愿意加入我們,所以沒有仇怨了。但奎拓等這些部落不愿意加入我們,所以我們要為被他們殺傷的同伴報仇。我啟子……未來的國王屬下,任何人都不能夠被侵犯。這一點任何時候都無可更改。”
破屠將這段話說得擲地有聲。林跡建國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讓國內的人遠離戰爭,因此這種宣言非常強硬。只有不怕戰,才能更大可能避免戰爭。
破屠的話讓對面的人臉露驚奇,一時間沒有接上話。
破屠便趁機問:“你們來此……”
說話之間,破屠的目光看向焙陽以及他的隨從,要是他從誰臉上看出這些人是要為疾鹿或者奎拓報仇的痕跡,他會立刻下令將這些人全殺掉。
因為他發現這是一個極好的殺掉焙陽的機會,對面的人少,而且似乎對自己這邊的武器沒什么認知。
破屠相信殺掉這個焙陽之后,他們那個部落很難能再推舉出一個大家公認的首領來。以其面對一個大一統的部落,當然不如面對一盤散沙般的部落來得輕松。
不過破屠也還保持著理智,知道對方這般姿態,顯然應該沒什么惡意,所以努力觀察著。
焙陽一行人臉上若有所思,卻沒什么露出詰難之色。
焙陽聽到破屠發問,答道:“這些部落原是有說要加入我茂部落的,現在他們被你們屠滅了,便來到了我們部落,讓我找你們報仇。但他們還沒有經過我們的祭祀,也沒有給我們的茂神獻祭,所以我們沒有答應。但是,你們殺的人太多了,像冬天的寒冷一樣,這不好,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殺人。”
焙陽首領所在的部落聯盟名為茂部落。供奉有更多傳說和神力的茂神。他們喜歡春夏,不喜歡秋冬。因此用寒冷殺人來比喻破屠的殺戮。
從利益上來說,這些部落都是可能加入這個茂部落的,他們不希望破屠繼續殺下去,將這邊的部落全殺光了。
林跡給破屠制定的絞殺計劃是從奎拓往東,占據重要的地理位置,往西則是視情況而定的。因為這樣征戰,對目前的朝林城來說,其實沒有多少好處。就算是抓捕奴隸,目前這些也夠消化一段時間的了。再多的話,糧食壓力也會增加不少。
被焙陽這么說一下后,破屠可以停止行動。但只是被這么一調解就停止了,顯然對朝林城的名聲不利。
破屠道:“我們在朝林城也是聽過焙陽首領的傳說的,我們包括我們的未來的國王都對你比較敬仰……”
破屠說著一些林跡教的,不著邊際的吹捧的話,讓焙陽和對面的隨從都幾乎找不到北了。這個年代,能把吹捧的話說得這么高明的,真沒有。
破屠吹捧半天后道:“我聽聞焙陽首領最是公平,今日你能為他們說話,我們也不能不接受你的意見。但是,他們無辜傷害我們的人在先,要是就此放過了,我朝林城的人心中必定會不忿。所以,我想讓焙陽首領幫我們做主,讓他們每個部落賠二十個勇士給我們,我們就不進攻他們,你看如何?”
這種說法,或者連焙陽首領也沒怎么聽過,因此還和身后的隨從小聲討論了一下。之后大約理解破屠的意思了,才跟破屠一番討價還價。
兩邊一番商討,焙陽答應只要破屠停止往西進攻。他會讓那幾個部落籌齊三百人送到這里來。但作為交換,他需要從奎拓部落挑選一些人回去。
破屠猜測焙陽想挑走的人應該是那些會馴養大角鹿的人,這事他不敢做主,對焙陽說要考慮幾日,同時立刻派人匯報林跡去了。
說完正事,兩邊變得隨意了起來。
破屠讓人搬出酒水,在樹蔭下設宴,宴請焙陽一行。
宴會之中,兩邊各自交換自己部落的傳說和故事,各講各的習俗和英雄事跡。
焙陽喝了些酒水之后,精神放松下來,開始抱著破屠吐苦水:“你知道嗎?我看上疾鹿很久了。他們的神鹿走得夠快,這里往返我們茂部落,只要幾日而已。我茂部落神帝無數,就差一個這樣的神……”
“她說只要我們滅了蠻子,就能跟隨我,甚至能為我殉死。我就想多了呀。”
“蠻子每年殺這些猛獸為食,太過厲害,我怕死傷太重。而且她,病的不輕,未必能為我殉死。我就猶豫了。”
“因為這個,我那幾個大頭目還暗地里笑話我。說我不夠英勇。”
“我不是不夠英勇,我是怕死的勇士太多,那些女人孩子沒有人庇護。他們只知道我母親英勇不遜男人,卻不知道我母親為了打敗那些異獸,受了多少傷,挨了多少餓,忍了多少痛,我不想我部族的女人也和我母親一樣。”
“我還在訓練我的勇士,想晚些再去攻打虎蠻的。沒有想到,你們已經變得這么強了。而且,太快了啊。”
“但我是英勇的,我是最英勇的。我這長毛我沒有騎過,但你們能騎,我也一樣能騎。”
醉得迷迷瞪瞪的焙陽首領在做完自己的英勇宣言后,甩開了破屠,對著不遠處一頭大象就沖了上去。
這些大象馴養時間日短,還沒有達到那種沒有命令就能站著不動,任人折騰的地步。這些象現在也是認主的。生人靠近會警惕,要騎乘那起碼得讓它們熟悉半天再說。
焙陽首領一沖過去,那頭象便把象牙轉過來了。雖然沒有攻擊,但防御姿態十足。
焙陽首領雖然微胖,但身手不凡,而且勇氣極佳。他不顧可能會被象牙戳爆的危險,一閃身就抓著象牙,從象頭上蹬上了象背。
而后,這象驚了,開始四下瘋跑。焙陽首領愣是在象背上死死抓了兩個小時,等象徹底累垮了,他才洋洋得意下來。
“這酒瘋發的……”破屠感嘆了一句,同時讓人將一封新寫的信快速傳給林跡。信上寫的就是焙陽首領的那些醉話。
兩天后,林跡回了信:人給他,如果他有興趣,可以邀請他來朝林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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