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久,城墻上的太平軍受到了湘軍用箭發來的回信,上面同意楊山提出的用釋放湘軍俘虜的條件換取京城的婦孺出城。 于是在楊山的授意下,京城內到處貼滿了準備讓婦孺出城的告示,鼓勵婦女帶著兒童出城,每人還發放五兩銀子作為路費。愿意出城者明日一早在南門集合,按順序依次出城。 東王府,一輪明月掛在夜空,大廳里蘇巧妹對楊山依依不舍,管家朱嫂被楊山找來有話交代。 “王爺,我想留下和你同生共死。”蘇巧妹抹著眼淚,她雖是婦道人家,卻也知道這京城守下去怕是兇多吉少。 “我不要緊,我自有辦法的。你先帶著孩子趁著這個機會逃生。出了城你和朱嫂她們一起往東南方向走,到了句容山區找老吳。來京前,我讓他在那邊駐扎。老吳做事妥當,你找到了他,安全就有保障了。”楊山安慰蘇巧妹道,其實他對下面的戰事也完全沒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嫂,巧妹和孩子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們啊。”楊山轉身對朱嫂道,朱嫂是民間藝人出身,很早就跟著巧妹了,一直是府上的管家,忠心耿耿,手上也有功夫。 “王爺,的誓死保護王娘和王爺,沒有人能害他們,除非從我尸體上跨過去。”朱嫂保證道。 楊山點了點頭,這些“大腳蠻婆”以前都上過戰場,只是后來太平軍發展壯大了,不再用女兵了。【】論起武藝和忠心,她們是絕對的巾幗不讓須眉。 “明早我給你們再化化妝,讓別人認不出你們。你們也要心保護好自己,知道嘛?”楊山再三叮囑道。 楊山又來到了偏廳,看看孩子,他和洪宣嬌的孩子楊繼業已經睡著了,他只有六七歲,還不知道現在時事的險惡,睡得很安穩。 蘇巧妹把孩子抱在府里養,視如己出,自己卻一直沒有多和他交流,真是個不稱職的父親,楊山暗自在心里悔恨。楊繼業雖然寄養在東王府,但爵位還是承襲的西王,對外名分是幼西王,蘇巧妹還不知道這孩子其實是自己的,面對這樣的賢妻良母,楊山實在沒臉解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二清晨,京南門集中了城里大部分婦孺,只有一些上了年齡的老奶奶覺得反正都要死,不如就死在家鄉,拒絕再跑了。楊山也不勉強,全憑自愿。 “東王,那個老曾頭約您在城外十里的涼亭話,他自稱全軍后退三十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鬼主意?”李秀成在城墻上收到曾國藩約見的信函,趕緊過來報告道。 “曾國藩要見我?”楊山倒是有些好奇,于是道:“既然他要見我,我也想聽聽他想對我些啥,給我準備馬匹,我這就去會會他。” “還是別去吧,就怕這老妖頭搞什么鬼花樣!”李秀成心里覺得不踏實。 “沒關系,人家既然能主動退兵三十里,我還怕了他不成?打我的儀仗,我這就出城去。”楊山微微一笑。 城外十里,這涼亭早就被戰火破壞了,頂子上破了好幾個洞,一副完全不能承受風雨的樣子。亭外一柄杏黃色大傘下,兩江總督曾國藩就坐在傘下等待著楊山的到來。他穿著便服,帶著帽,普通的馬褂,五十多歲的老頭平常模樣,看到楊山后松了口氣,似乎非常想見楊山一面。 楊山只帶了幾十名親兵,騎馬過來,兩人相隔十多米便不再靠近,畢竟是敵對雙方,互相都得防備著。 曾國藩站起身來,示意手下放輕松一點,然后對楊山道:“你就是傳中的東王?老夫怎么感覺這么眼熟,似在哪里見過?” 楊山哈哈一笑:“素未謀面,怎會眼熟?”但他心中卻是一驚,難道曾國藩看出了他以前在清廷隱匿的身份? 曾國藩見楊山不承認,他也沒去追問。轉而咳嗽了兩聲,打開官腔道:“本總督來,是告訴你們,爾等一驚山窮水盡,彈盡糧絕。現在湘軍已經從各路匯集而來,總共足有二十多萬,你們已經插翅難飛。本總督念上有好生之德,同意你們的婦孺出城逃命,也希望你們能洗心革面,向本總督投誠,這是你們唯一的生路。。。。。。” 楊山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仗都打到這個份上,這些還有什么用?現在京城內留下來的生是太平國的人,死是太平國的鬼,你就不用再啰嗦了。” 曾國藩點點頭,楊山的話他早就意料道了,都是一些死硬份子。他一招手,對后面衛兵道:“來呀,給他們看一點東西。” 曾國藩的衛兵聽到命令后,立刻捧了個盤子,遞了上來。楊山的親兵心翼翼的走過去,接過來。 楊山掀開盤子上的紅布一看,上面是一塊腰牌,是扶王陳德才的。 “你們指望的援軍在安徽霍山被全軍消滅,人數共有二十多萬,你們的扶王陳德才畏罪自盡,這是他的腰牌,沒錯吧。”曾國藩語氣中帶著一份得意。“浙江的太平軍聽也分裂了,大部分人都南下逃去了福建。京已經是一座孤城,沒有任何援軍能救你們。” 楊山緊了緊眉頭,直覺告訴他,曾國藩的估計是真的。歷史上京就沒等到一個援軍來,這下怕是要真要重蹈歷史的覆轍了。 在敵人面前,楊山當然不能表現出來,他岔開話題道:“其他路都在節節勝利,你的湘軍還在圍城,這樣拖下去,怕是皇帝等不及要調其他軍隊來了吧。” 楊山的反唇相譏正是曾國藩最擔憂的,這京城都圍了快兩年了,據他的了解到,西佛爺慈禧已經命令淮軍的李鴻章前來京助剿。這也是曾國藩最不愿意的,打下京是大的功勞,他極其不愿意讓別人染指。 曾國藩沒想到這么年輕的東王口舌如此伶俐,一時間不知道什么好,終于把他來約見楊山的主要目的了出來:“閣下風華正茂,英俊瀟灑,文武雙全,倒是讓本總督想到一位故交,可惜他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楊山微微一顫,知道曾國藩要提誰了,但他強忍住不讓曾國藩發現自己的異常。 曾國藩見楊山沒有反應,繼續道:“他就是我大清的常郡王,剛剛被追封為常親王。真是太可惜了,這么年輕就走了。他的發妻烏蘭郡主也死于難產,剛剛出生的兒子就成了孤兒。老王爺僧格林沁為了這個孫子,甚至拒絕了皇上讓他官復原職,前來河南助剿的命令。” “什么烏蘭死了?”楊山心如刀絞,他實在有些撐不住了,背過身去,強忍悲痛,硬岔話題道:“總督大人如果愿意和我國攜手,共同對付清廷皇帝,我國也可以封你一個王做做,你意下如何?” “你!!!”曾國藩緊張地看了看四周,這可是一句誅心的話啊。話到這份上,已經談不下去了。可他不甘心,見楊山要走,還是大喝道:“你到底是不是那常郡王?楊山,你是不是就是常山?” 楊山頭也不回,示意親兵掉頭回城:“等婦孺們都走完,你的俘虜我們再放,告辭了!”他的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再呆在這里就全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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