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就不平等。
販夫走卒,高官貴子,乞丐富賈,這些都是人可以通過努力而逆轉改變的身份稱謂。
唯有一樣,永遠不會更改。
那便是受之父母的身體發膚。
有的人高大威猛,有的人矮小瘦弱有的人五官精致,有的人面目猥瑣有人美,有人丑容貌是上天賦予人最不公平的表象。
呂光身后的侍女早已悄悄的退出宮殿。
偌大的殿宇內只有他和安國夫人兩個人。
安國夫人竟是他從未見過的人,她實在很美,美的已不像是一個可以觸摸到的活人,淡雅的氣質中隱隱夾雜著一絲柔媚,似放蕩,似溫婉。
她就像是一朵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瀆。
她又像是一朵妖艷誘人的紅玫瑰,能勾出世上任何男子的心火。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竟能完美的體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簡直是人間奇跡,不可思議,玄而又玄。
大殿寬闊空曠,四面八方均垂掛著淡紫色的帷幔,山中的夏風微微拂動,泛起一陣浪濤。安國夫人歪著豐腴高挑的身子,斜靠在一個描金木榻上,眉眼含春,就仿若是那浪尖上最為明亮的一朵浪花。
橘紅色的夕陽自西窗傾灑進來,把整個大殿渲染的如夢如幻。
她身著一襲鵝黃色宮裙,淡妝濃抹,頭戴一根絳紅色的珠釵,在一片紫色背景的映襯下,她這身輕柔明快的薄裙,使她整個人顯得更加高貴圣潔。
常人提起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一定會認為其人必然淡漠高傲,不茍言笑,難以親近,可安國夫人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親切感。
“你過來呀,離我近些。”這句話仿佛是少女撒嬌時發出的輕囈,完全不像是一個寡婦能說出的話。
她的聲音十分柔和,就像是一雙溫柔無骨的玉手,輕輕撥動著呂光的心弦,讓人渾身酥軟發麻。
地面是牙白色玉石砌成的,渾然一體,沒有絲毫縫隙,光亮潔凈。
呂光一步步走向她,走過兩根數丈高的金粉梁棟,來到木榻旁那根鎏金燭臺的前方。
呂光站定腳步,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注著她。
這似乎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男女之間,誰先主動,往往誰就會是輸的那一方。
敵不動,我不動。
呂光一言不發,殿中落針可聞,唯有風吹簾幔的咝咝聲。木榻上散落著幾本樣式古簡的舊書,安國夫人好像已等了他很長時間。
美人半躺,含苞待放。
公子無意,目不斜視。
突然,她抬起蓮藕似的玉臂,伸手拉住呂光的下衣,往后用力一拉,她的力氣竟猶若蠻牛一般大,呂光的身軀登時便如一張紙片,落到榻上。
當然,也落進了安國夫人的懷中。
這個華胥國最有權勢,身份最高的女人,此時就宛如一個盼夫歸家的尋常妻子,眼神熾熱的盯著呂光。
她側著頭,在呂光耳畔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呂光干咳一聲,急忙起身,躬身道:“請殿下自重。”
安國夫人揮了揮衣袖,從半躺的姿勢,變為端坐,全身氣質陡然一變,由嫵媚化成冷艷,她用一種略帶惆悵的目光,靜靜的看了呂光許久。
半晌后,她嘆息一聲:“你還在生我的氣?”
“殿下何處此言?”呂光順藤摸瓜,接住話茬,他對于安國夫人和黃梁的事情,也是道聽途說,知之不詳。
這時他只曉得安國夫人接近黃梁,其根本目的,乃是為了那塊通靈寶玉,至于其他暗地里的事情,呂光也是半分不知。
安國夫人猛地站起身來,她竟比黃梁還要高上半寸,緊致豐腴的雙腿,并攏在一起,神情也略微有些緊張,柔聲道:“你別不理我。”
呂光眼珠一轉,看這安國夫人對待黃梁的態度,竟似不是一個公主,反而更像是一個深閨怨婦。想通這個關節,呂光心中已有主意,他漠然說道:“殿下今日傳我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我雖長你九歲,但素日里,你在我面前,從來都是穩重成熟,我也樂意裝作小婦人的模樣,討你歡心。早就猜到你不信任我,當個國公爺,真是屈才了。”安國夫人望著他搖搖頭,語調更柔,“我一心撲在你身上,你卻總覺得皇家里的女人跟你不是一條心。你這個性子跟皇兄真真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
呂光沉默不語,眉頭微皺。
安國夫人這番車轱轆的虛意套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我相好半載,那日我,我是真想與你琴瑟相諧。不想你竟落荒而逃,覺得我別有所圖。是,我承認自己曾經確實想過,要借你的通靈寶玉一用。”安國夫人臉不紅氣不喘,落落大方的娓娓道來。
聽到這里,呂光不禁怔住,心中暗忖。
原來黃梁那日是識破了安國夫人的心思,將此事告知給了黃錚,然則黃錚不信,篤定黃梁思淫當朝長公主。這才有了那天的一頓毒打。
呂光思量片刻,微微一笑:“殿下,此玉雖然名為通靈寶玉,但其實只不過是一塊質地精美的美玉罷了,合族上下,誰不清楚,我這塊玉毫無任何奇異之處。世人傳言,多有不實,大都以訛傳訛。”
安國夫人彎下柔軟的腰肢,將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眼下我雖然已是煉氣七層的修為,可若想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非得是需要非常手段,才能凝練出氣場領域。我等不及了,你以前對我說過,通靈寶玉能吸收他人體內的真氣。如若我將這塊寶玉帶在身上,豈不是”
“通靈寶玉可以吞噬修真者體內的靈氣?”呂光一擰身,推開她,連聲問道,語氣極其詫異。
“對,此事是你親口告訴我的,所以我才想著借你寶玉一用,好助我提高境界。”安國夫人眨了眨秋水剪瞳,神色古怪的道。
呂光心神一震,看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然而為何黃府諸人,皆說此玉斷無一絲一毫的奇特之處呢,莫非這是黃梁才剛剛發現的秘密?
殿中空蕩廣闊,二人的話音,不住發出回響。
“只要你讓我借用通靈寶玉七日,從此以后,奴家便是二爺的人了。”安國夫人的手又纏住了呂光的腰,輕摟著他,緩緩向木榻退去,眼眸似水,笑吟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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