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jī)四伏!
呂光心頭一驚,念頭迭起。
燕歸來與那厲害人物,是以為自己身死,才沒有多加追究,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就算以我自身此刻的境界,與他們抗衡,那也只是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呂光百感交集,對于當(dāng)前形勢,觀察的很清楚,現(xiàn)下又有這兩個可怖孩童,目的也是找尋自己,一時間危機(jī)重重,令他憂心不已。
呂光冷冽的臉龐,泛起一絲殺機(jī),到底是什么人?
難道真的是韓家要對自己趕盡殺絕,舅父莫非就一點也不念及血緣親情了?
“林師姐,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素兒心中自然擔(dān)憂的是呂光安危,來犯之人如此厲害,她當(dāng)然想得知對方更多的信息,以此好應(yīng)對來敵。
蘇韞影抬首注視著林蕓思索的面容,心懷期冀,希望真有一些蛛絲馬跡被林蕓發(fā)現(xiàn),否則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該如何面對?
這種茫然不知的感覺,最能讓人崩潰!
林蕓頷首深思,努力回憶那時場景,不放過任何可疑地方。
“對了!那男童在出手制住弟子之時,身形飄動間,腰中露出一塊黑漆令牌,其上隱隱有長生二字”
“長生殿!!”
蘇韞影與呂光異口同聲說道,聲音巨大,震得素兒與林蕓不知所措,神色茫然。
“是是!是長生殿”林蕓奇怪師父為何有這么大反應(yīng),訝然失色。
蘇韞影臉色一片陰霾,心中暗叫不好,急問道:“林蕓,你確信沒有看錯?”
呂光心中更是震驚不安,頓時想起那神秘的狐族女子要把千松道人交給長生殿時,千松臉上所露出的驚恐神色。
由此可知,那長生殿定然是一個極其令人害怕的地方。
想到此處,呂光警戒心驟起,他們怎會來找自己?我可是與他們沒有半點瓜葛。
林蕓正要回答,臉容突然變得猙獰可怖,似是見到了什么讓她害怕心驚的東西,雙瞳睜大,眼神凄然,發(fā)呆不動。
呂光三人心道奇怪,當(dāng)下回轉(zhuǎn)身軀,與林蕓站在同一水平線上,順著林蕓視線,望向前方。
只見一個身著紅衣的可愛女娃,正站在一棵與他們間隔不遠(yuǎn)的松樹頂蓋上。
夜色如水,弦月泛出柔和的雪光,映射在女孩身上。
遠(yuǎn)遠(yuǎn)望去,風(fēng)景如畫,美麗動人。
女娃詭秘的眨著深邃如海的眼睛,莞爾一笑。
“原來你在這里。”
女娃的突然出現(xiàn),令眾人如同身陷泥沼,靜立不動。
長久的靜謐后。素兒臉色一白,不由得向呂光身邊靠近數(shù)步。
“你是誰?”蘇韞影語氣中滿是詢問的味道,其中還隱隱夾雜著一絲懼意。
這個奇怪女娃也不知何時立在了眾人身后,飄忽如鬼魅般的出現(xiàn)在此,竟然還不被我發(fā)現(xiàn)。這種身法、修為連我也是遠(yuǎn)遠(yuǎn)不及。蘇韞影臉色變幻,心情復(fù)雜。
呂光的聲音僵硬冷漠,就跟他此時的臉色一樣,橫眉冷目望著緩步走來的女童,道:“你是長生殿的人?”
“她不是人,是妖。”一聲稚嫩童音由遠(yuǎn)及近,傳到眾人耳中。
“咯咯”女娃巧笑嫣然,明眸皓齒,一襲紅衣覆蓋住三尺上下的身體,跟裁縫鋪里織造的布娃娃十分相像。她嗔意十足的道,“哼,你也不是人!”
話音甫落,便聽對方得意的回答道:“妙極,妙極!你是妖,我是魔,豈非天生一對?”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是好妖,才不會害人呢。絕不與你這魔頭同流合污!”女娃嬌憨的樣子,讓眾人心情一軟。但見她眼光定在呂光身上,打量一番后笑意更濃,道,“大哥哥,我向你借一樣?xùn)|西,你肯么?”
“你若想死的快點兒,就趕忙借給她吧!”話未說罷,這道聲音的主人,就已站在眾人面前。
女娃俏臉含煞,盯著來人,怒聲道:“清風(fēng),你是成心和我作對么?”
來人與女娃身材一般高。一身藍(lán)衣,頭發(fā)梳成兩個辮子,俏生生分立在頭頂兩側(cè),唇紅齒白,摸樣乖巧。
“嘿嘿,不敢,不敢”被女娃稱作清風(fēng)的來人,訕訕笑道,一臉無奈。
呂光面容陰厲,沉聲說道:“我不借。”
蘇韞影與素兒聞聽此言,全都掩飾不住目中驚訝,露出一片費(fèi)解之色。
怎么呂光答出此言,難道說他真的跟這突然出現(xiàn)的奇怪二人,有一番過節(jié)?
“明月,你看這大哥哥不肯借給我們呢?”男童揶揄笑道,拿話語給女娃添堵,頓聲又道,“早就告訴你了,現(xiàn)在不是動嘴的時候。你偏不聽。”
女孩笑容驟停,說變就變,看著清風(fēng)搖頭晃腦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喝道:“閉嘴!”
女孩的頭發(fā)梳成一個牛角,在頭顱正中間,發(fā)起怒來,活像是一頭小母牛。
然則她的臉色似是與人間戲子一樣,變換極快。
她轉(zhuǎn)頭又望向呂光,眼眸清澈,在月光中泛出絲絲漣漪,柔聲道:“大哥哥,你怎知道我要借什么?不問青紅皂白,就一口拒絕我。讓我好生傷心啊!”
呂光思量之際,暗暗向素兒使了個眼色,意在讓她向后退去,尋準(zhǔn)機(jī)會,逃離此地
這兩個孩童,一男一女,也不曉得是何方妖魔,言語癲瘋,不知所謂。
但他們確確實實就是沖著自己來的,這一點絕不會錯!
“敢問閣下是否身屬長生殿?”蘇韞影微微搖手,也讓素兒與林蕓一同退后。這神女峰掌門在危機(jī)來臨之際,還是心有愛護(hù)弟子的殷切之意。
“長生殿里道長生。”女孩面色肅然,一臉冷酷,回答道。
“極樂天中無極樂。”男童神色凜然,語氣生硬,接聲道。
一唱一和,這兩句話似是一副對聯(lián),好像人間江湖幫派中口對暗號的黑話。
蘇韞影道:“那此地的百余位弟子身不能動,想必也是閣下所為?”
女孩道:“不是我,是他。”她抬手一指旁邊的男童,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男孩朗聲笑道:“是我所做!但卻是她讓我干的。”與女娃動作一致。雙方手指相互指向彼此。
聽完這番話后,呂光有點意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概可以確定,這二人并非是韓家所請來追蹤自己的方外修者。
蘇韞影聞言一愣,沉聲道:“本真人倒有所不知,何時長生殿也是不講道理了?”
女孩問道:“此地可是神女峰?”
“是!那又如何?”蘇韞影反問道。
“他可是從云瀾城進(jìn)入昆山,一路來到這里?”女孩再問。
“對。”蘇韞影眼神冰冷,掃向站在身后的呂光,若有所思。
“那就不會錯了。我們找的就是這位大哥哥,只不過尋人的手段,對待此間眾人的方法,稍微過激了些。”女娃伶牙俐齒,三兩句就說清前因后果,并且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
男童附和著點頭,一臉佩服,嘆聲道:“我勸你莫要與她爭論,平日里,我深有體會,她可是能把死人說成活人的”
“閉嘴!”女孩童音尖利,頓而怒喝,好似悍妻吵罵自家夫君的場景。
男童一臉無趣,話未說完被別人打斷之后,總是有種郁結(jié)悶氣,積于胸中。
但他絲毫不以為意,像是早已習(xí)慣,也不反駁。
呂光站在原地不動,臉上露出幾絲詫異,忽然道:“你們因何尋我?”
素兒立在后方,手按長劍。似乎只要一語不合,她就要奮身而起,迎擊向前,隨呂光抵擋對方的不良之意。
“大哥哥,這么久,你可算問到正題了。”女孩雙手合十,紅衣迎風(fēng)鼓動,宛如過年時節(jié)各家門前高高掛起的紅燈籠。
一陣秋風(fēng)掃過,煙塵蕩起,被清水洗濯過的空氣,頓時飄散出一些泥土芳香。
女孩雙手揮舞,身形憑空一閃,不知從哪兒拎回一個包袱。
在濃密煙塵中,呂光四人目力受阻,看不清對面女娃作何動作,于是只能向后撤去,生起戒心,本能的保護(hù)著各自。
“你們從何處得來的?”呂光瞅了一眼,異色浮現(xiàn)在臉龐上,心中一緊,急聲問道。
呂光看清那女娃手中包袱形貌之后,就轉(zhuǎn)動念頭,快速思量,心中生起一絲忐忑,暗想道,這不是自己逃出韓府時,她給我準(zhǔn)備的包袱嗎?
在云瀾溪畔被群狼圍擊時,我已經(jīng)不小心掉在那里了,怎么又落到他們手里了?
“那頭白眼狼可把人家嚇壞了,我還差點被它咬破衣衫呢,不信,你看?”女娃神色間一片委屈,很是后怕,像是被哪個無良大叔給欺負(fù)了一樣,眼眸粉光融滑,泫然欲泣。一副嬌羞姿態(tài),很是令人心疼。
這不可思議!
那日自己逃出韓府,跋山涉水,馬不停蹄的趕路,在山巒中也是沒有遇到一人啊。
杳無人煙的昆山中,他們又是如何找到與自己有關(guān)的線索呢?
呂光聽著,感覺其中的故事越發(fā)的錯綜復(fù)雜起來。
男童笑著說道:“都說狗鼻子好用,殊不知狼的嗅覺可比狗強(qiáng)太多了。那頭白狼一下就記住了你的氣味,在山林中指揮群狼,可是找了你整整三天,為的就是吃掉你。”
“是極!我們替你把那些餓狼除去,你也不用答謝我們,只要你把在木屋中得到的東西借我們一用,就算扯平了。”女孩含著手指,態(tài)度親切而恭敬,像是友人間的寒暄問候。
東西?莫非他們指的就是融于我胸口處的通靈寶玉。
呂光聞之,眼中寒芒一閃,頓而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用手拂過胸前那塊凸起的地方,心中涌出無數(shù)戒意。
素兒神情一片疑惑,暗暗為呂光擔(dān)心。
餓狼,木屋,東西?
表弟莫不是先前偶然得到什么寶物了?
在昆山這等仙跡、真人傳說不斷的地方,確然有許多先輩遺留之物,這二人所言尚屬合情合理。
只不過修者大都秉承一切隨緣的心理,你有幸得到,自然有其原因,只要你有德有力居之,他人也斷不會與你爭搶的,更不會像此二人一樣,竟然登門來借!
素兒心中狐疑,這長生殿究竟是什么所在,居然如此飛揚(yáng)跋扈、霸道狂妄,以前卻是從未聽人提起過啊。
蘇韞影隨即眼睛一亮,看向呂光的眼神閃出一抹羨慕之意,暗嘆道。
這窮困潦倒來投奔素真的落魄書生,也不知是走了哪門子好運(yùn),來到峰上之前居然就已偶得奇遇了,能被長生殿視為重物的東西,想必定然有它獨(dú)到可貴之處。
人比人,氣死人!
蘇韞影憤憤不平,心中煩惱,越想越氣不過。
九葉紅蓮被此人服下腹中,非但沒有氣炸而亡,反倒誤打誤撞的令他成就火系真身。
然后被燕歸來那一劍給刺中胸口,他竟然又是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并且還糊里糊涂的擁有了修道者的道法。
進(jìn)而余鶴群的氣象化身降臨,施展而出的那驚天一劍,居然硬是沒有殺死他!
最后,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他不但活下命來,反而全身元?dú)獬湟纾桓闭嫔泶蟪傻耐庀唷?br />
單指一件際遇,就已讓人震驚難信、羨慕渴求了。然則那一次次奇遇卻接連出現(xiàn)在這窮酸書生身上,簡直是把蘇韞影氣的快要吐血。
蘇韞影心頭涌出無數(shù)嫉妒,冷冷的看著呂光。
一切皆有原因。若要說呂光這種種際遇的活水源頭存于何處,那就得從他一巴掌打在韓孟江臉上時算起。
男兒志在四方,豈能任由他人隨意欺凌侮辱!
事在人為,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一時后退即是向前!
灰頭土臉的逃出韓府,呂光自信將來可以風(fēng)光無限的回到韓家,讓那些陷害他、蔑視他、欺凌他的人受到打擊!
呂光思量一番后,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一時無語,再而沉默片刻,方才緩聲說道:“這么說,你們是看了包袱里的那封信,才一路找到此處的?”
素兒臉色稍微有些蒼白了,她已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了。
這二人目標(biāo)明確,顯然是沖著呂光在木屋中得到的東西才會來此!
“是也,是也。證據(jù)確鑿,你逃不掉的。”
久未出言的清風(fēng),雙眼一閉,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那小小的腦袋左右搖晃,好像書生秀才瑯瑯時的附帶動作,滑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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