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柱香后,孟才收攏了騎兵隊,聚回到龍濤身邊,六百多賊兵,全部追殺干凈,舊隋驍果衛的效率果然非同一般,看得一邊的牧場眾人也都暗暗乍舌。
梁治等飛馬牧場的人在前領路,大軍出了小村,往西南方行去。
行不多久,轉到官道上,前方遠處現出一條火把長龍,有馬蹄奔騰聲傳來,梁治知道是飛馬牧場的大軍到了,為怕雙方引起誤會,跟龍濤告罪一聲,領著手下迎了上去。
龍濤則帶著大軍原地等待。
不一會,蹄聲傳來,梁治與商秀珣策馬奔了過來,后面跟著十多個牧場子弟,有的手舉火把,照的四周通明。
商秀珣騎一匹高大白馬,身穿亮銀細甲,藍色披風飄在身后,頭扎紅色英雄巾,英姿颯爽,氣質動人。
火光映照下,她那雙夢幻般的大眼更添神秘美感,絕世的容貌,看得龍濤身后上千戰士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龍濤雖不是第一次見她,依舊生出難以平定的驚艷感覺。
商秀珣勒馬停住,美目略帶驚訝的看向龍濤。
梁治落后她半個馬頭,剛想為雙方介紹,商秀珣已開口道:“原來那個什么神刀王,果然就是你。”
龍濤笑道:“場主你好,又見面了。”
商秀珣一撥馬頭,沖進道旁的田野里,嘴里叫道:“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龍濤策馬跟了上去。
兩人直馳到一條小溪旁才停下。
商秀珣問道:“那老家伙去哪了?”
龍濤答道:“魯前輩已經離開這人世了。”
商秀珣神色一凝,接著轉過臉望向溪水,似不想讓龍濤看到她的表情,“他走的還好吧?”
“很好,可說是如愿以償。”龍濤心說,我親自送他走的,能不好嗎。
“如愿以償?”商秀珣轉頭望著他,“什么意思?”
“前輩他舊傷復發,自知時日無多,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
“原來如此。”商秀珣輕輕一嘆,目光突然變得銳利,盯著他道:“你跟他是如何相識的?”
龍濤心想,這個問題可得好好回答了,因為在商秀珣看來,魯妙子是一直躲在牧場中的,若他從未出去過,如何能識得龍濤呢?即使偷偷出去,也該是隱藏容貌,去一些別人認不出他的地方才對。
“呃,是在一個賭場中認識的。”
“這老頭果然偷偷出去過!”商秀珣輕哼一聲,繼續問道:“你何時何地遇到他的?”
龍濤暗自盤算時間,魯妙子是在商秀珣母親死后才立誓不離開安樂窩一步的,嘴上答道:“大概四年以前吧,在揚州。”
“總算老家伙沒有違背諾言。”商秀珣點點頭,“他死時你一直陪著嗎,有沒有留什么東西給你?”
“記錄他平生所學的幾本書籍,還有一些精巧的小東西,場主要看看嗎?”
“我不看他的東西!”商秀珣堅定的搖了搖頭,默然片刻,又道:“娘常說魯妙子聰明絕頂,生性孤傲,從來看不起人,老家伙怎么會看上你,把東西傳給你呢?”
龍濤眼珠一轉,摸著下巴上的短須,煞有介事的道:“魯前輩精擅觀人之術,他說我有帝王之相,因此才會留下畢生絕學,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
商秀珣瞪大了美目,盯著他看了起來,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即使是在驚訝中,那醉人的雙眼里似乎依舊蘊藏著最迷人的美夢,把龍濤的心神吸引過去,忍不住也呆瞪著她起來。
半晌后,商秀珣嗤笑一聲,“難怪你敢稱王稱霸了,原來是信了這種江湖術士的鬼話!”
“誒!”龍濤昂然道:“在下相信魯前輩的眼光!”
商秀珣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信你的大頭鬼!我怎么沒覺得你有帝王之相。神刀王?聽這名字就不像什么正經帝王了!”說完,忍不住又掩嘴嬌笑起來。
龍濤呆呆看著她動人的模樣,一時說不出話來。
商秀珣臉色微紅,恢復冷淡的神態,點了點頭,道:“不過,看你們神刀軍的所作所為,你倒也像個仁義之君!”
龍濤喜道:“希望場主的金口比魯前輩的法眼還靈,那言某日后能當上皇帝,就全拜兩位所賜了!”
商秀珣嘴角一抽,又笑了出來,旋又繃緊了俏臉,緊憋著笑意道:“聽梁執事說你想從我們牧場買馬?”
龍濤點頭道:“不錯,在下此次帶了五萬兩黃金來,想從場主這里購買一批上等戰馬。”
商秀珣道:“按我們牧場的價格,五萬兩黃金可買五千匹上等戰馬,看在神刀王救過梁執事的份上,本場主可以破例給你千匹,這可是牧場從未有過的優惠價了!”
“那言某就多謝場主厚愛了!”
“你準備何時取馬?”
“此事不急,戰馬可以先放在牧場。”龍濤搖搖頭,沉聲道:“言某此來,其實還有一件大事要辦。”
商秀珣問道:“還有何事?”
“我要為場主除去飛馬牧場的威脅,滅了四大寇!”
商秀珣一驚,盯了他一會,搖頭道:“就憑你那一千兵馬?你可知單是曹應龍手下的賊兵,就已多達三萬之眾,你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龍濤笑道:“兵貴精不貴多,賊寇人數再多,也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我們好好謀劃,未嘗不可一舉破之,而且這一千人只是我的先鋒部隊,之所以要場主先把在下的馬匹留在牧場內,就是等我的援軍到達后,再配置成騎兵。何況此事乃是魯前輩死前的遺愿,言某怎能不替他完成?”
商秀珣本聽得大為意動,聽到最后一句時,臉色一變,冷聲道:“我才不要受老家伙的恩惠!”
龍濤暗罵自己不該多嘴編扯上魯妙子,立即肅容道:“那就當言某是為了自己吧,言某為了確立我們神刀軍的威名,無論如何也要把四大寇消滅!”
見商秀珣開始沉吟,龍濤繼續道:“我只問場主一句,四大寇是否飛馬牧場最大的威脅?事關牧場的存亡利益,場主還有必要斤斤計較與魯前輩的恩怨嗎?”
商秀珣先是低喝道:“本場主豈用你來教訓?”接著神色轉緩,“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為了牧場的將來,我們的確可以合作一把,你可有什么計劃?”
龍濤心中一喜,笑道:“我已得到確切消息,近期四大寇會對牧場發動一場攻擊,到時,我們可以將計就計,來個引蛇出洞,把四大賊首一舉消滅,剩下的賊兵自會就此潰散。場主能否安排我的人馬在牧場暫駐,我們再慢慢商量行事的細節。”
商秀珣瞥他一眼,道:“你的人馬必須駐扎在牧場外面,至于你神刀王,若是愿意來牧場小住,本場主自會把你當作貴客好好招待!”
“一切就依場主安排吧。”
一千騎兵駐扎在了飛馬牧場東邊入口外的原野上,龍濤本人則如愿以償的住進了牧場的內堡。
牧場上下知道他是來幫忙對付四大寇的神刀王,將他奉為上賓。
商秀珣把他安排到了魯妙子住過的安樂窩,讓龍濤覺得這大美人雖愛擺擺場主架子,但內心還是很善解人意的。
龍濤借著跟她商量大計的機會,與這有傾國傾城之色的絕世美女漸漸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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