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安趁熱打鐵：“看你的樣子，是決定好了？”
燕鳴全無心理負擔地點點頭：“是的，我決定了。”
不等姬安想方設法暗示，燕鳴就主動提及：“你也知道的，我失憶了，就算我沒失憶，我也不知道哪里的靈獸安樂死業務做得比較好，你有靠譜的介紹嗎？”
姬安仔細地思考了一番：“有的，山王城和學院門口都有類似的靈獸臨終關懷中心，以及配套的執行安樂死的設施，都挺靠譜的，不過價格都挺高昂的，要萬把塊呢。”
要萬把塊呢。
燕鳴一時肉疼不已，他現在全部身家都沒有過萬。
不得已，他只能開口向姬安借。
姬安相當爽快地答應了。
正是因為他的爽快，導致燕鳴拿到錢之后本能地有些不安：“雖然知道你不差錢，但你就這么借給我了啊，我還沒有給你寫借條。”
怎么感覺給丑東西安樂死，你這個外人比我這個主人還積極？
對此，姬安早有準備，他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我自己不缺錢是一方面，你自己本身的價值也是一方面，別的不說，如果你能在道院順利畢業的話，最少你一年一萬的分紅跑不掉。”
“分紅？”燕鳴眼前一亮，拉住姬安就讓他給自己好好講講，為什么順利畢業就有一年一萬的分紅。
姬安就跟他講。
“是這樣的，道院從一百多年前就有一個春雨計劃，這個計劃就是由道院出資出力修建一座洞府，用于資助畢業生自主創業，凡是畢業生開設的公司，都有資格向道院申請一定份額的補助，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塊租金相當低廉的區域當作自己的辦公區域。”
“但有些中小公司的核心團隊里面沒有道院的畢業生，又對道院的這個春雨計劃眼饞，這個時候呢，就有畢業生選擇了掛靠，在這個公司繳納五險一金，噢最近是修改成六險一金了，然后就可以按年來收取分紅，一般都是一兩萬上下。”
燕鳴一聽就激動了。
原來如此，知識就是力量。
他飛快追問道：“是這樣的嗎？那么可不可以同時掛靠其他公司呢？這個一兩萬的價是依據什么指標來浮動的？”
姬安把手一攤：“我也只是聽人這么說過一嘴，再詳細的我也沒問，不過我猜呢，同一個州是不能同時掛靠兩個的，不同的州應該可以，你可以去試試。”
他把嘴往上一翹，誘惑道：“你想想，咱們國家可是七州三都，道院的春雨計劃在各大州都都有開設場地，按照一家一萬算，真掛靠成功，就算畢業沒工作，一年都有十萬塊的分紅。”至于按照什么標準，他不清楚。
一年十萬塊。
好多錢啊！
一串數字擠入了他的腦海。燕鳴雙目赤紅，喘著粗氣。
他要順利畢業！
他要順利畢業！
他一定要在道院順利畢業！絕對不能被淘汰掉！
姬安看到他這幅沒出息的樣，適時給他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但是，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春雨計劃只適用于順利畢業的畢業生，勉強結業的學員可沒有這個待遇，而且春雨計劃的年限只有五年。”
一五得五，三五二十。
燕鳴沒聽進去，想也不想地說道：“那也是五十萬。”
巨款啊！
姬安一看，得了，這個人算是鉆到錢眼子里了。
他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對方陷入某種美好妄想自言自語，一邊掏出一包辣條，吃幾根壓壓驚，順帶壓壓胃。
導師出去有點久，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吃上飯，先出個小零食吧。
燕鳴旁若無人，開始手舞足蹈，想到興奮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但是流著流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被姬安給吸引過去。
他用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在吃什么，那么香。”
他也想吃。
姬安將最后一根辣條塞進嘴里，隨手將包裝袋往燕鳴那邊一推，示意自己吃完了。
燕鳴魔怔似的把空的包裝袋接過來，無意識地舔了舔空空如也的包裝袋。
還有點味道。
真香哎呀。
姬安拿紙巾擦手，“導師怎么還不回來？唉，也不知道前面還要堵多久。”
他定定地看著燕鳴：“你打算回賓館做還是現在做？”
燕鳴：“現在？”
不是，你說清楚，做個啥啊？
不知道為什么，燕鳴明明說的是疑問句，聽在姬安的耳朵里卻成了陳述句。
“好。”
姬安抬腿就走了出去。
燕鳴不知道他出去是干嘛的。
腦袋還沒轉過彎來。
就見到姬安很快回來了。
還帶來了一樣東西。
這個東西叫做：
《五年修真三年筑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姬安你所謂的物質獎勵就是這個！”
燕鳴發出哀鳴。
姬安看了看五三，又看了看激動到不能自持的燕鳴，立馬把東西收起來：“不好意思，拿錯了拿錯了。”
隨即啪嗒扔下另外一本。
燕鳴不抱任何希望地瞄了一眼，熟悉的《一日一練》后面是不熟悉的幾個字：少兒版。
這三個字，觸目驚心！
燕鳴愣住了。
居然，是少兒版！
這真的是把他當作幼兒來看待啊！
他目瞪口呆，痛徹心扉，大悲希音地癱倒在地，渾身顫抖，久久，久久才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哀鳴。
姬安沒理他，獨自坐到自己的桌前，依次擺開了自己的法咒、煉丹、煉器、修真通識等課程作業。
同時，無情地催促道：“別愣著了，快起來寫作業，你剛才還說自己要從道院順利畢業的。”
燕鳴悲憤：“生活終于對我殘忍地下手了。”
吃不到辣條還要被趕去寫作業，這還有天理嗎？
他擦擦眼角滑過的熱淚，乖乖地撿起《一日一練》少兒版，走到姬安身邊坐下，嘆一口氣然后開始寫作業。
姬安則推給他一張小紙條：“這幾個都比較靠譜，你可以從這里面選一個，預約好時間，早點定下來，然后陪它靜靜地走完最后一段時間，早點結束，對你們都好。”
燕鳴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是啊，早點解決對于他們兩個都好。
他接過姬安寫著靈獸臨終關懷中心的地址和聯系人的紙條，真心實意地對姬安說了一聲“謝謝”。
姬安同樣真心實意地回了一句“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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