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宮芷將如意院的事告訴給云初聽時,她正在梨樹下與阿晚下五子棋。 云初面色淡淡,只是突然問道:“算算日子,大房的幾個郎君這兩日就要到了吧! “明日中午便到了!睂m芷回答。 云初點點頭,朝她擺擺手,宮芷躬身退下了。 阿晚看她一眼,“你要是想讓她死,何必這么麻煩。這下又沒死成,要不要我助你一助! 云初扶額,嘆息道:“郎君……” “那把火是你放的?還是她放的?”阿晚好奇問道。 許氏將云茂和云萱安頓好以后,便派人徹查整件事情,是以,如今闔府私底下都在議論,是周氏在外面放火燒了那個外室,所以云茂才會回府發瘋。 “我既能看見鬼,便不會輕易讓自己沾到血腥!痹瞥跣χ卮稹 阿晚沉默一下,“她也不象是如此急切的人……” “未必是她!痹瞥醯。 阿晚揚起眉毛,嗤笑一聲,“有趣,有趣,我原以為你們府里沒那么多妻妾相爭的戲碼。你那個大伯……” “只是未到情深處。”云初意味深長地。 阿晚索性扔了棋子,掏出折扇,半倚在竹椅上,“你還沒告訴我那日魔怔之事! 云初手里執子,思索一會兒,方將趙靈之事娓娓道來。 “你是,那個舞娘所跳之舞可以讓冤魂……魂飛魄散?”阿晚一臉凝重地問道。 云初點點頭,“確切的,是舞和音律相結合。我曾以琴音代鼓音試過,對鬼魂似有一些作用。” “那我聽你的琴音,有些不大對頭!卑⑼砘貞浺幌碌。 “一開始只是心情不好,后來不知不覺竟將鼓音的節奏帶進去,而后就有些失控了……”云初無法確切形容那日的情景,仿佛是這個身體的某種本能。 阿晚搖著扇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半晌,他一臉認真地問:“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 云初將棋子往棋盤里一丟,不由坐直了身子,她看著阿晚高曠清逸的側臉,有些踟躕。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與阿晚之間已經不僅僅是互幫互助的關系,這副身體詭異的血液,以及阿晚的種種異狀,無一不在提醒著,他的身世或許和原主的秘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們更應該是無話不的戰友。 “我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云七娘。”原以為很難出口的話,就這么輕輕松松的了出來,她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阿晚的扇子停了停,臉上并沒有驚訝的神色。 “是那次地震以后?”阿晚淡淡地問道。 云初點點頭,探究地看著他,“你為什么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還有比我坐在這里,你能看見我更值得驚訝的事嗎?”阿晚挑眉笑道,袍服上精美繁復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微微的金光,令他看上去如同九下凡的神邸。 “我是被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強行召喚而來!痹瞥踱舛戎。 阿晚“啪”的一聲合上扇子,面上露出驚訝的神色。 “不可能,原先那個……整日連房門都極少出,怎么會有這種能力將你召喚而來?”阿晚斬釘截鐵道。 云初幽幽看著他,不話。 阿晚也看著她,半晌,才不可置信地問:“果真?” 云初點點頭,“地震是她觸動了墓室的機關或者別的什么東西,將我召喚來的! 阿晚站起身,看著遠方沉思許久,幽幽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只是我們世界里一個極普通的人……我……也不長這個樣子,那個地方……與大梁甚至不在同一個下!痹瞥跤行┱Z無倫次地描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阿晚聽到“不長這個樣子”時,瞳孔猛然一縮。 “原來那個……好像是看不見鬼魂的?”阿晚又問。 “應該是的,否則……躲不過你……”云初含含糊糊地道。 想起上一世第一次見他,眼睛那么毒,若是原主能見到鬼,不可能不會被他發現。 阿晚揚眉一笑,帶著一股恣意灑脫的韻味,“那就令人費解了,血液之事,恐怕與身世有關,至于……她如何知道墓穴之事,也是未解之謎?” “靜安園中,我住的院子里,也有一個女魂,名曰慧娘。也是……如你一般,不記得前塵往事,零星有些控物的能力。原主曾留下口信讓她告訴我,須得找出慧娘的身世之謎,才可以解開她留下的謎團!痹瞥醯。 見阿晚露出沉思之意,她又補了句:“之前有些頭緒,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慧娘身世的消息! “你為何會去查這些事?我看你并不像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卑⑼韺⑸裙窃谑中那靡磺,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一切裝作不知道就好了,何必要多此一舉? 云初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從何起。 前世種種,譬如昨日,更與今生的奇遇沒有多少相似之處。要如何開口自己曾與周氏“情”同母女,又要如何自己曾和周明煦那樣的人……有過一段夫妻情,實在是……難以開口。 她訕訕一笑,“也許是不想讓自己太過被動吧!” 阿晚眼中閃過了然,不再追問,“我能幫你做什么嗎?” 云初笑笑,“如今,也只能伺機而動。趙靈那里,不心觸到了秦王的逆鱗,待到府中事了,想必回去便有消息! 聽到她提到秦王,阿晚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卻也不再什么,隨意揮一揮衣袖,飄然離去了。 …… 如意院里,云茂的痛呼聲從碧紗櫥里傳來,夾雜著咒罵,一聲比一聲慘烈,聽得太夫人許氏眉心一跳一跳的。 周氏慘白著一張臉,跪在正屋,低垂著頭,心中卻是冷笑。 “不過是個外室,你何至于……”許氏話到一半,看見周氏的臉色,再也不下去。 總歸是大兒子犯渾,兒媳手段雖然毒辣了些,卻是可以理解。 “母親明鑒,兒媳也只是昨才聽此事,斷不會做出這等事呀!”周氏嚶嚶哭起來,抽泣的動作牽扯到背上的傷口,不禁發出“呲”的痛呼聲。 許氏原本想痛責周氏動剪子的事,見到這個情形突然有些開不了口。 云茂在里間聽了,卻是不依,連聲怒吼道:“娘親!這是個毒婦!死在她手里多少人了!我從來都沒過!如今卻是不能再忍了!我要休了她!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把我也弄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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