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許氏一聽這話,眸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周氏臉上也不好看,皺眉瞥了趙媽媽一眼。 趙媽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自己狠狠扇了一耳光,“是奴婢該死,奴婢記錯了,不是指腹為婚,不是指腹為婚……是當年奴婢的兒媳同商蘭的娘關系好,手拉著手給兩家訂的娃娃親,奴婢的兒媳死得早,臨走前才特地給奴婢了這事,是奴婢記岔了!” 云初這才正眼朝趙媽媽看去,冷哼一聲:“手拉著手嗎?一個在蜀地,一個在京城,這手也伸得太長了些。媽媽一向行事謹慎,這樁親事,大不大,也不,兩家都是府中的世仆,配的也是我的貼身丫鬟,這種事情也能糊里糊涂嗎?” 趙媽媽朝云初連連磕頭,卻是死咬著親事不放:“還請七娘子恕罪,奴婢兒媳和雀喜當年確實想要兩家兒女結親,具體情形奴婢雖然不知,親事確是千真萬確。” 云初聽到她這么,放緩了語氣,輕笑出聲:“那趙媽媽可否告訴我,這兒女親事,究竟是劉興和商蘭的親事,還是秋風和香草的親事?” 此話一出,趙媽媽心里打了個突,幾乎貼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 周氏警覺地看向云初。 許氏聽了半,這會兒卻有些糊涂,疑惑地問:“秋風是誰?香草又是誰?” 云初笑嘻嘻地:“祖母不知道嗎?香草是趙媽媽的孫女,原來在針線上,剛剛調到六姐房里頭,人長得好,又機靈,原本孫女看中許久了,一直想討來做丫頭,卻沒想到趙媽媽把她送到六姐院子里去了!至于秋風……是商蘭的親哥哥,如今跟在大郎身邊!” “前陣子六娘病了,缺個可心的丫頭伺候,知道香草是個能干的,我便從趙媽媽那里先討了來,等著六娘身子好了,忙過這陣子,再給您還回來。”周氏連忙開口解釋道。 趙媽媽聽到周氏的話,渾身冰涼,臉上再無半分血色。 許氏平日里總喜歡和稀泥,心雖然偏了些,人卻是不傻,年輕時對身邊的人,疑心還特別重。 她和姑洗兩個人,伺候了許氏大半輩子,能夠受到許氏重用,皆因她們兩個幾十年如一日的忠心不二。 周氏這一解釋,生生將許氏多年不曾有的疑心勾了起來。 許氏細細將趙媽媽近日的表現回想一番,隱隱有些明白過來。 “我如今不管事,陪房丫頭的去留竟也不需要知會我一聲了?如今我也想問上一問,兒女結親,為何是商蘭配劉興,而不是香草配秋風了。“許氏淡淡一笑,意有所指道。 趙媽媽跪在地上,聽到這話,身子抖了抖,卻也不敢再強辯什么。 周氏渾然不覺,笑著回答:“趙媽媽家的那個劉興,我是見過的,在咱們府上的下人們里頭,也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上趕著想配的人多的很,商蘭配給他,只有偷笑的份!” 云初笑著附和道:“親事確實是極好的親事,侄女也就是想搞明白這樁親事是怎么一回事。” 著,便繼續眼巴巴看著伏地不起的趙媽媽。 不過幾息的功夫,趙媽媽已想好了辭,“是秋風跟著大郎回來以后,捎的信兒,是雀喜想著商蘭年齡大了,現在配了,日后也好給七娘子做陪房,所以便與老奴商量這件事,奴婢也覺得商蘭好……所以……” 云初眼神幽幽盯著趙媽媽,直把她看的頭皮發麻,方才嗤笑出聲,“媽媽早些這樣不就行了,繞了一大圈才解釋清楚,我聽著都累。” 罷,又朝許氏福禮道:“既是祖母的安排,孫女定當遵從。孫女自幼沒了娘親,這幾個丫鬟在孫女眼中,情分與其他下人自是有些不同,還請祖母準許商蘭多陪伴孫女一些時日。” 許氏聽到這話,破荒的,心里有些復雜。 一直以來,她與這個孫女都不怎么親近,有她親娘張氏的緣故,也有兒子誓不再娶的緣故。 張氏死了,她的怒氣無法宣泄,兒子又不常在家…… 她心里也知道這是遷怒,也時常提醒自己,這個孫女是她嫡親的骨血,盡管如此,卻怎么都喜歡不起來。 原本,七娘大病初愈之后,兩人還算親近過一段時間,卻不知為什么,這次回來以后,處處都不讓她省心…… 這會兒想想,里面未必沒有趙媽媽的“功勞”。 想到此,她抬眼看向云初,見她紅著眼眶,心里一軟,“莫多陪幾,就是多陪幾年也是使得的。” “是呀,商蘭以后嫁了人,做了陪房的管事媽媽,更能常伴七娘身邊呢!”周氏笑著道。 眼睛一轉,見祖孫兩個面上都不大好看,她訕訕笑著又:“我瞧著七娘的丫鬟也少,不如就在這幾個里頭選兩個帶回去,今日這幾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許氏皺皺眉,譏諷道:“你這語氣,倒和牙嫂差不多。罷了,七娘就選兩個丫鬟,就當是祖母送你的。” 云初佯裝沒有發現三人的異樣,大大咧咧道了謝,隨意指了離她最近的兩個人道:“既是祖母覺得好的,孫女也沒什么好挑的,便就這兩個吧!” 周氏心里暗道不好,本來想著這賤人防備心重,特地將人放在離她最遠的位置,卻沒想到竟然弄巧成拙。 見許氏正要應允,她急忙指著其中一個,笑著開口:“可是不巧,這個剛才被二郎看中了,非要收了做丫鬟,要不……七娘再換個?” 云初意味深長看她一眼,慢聲細語的問道:“那伯母覺得哪個丫鬟是侄女能帶走的?” 周氏怕她再作妖,暗暗咬牙,將‘羽薇’推了出來:“我看這個就不錯,和商蘭有幾分相似,看著也是個踏實的。” 云初沉默一下,深深看她一眼,不再什么,朝許氏福禮道謝,帶著人告辭退下了。 周氏見云初將人領走,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是沒白忙活一場,見趙媽媽仍舊跪在地上,許氏的臉上也不大好看,知道這主仆兩個在鬧別扭,也不敢多嘴,隨意尋個由頭,借機告辭了。 待到周氏出了松瀾院,許氏將屋里的丫鬟們統統遣退,方才看著伏地不起的趙媽媽,淡淡問道:“把孫女送到大房,又讓孫子娶了七娘的貼身丫鬟,你的心思還是真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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