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史夢霞那被嚇成那副模樣,沒幾就滿血復活,到處散播謠言挑事情……若她真能做到這一步,也不會是那個憨傻的炮灰了。 云初雖然與顧婉容沒怎么接觸過,對她這個人多少還是有些觀感。 雖然顧婉容戲路不穩,一會兒白蓮花,一會兒端莊心機范兒的,但總體來看,都還算是個謹慎微的人。 更何況,背后還有趙君潔那個狗頭軍師,斷不至于在這種風口浪尖上,做出什么惹人注目的蠢事。 再想一想當年太子妃的行事做派,這事兒十有**是顧婉柔在背后耍的手段。 只是……她不明白,顧婉柔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因為恨她嗎? 不至于在這個時間點表達她的恨意。 若當真蠢到這地步,上輩子也坐不到太子妃的位置去! 而顧婉容那邊,竟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任由她胡鬧,這事兒怎么想都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想到此,她穩穩坐下,抬眼看著容姝,邪邪一笑,邀請道:“三姐,左右無事,不如和我一起搞事情吧!” …… 與靜安園隔著般若寺遙遙相對的西側,出了藏經閣旁邊的角門,有一條徑,蜿蜒向上走一盞茶的時間,也有一個清雅的園子,名叫九溪園。 九溪園和靜安園一樣,算是般若寺的地盤,卻不在寺里。園子里辟了許多間廂房,供達官顯貴男客們來寺中禮佛時休息。 因為背靠著山崖,又臨著深不見底的山澗,在九溪園住著當然沒有竹樓那般安逸,雖是春末,已經隱隱有了些蚊蟲,又潮又咬的,讓蘇錦澤很是鬧心,自從那被秦王冷冷問過那一句以后,他便躲了出來,半點回去的勇氣都沒有。 記得有一年他在食園的云筑宴賓客,不過是喊了幾個煙霞居的妓子,吃酒以后孟浪了一些,被他知道以后,直接喊人把他綁了,扔進黑屋里關了三三夜。 自那以后,他便再也不敢在秦王的地盤上胡搞了。 此時色已經全黑,他百無聊賴地在園子里走來走去,卻半點不想進房間。 后日便是水陸道場,這園中住滿了人,能住進九溪園的,皆是非富即貴。在京城這地界上,他是數一數二的紈绔,自然住著的人個個都認識他。 “二郎為何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可是有什么心事?”一個身穿鴉青色錦袍的郎君走過來問道。 蘇錦澤抬眼一看,一眼便認出了他。 承恩公府顧家二房庶出的三郎,顧至才。 來這人與秦王也有些關系。 已故的顧皇后是承恩公的親妹,顧家大房的長女,顧婉容和顧婉柔皆是大房所出。 而生了秦王的顧貴妃則是顧家二房的長女。 顧家一向男丁不旺,顧家二房的夫人鄒氏,生了兒子顧至堅以后,傷了身子,臨到生老二時,剛一出生便夭折了,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 二房的諸多妾里,只有最受寵的柳姨娘生下了顧至才這一個庶子,雖自就抱在二夫人鄒氏的身邊教養,卻因為柳姨娘的關系,從來不受人待見。 秦王鮮少出現在人面前,出來行走多用顧家二房嫡出老二,顧家六公子的名頭,也算的上同這個顧至才是一房…… 蘇錦澤朝顧至才呲牙一笑:“今月色正好,閑來無事出來賞月。” “若是二郎不嫌棄,同在下酌兩杯如何?”顧至才緊了緊衣袖,略有些緊張地邀請道。 蘇錦澤斂住笑,水汪汪的大眼,幽幽盯著他瞧,直瞧的他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才好。 “若……若二郎不想,那……那我就……就走了。”顧至才吞了吞口水,往后退兩步,轉身就要往回走。 “等等!去哪里喝!”蘇錦澤擼起袖子,粗聲粗氣地喊道。 顧至才一聽這句,臉上帶著欣喜之色,趕忙轉身道:“去我廂房里,從自家帶的杏花村,味道甘醇,可以解憂……” 蘇錦澤微瞇了雙眼,大袖一揮,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剛走兩步又突然轉身,沉著嗓子問道:“你房間在哪里?” 顧至才笑得見眉不見眼,意討好地跑在前面,在最東邊的那間廂房門口站定,朝他擺擺手,“就在這里,二郎,請!” 蘇錦澤淡淡掃過他那張笑臉,負著手,大踏步走了進去。 顧至才的這間廂房同他住的那間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寬敞古樸的房間,用雞翅木的插屏將床榻和廳堂隔開,十分素凈。 “你的隨身廝呢?怎么不在屋里伺候著?”蘇錦澤挑眉問道。 顧至才笑了笑,“二郎的廝……不也沒有隨身帶著嘛,我夜里自來喜歡獨眠,便將他們遣去寺里住了。” 他一邊著一邊從床榻旁的幾上拿了個朱紅的托盤,托盤上放著白玉的酒壺并兩個酒盅,紅白相襯,看上去有幾分不出來的艷麗,似是早有準備。 蘇錦澤看著那壺那杯,嘴角抽了抽,撩開袍子往椅子上一坐,也不與他寒暄,倒進杯子里一飲而盡。 顧至才見他這般模樣,笑得越發深刻,搓了搓手,也給自己斟滿一杯,口口吃了起來。 不多時,蘇錦澤那張國色香的臉,因為吃了酒的關系,暈染上兩抹酡紅,瞳眸翦水,額冒虛汗,瀲滟動人。 顧至才抬眼看去,吞了吞口水,顫聲問道:“二郎……可……可是醉了?” 蘇錦澤打個酒嗝,粗聲粗氣地嚷道:“奶奶個熊,醉什么醉?爺自來酒量好,就這點酒,還醉不倒爺!倒是你,請爺吃酒,竟這般放不開,是個娘們嗎?媽個雞!來來來,就著壺喝!” 著便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提起酒壺越過桌子,腳步虛浮地朝顧至才走去。 顧至才見他一步一步走近,拘謹地坐在椅子上,癡癡看著他的臉,動也不敢動一下。 蘇錦澤扶著桌沿,把酒壺的蓋子隨意一掀,白凈如玉的手指捏著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提起酒壺就往他嘴里猛灌。 顧至才哆哆嗦嗦地抓住他的手,任憑他往自己嘴里灌著酒,咕咚咕咚幾下,把半壺酒喝了個干凈。 蘇錦澤邪邪一笑,將酒壺隨意往地上一丟,“嘩啦”一陣瓷片的碎響聲,從屋里遠遠傳了出去。 他恍若未聞,揮了揮手,大著舌頭道:“老子這次真的醉了!老子要去睡……睡……了。” 著便往屏風后的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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