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隔的上午,云初終于知道長公主的“等官家的使者見過以后就知道”的事究竟是什么。 “奉承運,皇帝詔曰,燕國長公主義女蘇云,端和聰慧,妙手仁心,賞賜明珠十斛、白璧一雙、白銀千兩,著即冊封為縣主,封號榮安,欽此。” 蓮公公宣完旨,看著跪伏在地上有些怔怔的云初,微微一笑,道:“榮安縣主,快領旨謝恩吧!” 云初這才趕忙行了個大禮,恭敬地接過圣旨。 “謝圣上恩典!” “縣主請起。” 長公主笑著上前拉起云初的手,輕輕拍了拍,對她道:“此番云娘能被封作縣主,多虧了蓮公公的美言,云娘,還不趕緊謝謝蓮公公。” 云初上前一步,對著蓮公公一福:“多謝公公。” 蓮公公側身避開,“這一切皆因縣主救了公子的性命,官家心中甚喜,縣主不必多禮。” 劉喜上前拿出一個輕飄飄的荷包,遞到蓮公公的手里,蓮公公接過荷包,看也未看,便直接放進袖中,一甩拂塵,對著長公主施禮告辭:“謝公主殿下賞賜,事情既已辦完,奴婢便回宮去了。” 長公主頷首,蓮公公帶著人躬身退了出去。 “娘親……”云初看著長公主,一時不知道該些什么好,從回京到現在,長公主給予她的一切,遠遠超出了對一個義女的范疇,那時時處處透出來的親昵感,令她覺得,就算是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 “既然做了我的女兒,出門在外就不能丟了我的面子,我可不想自家女兒出去還要給不相干的人見禮。”長公主笑著牽起她的手,拉著她一起坐在榻幾上道。 云初重重地點點頭,保證道:“娘親放心,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會謹記您的話,在外頭一定不會給公主府抹黑的。” “噗哧”一聲,長公主笑的樂不可支,“你這個孩子,就是太實誠,我不過那么一,你還當了真!我這個長公主府,要是你能抹的黑,那我還不如絞了頭發去做姑子,還做什么長公主?娘親只希望你,頂著這個縣主的身份,能夠好好過日子!” 到這里,她往外頭看了一眼,似想到什么,撫掌道:“最近氣正好,我做主專門為你辦個花宴,到時把這京城里,叫的上名字的女眷統統請來,讓她們好好見見你!免得日后出門,被不長眼的沖撞了,憑白壞了心情!” 云初聽見這話,趕忙站起身,福禮道謝。 …… 一連幾日,云初上午皆跟著樂白姑姑學閨閣技藝,因為長公主要辦花宴的緣故,樂白姑姑教的內容也大多與花宴有關。 上一世在云府的時候,周氏辦的“花宴”,不過是院中栽上的幾株牡丹,搭上架子,邀請一些同好的女眷來家里賞一賞。 后來到了開國伯府,每次遇上宴會,她便是最忙的那個。 自家辦的,她要安排好一應的事宜,整日坐在花廳里,聽各路的婆子管事報告細節和進度,還不時被老黃氏和黃氏喊去,添這個,減那個,每次都忙得焦頭爛額。 待到好不容易去參加別人家的花宴,就更不省心了。要打起精神與各家女眷周旋,幫助周明煦在后院打理各路關系,聽著別人的家長里短,時不時還要從里頭找出蛛絲馬跡來,衡量著能不能為自家所用。 像這樣……成學著怎么玩,怎么去“賞”的,還真是從來沒有過。 什么樣的花,配什么樣的盆,哪些花要配上架子放在廳里賞,哪些花要在外頭搭起花幔兒賞,白賞花要怎么賞,夜里賞花要怎么賞……諸如此類,聽上去十分繁瑣,但做出來頗有情趣、意境的東西,云初學的是相當有味。 這幾日,只見到府里各處的粗使婆子們,在樂白姑姑的指揮下,一會兒將花搬在這里,一會兒把花搬到那里,就是要實景示范,哪些搭配是好的,哪些搭配是落了俗的。 “雖這些東西,花匠們、有經驗的婆子和丫鬟們都懂一些,但一個花宴整體的布置,顯出的是主母的氣質品味,殿下每次舉辦花宴,都要自己先賞過一遍,再指揮著丫鬟婆子們進行調整才行。所以,咱們公主府的花宴,在整個京城里,是獨一份兒,每到殿下舉辦花宴的時候,各府的夫人都巴巴等著被邀請呢!”樂白起這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雖上一世,云初也曾涉獵過相關的知識,辦過幾場不大不的花宴,可與長公主府這種……規模大,又處處匠心獨具的,就沒有可比性了。 長公主府的花宴在整個京城里,名氣極大,各家女眷皆以能被長公主府邀請為榮。因長公主本人的品味十分獨到,哪個府里的花宴,若能請到長公主,名氣提升的不是一點半點。 上一世開國伯府……可沒資格算在能被長公主邀請的名單里,老黃氏和黃氏最喜附庸風雅,有一次她們費了好大的心思,跟著蔣國公家的女眷混了進去,卻鬧了個好大的笑話回去,自那以后,每逢別人家的花宴,她們皆是不參加的,生恐別人再想起這事來。 云初雖不知道究竟鬧了個什么笑話,卻知道自她嫁進伯府以后,那兩個人一提起故去的長公主,臉上都帶著幾分怨毒。 除了辨花、賞花,樂白姑姑還帶著云初將作詩、投壺、下棋、射箭、斗草、流觴、釣魚,這些宴會上,娘子們最喜歡做的事,統統帶著云初做了一遍。 以云初現在的水平,作詩……是不會的,投壺還算可以,下棋嘛……呵呵,斗草也只會武斗,好在靜媛郡主和雨落郡主這兩個“學姐”也半斤八兩,樂白對此見慣不怪,笑著道:“如今您已經是縣主了,這些東西,想試一試便玩,不想玩就沒興趣,誰也不敢非要拉著您上場,更不敢在背后您什么。” 云初到了這時才深刻體會到,縣主這個身份,帶給她的最令人欣喜的東西,那便是:隨心所欲。 花宴在蘇錦澤的強力要求下,延期到他“痊愈”以后再進行,因此這些日子除了上午跟著樂白姑姑學習以外,下午云初便和蘇錦澤一起窩在他的“怡紅院”里。 是的,蘇錦澤的院子取名“怡紅院”,每每云初踏進去的時候,都有一種逛青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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