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云初從京郊的莊子上回到長公主府,不知為何,覺得精神總有些恍惚。 懨懨了一下午,早早便上床睡覺。 這次的夢更加凌亂和破碎。 所有的畫面,都和許老太太、周氏有關。 她們兩個圍在她的身邊喋喋不休,談論最多的便是她的親事。 一會兒是趙家,一會兒是李家,一會兒是王家,一會兒是張家。 松瀾院里、沁芳園里、如意院里,春、夏、秋、冬,不同季節(jié)、不同的穿戴,全部都在絮絮叨叨的對她嫁人的事情。 那些畫面像跑馬燈一樣在她眼前快速地閃來閃去,原主始終坐在那里,神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許老太太和周氏,見她這副神色,也不惱,在她面前自自話,還很滿意。 云初越看越心驚,她穿到原主身上時,原主不過才剛剛及笄,許氏和周氏又怎會與她當面起親事?且季節(jié)跨度那么大? 正在疑惑間,眼前一黑,繼而又是豁然一亮。 觀瀾院的西廂,捧墨坐在窗前,嘴角含笑坐著繡活,落日的余暉灑在大紅的肚兜上,栩栩如生的虎頭,透著幾分機靈和可愛。 云萱從外頭走進來,笑嘻嘻地道:“墨姨娘是在給寶寶繡衣嗎?嘖嘖,這繡活做的真真是好。” 云初更加驚訝!這竟然是捧墨和云萱的記憶! 捧墨的身子一僵,戒備地抬起頭。 “呵呵,看你緊張的,我又不會吃了你,這會兒祖母正忙,我不便打擾,來你這坐坐。” 云萱著,狀似不經意地踱到捧墨的床頭,信手一摸,摸出一枚玉佩來。 “呀!這不是二叔的玉佩嗎?”云萱驚呼出聲。 捧墨一見玉佩,猛地站起來:“六娘子,這玉佩您是從哪來的?” 云萱笑起來:“哎呀呀,瞧我這記性,墨姨娘以前是在二叔院子里當值的,手上有二叔賞的東西,也沒什么奇怪的,對吧?” “六娘子,有什么話直,無需拐彎抹角。”捧墨的眼睛死死盯著那枚玉佩。 “墨姨娘對二叔可真是一往情深吶,若當初沒被我父親遷怒,不定墨姨娘如今會是二叔的姨娘……也未可知呢!”云萱嘖嘖嘆息道。 “六娘子當知道,這玉佩不過是尋常之物,我這屋里素日有太夫人指的丫鬟打理,枕下藏沒藏玉佩,也非娘子一人空口白牙便能作數(shù)的。”捧墨垂眸道。 云萱聽見這話,不客氣地笑笑:“墨姨娘既然心里有二叔,當初知道懷了孽種,何不一碗墮胎藥吃了自在? 難不成就因為二叔的一句話,你便寧愿揣著個孩子……到我們大房里面做釘子嗎?” “六娘子言重了,不管這孩子是怎么得的,總歸是云家的血脈,這一切都是奴婢自愿的,和二老爺無關。”捧墨低聲道。 云萱上前一步,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你還真是下賤的很,明明心里有二叔,卻又與我父親做了那等事,還假惺惺的去跳湖。難不成……你知道二叔生不出男娃,想要來我們大房借種么?”云萱笑著道。 捧墨往后退幾步,眼里生出驚恐之意。 “六娘子還是個閨閣女子,這些話,就不怕讓人聽了笑話么?奴婢屋里地方,還請娘子去別處歇著吧!” 云萱笑嘻嘻地走近她:“你當知道,如今你雖得祖母庇佑,暫時過的安穩(wěn)。可孩子生下來以后,無論如何是要抱去大房的。祖母年邁,又精力不濟,也不能一直庇佑你。這枚玉佩在我手里,日后只要想讓你死,你都活不了……” 到這,她笑意更深:“更甚至,你那個便宜的娘親姑洗,跟你一起都活不了……” 捧墨趔趄幾步,扶著墻堪堪站住:“奴婢不懂六娘子的是什么意思。” 云萱從袖中掏出一樣東西來,放在幾上:“這里有一包藥粉,一只需一點,你只要每乖乖喝下去,到了臨產的時候,孩子必會安全地生下來,你早登極樂,我保姑洗媽媽和這孩子性命無憂,你看如何?” 捧墨盯著那包藥粉,面上俱是驚恐的神色。 云萱見狀,輕飄飄地又道:“這藥粉來之不易,當年二嬸日日吃這個,七娘還不是好好的活著嘛!這個家里孩子太少,女人太多,用你一條命,換姑洗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兩條命,很是劃算呢。” 捧墨狠命地搖頭:“六娘子還請回吧,若太夫人知道這事,必不會饒您,更不會饒了大夫人的!” “你可要想好了,女人生孩子,歷來兇險的很,就算你不吃這個,到時候保不齊會出什么事…… 原本母親大度,想讓你好好生下來。可你這次回來的太不是時候,我每次看見你,就覺得心里堵得很! 明日我會讓大夫來替你把脈,倘若你沒吃……待到二叔回來,我會好好問問他,父親的姨娘怎會日日將他的玉佩,珍而重之地戴在身上。 到時就算是祖母,恐怕對你們母女也會生出什么不滿之心來……” 云萱意有所指地完,再也不看捧墨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捧墨顫顫巍巍走到幾旁邊,看著藥粉良久,神色似悲似怨,似嗔似癡,復雜難辨。 最終,所有的情感,皆化作滿目的眼淚,和一聲長嘆,她咬牙拿起藥粉,藏進了袖中。 云初從開頭看到現(xiàn)在,心里始終有種怪異的感覺。 當初自己的母親張氏懷胎之時,父親始終陪伴在側,想要跳過精通藥理的他,給母親下藥,絕不可能。 由此可見,云萱的辭大多都站不住腳。 若她為周氏不平,誆捧墨自己吃下毒藥……松瀾院里那么多丫鬟婆子,眼睜睜看著她進了西廂,萬一第二捧墨便被毒死了,誰都猜得出來是誰的手筆。 周氏剛剛因為壽宴的事情,失了管家之權,若再與毒殺捧墨的事情扯上,豈不是自亂陣腳? 她猶記得當初梅娘來稟報捧墨死因的時候,的清清楚楚,捧墨是因為體虛失血而死。 許老太太還專門查過所有入口的東西,皆沒有異常。 這會兒從捧墨收下藥粉的神色可以看出來,八成她會聽從云萱的話,乖乖服下那藥。 云初不禁有些好奇,這藥究竟是什么來歷,竟然能讓捧墨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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