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云初眼見著在挖淤泥的河工們,走到了那夜青女指的地方。 她朝楚沄和容羽使個眼色,站起身往湖岸邊走去。 然而,整一個時辰過去,云初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那處,方圓一丈之內的地皮全部翻開,都沒找到什么特別的東西。 她不禁垂頭看向頸間的玉墜,再次輕喚青女的名字。 一陣寒風拂過,青女從云初的眉心出來,直接往那處飄去。 “還要再往下挖!鼻嗯窨戳丝矗崎]目感受一番,遙遙對著云初道。 河工們正要離開去挖別處,云初趕忙喝止:“繼續往下挖,那個地方一定有東西!” 此話一出,引來許多人側目。 云初卻是不理,仍舊盯著青女站立的地方。 這些清淤的河工都是常年在河道勞作的壯丁,原本怔在那里,猶豫是否進行下去,畢竟已經挖了一人多深…… 卻突然驚慌地全部低下頭,半點不敢猶豫地繼續往下挖。 云初正驚訝那些人突如其來的懼意,只覺手心一暖,頃刻間被楚沄凜冽的竹香包圍。 “這些日子,任家的事情恐怕在江南都傳遍了吧!痹瞥跞粲兴嫉。 一個聞名江南的大善人,被楚沄一夕之間抓起來不,善堂和所有家產全被他封存,連個辭都沒有。 畢竟他們迄今為止,所有的發現,都是毫無實證的。 在世人眼中,他此番舉動,暴戾殘酷,喜怒無常,比之以前傳聞中的冷酷無情更甚幾倍。 “我已密奏父皇,將所有府兵、團結兵清查一遍,凡是身上有圖騰的,統統抓出來直接殺了,從江南開始,由我親自坐鎮!背䴖V道。 云初反握著他的手:“如若這樣,你冷血暴戾的名聲,就再也摘不掉了,還會被人在史書上記一筆! “不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只是……要讓你和我一同承擔罵名。”楚沄轉頭看向她,深潭一般的眸子里,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云初輕笑出聲,晶亮的眼睛對他一眨,調侃道:“你呀!莫不是是故意的?嫁給你,跟你一同承擔了罵名,以后就只能呆在你身邊,哪也不能去了……否則,被人尋仇或者遷怒,我都是命不保! 罷,云初趕忙轉過身,窘的不敢看他! 這些日子,她竟沒再冒出過“若是兩人合不來就分開”的念頭。 也許是出京到江南這條路,走得太慢太長,讓她十分享受與楚沄在一起時,互相信任,互相信賴的感覺。 現在滿腦子只想跟他在一起,無時無刻都想和他在一起。 楚沄看著她微紅的側臉,品味出她的話外之音,心里頃刻間涌上無限的柔情。 這一刻,他只想將她攬入懷中。 ——卻只能緊緊攥住她的手。 “咳咳”,容羽走至他們身邊,重重咳嗽兩聲,眼睛緊緊盯著兩人交握的手。 這些日子,盡管他對兩人的動作已經見慣不怪。 可是此刻,見他們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是扯手,又是膩死人的目光,委實太過了一些。 “師父來信催促,問咱們何時回去,特別讓我轉告殿下,他老人家有意告假回老家一趟,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才能回來。”容羽意味深長地道。 云初:“……” 楚沄一聽這話,知道岳丈是在威脅自己,若不及時回去,親事恐怕還要拖上半年…… “煩請師兄轉告岳父大人,最多五便往回趕,絕不敢耽誤!背䴖V拱手道。 師兄…… 容羽聽見這個稱呼,如被雷劈似地晃了晃。 還未開口,只聽見湖中央傳來幾聲驚呼! “找到了!” 三人趕忙朝湖心看去,一個將官手里托著個黑漆漆、四方四正的物什,飛快往岸邊跑來。 青女亦步亦趨地跟著那個物什,幾次伸出手,又似無法碰觸一般收了回去。 待到他們走近了,云初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匣子,暗沉沉的,沒有一絲光澤。 歡武從將官手里接過來,揮手讓他退下,拿出細布仔細將上頭的淤泥擦了,躬身稟道:“是墨玉匣子! 楚沄聞言,臉色一變。 倒不忙打開匣子,又對云初確認一遍:“青女慧娘身上也流著國巫的血脈?” 云初見他神色凝重,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楚沄拉起她的手,對容羽道:“若我猜的不錯,這東西挖出來,必會引人覬覦,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去折沖府,再詳談! 罷,朝歡武看了一眼,歡武意會,拿塊黑布,將匣子好生裝了,貼身藏好。 云初見狀,知道事關重大,見青女仍亦步亦趨地跟在歡武身后,遂按下心中疑惑,被楚沄抱著翻身上馬,箭一般朝折沖府趕去。 …… 任家巷子口的酒樓上,喬裝一番的周明煦,看見馬背上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噌地一下站了起來! 怎么會是她?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 “主人,查清楚了,被秦王殿下成日帶在身邊的,是長公主府的榮安縣主,秦王殿下未過門的妻子。 那日在赤縣,白日進城時躲在馬車里的、半夜在山上出面驅趕村民的,都是她!焙谝氯苏驹谒砗蠓A道。 周明煦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心里不清是什么滋味,好似原本應該是他的女人,卻被人橫刀奪愛一樣! 直到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街盡頭。 周明煦想到與李家共同籌謀的大計,面色一緩,重又坐下來。 不急,是他的,早晚都會是他的。 “任意行的下落查出來沒有?” “昨夜里任意行被押進了折沖府,他手頭上的人,咱們沒有辦法接觸!焙谝氯嘶氐馈 周明煦眉頭一皺:“李侍郎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已經失去聯絡十了,倒是李大娘子問您何時回京……”黑衣人遲疑地稟道。 周明煦眉頭皺的更深。 “這種事情,以后就不用告訴我了,讓周林看著回吧!彼暤。 話音剛落,只見又一個黑衣人匆匆進來:“主人,那些河工剛從任府挖了東西出來,被秦王殿下帶走了。有個人自稱是李府的管事,有急事求見您! 周明煦聞言,大吃一驚:“速速請他進來。” 還未等黑衣人領命,門被人突然從外頭推開。 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男人闖了進來。 亂糟糟的胡須,幾乎把他整張臉都遮蓋住,渾身散發的濃重汗臭味,令周明煦眉頭一皺。 “周世子,李大人讓我從北三路快馬加鞭趕回來,請您全盤接手他在江南的布置。”中年男人單膝跪地,急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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