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勤政殿上,皇帝的傷口已經被太醫(yī)嚴嚴實實地包扎好。 他揮退眾人,皺眉聽著楚沄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他聽。 “你是,這一切是姜厲的手筆?”皇帝沉著臉問道。 “今早上阿兄從延陽發(fā)來的飛鴿傳書,容老將軍在延陽關擒獲了李元洲的一對子女,確認李元洲已經出關去了鬼戎族,且容老將軍探到了鬼戎族最近有異動,阿兄直接去了延陽城。”楚沄將太子親筆所書的信箋遞給皇帝過目。 皇帝淡淡掃了一眼,扔在書案上,目光沉沉看向楚沄。 楚沄沉聲又道:“李元洲原本受皇命去巡視北三路,只因兒臣和七娘在江南,抓住他在發(fā)妻墓中下巫咒的實證,他便不敢回京,又帶著兒女遁走關外,還與異族勾結,可見心中有鬼。 兒臣認為假的任我行在江南各處軍中埋下釘子之事,與他亦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而他與姜厲是翁婿,姜厲如今同樣下落不明,雖然沒有實證,可也不得不讓人懷疑……” 皇帝伸手打斷他的話,沉聲問道:“你了這么多,我只想知道,云七娘是青炎族圣女血脈,究竟是真還是假?” 楚沄半垂眼眸:“兒臣不知,可無論是真或是假,兒臣都非她不娶。” “你既這么,她的身世多半是真了。”皇帝幽幽看著他,臉上辨不清神色。 沉默幾息,他突然“啪!”的一聲,伸手重重拍上桌子。 “混賬東西,既然知道她的身世,為何不來告訴朕! 若果然是姜厲,把十三留在京城里,他自己跑了,這一切就只為了復活他的兒子?這種無稽之談你也信?這么多年的圣賢書都被你讀進狗肚子里去了!” 皇帝越越火大,拍桌子又道:“難怪當初周承志你是被妖言蠱惑,我看你是被那個妖女迷了心智! 周明煦死時,那妖女也在你身邊!當街行巫蠱之術,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我偏生被你和太子聯手糊弄過去,若非如此,也不會出今的事!” “你今怎會這么巧在勤政殿門外?!今的事,究竟是不是云七娘指使!” 楚沄挺直背脊,“撲通”跪在地上,面色冷凝,眼簾半垂,聲音透著沉重。 “周明煦與李元洲之女李朝雨有私情,周明煦當初在江南——李元洲的老家,亦是以李元洲的女婿自居。 周家和李元洲、青炎族的關系都不一般,周家入宮的這兩個姐妹,也是居心叵測! 兒臣和七娘自從相識以來,一直攜手破掉姜厲的陰謀,周家受李元洲的指使,想誣陷七娘,也在意料之中。 從昨日下午開始,兒臣一直請求面見父皇,就是因為七娘識破了趙靈的身份,怕青炎族人圖謀不軌。 可父皇始終避而不見,兒臣無奈之下,只有守在勤政殿門口,如若不然,恐怕就算周家那兩姐妹示警,趙靈也會……” 到這,楚沄伏地叩首以示告罪。 他知道這種時候,指摘父皇的不是,無疑會火上澆油,可此時不,只會讓父皇更加懷疑七娘。 皇帝一想到自己被康王、趙靈耍得團團轉,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他惱羞成怒,“噌”地站起身,指著楚沄罵道:“你處處維護那個妖女,我看你就是被她蠱惑了心智! 你心心念念要娶她,就沒想想,前朝是怎么滅亡的!你是不是打算待到以后,讓那個妖女把你哥哥也給殺了!” 楚沄抬眼迎視:“七娘不是妖女,趙靈才是妖女! 前朝皇帝被巫女刺死在勤政殿,父皇明知如此,為何還與趙靈在這里行**之事?” “如果沒有七娘相助,當初蘇錦澤、顧婉蓉和姑母相繼不治死去,樁樁件件指向兒臣,父皇和長兄又會如何想兒臣? 姜厲為了他那兒子已經瘋了! 父皇!若是沒有七娘,不僅兒臣要陷進去,只怕連阿兄也難于幸免! 她救了咱們家多少人!還望父皇三思!” 這話條理分明,懇懇切切地出來,原以為父皇至少能夠觸動一二。 卻沒想到……回應他的,只是皇帝目光沉沉的指責。 絲毫不為所動。 楚沄心中失望悲憤,再次俯下身去:“若是父皇仍舊不放心,兒子愿在諸事落定之后,攜七娘歸隱山林。” “如違此誓,地不容!” 楚沄連叩幾個響頭,雖然因俯地看不到表情,但身形卻無比堅定,一絲不動。 “混賬!我看你才是瘋子!來人,給朕把那個妖女帶上來!朕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把朕最堅定的兒子蠱惑得父母兄弟、君臣下都不要了,心心念念只維護她一個!” 皇帝臉上已經喜怒不辨,顯然是猜忌更深。 “命五百禁軍,帶甲殿外!若是那妖女有任何異動,聽朕號令,將那妖女與這個逆子,給朕一起剁成肉醬!” 皇帝話音一落,五百禁軍像潮水一般,越過門口靜立等待的三人,涌進大殿中。 禁軍們暗黑的甲胄、肅穆的神色,以及長戟泛出冰冷的寒光,令原本明黃的勤政殿,滿是肅殺之氣。 …… 長公主、云初和落雨,被蓮公公帶來的時候,楚沄正與皇帝在殿內話。 殿門大開,楚沄的話,每字每句,都清清楚楚地傳進她們的耳中。 云初從未覺得自己,像此刻一樣,心中充滿無窮的力量。 “青女。”她低頭看向頸間的玉墜,默念出聲。 眉心一涼,青女出現在面前。 “我想知道,趙靈是怎么死的。”云初輕聲道。 青女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勤政殿走去。 …… 長公主見禁軍已經全副武裝戒備完畢,朝蓮公公遞了個眼色。 蓮公公唱和一聲:“長公主殿下求見!” 殿中沉默幾息,傳來皇帝的應允:“宣。” 長公主急步走了進去:“官家的身子可無恙否?” “勞長姐掛心,幸而有六郎相救,無礙。”皇帝看向長公主,淡淡地道。 長公主腳步未停走上前,又急又怒:“這還叫無礙?都傷著臉了還沒事兒? 太醫(yī)來看過沒有?傷口怎么能裹成這樣?不透氣了怎么辦?不透氣就好的慢! 傷了官家的臉面,就是傷了朝廷下的臉面!究竟是何等妖女,真該拉出去凌遲處死! 又嗔怪道:“你呀!自來就是貪玩!到現在還跟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子一樣!真是的! 來,讓長姐拆開幫你瞧瞧!”” 著,便伸手要解開官家臉上的白布。 “阿姐,沒事,傷口只是酥酥麻麻的癢,不覺得有多疼,可見太醫(yī)用的藥,還是管用的。”皇帝側過頭,眉頭輕皺,擺了擺手道。 云初聽見這話,眼眸微抬。 只見青女正俯身捻起地上未及清理的血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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