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小駱，別和他們爭。”周通向后拉駱宇川。

    理智回歸之后，駱宇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掉價。

    和這群老流氓動手，真的是太高看他們了。

    所以他順從的被周通拉了回來，只是仍然氣不過。

    “這都是什么人啊？明明是體育場，全被他們給占了。”

    在他們說話的功夫，體育場外又來了一群少年。

    不過在看到這群跳廣場舞的老人之后，全都罵罵咧咧的走了。

    周通攤手，很無奈的說道：“沒辦法，這是全國性的難題。老家伙不和你講道理，你總不能和他們動手吧。”

    “這就是典型的耍流氓啊。”駱宇川不忿。

    周通苦笑：“就是耍流氓，關鍵是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駱宇川只能生悶氣。

    齊林對此也無計可施。

    這根本就不是武功能夠解決的問題，雖然他很想直接用拳頭教這群沒素質的老人做人。

    “走吧，真是掃興。”

    齊林率先轉身，和這群人呼吸同樣的空氣，他都感覺是對自己的侮辱。

    周通和駱宇川只能跟上，三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駱宇川更是用力一拋，直接將籃球扔到了遠處的垃圾筐內以發泄自己的郁悶。

    “網上都說我們年輕人素質低，可是就我接觸的人或事情，總感覺老人比年輕人更沒有素質。”駱宇川忍不住吐槽。

    齊林嗤笑：“扯淡的年輕人素質低。社會一直在進步，教育普及度越來越高，讀了十幾年書的年輕人，素質再低能低到哪里去？按比例來說，100個讀書人和100個不讀書的人，哪一個群體更容易滋生流氓？”

    “也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就剛才我們遇見的那群人，年輕時候也不會是什么好東西。真正有素質的人，到了老年也依然溫良恭儉讓。和年輕年老沒有關系，只是和本身的素質有關系。”

    “至于社會輿論？因為年輕人還沒有掌控話語權的實力啊。這個社會，畢竟還是中年人和老年人說了算的。”

    齊林的長篇大論，讓周通和駱宇川頻頻點頭的同時也有些目驚口呆。

    尤其是駱宇川，很驚訝的問道：“齊哥，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反應好大。”

    齊林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搖頭苦笑了一聲：“是我代入了，周通不了解，宇川你應該知道一些。我的師門，雖然是名門正派，但論資排輩的現象也很嚴重。”

    “這是所有名門正派的通病，說起來反倒是武當和少林在這上面做的最好，他們的人才晉升機制最為暢通。至于齊哥你，也確實是不容易。你是個外來戶，又被何老看中了，那些老人的心中肯定會不平衡。以何老的地位和齊哥你的天賦，只要你想，未來就有很大的可能會執掌門派，這就影響了太多人的利益，也難免他們會打壓你。”駱宇川輕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

    名門正派相比魔教，只是所有的斗爭都在地下進行。

    可這依然惡心、無恥，甚至血腥。

    齊林笑容嘲諷：“我想起了教練剛剛提過的一句話，他說一個偉大的社會，最好的狀態是人人如龍。我仔細想了想，這怎么可能？龍哪有這么不值錢？”

    “那是理想中的社會，就和所謂的‘**社會’是一樣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烏托邦。”周通加入了他們的討論，男生之間想要保持交情，必然要有差不多的三觀和彼此都能聊的話題圈。

    “人人如龍是永遠不可能的，就像我，做不到像你們倆這樣努力，又沒有你們這樣的天賦，那憑什么和你們一樣成龍？說出去我自己都感覺臉紅。齊林，你有這樣的傳承，你自己又肯努力，憑什么要和其他人并肩？你自己愿意嗎？”周通問道。

    齊林大笑：“我當然不愿意。”

    就算人人如龍，他也要做群龍中的龍王。

    一個偉大的社會，或許是人人平等。

    但是一個偉大的人，憑什么和一個普通人平等呢？

    就剛才那群老流氓，他們也配做龍？

    他們也配合自己相比？

    齊林心神激蕩，念頭通達的同時，也察覺到了自己境界的松動。

    他心中明悟，自己開始理解真正的“龍”了。

    他不去追求人人如龍，他沒有那樣偉大的精神。

    他想做的，僅僅是人中之龍。

    龍，就是自身，就是優秀，就是更強更好的存在。

    為自己努力，就足夠了。

    就算最后要反哺社會，他也根本不去做那種“人人如龍”的奢求。

    有很多人，根本不值得被拯救。

    齊林念頭通達，和周通駱宇川談天說地，指點江山。說到觀點相同的地方，三人對視大笑；說到觀點不同的地方，彼此爭論不休。

    三人的交情，也隨著爭吵不斷的加深。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少年的交情，總是這樣青春和直接。

    不知不覺，三人就走到了一個機動車道前。

    三人主動停下，轉向旁邊的非機動車道。

    但齊林耳朵一動，轉身看向右側，一大群老年人帶著巨大的喇叭噪音，整齊劃一的在走路前進。

    更讓齊林詫異的是，領頭的居然正好是那個在體育場和駱宇川說話的老頭。

    “是暴走團。”周通面色一變，低聲罵道：“這群老家伙還真是精力充沛，跳完廣場舞又來暴走了。媽的，還來機動車道，真是找死。”

    齊林嘴角一抽，周通居然有了烏鴉嘴的天賦。

    在這群暴走團對面，一輛出租車很明顯以加速的狀態正在向前行駛。

    不出意外，現在就算司機想剎車也來不及了。

    “齊哥……”駱宇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他阻擋不了。

    只有掌控四象之力的齊林，才有足夠的力量擋住這個車，救下這群老人。

    齊林挑眉，看到了驚駭欲死的老頭，也看到了面色慘白瘋狂忘記了剎車的女司機。

    他選擇了出手。

    電光火石之間，齊林打碎了車窗，一把將女司機提了出來。

    出租車失控，沖向了暴走團。

    領頭的那個老頭直接躺在了地上。

    “齊哥……”駱宇川沒想到齊林會這么做。

    齊林語氣冷漠：“不作不死。”

    女司機是無辜的，他愿意伸出援手。

    一群在機動車道上玩暴走的老流氓，他才懶得管他們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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