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炎被糙漢子拖著,內心頗有些無奈,自己的實力還沒有之前的十分之一,那糙漢子實力古怪,自己被擒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與其這么,不如方炎是故意讓那糙漢子俘虜的。 他對于部落充滿了好奇,傳那里面的人都很原始,修行地之力,行事不拘節,方炎在古籍上也只能模糊的了解一部分,于是他對這藏身于青山山脈的土著充滿了好奇。 當然,好奇歸好奇,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準備了手段可以隨時逃脫。估計現在因為劉飛騰的重創,劉吾那里會暴跳如雷,西區自己暫時還是不回去的好。 …… 一路前行,方炎的心情從之前的冰冷中好轉起來,很快他臉上就布滿了黑線,勉強伸出脖子沖糙漢子道:“老哥,你能拖慢點嗎,我后背好痛啊。” 糙漢子回頭對方炎大叫一聲,嘴上嗚哩哇啦個不停,方炎一句話也聽不懂。“這些土著為什么口音這么奇怪,穿著也是,就不能學學我低調一點嗎?” 他剛一這么想,就馬上想起自己現在背著一根大柱子,走到哪里肯定都是焦點,勢必不能再低調了,不禁苦笑起來。 一路上,方炎疼的呲牙咧嘴,那糙漢子更是個不停,兩個人就這樣吵吵鬧鬧的向前方走去。約莫過了兩個時辰,那糙漢子猛地一停,將拖著方炎的繩子從肩膀上放下來。方炎只覺身子一蕩,抬起頭看去,不禁倒吸口涼氣,身體如遭雷擊般,整個人都呆在了那里。 這塊盆地的中心,赫然是一個巨大的部落!!!!部落面積太大了,盤踞在這盆地內,仿佛一頭潛藏的兇獸一般。部落內諸多的石制屋舍,一米余高的圍欄,都透漏著這里的古老。而在方炎正門,則是一座石頭雕成的巨門,兩側則是竹子搭建的瞭望塔,周圍十分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人活動的痕跡。 方炎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想不到,這里居然藏有如此大的一個部落。我本以為部落弱,但如今看來,與落花城的面積也相差不多。”方炎心中掀起滔大浪,同時心中被疑云籠罩,“這么大一個部落,又盤踞在青山內,為什么之前從未聽過有人發現過蛛絲馬跡呢?” 那糙漢子情緒明顯激動起來,他朝空吹了一聲口哨,聲音悠長,響徹空。片刻后,部落內也出現了同樣的口哨聲,一道道人影出現在了瞭望塔上。 方炎瞇起眼睛,此刻陽光正直直照射,他透過睫毛勉強看到了那些人的樣貌。一樣的古銅膚色,一樣的野獸皮裙,那些人的裝扮與之前那糙漢子一般無二。同樣的,他們臉上也有一條條紅色紋路蔓延至脖頸。 似見到了同族,那糙漢子手舞足蹈,向著上面的人嗚哩哇啦的著什么,一邊指向方炎。方炎一頭霧水,上面的人卻是連連點頭,為首的一個壯漢一揮手,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石制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隙,緩緩向兩側打開,幾道人影從里面走出。 方炎神色一凝,這些人身上皆散發著不弱的波動,大約凝氣二三層的樣子,而那為首的人,渾身肌肉夸張的隆起,散發著旺盛的氣血之力。至少聚血六層,而且是煉體流的聚血六層,方炎判斷到,心中暗暗駭然。要知道,力道修行極為不易,要連開身上血竅來提升自己的氣血。聚血六層在現在的方炎看來并不是多強,那聯想到這里的氣氛極為的原始,想來修行資源必然極為的簡陋,那就比較恐怖了。 見到大漢,先前那糙漢子的態度頓時恭敬起來,他單膝跪地,右手抬起在眉心畫了一個十字,待大漢微微頷首之后,那糙漢子起身,向大漢交流著。片刻后,大漢點了點頭,抬手間身后走來三人,扛起了方炎。那糙漢子沖方炎大笑兩聲,神色頗為自得,一行人扛著方炎,前涌后擁的走入部落之中,身后,大門轟然閉合,部落周圍重新恢復了平靜。 …… 方炎手腳被束縛著,掙扎不開,何況他也不想掙扎。被眾人扛著,他開始左右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那些石制的屋舍,排列十分整齊,石頭鋪成的路上,甚至有一粒粒石子凸起。這里的建筑物雖然大多是石頭建成,但裝飾十分華麗,絲毫不弱于落花城的裝飾。 不過奇怪的是,一路上方炎都沒有看到太多的居民,往往遇見一兩個,對方都臉色一變調頭走開。甚至方炎看到一個孩童被母親捂住眼睛迅速走進屋中。“怎么回事,方某自問修道之前也是個文弱書生,就算樣貌一般,氣質也擺在這里啊,為什么他們跟看怪物一樣看我。”方炎內心郁悶。 眾人前行了數百米,周圍的建筑物開始少了。這時,方炎的目光落到前方,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山頭!那山頭橫在部落正中央,顯得極為的突兀,山體看上去是鏤空的,正面處,一個三人高的洞口浮現,里面隱隱有火光傳來。 眾人扛著方炎,一個個走入洞穴之中,兩旁篝火隨風搖曳,影子映在方炎臉色,顯得極為詭異。通道不長,很快,方炎只覺得視野一寬,自己已進入到山體內部。這里果然是鏤空的,內部是一個諾大的廣場,廣場上人頭涌動。 “一、一群土著!!!!” 方炎目瞪口呆,這里的人放眼望去,竟望不到盡頭。他們皆身穿獸皮衣服,與把自己扛來的那些人相同的打扮,看到方炎等人進來,頓時炸開了鍋,他們聲用方炎聽不懂的方言交談著,時不時朝方炎指指點點。 方炎感覺怪怪的,他一直以低調作為目標,此刻又成為焦點的樣子自然不太舒服,而且雖然方炎聽不懂他們話,但從表情上來看,那些人竟帶有一絲同情。 之前為首的那大漢一揮手,眾人扛著方炎開始向里走去,那些土著都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路,道路的盡頭,一個身影背對著方炎跪在那里。 臨近后,方炎才看清楚那人,那是一位老者,花白的胡子拖在地上,臉上同樣有幾道紅紋,身旁一根烏黑的手杖插在地面,那手杖的樣式方炎覺得眼熟。 與其他人不同,那老者身穿麻布衣服。此刻他跪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詞。為首的那大漢快步上前,附身向老者這些什么,老者閉著眼睛微微點頭,半響后,他睜開雙目,抓起身旁的手杖支撐著起身。 等老者起身,方炎才看清他身后的情形。老者剛在跪拜的,赫然是一個巨大的雕像!雕像的頭部幾乎貼著洞穴頂端。身體似乎是用朱紅色的材質修造,仿佛被鮮血浸染過一般。 雕像位于洞穴的最中央,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個男子的模樣。男子負手而立,衣衫被雕刻的好似隨風飛舞,一頭紅發披在身后。奇異的是,男子的面容好似被一層迷霧掩蓋,任方炎睜大眼睛都看不清容貌。一種狂放不羈的感覺從雕像身上散開。 老者拄著手杖,向方炎走來,后者也把視線轉向他。二者沉默良久后,老者率先打破沉默,他開口道: “哇啦哇啦%¢¥#&……” “……” 方炎滿臉黑線,本以為老者身穿麻衣,應該可以與自己交流,但沒想到依舊語言不通。 “方某三歲能文,七歲曉七經六義,十二歲通遍醫學典籍,十五歲被抓上山踏上修真途,想不到如今卻要栽在一群土著手里了。” 方炎仰長嘆,卻沒有注意到老者瞪大眼睛,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他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道:“你這子好生無禮,當著我眾人之面羞辱吾等,真不怕我們把你丟出去喂狼嗎?” 聽到老者的話,方炎愣住了,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原來你……你你你會人話啊。” 這次輪到老者臉色發黑了,他沒好氣的道:“老夫乃是這血蠻分部的蠻公,當然通曉南疆各地語言,你這輩莫要口出胡言。” 方炎眨了眨眼,血蠻分部,這就是這個部落的名字嗎。他暗暗記下后,試探著問道:“前輩,在下本無意冒犯,無奈誤打誤撞進入此地,能讓在下就此離去嗎?” 卻見那老者陰測測一笑,慢悠悠開口道:“想走?你可是上好的祭品,用來獻祭給族公大人,怎么能讓你走呢?” 方炎心中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忙將手縮進袖口,一瓶靈液被其握在手上。 靈液這種東西,是可以代替仙力來催動法寶的,不過用起來頗為不值,尋常修士拿到靈液后通常用來輔助修行和換取物品了。此刻方炎欲通過靈液來催動背后的鎖鏈。 經過邊界一役,方炎已然看出這鎖鏈之前并非無法使用,而是需要聚血五層的力量才能勉強催動一絲。現在自己修為跌至谷底,靈液與其囤著,還不如用出去。 方炎手中的靈液還有二百余方,再加上自己剩下的氣血之力,應該勉強可以催動,但他這邊剛一動作,老者眼睛剎那間閃爍。 只見他將手杖猛一砸地,一陣波紋以老者為中心向外擴散。方炎身上頓時一緊,那些捆綁他的藤條好似活了一般,掙扎間靈液的瓶子掉落在地上。 老者彎下腰,將瓶子撿起來看了看,收到了袖口,望向掙扎的方炎,冷笑道:“想不到還有些底蘊,不過注定要當祭品的。來人,將他制服住!”話語間,兩個壯漢頓時從后方走出,一邊一個將方炎壓在地上。 那老者冷哼一聲,轉身面向雕像,神情頓時恭敬起來,他低聲道:“偉大的族公大人,您這個月的祭品我們已經抓來了,請您過目。” 周圍吵雜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過了許久,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雕像頂部傳來。 “哦,是什么,別再是妖獸了,老子都要吃吐了。” 聽到聲音,原本正奮力掙扎的方炎卻是一愣,這個聲音很耳熟,但他一時間想不起是誰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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