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們只會昏迷一刻鐘，醒來便會將今天的事情全部忘掉。”余蒙蒙若有所思地看著肖牙，爾后道：“你可知本郡主為何只留你一人清醒嗎？”

    “屬下愚鈍，還請郡主明教。”肖牙看出余蒙蒙對自己沒有殺意，但是面對著這么一個“惡鬼”，他還是無法掉以輕心。

    明明是青天白日，肖牙卻已經感覺到渾身寒氣陣陣，幾乎凍得他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

    他也不知道，所有的同伴都昏過去，自己被單拔出來，到底是好還是壞。卻不料，他對著余蒙蒙自稱屬下，卻著實是取悅了余蒙蒙。

    “不錯。”余蒙蒙聽了肖牙的自稱很是滿意，便道：“你既然對本郡主自稱一聲屬下，那本郡主也不能拂了你的期望。本郡主要同你定下靈魂契約，若是你背叛了本郡主，你方才看到的地獄畫面中被撕裂的鬼魂，便是你的下場。”

    說著，余蒙蒙便不給肖牙任何反應的機會，便揮袖結了結界。肖牙驚訝地看著四周分明是白天，頃刻間就突然變得漆黑無比，只是不知有哪里的光亮照著，能夠讓他看得清楚余蒙蒙身上的每一個小細節，也看得清楚自己身上的每一個小細節。

    見此情狀，他的內心巨駭，抑制不住翻滾的恐懼之情，“啪”地一聲跪倒在地上。隨著一抹紅光由余蒙蒙指尖飄落入眉心之際，肖牙不由自主地開口道：“誓將此身心侍奉主子，若有二心，神魂俱碎！”

    念完以后，他閉上了眼睛。暗暗地運行了一周功力，卻發現自己的靜脈無任何的問題。睜開眼睛，頓時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竟此一遭，他竟然對余蒙蒙生出了些感激之情。伏身下擺，深深地叩頭，口內道：“今日我等辦事不利，本就是死期。請郡主……不，請主子能饒了他們，要他們的命可以，但是不要要他們的魂魄。”

    說罷了，又是不要命地往地上口頭。撞得地面咚咚作響。

    余蒙蒙看著他額頭上出現的一個彼岸花的印記，閃爍了一下后消失，滿意地道“契約已成，肖牙，你且起來。”

    這么跪來跪去的，還真令余蒙蒙招架不住。

    “主子……”肖牙的臉上流露出哀楚來，以為余蒙蒙不同意，便仍舊跪地道：“若是主子當真需要吃魂魄泄憤得話，肖牙的可以的，請主子拿去。”

    但余蒙蒙身為在天庭掛職，冥界當差的正兒八經的鬼差，真吃了魂魄，怕是會給自己招來惡果，根本不可能做這等事情。但是肖牙卻不知道這點，余蒙蒙也不打算在這點兒緊迫的時間同他解釋，遂淡淡地看著他，好笑地道：“你倒是個好心熱血的。只是留著你的魂魄和你的命吧，本郡主已經契約了的人，豈會讓你就這么白白死去。”

    只不過，雖然蠢了點兒，但倒是個忠厚的人，也無怪乎這十八個人中他會是頭子了。

    聞言，肖牙不可置信地站起來，眼神在這黑暗的背景中顯得分外明亮，欣喜地道：“那他們呢？”

    “本郡主若是要他們的命，何苦枉費靈力念什么催魂咒，直接殺了他們不更省力？”說著，余蒙蒙看了那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人一眼，道：“待會兒他們便都會醒來忘記方才發生的一切事情，只記得你們成功地殺了本郡主。所以，本郡主希望你帶著他們回夜淵復命。”

    而自己由此一招，在祁國倒是徹底隱身，可以恢復自由了。

    “主子，夜淵殺人，是要帶信物回去的。”肖牙有些為難地看著余蒙蒙，皺眉苦思。“何況，皇后娘娘要的是郡主的性命，怕是根本就無法混過去。那夜令，回去若是沒有的話，淵主會懷疑。”

    余蒙蒙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規矩，明白這夜令是他們夜淵丟了性命也不可丟了這令牌，所以方方才才會將那十七個人的立馬還給他們。此刻，這肖牙的夜令也已經準備好了，因此余蒙蒙便沒有任何推辭地道“你放心，待會兒他們醒來的時候，你便會看到一具尸體。”邊說，余蒙蒙便慶幸自己在冥界那一年被諦玄澈虐得幾乎什么都學了點兒。

    尤其是這化身術。雖然憑她的實力，化身出來的自己沒有聲息，宛若木偶。但是近日，卻恰巧派上了用場。

    肖牙聞言，也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便看著余蒙蒙道：“若是主子要肖牙回去復明，還希望主子能將夜令還給屬下。”

    “諾，給你。”余蒙蒙將令牌還給了肖牙。

    方才，她在另外的十七個刺客的令牌上上都留存的自己的靈力，方便自己日后控制他們。而肖牙的這一塊不一樣，被余蒙蒙嵌入了一塊傳音石，相當于二十一世界的竊聽器。只不過，這個傳音石卻可以令余蒙蒙隨時給肖牙傳令。

    且這令牌之所以被余蒙蒙留在手中這么久，也是被余蒙蒙加入了屬于自己特定的辨識靈力。除非是肖牙本人，任何人都無法聽到她通過此令牌發出的命令。

    還給肖牙以后，肖牙入手邊明白余蒙蒙做了什么。登時明白，自己日后是無論如何都不可對余蒙蒙生出背叛之心了，便神色凝重地站起來。

    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余蒙蒙在那些人醒來之前就已經將結界解開，而后隱身在旁觀看。至于她的化身，早就交給了肖牙。肖牙扶著自己手中這個同余蒙蒙一模一樣的女子，皮肉也是溫軟細涼，觸感同真人幾乎毫無二致，嚇得冷都快冒出來了。

    此刻這具軀體，正是偽造成被他的刀所殺，刀口封喉，還不停有溫熱的鮮血滲出來，慢慢地蜿蜒到他手中這個余蒙蒙的胸脯上，順著滴落到衣袖上，總之看上去好不凄慘的模樣。

    平素殺人如麻的肖牙，此刻抱著這樣的余蒙蒙，卻有些不知所措，怕得厲害。他明知不是余蒙蒙，卻無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其他人醒來，如同余蒙蒙所說，很是自然地接受了余蒙蒙已經死去了的消息，紛紛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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