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漸亮,沉寂了一夜的李家大宅又重新活了過來。
丫鬟仆役們各自忙活著各自的差事。
在李家正院臥房,一名婦人剛剛起床不久,慵懶地坐在梳妝鏡前,由著身后的小丫鬟為她梳頭。
婦人雖然已經(jīng)年過四旬,但因為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緣故,美貌不減,熟透了的女子風(fēng)情呼之欲出。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難免有些自怨自艾,嫁了個比自己大二十多歲的丈夫,的確不是良配,自從三年前,丈夫就已經(jīng)不怎么碰她,整日悶在書房里,也不知到底在做些什么。
這個年紀的女子,正值虎狼之年,嘗過了那事的滋味之后,又哪里耐得住寂寞,可惜這是李家,宅子大規(guī)矩也大,上上下下幾百雙眼睛盯著,她也不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只能夜夜輾轉(zhuǎn)難眠,如今這描眉打鬢地梳妝,也不知給誰看!
再說她的丈夫李清羽,名以上是李家家主,可實際上呢,還不是老爺子說了算,李清羽只知道唯唯諾諾,沒有半點丈夫氣概,再瞧瞧別的世家家主,哪個不是風(fēng)采無雙的名士風(fēng)范?哪像他!
梳好頭之后,婦人換上一身華美宮裝,正有些百無聊賴的時候,一名管事娘子匆忙趕來,畢恭畢敬說道:“夫人,門外有人登門拜訪,是位年輕公子,說是從江都來的,姓徐,看樣子來頭不管家到處都找不到老爺,所以請夫人做主。”
婦人臉色微變,該來的總是要來,這幾天府里上下都說那位江都徐公子要來府上鬧事,沒想到卻讓自己趕上了。
她想了想,問道:“可有女眷隨行?”
管事娘子趕忙點頭道:“有兩位女眷。”
婦人畢竟是出身豪閥的女子,對于徐北游不算太過畏懼,這些年來雖然是李紫劍把持著李家大權(quán),但卻是她操持著李府上下,而且對方還帶著女眷,讓她稍稍放下心來,這樣出去相見也不算失禮,于是點頭道:“請客人去正堂吧。”
進得李家大宅,著實讓徐北游開了一番眼見,公孫府和張府畢竟是在寸土寸金的江都,占地面積有限,可李家大宅不一樣,近百畝的占地,即便與藩王王府相比也差不了多少,江陵李半城的名頭還真不是白叫的。
走了大概小半柱香的功夫,終于是來到李家正廳門前,劍氣凌空堂劍士止步,徐北游領(lǐng)著龍王、白玉、吳虞、李神通走上前去。
李家夫人已經(jīng)站在正廳前的臺階上,周圍還分立著數(shù)位家中供奉客卿。
要知道李家不是什么小門小戶,而是雄踞湖州獨霸江陵的大世家,就連一個李家旁系李師道都能供奉一位人仙高手,堂堂李家正統(tǒng)嫡系,又有一位地仙大高手李紫劍坐鎮(zhèn)的情形下,又豈會沒有客卿供奉?
這些依附于李家的客卿供奉,大致可以分為兩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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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單純?yōu)榱艘环莅卜(wěn)富貴,如同家養(yǎng)的看門狗,除了看家護院之外還會做些見不得人的陰私之事。
還有一種則要清貴許多,大多有份不淺的修為,只是因為自身修行緣故而有求于李家。修行一途,講究一個法財侶地,法是修行法門,財就是銀子,不是每個修士都能有徐北游這樣的好運,所以許多修士就會依附于朝廷或者權(quán)貴世家,以此來換取自身所需的法財侶地。
李家在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勞駕這些清貴客卿做事,畢竟有一份不俗修為在身的情形下,天下大可去得,也不必在李家一棵樹上吊死,不到危急關(guān)頭,最多也不過是讓他們出來充個門面,就如今天這般。
畢竟坐鎮(zhèn)坐鎮(zhèn),這個坐字大有講究,徐北游大致掃了一眼,這些客卿修為還算不錯,其中竟是有兩名鬼仙境界,放在外頭,那也是名動一府之地的高手了。
徐北游回想起自己從西北來江南的一路,遇到個鬼仙境界的鎮(zhèn)魔殿大執(zhí)事便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可謂是絞盡腦汁,連蒙帶騙,最后靠著那么一點運氣才活著走到江南,現(xiàn)在想起來當真是恍如隔世。
來到江南之后,徐北游做了許多旁人眼中的所謂大事,不過在他自己看來,有了足夠的權(quán)勢和人脈之后,這些大事做起來并不算難,反倒是一無所有時做的許多小事,那才是難如登天,讓他記憶猶新。
李夫人將徐北游一行人迎進了正廳,微笑道:“這位公子從江都而來,又是姓徐,可是大名鼎鼎的江都徐公子?”
徐北游輕聲道:“大名鼎鼎不敢當,不過夫人口中所說的徐公子,想來就是說在下了。”
婦人嬌媚笑問道:“那不知徐公子來我府上作甚?難不成是與外子有舊?”
“清羽公的大名,徐某早有耳聞,只是談不上相識,更談不上有舊。”徐北游緩緩說道:“徐某本是應(yīng)后軍禹都督之邀前往兩襄做客,不過在路上遇上了一樁奇事,這才臨時改變了行程,特來拜會貴府。”
李夫人扶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小指微微一顫,面容仍是平靜無比,“不知何事?”
“李青萍,徐安康。”徐北游直接報出兩個人名,平淡道:“李青萍,雖然不是夫人親生,但她的親生母親卻是夫人的親姐姐,現(xiàn)在夫人又是她的后母,想來應(yīng)該對她不陌生才是,至于那個徐安康,不說也罷。”
大世家聯(lián)姻便是如此,若是姐姐死了,便再將妹妹嫁過去做續(xù)弦,一是為了繼續(xù)維持兩家姻親關(guān)系,再則也是為了保護姐姐留下的孩子。
李青萍的這位后母正是她的嫡親小姨。
李夫人微微色變,雖說這段往事不算什么秘辛,可徐北游既然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說明來者不善,否則何必要花費精力來查李家的根底?
徐北游繼續(xù)說道:“我本不想、也不該管這些事情,只是李大小姐是我?guī)熋美钋嗌彽奶媒悖瑤熋迷恢挂淮翁崞疬^她,就是看在師妹的面子上,我也不好袖手旁觀。”
李夫人下意識地正襟危坐,胸口微微起伏,愈發(fā)襯得高聳處風(fēng)光無限,沉聲道:“敢問徐公子,青萍和那姓徐的書生現(xiàn)在何處?”
徐北游坦然道:“就在徐某人的樓船上,只有十幾名劍氣凌空堂劍士守衛(wèi),想來是擋不住李家的客卿奪人。”
“公子說笑了。”李夫人嫣然一笑,“就是一個人沒有,只要公子你不開口放人,那也沒人敢去奪人,畢竟一個道術(shù)坊都是徐公子的囊中之物,我們李家又怎敢與江南道門相比。”
徐北游對于婦人言語中的譏諷并不在意,平淡道:“李夫人話里有話,不過徐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此番登門拜訪,就是想要與李家商討個妥帖辦法,然后再將人還給李家。”
“當真?”李夫人瞇眼道:“徐公子可不要戲弄妾身,讓妾身空歡喜一場。”
徐北游笑道:“千真萬確。”</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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