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旨之后,蕭奇以還要回宮復(fù)旨為由,不再過多停留,就要離去。
韓瑄也沒有再去挽留,而是帶著徐北游送蕭奇走出大堂,來到大門口,蕭奇便不再讓這位權(quán)傾廟堂的當(dāng)朝次輔相送,韓瑄走下臺階,輕聲道:“犬子大婚之事,還要依仗殿下多加操勞,這份人情,韓某記下了,以后若是有事,只需派人來知會一聲,韓某自當(dāng)會盡力而為。”
蕭奇臉上綻出一抹笑意,他今晚之所以放下親王的架子,甚至還有點(diǎn)陪著心的意味,不就是為了當(dāng)朝首輔這句話?
一來一往,交情乃見。
蕭奇點(diǎn)頭道:“那蕭某就先行謝過閣老了。”
韓瑄笑道:“待到南歸與知南成婚,那就是一家人,什么謝不謝的,再者了,以后他們兩口久在帝都,還是要殿下多加照看才是。”
蕭奇哈哈笑道:“自然,這是自然。”
兩人又是略作寒暄客套之后,蕭奇轉(zhuǎn)身上馬,在一眾內(nèi)侍衛(wèi)的護(hù)送下,往皇城方向行去。
本來按照規(guī)矩,這些內(nèi)侍衛(wèi)要跟著蕭奇一道入府宣旨,只是蕭奇覺得此舉有些太過一板一眼,不利于結(jié)好韓瑄,既然陛下已經(jīng)賞了韓家父子聽旨不跪的特權(quán),那他自作主張地將這些內(nèi)侍衛(wèi)留在門外,也在情理之中。
送走這位宗人令之后,韓瑄與徐北游轉(zhuǎn)身回府,那兩扇大開的中門在老主人和少主人跨過門檻之后,緩緩合攏。
兩人回到正堂,韓瑄揮手屏退了一眾仆役,只剩下父子二人,這才笑著開口道:“南歸,你知不知道,這兩年來江都徐公子的大名都快讓我耳朵起繭子咯,逢人就要被恭喜一番,我虎父無犬子。”
徐北游笑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在江都那邊能夠順風(fēng)順?biāo)瑳]少沾先生的光,起先還是韓閣老的養(yǎng)子,一幫大官員跟我稱兄道弟,后來就成了韓相爺?shù)墓樱既疽娢叶家活^。”
韓瑄擺了擺手,淡笑道:“咱們爺倆就不用在這互相吹捧了,你能在江都那邊風(fēng)生水起,到底還是因?yàn)槟阌羞@個本事,如果你是扶不上墻的爛泥,任憑我和公孫仲謀如何相幫,也不會有今日的徐公子。”
徐北游自嘲道:“可如果沒有先生和師父,我就是一輩子都在丹霞寨中廝混的命,撐死了去中都從軍,指不定哪就在戰(zhàn)場上一命嗚呼。”
韓瑄不置可否道:“極西之地有位先哲曾經(jīng)過,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你是真金,西北那點(diǎn)風(fēng)沙還埋沒不了你。”
徐北游笑道:“先生,您可是儒門中人,什么西方先哲,這話我可沒聽過。”
韓瑄嘆息道:“人生在世,萬不可妄自尊大,大成至圣先師留下儒門一脈,可儒門的道理不等于底下所有的道理,有些時候還是跳出來看看外頭,興許就能別有一番感悟。”
徐北游笑著點(diǎn)頭稱是。
韓瑄端起已經(jīng)微涼的茶水輕抿一口,“咱們也是兩年沒見了,有什么話就直吧,我能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不能告訴你的,你也別費(fèi)勁動什么歪心思了。”
徐北游道:“在您回來之前,我去了西院一趟,趙師傅提到一樁陳年舊事,我覺得很有意思。”
韓瑄問道:“什么陳年舊事?”
徐北游緩緩道:“是關(guān)于先帝和魏王的,趙師傅先帝是命在身的英雄人物,占據(jù)時、地利、人和三大勢,故而行事無往不利,他又魏王蕭瑾是前知五百載,后知五百載,知常人所不知,生而知之者,這個前知五百載倒還不算什么,可是后三者就有些夸張了,恐怕就算占驗(yàn)第一人青塵大真人也不敢夸此海口,魏王真有這份本事?”
韓瑄沉吟了片刻,嘆息道:“的確是有的。”
徐北游震驚道:“蕭皇是命所歸之人,這是理所當(dāng)然之事,可魏王又如何能夠生而知之?”
韓瑄緩緩道:“當(dāng)年有南北兩大謫仙,分別是完顏北月和蕭瑾,甚至連秋葉都要排在第三位,蕭瑾之所以被視為能與完顏北月比肩的謫仙人,就是因?yàn)樗赜性缁郏@可不是旁人妄自猜測,而是你師祖上官仙塵和道門老掌教紫塵都親自確認(rèn)的事情,蕭瑾還是九歲稚童時,就前往碧游島面見上官仙塵,后又跟隨秋葉去往道門,憑借口中三寸不爛之舌,一手促成了上官仙塵北上后建與玄教結(jié)盟,也有了后來青塵大真人的叛宗之事。就是當(dāng)年先帝登基之前,蕭瑾還曾專門告誡過藍(lán)玉,不要讓我掌權(quán),只是藍(lán)玉沒有聽從,現(xiàn)在想來,竟是也被他一語言中。”
徐北游喝了口茶,壓了壓心頭的震驚,“難怪先帝和太后會如此忌憚魏王,委實(shí)是太過驚人。”
韓瑄道:“這還不算什么,主要是因?yàn)槭掕o先帝下過一句晦氣讖語,不過那也是唯一沒有應(yīng)驗(yàn)的讖語。”
徐北游問道:“是什么讖語?”
韓瑄嘆氣道:“想來你也知道徐林是北伐草原兵敗之后才會歸順于先帝,蕭瑾先帝本該敗于當(dāng)年徐林北伐草原的一戰(zhàn),最后與太后一起自焚于草原王庭大火之中,當(dāng)時集合道門之力支持先帝的秋葉也會因?yàn)榇耸碌臓窟B,被青塵大真人抓住機(jī)會徹底打壓,在道門老掌教飛升之后,由青塵大真人執(zhí)掌道門,后來更是武祖皇帝得了下,立國號大周,改元黃龍。”
徐北游輕聲道:“可是蕭皇沒死,最后得下的是蕭皇,青塵大真人也只能叛出道門。”
韓瑄猶豫了一下,緩緩道:“蕭煜,字明光,祖籍東都,蕭烈長子,正室方氏所生,不足弱冠而喪母,性情偏執(zhí)乖戾,惡乎烈,為烈所不喜。正明三十九年,出使草原,平定紅娘子之亂。正明四十年,擅自稱王,同年為大都督徐林所敗,與其妻林氏自決于王庭金帳。黃龍?jiān)辏环鉃樨S悼公,黃龍五年,又追封為豐悼王。”
韓瑄神情復(fù)雜道:“這是蕭瑾的原話,后來由秋葉轉(zhuǎn)告先帝,這才有了先帝立國之后先是定年號黃龍,后來才會改元太平之事。”
徐北游喃喃自語道:“就算真如魏王所,蕭皇死在了草原,可這下還是蕭家的下。”
韓瑄搖頭道:“若真是如此,蕭瑾便是當(dāng)之無愧的皇太子,這下也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又何必相助先帝逐鹿下?”
徐北游問道:“此事還有其他法不成?”
韓瑄輕聲道:“按照蕭瑾給出的讖語,在武祖皇帝立國大周之后,十年時間中幾乎一統(tǒng)下,于黃龍十年遠(yuǎn)征后建時,宿于錦州靜覺寺,黃龍十年六月初二,原本駐扎于北都的牧人起千里夜襲靜覺寺,伙同佛門中人在靜覺寺成功弒君,繼而揮軍進(jìn)取東都,挾持太子,牧人起自封攝政王,黃龍十八年,牧人起卒,其婿查莽篡權(quán),逼蕭帝退位,改國號大新,年號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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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猛然一驚。
東北牧氏,冢蟒查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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