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dāng)蕭慎和太乙救苦尊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一方星空之中后,蕭玄輕聲吩咐道:“太白,你與南歸護(hù)著你母后和知南離開此地。” 站在圜丘壇第二重的蕭白擔(dān)憂道:“父皇……” 蕭玄平靜道:“無妨,朕自有計較。” 蕭白稍稍猶豫,還是轉(zhuǎn)身下了圜丘壇。 此時徐北游和蕭知南已經(jīng)一左一右護(hù)在徐皇后的身邊,雖然夫妻兩人與這位皇后娘娘多有隔閡,但畢竟是女兒女婿,如今大敵當(dāng)前,也顧不得計較什么。 因為早有預(yù)料的緣故,所以徐北游提前將劍匣帶了出來,劍匣內(nèi)藏有劍宗七劍、霜曉角,以及誅仙。 平心而論,誅仙才是徐北游最后的手段,在龍王臺上獨戰(zhàn)八人時,徐北游要八劍齊出,若是換成誅仙,僅僅一劍足矣。 徐北游取出劍匣之后,默默感受匣內(nèi)那把舉世無雙之劍,確保危急關(guān)頭時,可以御劍出匣,不會有其他意外。 劍匣內(nèi)劍氣氤氳,哪怕是劍宗七劍加上霜曉角,也難以與誅仙抗衡一二,盡皆臣服,不敢有絲毫忤逆,下第一劍之名當(dāng)之無愧。 如今,徐北游若是御使誅仙,有信心斬殺一位地仙十重樓的高手。 哪怕事后重傷,也要護(hù)住那些該護(hù)住的人。 蕭白從圜丘壇上走下,來到徐皇后面前施了一禮后,輕聲道:“母后,父皇旨意,讓兒臣和南歸護(hù)衛(wèi)著您和妹妹移駕他處。” 徐皇后抬頭看了眼圜丘壇上的丈夫,難掩滿臉憂色,“你父皇呢?” 蕭白猶豫了一下,道:“父皇他自有計較。” 從未忤逆過丈夫的徐皇后輕咬了下嘴唇,最終還是沒有提出異議。 徐北游臉色如常,不過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韓瑄所在的方向,蕭知南握住他的手,輕聲道:“放心,張大伴在那邊。” 徐北游點點頭。 蕭白沉聲道:“走。” 一行人離開圜丘壇,往未央宮的方向而去。 站在圜丘壇上的蕭玄目送著著妻子、兒子、女兒、女婿離開,然后收回視線,望向空中的黑云。 在黑云上立著一位碧眼之人,蕭林。 他手中握著一根藤杖,或者法杖更為貼切,等人之高,杖身如枯藤糾纏,頂端則如同一只枯手握著碩大的紅色水晶,好似魔的眼眸。 他曾有過兩次出手,分別是襲殺齊仙云和蕭知南,尤其是在襲殺蕭知南的過程中,先后與陳知錦、趙青交手,最后從容退去,雖然沒能登上機(jī)榜,但實力仍舊不容覷。 第三人出現(xiàn)在蕭玄的身后,雙臂環(huán)胸。 大齊皇帝陛下沒有轉(zhuǎn)身,輕輕道:“有勞趙師傅。” 趙青淡笑道:“上次讓他逃了,這次做個了結(jié)也好。” 下一刻,趙青全身竅穴光芒大放,足足有三百六十五處。每處竅穴中都有一尊金色身神。三百六十五尊身神連為一體,圓滿如一,謂之見神不壞。 趙青的身影光輝熠熠,如同一尊自庭降下的在世神人,一拳打出,體內(nèi)三百六十五尊身神齊齊出拳,地震蕩,幾乎有移山之勢。 拳意凌然,摧枯拉朽。 趙青人隨拳走,沖而起,直撞蕭林。 …… 在距離圜丘壇十里之外。 一名玄衣道人以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上劃出一道血槽,然后用鮮血在手掌上畫出一個玄奧符篆。 隨著道人畫符,原本就陰沉無比的空驟然變得漆黑一片,繼而響起冬雷陣陣。 下道法以雷法為尊,雷法以五雷心正法為首。 此乃師府的不傳之秘。 道門素有五殿十二閣之,以鎮(zhèn)魔殿居首,在十七殿閣之外,還有一府,名為師府,由掌教真人親掌,地位尊崇。 師府內(nèi)有大師之分,身份清貴,大師幾乎可等同于殿閣之主,而師也絲毫不亞于鎮(zhèn)魔殿中的大執(zhí)事。 這位玄衣道人既然能用出五雷心正法,毫無疑問是四大師之一。 當(dāng)他畫完手中的符篆之后,最后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龍陽涎,剎那間空中有震人耳膜的炸雷聲響,蒼穹如同被炸開一個窟窿,一道紫雷轟然墜落,如一道紫色瀑布,飛流而下三千尺! 道人朝圜丘壇方向一指。 地間一道橫雷,炸向圜丘壇。 …… 在距離圜丘壇二十里之外。 這里距離梅山已經(jīng)不算太遠(yuǎn),地勢略有起伏,不再是一馬平川。 兩名老人行走在一道山脊上,山脊不算陡峭,但是雪大路滑,讓人走在上頭難免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一個不心便滑落下去。 其中一名佩刀老人自言自語道:“世人都,蕭瑾勞心,我林寒出力,這個法不能算錯,但也不是全對,如果我真是個只知道出力的角色,坐不穩(wěn)草原汗王的位置,他蕭瑾若只是懂得耍弄心機(jī)手段,撐死了就是個謀士,也沒資格與我聯(lián)手,細(xì)細(xì)算來,從簡文元年我們就開始共事,時至今日已經(jīng)是五十七年,將近一甲子的時光,委實不算短了。” 青衣老道人默然不語,望向幾十里外的圜丘壇方向。 唯一h‘正7版0;,其他都@是h盜m8版 林寒也隨之望去,只見遠(yuǎn)方地異象頻頻,光怪陸離,輕笑一聲,接著道:“在這一甲子的時間中,我們有過兩次出手,太平二十年和承平元年的那場廟堂變故算一次,不過被我那位姐姐給強(qiáng)勢鎮(zhèn)壓下來,今日算是第二次,我和蕭瑾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這個下,處心積慮地殺一個蕭玄,容易,可下還是大齊朝廷的下,所以不在于殺不殺蕭玄,而在于如何將這個下握到手中。” 林寒收回視線,問道:“青師,若是我們得了下,你想要什么?” 一直沒有開口話的青塵輕聲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我想要一個道門掌教真人的尊位,你給得了嗎?” 林寒呵呵一笑,“如今秋葉在世,自然不能,可如果秋葉飛升,那也未嘗不能一試。” 青塵不置可否。 林寒忽然望向在風(fēng)雪中隱隱可見的梅山輪廓,自嘲一笑,“如果我那位姐夫在世,恐怕這會兒我和蕭瑾還是安心做自己的大齊藩王,絕對不敢生出什么別樣心思。” 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青塵平淡道:“就當(dāng)下而言,能一氣殺掉蕭玄和蕭白父子是你們唯一的機(jī)會,而蕭玄也看出這一點,所以他不惜走了一招險棋,主動離開帝都城,離開那座讓秋葉也忌憚三分的皇城大陣,來到此處舉行祭大典,擺明了要以身為餌,開門揖盜。” 林寒呼出一口霧氣,輕聲問道:“依青師看來,我們勝算幾何?” 青塵平淡道:“五五之?dāng)?shù)。” 林寒大笑道:“五成把握,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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