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還未散去，司空笑盤膝坐起，感覺到手中緊握著的紫金令不禁眸光一暗，默默地將它塞進了袖中。
要不要聽臧寧兒的話去尋那好像跟自己沒啥關系的答案呢？
司空笑腦子里在迅速地思索著這個問題，渾然不覺一層淡淡的跟當初明念月身上一樣的仙霧緩緩浮上了自己的身體。
“笑笑…”
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司空笑一愣，連忙扭過頭去看。
“凰姐姐？”
司空笑的聲音有些猶疑，因為她根本看不清楚周圍，仿佛自己被包裹在了一團濃霧之中。
聽到司空笑一如往常的嗓音，司空凰那顆始終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緩緩落回了原處，俯下身，輕輕抱住了盤坐在地上的小家伙。
“還好你沒事�！�
司空凰聲音微顫，喜悅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本該是煽情的時刻，卻不想司空笑忽然驚叫了起來，“你你你…竟然就在身旁？！”
“怎么了？”
司空凰眉頭一蹙，剛打算松開手問司空笑到底怎么了，卻被司空笑反手抓的更緊，“你別走！”
司空笑急的吼出了聲，那舉動活像是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事實上在司空笑心里也的確是這樣，因為某人眼前還是一片白茫�！�
“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了？我…是不是瞎了啊？！”
司空笑慌亂的去抓面前人的衣襟，此刻她都快急哭了，嗚嗚嗚…怎么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剛剛還不是這樣的啊！
“你呀！”
司空凰終于明白過來，不由得好氣又好笑，伸出手指準確無誤的透過霧氣點了點某人的小鼻子，不緊不慢的解釋道：“突破到極品修靈師后，靈氣在你周身就會自動霧化，你現在剛剛突破一時半會還控制不了�！�
“啊…原來是這樣…”
司空笑訕訕的松開了手，干笑幾聲從地上站起來，閉目感受了一下周圍，三息過后，周身的霧氣便淡了一些，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人了。
“極品境界果然不同！”
司空笑禁不住感嘆，垂眸看了眼現在的自己，只覺得跟上輩子電視劇里那種渾身冒仙氣的特效有的一拼。
司空凰轉眸定定的看著身旁人，靈霧之下，司空笑的面龐若隱若現，只能勉強勾勒出那如櫻桃般紅艷艷的小嘴唇。
忽然，司空笑的嘴唇忽然勾出一抹邪邪的笑，司空凰不解，正過頭一望，目光頓時變得晦暗不明。
“婷兒！”
雷臨君歡喜的迎過來，司空笑倒沒有跟他打招呼，反倒是從身后取出一柄沾血的匕首，慵懶的問道：“剛剛是哪個不開眼的偷襲我來著？”
聞聽此言，司空凰眸光頓時一冷，隨即鎖定了三人。
“呵呵…我勸你最好是自己站出來，雖然本姑娘看著心地善良，但實際上可是心狠手辣的很呢……”
司空笑說的懶洋洋的，別人看不見她此刻的神情，只能聽到那軟綿綿、簡直是人畜無害的嬌軟嗓音，哪里有一點威懾力可言？
“真的有人敢傷你？！”
雷臨君這次是真的怒了，先前司空凰說起來他還半信半疑，此刻見司空笑拿出那柄還沾著血的匕首，眸光頓時冒出了火星。
可還不等雷臨君以及眾人分出個究竟，一道嘶啞的低喚首先打斷了當事人的思緒，“寧兒…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你……”
聞聽此言，司空笑臉上漫不經心的笑頓時收了個一干二凈。
是臧寧兒那丫頭！
難道她出事了？！
倏忽間扭過頭，正看到在自己不遠處躺在血泊中的臧寧兒，那張一貫帶著傻乎乎笑容的可愛圓臉沒有任何還活著的跡象。
古瑤趴在臧寧兒身上，一雙手顫抖的想要覆上那雙仍舊張開卻再也沒有神采的眼睛……
“寧丫頭！”
司空笑一聲驚呼，身形轉瞬間便掠到了古瑤身后，一把捉住她要覆上臧寧兒眼睛的手，略微一用力，臧寧兒了無聲息的面孔便再一次出現在眼底。
這怎么可能？！
司空笑心頭狂顫，黑眸盡是撼動，難道說…那個幻影是真的？
“她死了，是為你死的�！�
古瑤低低地呢喃出一句，話音落，她猛地一把將司空笑的手甩開，重新覆上了臧寧兒的死不瞑目的雙眼。
司空笑后退一步，有些呆愣。
古瑤抱起臧寧兒向遠方走去，走了幾步，她腳步忽然一頓，頭也不回的問了一句：“司空笑，你為什么能讓那么多人心甘情愿的為你去死？”
“我……”
司空笑一時語塞，還不等她想清楚古瑤這話是什么意思，忽然間感覺自己放在衣袖里的紫金令發起熱來。
這是怎么回事？
隱在袖子下的手握住那發燙的紫金令，古瑤的聲音又淡淡傳來，“寧兒的尸身在試煉結束后我會親自送回仙門……”
當仙門兩個字進入耳朵，古瑤還說了什么司空笑已經全然聽不見了，腦海里全是當初臧寧兒跟自己說過的話……
……“笑笑姐，你要記住，寧兒是為你而生的�！�
……“笑笑姐，我沒時間了，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就去仙門吧，到哪里我父親會告訴你一切的�！�
帶著刺骨寒意的狂風平底刮起，司空笑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看著古瑤抱著藏寧兒漸行漸遠的孤寂背影，將心頭那抹愧疚和歉意壓到最低層。
寧兒丫頭，既然這是你的遺愿，那么仙門，我一定會去的！
“婷兒……”
雷臨君略帶擔心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司空笑抿了抿唇回過頭，看著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一眾人等，頓時沒了先前玩鬧的興致。
“你…”司空笑用匕首指了指躲在人群中間一個滿頭冒汗的灰袍男子，聲音似鬼界幽冥般低沉，“想怎么死？”
“你你……”
那人嚇得已經抖如篩糠，他根本不可能是一個真正的極品修靈師對手，他也從來沒想到司空笑竟然真的能活下來，早知如此他早就偷偷溜了，哪里犯得著直面死神？
眉梢微挑，司空笑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你不說，那我就隨意了。”
話罷，一道寒光剎那之間便沖向了那瞪大了眼睛的男人，只聽“噗嗤”一聲悶響，眾人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
“嘶……”
本以為這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沒想到下手竟然這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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