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聞言立馬緊緊抱住大刀,警惕的盯著張禮,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么拙劣的借口就想騙我的斬神刀?門兒都沒有!”
那老者原本就中毒頗深,本已神疲力衰,全仗服了張禮的一粒解毒丹藥,這才稍微好了點,這時一激動,頓時氣血翻涌,加快了毒素的蔓延,變得萎靡不振。
張禮見他動作,搖搖頭笑道:“你緊張什么啊,不給我看我不看就是了,難道我會強奪你的不成?你雖然得到了斬神刀,但是,你能號令的動誰?能號令得了我嗎?難道我見你懷里抱著一把刀,就要聽你指揮,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嗎?你不覺得是天方夜譚嗎?
你看看你,你本來好端端的,就是因為信了這些荒誕不經的鬼話,到頭來才枉送了性命,都到了這個時候,你仍然執迷不悟。你再想想,你既然連我都號令不了,你憑什么去號令其他人,我看這斬神刀除了鋒利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奇特之處,你可不要為此刀白白送了性命。”
那老者聞言,眉頭皺成一團,呆了半晌,久久不言,隔了良久,才道:“老弟,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決定將斬神刀的好處和你平分,你意下如何?”
聞言,張禮微微一愣,隨即仰頭大笑,道:“老人家,你?太小看我真武宗了吧。懲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輩修煉之人分內之事,豈可挾恩圖報?你的心思我明白,不過,我想你應該是多慮了,我說了不會搶奪你的斬神刀,那定然是言而有信,一口唾沫一顆釘。雖然我給了你解毒丹,但卻無法救你性命,那毒油中是什么毒我也不知道,實在是愛莫能助,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去火油幫換取解藥。
老者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唉,你有所不知,我這把斬神刀,正是是從火油幫手里盜出來的,他們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又怎么會不計前嫌而救我呢?”
張禮想了想,笑道:“你多慮了,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之間又沒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切都是因為這把斬神刀而起,只要你將刀交還給他們,一切怨仇自當煙消云散,他們自然不會為難于你,解藥也自會給你的。”
老者不置可否,道:“老弟你有所不知,人心險惡,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心胸,縱然我將刀還給他們,他們也決計不會給我解藥,而起還會殺了我!”
張禮一臉詫異,道:“這,不至于吧?”
老者道:“你想想,這斬神刀就算不能號令天下,也當屬絕世神兵,此等至寶,誰不想據為己有,那火油幫根本就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小門派,如果被其他人知道斬神刀在他們手中,定然會前去搶奪,他們如何招架得住,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走路消息,殺人滅口,我如果把斬神刀送過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他們定然會殺人滅口。而你不一樣,你實力深不可測,又是真武宗弟子,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招惹與你,何處都可去得,如要去那火油幫盜取解藥,易如反掌,到時候自然我性命無憂。”
張禮聞言,劍眉一豎,道:“此事萬萬不可,一來我身有要事,不能耽擱;二來你去偷盜人家斬神刀,原本就是你不對,我怎能是非不分?你還是快去找火油幫的人吧!再有耽擱,毒性發作,就來不及了。”
老者見實在是說不動他,而且他又邁步準備離開,急道:“好吧,你有你的行事原則,我也不勉強你,我再問你一句,你將我從那院落中救出來,一路奔襲到這里,可曾發現什么異樣?”
張禮聞言,收住邁出的腳步,想了想道:“還真的有點兒異常之處,你身子看上去干癟癟的,沒想到卻分量不輕,起碼得有好五百斤,這是怎么回事,也沒見你身上背負什么異常沉重之物啊?”
老者也不解釋,將懷中的斬神刀放在一旁,道:“你現在再試試?”
張禮點點頭,抓住他肩頭向上一提,比之原先輕了很多,只不過一百斤左右,頓時恍然大悟,心道:“原來都是因為這把斬神刀啊,沒想到這么一柄刀,居然有四百斤重,的確不一般,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機。”將老者放下,說道:“這把刀倒是很重,一般人估計很難駕馭。”
站在地上的老者連忙又將斬神刀牢牢抱在懷中,說道:“此刀的玄奧不知幾何,怎么會只是沉重呢。老弟,你是真武七俠中禮俠還是智俠?”
張禮微微一愣,心想:“自己沒有暴露具體身份啊,也只是說了自己是真武宗弟子而已,這老者當真眼力了得!”,說道:“在下是師尊七峰真君坐下張禮,不知老人家你是如何得知的?”
老者笑道:“真武宗七峰真君收有七位弟子,每個人都是當世英雄,分別以仁、義、禮、智、信、真、武為名,真武七俠的赫赫威名威震天下,這元靈大陸水人不知,誰人不曉,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真武七俠老大仁俠和老二義俠稍微年長,而老六真俠和老七武俠則入門較晚,也相對年輕,老五信俠特征明顯,儒雅清秀,剩下的就是老三禮俠和老四智俠了。”
聽他分析,張禮心中暗自點頭,這老者的洞察力不一般。
但是轉念一想,張禮就明白過來了,別看他看上去年輕,實則走遍了差不多整個元靈大陸,可謂是見多識廣了,聽老者這般阿諛奉承,估計也是言不由衷,不過有求于自己而已,他心中反而厭惡,于是問道:“還沒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者回道:“小老兒姓吳,單名一個德字,空域各位同道的抬舉,送我一個外號,叫作大鵬雕。”
聞言,張禮忍不住心中暗笑,心想:“這老者的名字倒是貼切,他的行事作風,的確算是無德。不過那外號就有點兒不合實際了,大鵬雕是金翅大鵬雕的后裔,在空域一帶比較多,雖然血脈不純,卻也是一種可怕的妖獸,以捕食各種獸類為生,兇猛異常,就連人類都不放過。”但是,他表面上卻不露聲色,拱手道:“久仰,久仰。”然后抬頭看了看天色。
吳德見他動作,心中暗道不妙,此人肯定是有要事在身,急于趕路動身,如果不給以足夠的甜頭,肯定不能留下來保他性命,心思電轉,道:“我知道,你不知道那‘號令天下,莫敢不從’這八個字的含義,這才將其理解為誰捧著屠龍刀,只須張口發令,人人便得聽從的意思。這你就錯了,大錯特錯了!我——”
他剛說到這里,張禮突然臉色微變,右臂輕輕一揮,一道起勁涌出,噗的一聲輕響,扇滅了神臺上的蠟燭,對吳德低聲道:“有人過來啦!”
吳德的修為遠不如他,沒聽見有何異聲,正疑惑間,只聽得遠處幾聲唿哨,有人相互傳呼,奔向龍神廟而來。
吳德臉色一變,驚道:“是敵人追來了嗎?咱們兩人勢單力薄,恐怕寡不敵眾,還是快從廟后退走為妙。”
俞岱巖搖搖頭道:“不行,廟后也有人來了。”
吳德急得額頭冒汗,顫聲道:“不會吧……那我們怎么辦……”
張禮沒空理會吳德,凝神靜氣,腳步聲已經越來越清晰,聽腳步之聲和唿哨聲,應該是那火油幫眾,于是轉頭看了一眼他,說道:“你不用害怕,來的是火油幫的人,你正好向他們換取解藥。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也不愿趕這趟渾水,就此別過。”
吳德一聽,急了,連忙伸出左手,牢牢抓住他手腕,顫聲道:“禮俠,你萬萬不能舍我而去,你萬萬不能,你走了,我就死定了……”
張禮眉頭微皺,手臂微微一震,將他手掌震開。
就在此時,那腳步聲已經來到廟外,“砰”的一響,顯然是廟門被人踢開了,接著就是“嘩啦嘩啦”聲響起,有不少液體從黑暗中潑進來。
張禮再次皺了皺沒錯,跟著身子一縮,縱身一閃,已經到了神像后面。
而,吳德卻是反應不及,發出“啊”的一聲悶哼,跟著“嗖嗖”數聲響起,密集的暗器顯然打在了他身上。
躲在神像后面的張禮面色微變,心想:“這是火油幫的毒油,那吳德本來就中毒頗深,現在更是毒上加毒,如何是好。”
忽然間,房頂上“喀啦喀啦”幾聲輕響傳來,又是一陣暗器和毒油擲下。
張禮曾經親眼所見那白袍客和空域三怪身受毒油之害,縱然是白袍客那等高手,也是一沾上毒油,就立即慘叫逃命而去,可見此毒油歹毒無比。
思忖間,那毒油猶如水銀泄地般吞噬著地面上的一切,空中還有不少細小的毒油珠子,見此情況,張禮心道:“我如果還待在這里,不出半盞茶的功夫,這毒油勢必要沾身上。可是,如果我現在沖出去,必然成為眾矢之的,那火油幫的人定然會以為我奪走了斬神刀,勢必對我窮追不舍,到時候百口莫辯,雖然我不懼怕他們,但這樣有損我真武宗名聲,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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