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這一走,蘇瑜婉也扭捏著身子,湊到了扶桑身邊。
他們現在有婚約在身,她去找扶桑,可謂是再名正言順不過。
“扶桑太子,不如我們也去御花園走走?”雖然這樣想,可蘇瑜婉的心里到底還是有些忐忑的,扶桑答應娶她,不過是因為被算計逼于無奈罷了,想必心里還是有怨氣的。
只不過,蘇瑜婉堅信,只要扶桑娶了她,她自然有辦法化解他的不滿,畢竟,她對付男人一向都有一套。
本來她還擔心扶桑會拒絕,卻未曾想,扶桑只是瞇著眼掃了她一眼,便點頭答應了。
蘇瑜婉雖然覺得那一眼的眼神有些怪異,可是扶桑答應了她,心中正是激動,便沒有深思,而是高高興興的跟著扶桑離開了大殿。
直到這兩人一離開,殿里才徹底開始議論開來。
“西平郡主遠嫁桑海?也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的,西平郡主性子驕縱,只怕會落了我大齊的名聲啊。”
之前蘇瑜婉陷害絡輕紗一事,記住這事的人不少,許多人都覺得她德行有失,配不上桑海的扶桑太子。
這倒不是他們在捧扶桑,而是兩國聯姻,自然要選個穩妥之輩,要知道,一些心術不正的人,可是很容易引起兩國不和的。
“我也覺得如此,什么溫婉賢淑,德才兼備,我是一點都沒看到,唉,能在私宴之上,就不顧及名聲與扶桑太子獨處,被人撞見失了清譽的女子,如何能代表得了我大齊?”
不管眾人再如何抱怨也好,畢竟皇上已經下旨,再加上他們心里也清楚,已經傳出了這種丑聞,扶桑太子必定是要娶西平郡主的,不然這事鬧大了,對他的名譽影響極大。
自知無力改變,因此也就抱怨了幾句,便禁了聲。
唯有蘇清容、蘇清夜和蘇清竹,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也不知在想著什么。
*
御花園里,絡輕紗和蘇清吟過來的時候,這里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不過大多都是朝臣,同齡人卻是不多。
放眼望去,整個御花園都掛上了各色的花燈,在銀裝素裹的雪地里,許多嬌花還在御寒而開,這各色的嬌花在各色花燈的映照下,那淡淡的光暈,顯得極為的溫馨。
絡輕紗之前就看過圖樣,當然知道這是怎么裝飾的,還是她跟母后一起定下的呢。
不過圖樣畢竟是圖樣,現在天一暗下來,地上是銀白的雪,各色的燈籠里,那朦朧明亮的光,照在雪地上,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美景,早就不是圖樣能相比的了。
已經有不少人對著雪景起了興趣,還不待他們討論出聲,在花園中央的一個遮陽亭下,突然傳出了一陣琴音。
這琴音來的突兀,可在漫天的雪景里,那繚繚琴音,反而顯得十分輕靈通透,只是一個開端,許多人就聽出來了這首曲子。
“是廣陵賦!”
“這彈琴之人是誰?在雪中彈琴,難道也是宮宴安排的年宴活動?”
只有絡輕紗不為所動,她早就知道會是如此,因為這個撫琴的女子,的確是宮中的歌姬,琴藝出眾,今日在此為眾人獻曲,也是她出計讓皇后安排的活動之一。
往年的新年宮宴,都沒有什么出彩別致的地方,今年有絡輕紗參與安排,就想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法子。
反正新年圖的就是熱鬧,有人在御花園彈琴伴奏,哪怕是賞花也不無聊了不是?
這般想著,絡輕紗扯著蘇清吟,找了個亭子坐了下來。
外面還在下著小雪,一片片雪白的雪花,不停從空中落下,為這種新年的熱鬧氛圍,略微降了降溫。
那女子坐在中央亭中,旁邊有個侍女打了個紙傘為她擋風,遠遠看去,她身上穿著一襲粉裳,外面還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約莫是不冷的。
只不過,那蔥白的手指一直裸露在外,寒風襲來,那溫度不免讓她的手指一陣僵硬,還好她身邊有兩個暖爐,倒是讓她舒服了許多。
那個侍女,以及暖爐,都是絡輕紗安排的。
在這么寒冷的天氣里彈琴,自然不容易,而且皇后定下的要求,是要她彈一個時辰,為了免得把人凍壞,絡輕紗才想出了這個法子,目前看來還算不錯。
琴音繚繚,在空曠的雪地里朝著遠處蔓延,與遠處宮殿中的嬉鬧聲相比,難得的讓人覺得心里一片寧靜。
很快,廣陵賦變成了雪中賦、飛花問情
這些曲子大多都是歡快的曲調,舞姬的琴藝雖不算極致,但也算極為高明,在新年宴會上,給眾人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許久,她起身行禮,抱著琴離去。
直到琴音消散,終于有朝臣忍不住的感嘆出聲,“今年的新年宴會,倒是略有不同,不過,倒也熱鬧。”
“是啊是啊。”一群人又談論起了剛剛的舞姬,絡輕紗卻是拍了拍手,得意的看向蘇清吟,亮晶晶的目光一直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夸贊。
“這雪中彈琴可是我的主意,怎么樣,好不好?”
“嗯,是你想的主意,不好也好。”蘇清吟如善從流。
“什么叫不好也好?”絡輕紗頓時不樂意了,“你應該說很好才對!”
“哦,很好。”雖然蘇清吟是按照她的要求說的,可絡輕紗怎么都覺得,這回答也太敷衍,正打算好好跟他說說,怎么也要他真心實意夸夸她才行,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打斷了。
“噯,小七,蘇世子,我可找到你們了。”
絡輕紗回頭一看,“一雪,蕭昕堯?”
秦一雪拍落身上的雪花,搓了搓手臂,從宮殿出來,外面實在是冷的厲害,這會他還有些不習慣,“你們在這干嘛呢?”
“賞花燈啊。”絡輕紗指了指左右,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么?
“哦。”秦一雪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手還不忘拉著蕭昕堯一起,好在這亭中備了熱茶,兩人喝了幾口,終于覺得身子暖了許多。
“噯,話說我剛剛遇見一刀了,結果他跟他說了好幾句話,他竟然都不理我,總不能因為他跟了蘇清辰,就連話都不跟我們說了吧?好歹之前也算是朋友來著。”
一緩過來,秦一雪的嘴頓時就停不住了,開始抱怨起來。
絡輕紗偷瞄了蘇清吟一眼,心中好笑,這個一刀是假的,又不認識他們,要是開口的話,那不就露陷了么?
雖然知道原因,卻不能說實話,絡輕紗輕咳一聲,猜測道,“大約是他覺得,跟我們繼續來往的話,蘇清辰就會懷疑他,所以為了前途,只能跟我們疏遠。”
“這樣太勢利了吧,我之前還佩服他是一個江湖高手呢,現在看來,高手也離不開權勢和錢財的誘惑。”
秦一雪的聲音有些悶悶的,顯然是之前對一刀的印象極為不錯,被這么一鬧,有些傷心了。
絡輕紗不能說實話,只好繼續附和,“嗯呢,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心本就如此。”
蘇清吟嘴角微抽,瞥了她一眼,到底沒說什么。
而遠在隱閣的莫謙,正在與其他三位護衛飲酒慶祝新年,卻是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小謙謙,你這不是生病了吧?”四大護法之一的墨白將手中的酒拿遠了些,生怕莫謙將口水落進了他的酒杯里。
莫謙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只手揉了揉鼻子,心里還有納悶。
按理說他這幾天睡得挺好,也沒有感覺到什么不適,肯定不是生病了。
半響后,他終于想通了什么,揚眉一笑,“小白白你懂什么,肯定是咱們閣主想我了,哦,說不定還有我們閣主夫人,嘿嘿。”
他微抬著下巴,笑容燦爛,看起來得意不已。
這副欠揍的模樣,看的三人一陣牙癢癢。
莫謙這貨,自從從京都回來之后,就嘚瑟的不行,原因自然是因為,他是隱閣之中,第一個見到未來閣主夫人的人,偏偏他一直說閣主夫人如何如何好,就是不愿意將閣主夫人的模樣畫給他們看。
這件事已經讓其他三人看不慣很久了,再加上眼前這一件,哼哼,三人終于決定,要給莫謙一份難忘的新年禮。
“你要干嘛?”正笑的得意的莫謙,突然被墨白抓住了衣襟,還在愣神他要干什么,其他兩人也撲了上來。
“哇哇,你們這三個禽獸,竟然合伙欺負小爺!”
“喂,別打臉啊,我還得證明給閣主夫人看,我是個美男子呢!”
“我錯了,我錯了,三位哥哥,別打了成不?”
墨白露齒一笑,“當然不行。”
整個房間里,某人的哀嚎聲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
*
另一邊,秦一雪也被絡輕紗說服了,到底是永定候的小侯爺,見慣了各式各樣的人,這點小事自然不可能打擊到他,只是突然改變的是一個熟人,難免心里有些煩悶。
遠在隱閣的莫謙此刻還不知道,在秦一雪心里,已經徹底被他打上了,貪圖富貴,心思不堅之輩。
蕭昕堯倒是一直沒說話,只是看了安慰秦一雪的絡輕紗一眼,若有所思。
四人這一聚齊,不多時,蘇清沫也找來了。
幾人聊著瑣事,和新年之后的打算。
“我記得,蕭昕堯已經成了新科狀元了吧,想必年后就該任職了,恭喜啊。”蘇清沫也早就聽聞了蕭昕堯成為新科狀元的事,當時還送去了賀禮,只是面對面說這件事還是第一次。
“多謝,職位已經定下來了,是戶部郎中,一個五品小官。”
若是以往的話,蕭昕堯頂多說一句謝謝,只是如今他已經打算改變,自然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而是詳細的解釋了一遍。
眾人還有些訝異于他的改變,絡輕紗卻是已經感嘆出聲。
“戶部郎中?看來父皇還真的是很欣賞你呢。”
如今的六部,表面還維持著未變,只是之前謝陽倒臺一事,暗地里受牽連的官員實在太多,據蘇清吟詳細統計的結果,與謝陽暗自有來往的官員,估摸著超過了四十位之多。
這四十人,還只是明面上的數字,暗地里藏著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按蘇清吟的話來說,那就是法不責眾。
謝陽牽扯的人太多,若是每個都秉公處理,大齊的朝堂就等于塌了半邊天,因此,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來。
除了那些罪大惡極,與謝陽一起貪贓枉法的官員,被直接處理掉的之外,其他不算嚴重的,只是選擇降職,克扣俸祿等等溫和的方式,暗中敲打。
很不巧,這個戶部,就是屬于直接被處理掉的官員那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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