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江州城也是全城戒嚴,軍隊調動貧繁,宋江也開始暗自的收攏勢力,此次乃是天大的好機會,只要將王倫、晁蓋等人一網打盡,自己等人便可以報仇雪恨,日后升官發財,以圖大業。
王倫眾人飛奔到大門口,因為怕被人發現,認出身份,故而只是將院門如同其他人家都開了些。
而此時,只見那眼前的街面兩旁卻站著許多人,男女老少,皆是有著畏懼而又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街道中央,前后被官軍重重保衛著的囚車。
而在那囚車之中,此時卻是有著一人,正是李俊。披頭散發,手上腳上都帶著鐐銬。身上穿著血跡斑斑的囚衣,而那人卻只是仰著頭,一路狂笑不止,那笑聲之間充滿著豪氣。
其后還有一輛囚車,卻是失陷的侯健,也是衣著不堪,傷痕累累。
而在那囚車前面,卻是有著幾匹馬,上面卻是有著王倫不少相識,如矮腳虎王英,錦毛虎燕順,白面郎君鄭天壽。
這三人,顯然便是押運囚車,游街示眾的。
“哥哥,李俊哥……”
同樣身處江州的張瑞也看見了侯健被抓,關在囚車里。只是他為人謹慎,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因而看了一陣,自取揭陽鎮找師兄侯健了。
王倫等人看罷多時,心思萬千。
那蔡九派遣王英,燕順,鄭天壽幾人押送,又有著重重官兵保衛,若是自己等人這時候便沖出去救人,怕是一時半會脫不得身,便會被對方纏上。若是那樣,便危險了。
過了片刻,王倫等人方才再度回到屋中,而此時,那童猛與童威方才對著那屋子的主人一拱手說道:
“劉二兄弟,實不相瞞,眼下,我等卻是在逃難,只是借貴處躲一陣,伺機救出被那宋江關押的李俊哥哥……”
“這……這好人怎么還落得如此的地步,當真是老天不開眼吶!”那劉二聽聞了事情的經過,頓時唏噓說道。
想當初,若不是李俊三人出手相救,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了,卻不想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被官府不分青紅皂白便捉了去,實在令他痛心。
“哥哥!”史進忽然心思一動,看著眼前的王倫說道:“這蔡九忽然將李俊哥哥游街示眾,莫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不妨小弟在出門前去看看究竟,再摸摸情況!”
王倫聞言點點頭,再度對著史進囑咐一聲,史進方才離去。
夜色籠罩,整片天空確實有些陰沉,看不見幾顆星星。
一輪上弦月也早被那漫天烏云遮蓋住,使得午夜的江州城顯得有些壓抑而沉悶。
砰!
侯健坐在房內的圓桌旁,一臉鐵青地狠狠拍著桌子。
先前自己早早便上床入睡了,但卻是絲毫沒有睡意。眼看到了午夜時分,自己卻還是覺得異常清醒而苦悶,當即便爬起身來,在桌旁坐下,倒上一壺酒,想著喝上幾口酒或許百年會有些睡意了,不想卻還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苦悶。
這做的叫什么事啊!
“我師父無辜,怎地就被抓了!晁天王看來也是剛剛知曉這事,還未計較!”
“似宋江那等奸詐小人,便是給我提鞋也不配,如今卻想著教我前去相助于他,簡直是癡心妄想!”
“想我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英雄,我如今卻混到這般田地,實在是愧對祖宗啊!”
張瑞過來與侯健說了侯健被游街這事,侯健也是心急如焚。自取找穆弘動用關系本想見師父侯健一面,誰想卻是不能。同時宋江也來人情穆弘過去,只是瞞著晁蓋,讓侯健不解。
依著侯健本想向晁蓋求助,卻又被穆弘攔下,只說宋江自由安排,倒讓侯健拿捏不住。
侯健一邊嘆氣,一邊舉起早已倒滿的酒杯,一口氣將那杯中酒下肚,仿佛那酒入肚之后的沖勁才能抵消一些他心頭的憤懣。
便在此時,卻是有著一道輕笑之聲從窗沿邊響起:
“不想那穆弘看重的愛將,如今卻是這等言語。只是不知那穆弘得知后,會作何感想?”
“誰?”聽得這話,那侯健頓時一驚,急忙站起身看著窗邊,一臉警惕之色。
繼而,一道混若無骨的身影卻從那窗戶中一躍而入,一身輕盈地落在侯健屋中。
史進一進屋,便看著那眼前一臉警惕的侯健笑著說道:“堂堂通臂猿,如今卻在江州化名侯大,不愿意真實姓名告人,卻屢屢受那宋江的擺布,當真是令人唏噓!”
聞言,那侯健頓時一驚,一臉驚駭地看著眼前的史進,瞬間反問道:“你……你怎么知道?”話一出口,那侯健便有些后悔了,但為時已晚。
“你究竟是何人?如何卻知曉我姓名?”那侯健短暫的驚駭過后,頓時冷冷問道。
先前自己自言自語,卻被此人悉數都聽了去,而且此人居然還知曉自己的來歷,想來定然非是常人?
侯健看著眼前的來人,只見得此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雙手抱臂,一副有些不羈的姿態。嘴角擒著意思若有若無地笑意,口中正叼著一支麥稈兒。
此人雖有些灑脫不羈的姿態,但是不知為何,侯健總感覺眼前之人,似乎是稍稍有些熟悉。而且,能夠在自己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偷聽自己的言語,而且潛入自己的屋中,此人明顯是有恃無恐,想來此人也定非泛泛之輩。
史進見得眼前的侯健這般詢問,當下一抱拳,只看著對方說道:“侯健兄弟見諒,小可梁山泊頭領史進,特來拜會侯健兄弟!”
“梁山泊史進?”
侯健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看著史進,一臉恍然大悟之色:“你……你便是那個江湖人稱九紋龍的史進?”
“你好大膽!”侯健繼而瞪大眼睛說道:“那宋江、黃文炳等人如今無不心心念念著想要滅了你梁山,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哈哈!”
史進聞言,登時一笑,走到屋內絲毫不見外地一把拉過一張凳子坐在那桌邊,方才看著眼前有些呆滯的侯健說道:
“侯健兄弟如今身在宋江,黃文炳眼皮子底下,卻暗藏不軌之心。連你侯健兄弟都不怕,我史進有什么可怕的!”
“那黑廝便會鉆營算計,我梁山好漢,各個俱是頂天立地之人,豈會怕了他?”
“你……”
見得史進這般說,侯健確定,自己先前的那般言語,定然是被眼前這史進給聽到了。當下便只能冷哼一聲:
“哼,我有什么好怕的!你在說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見得眼前的侯健如此,史進微微一笑,繼而站起身,對著眼前的侯健一抱拳,微微躬身說道:“適才是史進唐突了,還望侯健兄弟勿怪!”
“素聞梁山泊義氣當先,如今看來,確實如此!”侯健聞言不由唏噓一聲。
先前,侯健便聽得那梁山泊主王倫,人人稱頌,不想此人不僅聽聞過自己的名頭,竟然僅僅是憑借著自己的名頭,便對自己如此信賴,侯健心頭頓時感慨不已。
他已然見過晁蓋天王,也知道師父薛永是晁蓋手下頭領。如今王倫在此,讓侯健也生出了別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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