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古為宋哲宗時期西軍大將姚兕次子,姚雄胞弟,累世西垂大將。童貫掌軍西北,種師道兄弟不買他的面子,他只得仰仗劉延慶和姚古兩位。
只是這兩位雖是將門世家,有些將才,可是怎比得種師道威震敵膽。這次童貫被圍,眾將一時無計可施,童貫只得派人請種師道回援。
趁著張伯奮帥軍牽制住西夏軍,童貫急忙命令姚古突圍給種師道傳令。于是,姚古帥著一百精銳騎兵,借著西夏軍不備沖出了包圍。
一日急行二百里,此時已經(jīng)晌午,陽光正足。姚古和一眾手下騎馬而行,早就汗流浹背。馬背上姚古喝了口水,稍稍涼爽許多。把眼遠眺,前方里許,正有一片樹林子,能遮擋身形。
酷日炎炎,姚古身上的鐵甲都已經(jīng)發(fā)燙,一眾手下面紅耳熱。姚古回頭對隨軍的王彥道:“王參贊,軍士疲憊,不若在前面的樹林休息下!”
王彥來到西軍,原本是地方官。現(xiàn)今被童貫看中,提拔跟在身邊做參贊。
“姚將軍,大軍危在旦夕,我等還是快馬加鞭趕路要緊!”軍情緊急,王彥心急如焚,哪里容得下歇息。“倒時候有種經(jīng)略相公出馬,我等自然可以好生歇歇。”
種氏,姚氏兩家向來都是陜西最大的名門望族,兩家弟子爭強好勝,各不甘服下。姚古與種師道同輩,見不僅童貫依仗種師道救援,王彥也把種師道看做救星,心中膩味。
但是姚古也知道這次交戰(zhàn)西軍損失不,如今西軍子弟大部分被圍,四周只有種師道是強援。自己若是傳令出現(xiàn)差池,怕是西軍要大敗虧輸,到時候他姚家也要受牽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姚古揮動馬鞭,戰(zhàn)馬疾馳,抽空對王彥道:“王參贊之言有理,在下也是怕一路急行,戰(zhàn)馬吃不消罷了!”
頃刻間,一隊人馬就來到了樹林邊。姚古正要帶隊繞過,忽聽那樹林另一邊有馬鑾鈴驟然響起,呼喝聲連連傳來,馬蹄聲震耳欲聾。
姚古久經(jīng)戰(zhàn)陣,從馬蹄聲中就聽出這支人馬怕有上千人。當即驚出一身身冷汗,心道不是黨項人才好。
‘快快入林躲避!”
這幾日,官軍縷敗,一路上多有散兵游勇。他早就知道那西夏晉王察哥為了掃清殘敵,阻攔各地救援招安驛人馬,另派兩支大軍在外。此時突遇這大隊人馬,十分緊張。
那一大隊人馬都是騎兵,當先還有一隊作為斥候。也發(fā)現(xiàn)了姚古這隊人馬,當即策馬過來。但見這一撥人馬,穿著灰色直疊,帶著范陽斗笠,提著刀槍棍戟,竟然都是宋軍打扮。
“你們是什么人?”李永奇率隊停在樹林外,遙問姚古這隊人馬。
姚古一見這隊人馬不僅是旗幟、衣著是宋人,面貌口音也是大宋口音。放下心來,姚古從樹林中走出,向著李永奇道:“我乃西軍姚古,快傳你們主將前來見我!”
李永奇是西軍眾人,自然知道姚家將的名頭,也知道姚古此人。雖然姚古這話趾高氣昂,李永奇也不以為意,去尋王倫過來。
王倫率領后隊人馬過來,聽了李永奇介紹姚古,只覺得這個名字耳熟,自己好像聽過。
還不能等與王倫問禮,姚古用著馬鞭一掃王倫等人,道:“本將正要去種師道軍中傳令,我命令你等護送我前去!”
姚古剛剛被王倫這隊人馬嚇住了,如今心想幸好不是西夏人。這也給他提了個醒,多收攏些人馬護送自己,眼見王倫等人有四五百士兵,戰(zhàn)馬過千,他正好收為幾用。無論這隊人馬的主將是誰,憑他姚家的名頭,定然應允。
好個貪生怕死之徒!同時西軍眾人的韓世忠、李永奇面色尷尬。朱武、廣惠等人對此鄙視不已!
王倫見姚古沒有禮貌,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有幾分不喜。想著姚古這個名字,忽然靈光一閃。這不就是宋金交戰(zhàn)的敗軍之將么!他兒子姚平仲也是外強中干,紙上談兵的人物。
在后世的的閱讀中,王倫知道姚古這父子兩人。靖康元年(1126),金兵逼近京城,西軍宿將姚古和秦鳳經(jīng)略使種師中及折彥質(zhì),折可求等率兵勤王。當時朝廷命令種師道為京畿,河北路置制使,宋欽宗任命任命姚平仲為都統(tǒng)制。
姚平仲父子怕戰(zhàn)功被種氏家族獨占,有所顧忌,藉口士兵不宜速戰(zhàn)為由,進軍遲延,結果導致失敗。后來姚古又為大將領軍,戴罪立功,結果還是一場大敗,被宋欽宗賜死。
而他兒子姚平仲可稱得上是奇人,政和五年年十八輿夏人戰(zhàn)滅底河,斬獲甚眾。金兵入侵,宋欽宗召對,平仲請斫營擒帥以獻功,最終不成。害怕被治罪,遂亡命跑到四川,入大面山得石穴以居。朝廷數(shù)下詔求之弗得。
直到南宋乾道、淳熙(一一六五至一一八九)之間才出現(xiàn),至丈人觀道院,年八十余。紫髯郁然,長數(shù)尺,面奕奕有光。為人作草書,頗奇?zhèn)ァS晌滢D文倒是有趣!
王倫當著姚古的面也不客氣,直接道:“不才臨時指揮這支軍隊,只怕恕難從命!”
原本胸有成竹的姚古,沒想到王倫會拒絕自己,還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心下著惱,瞪著眼睛看著王倫,道:“你又是何許人也,西軍中可不從見過你!”
“姚兕、姚雄將軍威名赫赫,在下聞名于耳,卻不知還有姚古之名!”王倫直視著姚古,針鋒相對,毫不客氣的他不如父兄。
見王倫就差點老子英雄,自己是狗熊了。姚古暴跳如雷。“狂妄子,安敢辱我!”當即就要抽出刀來。
王進跟在我身邊,怎會讓他吃虧,沖上去就把姚古的刀按了回去。任姚古怎么用力,這刀也是拔不出來!
王彥原本在姚古身后,看這王倫和王進都在此處,大吃一驚。見兩人竟然成了這隊士兵的主將,更是疑惑不解。他自從在東京與王倫兩人匆匆一面之后,便來了西軍。之后也聽得,兩人出事被朝廷通緝。這月出還聽,兩人到了延安府,鬧了一場!
如今再次見面,身份有別,倒是然王彥好生為難。他同情兩人的遭遇,敬佩兩人的英雄,實在不想出賣兩人。
此時見兩方人馬劍拔弩張,不得不出面。王彥走上前來,一手拉住姚古,一手拉住王進。“都是軍中兄弟,何必著惱,快快分開吧!”著,王彥拿眼睛向王進眨了眨。
王進這時也認出了王彥,心下愕然。松開了手,后退幾步。
姚古被王進這大力一按,后背通紅,心有忌憚的也后退了一步。不過他心有不甘,還是想命令這隊士兵跟隨自己。眼睛一掃,姚古正好看見韓世忠。姚古是折可適副將,韓世忠是折可適愛將,兩人也有幾面之緣。
沖著韓世忠一招手,姚古大聲道:“潑韓五,本將在此,還不過來!”
韓世忠看了看王倫,堅定的對姚古道:“將上官那是折可適將軍,如今跟隨王將軍去救援招安驛!”韓世忠毫不客氣,硬巴巴的回絕了姚古。
“哈!你還不知道吧!折可適已經(jīng)病死軍中了,如今你歸我統(tǒng)轄!”姚古見韓世忠也不聽話,話或其更大,“西軍中大將無數(shù),對戰(zhàn)西夏尚且不勝,你們這區(qū)區(qū)幾百人又算的什么!”
不想折家軍的中流砥柱折可適已經(jīng)去世了,韓世忠扼腕嘆息不已。一時之間,也不知自己將來何去何從。
朱武見姚古好似多么不可一世一眼,上前一步,出言擠兌。“如今大宋軍中多是酒囊飯袋,因而無用!我等區(qū)區(qū)幾百人也殺得西夏人仰馬翻,更活捉其皇室貴族在此!”
“哦……竟然有西夏皇室俘虜!”一聽有西夏皇室俘虜,姚古眼方精光。宋夏交戰(zhàn)百年,還不曾俘虜?shù)膶Ψ交适业摹_@要是自己的戰(zhàn)功,還不聲聞御前,加官進爵!
被石寶看押著的李仁忠也聽了姚古這話,他在旁也看出姚古是利益熏心之輩,這倒比王倫幾人好話的多。心中多了希冀,自己能轉給姚古,脫身也有望,也省去了馬上顛簸之苦。“嗚嗚……”他嘴上已經(jīng)被堵住,話只是嗚嗚之聲。
石寶見李仁忠不老實,毫不客氣,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這下,李仁忠才消停起來。
眼見姚古把主意打到了李仁忠身上,廣惠大師氣憤不過,上前揪住姚古的脖領。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頭骨數(shù)珠,大吼道:“我這三十多顆頭骨數(shù)珠,也讓與你可好!”唾液四濺,直噴到姚古臉上。
廣惠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模樣。姚古被廣惠抓在手里,好似雞一樣,早就動彈不得。
“廣惠師傅,不得魯莽!”雖然對姚古不滿,王倫也不能傷了他,畢竟他還要去種師道軍中傳令。阻止了廣惠,王倫沖著王彥一抱拳,“我等還要去陣前效力,山高水長,后會有期!”完王倫牽過坐騎,翻身上馬,眾人揚長而去。
姚古這下得了自由,跳腳沖著王倫等人大喊:“不自量力,去了也是送死!”
那邊王彥看著王倫一眾遠去,心思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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