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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劍招無數(shù),然而拆開來看,不過就是突刺, 挑壓,割劃,劈砍, 格擋這些動作罷了,當你能對此融會貫通, 又能將對手的出招拆開來看清他的每一個動作, 自然能輕而易舉的做出最適合的反應,這便是你瞧我用處于后手拆招反擊的原因。”
“可是師尊只是為了教我才用實招的啊。我瞧書里記載的修真大能們對戰(zhàn), 評述里總是用什么山崩地裂、風起云涌、雷動九、驚動地一類的詞語,大能們不是用術(shù)法劍訣的嗎,拆招反擊還有用嗎?”上一世她跟慕蘇打哪一次不是打得山崩地裂,拆招未免太基礎了, 慕蘇當真像教孩子一樣教她。
“我枯榮一脈的技巧以劍術(shù)立身, 所以才被一知半解的旁人誤以為是枯榮劍法, 但阿染,枯榮一脈以實入意,心意入微,見微知著, 從不局限于劍術(shù), 而在于通過對事物發(fā)展的精細觀察, 獲得新的領悟,取得能力與心境的進步。”
容染愣了一下,蹙眉思考。
確實,慕蘇所述技巧并不局限于劍術(shù),慕蘇將這一點貫徹得很好,她與慕蘇打架時,慕蘇常能找到的破綻,憑許多別的術(shù)訣手段突破她的防線。
難怪技不如人,她還是淺見了。
容染這個表情讓慕蘇心神一恍。
上一世的容染總是待人溫柔又疏離,像戴了一張面具,出神思考時也是這樣,抿著唇,眉目收斂,眸光專注又漠然——這兩個容染蹙著眉的樣子無論形與神都十足相似。慕蘇仿佛透過她看到了那個長大后對她充滿恨意的容染,盡管面前這個容染青澀乖巧。
——她不喜歡容染露出這樣的表情,她會覺得愧疚。
“師尊得是,徒兒受教了。”
容染的聲音將她喚回神來,卻讓她又突然想起曾經(jīng)與容染的幾次對決。容染與她風格決然不同,陣法意境遼闊廣遠,步步為營又大開大合,常憑借絕對威壓逼迫對手露出破綻,然后強行剿殺,侵略性極強。又因為容染對她充滿殺意,下手毫不留情,是少數(shù)能逼得她如履薄冰,半點不敢大意的對手。
鬼使神差的,慕蘇道:“我曾經(jīng)有一個……”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厲害的陣法大師朋友,她與我枯榮一脈拆招反擊的風格全然不同,布陣環(huán)環(huán)相扣,主動強勢,在修真界同樣是一流的強者。與她對決,常將我逼入絕境,如刀尖起舞,僅能憑著命懸一線時被被迫的全神貫注勝半分。”
慕蘇眼神微有放空。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把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的容染形容為“朋友”,但她就是這樣了。
容染心想,這種風格不就是她的風格?難怪慕蘇與她對陣時略占上風,原來是曾經(jīng)就遇到過和她類似風格的對手所以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經(jīng)驗。她突然有點好奇這個厲害的陣法大師是誰。
“居然還有能將師尊逼到這種地步的的厲害角色,他是誰啊?居然讓師尊覺得自己命懸一線,阿染有機會見到師尊的這位朋友么?”試探。
慕蘇看著容染的身形,眼神放空:“一位故人罷了,她遇到意外不幸辭世,阿染沒有機會見到她了。”你長大后大概就是她了。
容染很是失望——見不到這個慕蘇都大加贊賞的陣法大師向他學習真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慕蘇見容染對陣法十分感興趣,心里一動,笑:“我枯榮一脈僅是萬千技藝功法中的一種思路,阿染還,莫要局限了自己。有什么想學的技藝,同為師,為師可以尋親傳同門教你別的親傳技藝。”
各人興趣所向都有可能不同,元華宗在這一點上很寬松,不同的親傳支脈之間可以互相學習,并不藏私,從上一世看,容染陣法賦頗高,她倒是可以拜訪一下以陣法聞名的瑾方師兄。
容染連忙推辭,“不用了,師尊。我只是突發(fā)奇想問一問而已。我想學好我們枯榮一脈的技巧!”她的陣法當然不需要人特意教授,學些新的技藝對她來益處更大。
“也好。那阿染便先學好用劍的基礎動作吧。”慕蘇將容染帶到稍微遠離亡劍池有人形訓練木樁的空地。
“劍招中的每一個動作都需求穩(wěn)重有力。突刺,挑壓,割劃,劈砍,格擋,只是幾個零散浮夸的動作,只看表面學來舞一舞,最是無用。如果只求形式,而無筋骨,劍招如何流利,拆招思路如何精巧,也不過是虛軟的花架子,即便敵手招數(shù)被你克制,依然能輕易擊潰你。”
她奐水拿在手上,凝神看著木樁,隨意自然地出劍一刺,容染便見奐水劍鋒沒入木樁中。
沒有運用靈力就能做到這般……當真厲害了。
而慕蘇的動作并未停下,她輕描淡寫的移動著手中奐水,挑拉的動作在木樁上留下一道長痕跡,接著是旋手割劃,正手劈劃。她的動作很是輕松,但很端正,容染注意到她甚至可以通過指節(jié)的細微動作調(diào)整劍痕的深度。
“阿染來自己試試吧。待你熟練些了,我再教你嚴謹實用的入門劍法招數(shù)。”慕蘇拔出奐水,將劍收了起來,溫聲囑托,“與懷鏡許久不見,想同她尋個地方聊聊,阿染自己練習一會兒可以么?”
“可以,師尊。”容染奉劍行禮,“阿染會好好練習的。”
那邊懷鏡與明豐講完了事情已經(jīng)到她們旁邊站著等了一會兒,聽慕蘇的話也知道她們這邊告一段落,溫和出聲:“日前從曲酒那兒好歹磨來了好酒一壇,今日我終于等來了值得一同品酒的人。瑾羽意下如何?”
慕蘇揉揉容染腦袋安撫了她,復而回道:“瑾羽當然樂意之至。走吧,懷鏡。”
“你從阿酒那兒要的酒,看來你近年是見過她了,她過得如何?”
不同道的修真者結(jié)為好友,往往有各自的事情,聯(lián)絡并不頻繁。上一世因為上官龍越的事情她鉆了牛角尖,她后來很少再和這些朋友聯(lián)系,更別提關心她們,算來已經(jīng)有幾百年未見了。
“自然是好。她最近從蜀國得了忘憂草種子,沉迷于用忘憂草釀酒,我都未曾幾句話的,她依然嫌棄我打擾了她。她這人,也不知道誰能得她喜歡讓她不嫌棄。”
“阿酒慣來都是這般,你得尋別的有趣物事吸引她注意力才行。”
“瑾羽,你又笑我。得輕松,有趣物事哪兒有這么多……”
容染看著慕蘇轉(zhuǎn)身同懷鏡閑聊著走遠。如果她沒有想錯,她們所的曲酒,應當就是大名鼎鼎的“迷心釀”曲酒,極其擅長制酒,且產(chǎn)出極少,可以是一位不參與斗爭且受整個修真界尊崇的釀酒大師。曲酒和慕蘇居然認識……沒想到。
畢竟是重生的人,容染雖然不是專精劍術(shù),但這些基礎動作她自認還是做得不錯,認認真真練習了一會兒她便偷偷溜到不遠處一個亭子里了。
她最感興趣的還是樸心寺的陣法,從她的角度來,樸心寺的陣法是她見過的最精致的宗門防護大陣,這是容染自己也無法做好的空間陣法。從慕蘇所述和她目前所見,這個陣法將空間割裂拼湊以一種非常精妙的方式隱藏和連接,這才能讓一個巨大的佛教宗門在這樣一個看上去并不遼廣的深林里立足,且讓凡人看來只是一間的佛寺。容染目前只從外看到凡人所見的佛寺形狀和這個亡劍池,不出所料應該還藏著別的許多地點。
這不是靠幻覺形成的幻陣。幻陣的一個特征就是讓人的心神受影響,靈海五識收到錯誤反饋——比如明明現(xiàn)實是一棵綠樹,你卻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一根灰白石柱——腦海中產(chǎn)生一時難以區(qū)分的觸感和視覺導致錯誤的記憶。
眼前這是實實在在靠強大力量和獨特布置形成的將空間完美控制的陣法,雖是有補石加持,但陣法最基礎的布置可不是補石能夠決定的。按常理來,要想將空間切割,需要足夠強大的可以扭曲——壓縮或者拉伸空間的靈力場,這一點可以用補石做到。但是應該在何處拉伸,在何處壓縮,在何處切割,在何處拼接……
她取了紙筆,正在絞盡腦汁地推演亡劍池和凡人上香的佛寺外院之間可能的空間布置方式,突然感覺身后有一個并不熟悉的氣息過來,心神一凝,冰裂劍脫身飛刺而去:
“誰!”
六師弟向則安,字臨濤,是上官龍越的師父,他的經(jīng)歷其實一直平平無奇,他足夠自持沉穩(wěn),不像柳巖同做任何事都思慮良多,也不像慕莜激進瘋狂。但他最終震驚下——因為他是近千年唯一成功渡過雷劫之人——這是所有修真者追求的極限目標,而他做到了。
到慕蘇一代,最優(yōu)秀的就是慕蘇和上官龍越。慕蘇是慕莜的親傳弟子,也是“瑾”字輩這一代里整個宗派人人喜愛的師妹。她資卓絕,兩次參加另一個名為劍大會的比賽均是組次第一,到后來又成為最年輕的化元期修真者。游歷途中,她得神匠歐肖賞識,歐肖夸她“心沉如海,琴起如森,劍揚如”,并鑄寶劍相贈,她也因此得了一個“琴仙”的名頭。
慕蘇和上官龍越在那一代年齡都算的,上官龍越?jīng)]有收徒,慕蘇收容染的時候,很多容染同輩的玄字輩弟子已經(jīng)自立門戶收了世字輩弟子了。不過可惜的是,玄字輩世字輩目前都沒有什么亮眼的人物,若潛力——12歲就閉關筑基的容染,不出所料的話,最是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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