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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戰之王 正文 第六十三章:夜下狂潮

作者/小舞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傍晚時分,西子湖畔起了風。

    微風與夜幕同時蔓延過來,昏沉的天色下,風吹皺了湖面,倒映在清澈水波中的孤山隨著漣漪波動擴散,顯得愈發蒼翠出塵。

    孤山已經不是西子湖的旅游景點。

    李鴻河帶著殘存的李氏老兵踏上孤山之后,臨安官方很快就宣布了孤山內部要進行整頓裝修。

    然后就再也沒有然后。

    臨安市府將孤山的事情上報給了江浙省府。

    省府上報內閣。

    內閣沉默。

    于是省府和市府也同時沉默下來。

    孤山的售票點被取消,周圍的區域也都悄然被移出了西子湖的游覽范圍,整個李氏開始在中洲高層的沉默中在孤山扎根。

    高層至今依舊沉默。

    所有人似乎都像是忘記了李氏和孤山一樣,時至今日,包括昆侖城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李鴻河占據孤山的事情發表過任何看法。

    沉默很多時候都是默認。

    但更多的時候,也可以成為借口。

    不過顯而易見的是,只要李鴻河還健在,中洲高層就不會對李氏占據孤山的事情發表一點異議。

    孤山上沒了游人,人氣已經被靈氣取代,李天瀾來到孤山腳下的時候,蒼茫的暮色中,蒼翠的孤山坐落在西子湖中,一片朦朧,一草一木,似乎都有著說不出的靈秀。

    孤山上繁花似錦。

    李天瀾下了船,沿著靜謐的山路直行。

    孤山安靜。

    李天瀾的內心逐漸也變得輕松下來。

    輕松,卻又忐忑。

    從最開始離開李氏那片營地到今日,時光已經過了三年。

    但李天瀾仍舊沒有做出任何成績。

    在天都入無敵境,今日位列神榜,號稱中洲天驕。

    那是以自己的武道根基為代價。

    成為嘆息城的少城主,那是因為李氏和嘆息城當年的情義。

    成立東皇殿。

    但如今的東皇殿仍舊弱小的可憐。

    李天瀾內心突然有些怯意。

    三年時間,他好像做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做。

    他仍然是處在剛剛起步的狀態。

    他的武道和劍意已經有所成。

    但李氏的榮光卻依舊黯淡。

    李天瀾很想告訴山上那些始終跟在李氏身邊,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并且依舊堅持的叔叔阿姨們,他想告訴他們,自己在外面干的不錯。

    可真的不錯嗎?

    三年時間,今日的一切

    慢了。

    終究還是太慢了。

    他覺得自己做的并不好。

    沒做好,就不敢上山。

    暮色之中,他的腳步逐漸放緩,甚至變得有些沉重。

    孤山上只有夜風吹動著樹梢的聲音。

    孤山上沒有守衛,也不需要守衛。

    對李氏有敵意的人,基本不會上山,執意要上山的人,在山里放著守衛也不會有用。

    所以封閉起來的孤山上,大部分時間都是一條清冷的有些孤寂的小路。

    小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名穿著粗布衣服的女人。

    女人的臉龐很美,雖然眼角已經有了些皺紋,但眉宇間的倔強和堅持卻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道路兩端,一上一下。

    女子看到了李天瀾。

    李天瀾也看到了她。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

    已經不再年輕的女子眼神中浮現出了一抹驚喜。

    她清秀的雙眉下意識揚起來,身上頓時多了一絲說不出的英武。

    李天瀾略略加快了腳步,來到女人面前,他還沒有開口,女子已經主動出聲,微笑道:“少主,你回來了。”

    李天瀾點了點頭,叫了聲青葉阿姨。

    當年跟著李鴻河離開幽州的女子并不多,女眷更少,青葉既是女眷,又是李氏的干將,而且是相對年輕的一位,她是李往生的母親,有過帶孩子的經驗,所以李天瀾的嬰兒時期,都是青葉在照顧,李天瀾雖然叫的阿姨,但青葉就算說是他的養母都不為過。

    青葉伸出手,下意識的想要摸摸李天瀾的頭,只不過手剛伸到一半,她就收了回去。

    她的笑容似乎比起之前更美麗了些:“往生上周剛剛回來過一次,你要是早來幾天就好了。”

    “我和往生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李天瀾微笑道。

    他回來之后還沒有見過李往生。

    但兩院的最終演習即將開始,李往生身為中州四靈之一的玄武,很可能會親自到場的。

    “您要去哪?”

    李天瀾問了一句。

    “我下去取些東西。”

    青葉笑了笑:“幾年前我們來到這里不久,虞東來虞老就來過一次,他在當地安排了些人,每天都會送來一些水果蔬菜和肉類,少主,我們現在的生活比起之前好很多了。”

    “還不夠好。”

    李天瀾沉聲道。

    他看向上方仿佛沒有盡頭的山路,輕聲道:“這幾年大家怎么樣?”

    “都很好。”

    青葉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她還在笑,但卻笑的極為復雜。

    那是一種像是愉快又像是憂慮的情緒,這種情緒太過劇烈,以至于李天瀾一時間竟然不能夠確定她的悲喜。

    “只是殿下今年身體有些不好。”

    李天瀾內心一凜。

    李鴻河的身體會隨著他失控的力量增強而變得越來越差,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他卻沒想到會這么快。

    如今才是第三年而已。

    他深深呼吸一口道:“我先上去,阿姨,晚些時候在陪您聊天。”

    青葉笑著點了點頭,跟李天瀾擦肩而過。

    李天瀾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比起記憶中那張雖然美麗卻滿是麻木和絕望的臉龐,青葉現在的笑容多了些,提起爺爺的身體,她也會憂傷,會焦慮,但現在看著她的背影,李天瀾所感受到的卻只有英武。

    李氏重新有了情緒。

    所有的情緒結合在一起,就是希望。

    這就是李氏的現狀。

    最好的現狀。

    但最好的,卻跟他無關。

    李鴻河變了。

    于是李氏也就變了。

    李鴻河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個李氏的人內心都在擔憂,但這份希望卻不曾消失。

    哪怕李鴻河今夜死去,李氏的希望,也會自然而然的落在李天瀾的身上。

    李天瀾重新轉身,快步上山。

    他的腳步依舊沉重,但卻滿是堅定。

    孤山的山頂修建了一些木質的小房子,大概二三十棟的規模,山上的路好歹修了修,路況不算好,最多只能說是平整,二三十棟小小的木質房屋坐落在蒼翠鮮艷的花草樹木中,就像是一個建立在山頂的小村莊。

    曾經的李氏營地變成了如今的李村。

    唯一不變的,還是那片龐大廣闊的令人膽戰心驚的墓地。

    墓地建立在青云寺的遺址上面。

    青云山和孤山本就是一體,青云寺消失后,青云山也就變成了孤山,這座孤山上最高的山峰,如今已經成了李氏的墓地。

    近千塊墓碑一層一層的向上排列著,整整齊齊,墓地在夜色中并不顯得陰沉,只是顯得有些悲壯,有些落魄。

    山頂上沒有人。

    只有一棟棟的小房子里亮起了些許的燈光。

    站在山頂,李天瀾可以清晰的聽到每個人的呼吸,悠長,平緩,富有節奏。

    這是陷入深層次明顯后才會有的呼吸節奏。

    整個李氏都在明顯。

    每個人在沉寂多年之后似乎都想著恢復自己的巔峰狀態,甚至是超越巔峰狀態。

    李天瀾的內心不斷沉下去。

    最終沉入谷底。

    就因為所有人都在冥想。

    可這所有人也太少了些。

    李天瀾的臉色蒼白。

    十六個人!

    加上青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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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十七人!

    這就是如今的李氏。

    李天瀾身體搖晃了下,一種難以形容的極怒瞬間占據了他全部的意識,他的雙眼滿是猩紅。

    三年前他離開邊境的時候,李氏還有一百多人。

    邊境一戰之后,算上傷員,李氏幸存的還有六十多人。

    如今三年過去,李氏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人哪去了?

    李天瀾看著前面那大片的墓地,猶豫了下,艱難的邁步走了過去。

    從墓地中走出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人。

    老人身材干瘦,頭發早已是一片花白,因為駝背的原因,他的身材看上去顯得有些瘦小。

    他的手里提著一件掃把,似乎剛剛掃墓回來。

    李天瀾的腳步頓了頓。

    看到老人的瞬間,他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變得無比平靜。

    老人也看到了李天瀾。

    他看上去有些渾濁的雙眼悄然亮了一下,不咸不淡道:“回來了。”

    李天瀾嗯了一聲。

    這是爺孫兩人相隔三年的重逢。

    沒有驚喜,沒有意外。

    平靜如水,淡漠如夜。

    李鴻河將掃把放在一邊,招了招手道:“陪我進去走走。”

    李天瀾走到李鴻河身旁。

    他有太多的話想說,但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爺爺瘦了很多,一生都挺直的脊梁也變得彎曲。

    曾經意氣風發的中洲戰神已經遠去。

    帶著李氏堅守邊境二十年,隱忍而沉默的老人也在遠去。

    如今的他只剩下遲暮。

    那是余生將寂的虛弱,還帶著一種已經幾近完全失控的強盛。

    這一刻的李鴻河,強大到似乎可以撕裂天地,但卻又像是下一秒就又可能徹底倒下。

    “你的身體”

    李天瀾遲疑了下,欲言又止。

    “放心。”

    李鴻河的表情豁達而平和:“現在還不是時候,只要我想支撐,起碼還能再撐兩三年。”

    “你呢?”

    李鴻河看了一眼李天瀾:“三年時間,你收獲如何?”

    “我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

    李天瀾緩緩道:“而且爺爺,我現在放棄劍二十四了。”

    在天都,他站在無敵境的角度上看過用過了李氏的震世絕學劍二十四。

    三年時間,他的劍已經隱約跳出了劍二十四的范疇,逐漸變成了他自己的劍道。

    劍二十四已經被他完全摸透,已經到了放棄的時候。

    李鴻河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道:“你自己的路,你自己決定。”

    墓地中沒有燈光。

    越往上走,越是漆黑,于是墓地下那些小木屋中偷出來的燈光顯得愈發刺眼。

    “我們的人呢?”

    李天瀾沉默了一會,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們啊”

    李鴻河笑了笑,但卻笑的很復雜:“他們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現在留下的,都是不愿意過去的,等我死了,這些人就都要跟著你了。”

    “他們去了哪?”

    李天瀾毫不放松的追問了一句。

    “就是該去的地方。”

    李鴻河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李天瀾正想繼續問,李鴻河卻已經轉移了話題:“跟我說說你這三年的經歷吧,去了哪些地方,又有什么感悟?”

    李天瀾的三年很簡單。

    但卻又很復雜。

    看起來像是沒什么可說的,但可說的卻有太多。

    李天瀾整理了下思路,緩緩的說著,從離開天空學院,到嘆息城,見過了司徒滄月的天地無用,再到雪國的原始森林與伏爾加河,再到成千上萬里冰封森寒的極地,還有太平洋上的海市蜃樓和函谷關外的隕落星辰

    他說起自己意志的蛻變,說起了復蘇之后隱而不發的劍意,說起了跟在自己身邊的那條金毛,說起了林楓亭送給他卻又在他手中完全破碎的名劍天罰

    他的故事中出現了東城家族,出現了白清淺,出現了東城如是,王月瞳,秦微白,輪回宮甚至出現了天都煉獄和北海王氏

    他說了很多。

    李鴻河只是默默的聽著,沒有表情,也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李氏的墓地很大。

    爺孫倆走上去,又走下來,走的很慢。

    整個李氏依舊在冥想。

    李鴻河帶著李天瀾回到了自己那間很小的木屋。

    木屋內幾乎沒有任何裝飾。

    一張硬板床,一張木桌,幾個凳子,就是全部的家具。

    不過可以在這種能夠感受到氣候變化,有了陽光雨雪的地方生根,相比于李氏的從前,這里已經如同天堂。

    李鴻河開了燈,在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道:“這么說,你現在已經是嘆息城的少城主,而且成立的東皇殿已經拿到了第一筆投資,而且還跟江上雨建立了合作關系,只等最終演習結束,一切就可以起步了?”

    “沒錯。”

    李天瀾想了想,點頭道。

    “那么,兩院的最終演習,你有把握嗎?”

    李鴻河看著闊別三年的孫子,微笑著問道。

    “這不是有沒有把握的問題,而是必須要贏的問題。我會贏。”

    李天瀾語氣平淡。

    “事情真要這么簡單就好了。”

    李鴻河輕聲道:“天瀾,我無法確定你現在的武道進境,但我想,在進入無敵境之前,能藏拙,還是盡量藏拙吧。你贏下最終演習,看似是可以給自己贏下一個起點,但你的對手是整個北海王氏和昆侖城,你今后的路,還是很難走。”

    李天瀾愣了愣,他一時間不能確定李鴻河的意思:“爺爺,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這次最終演習?”

    李鴻河沉默著。

    從他閃爍的眼神中,李天瀾看到了遲疑,看到了猶豫。

    最終演習已經成了李天瀾入世以來最關鍵的一步,進退之間,極有可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

    李鴻河讓他藏拙,這種做法比較保守。

    李天瀾無意評價這種保守,對他來說,他早已無路可退。

    “我不會放棄。”

    李天瀾淡淡道。

    “說說你的理由。”

    李鴻河語氣平靜。

    “北海王氏和昆侖城早已是敵人,無論如何,我的存在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威脅。最終演習是輸是贏,都不會改變他們對我的態度,既然如此,我還不如贏下這場演習,讓那些支持我和打算支持我的人有更多的信心。”

    李天瀾輕聲道:“爺爺,你不會懂的,如果我在演習中輸給王圣霄,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是笑話。李氏也會成為笑話,我沒有退路。”

    “那北海王氏和昆侖城的態度,你有沒有想過?”

    李鴻河問道。

    “他們已經表現出明顯的態度了。”

    李天瀾道:“我之所以還能活著,是因為爺爺你還健在,他們想動我,必須要先除掉你。我已經收到消息,王天縱現在應該已經在昆侖城了。”

    李鴻河陡然揚起了雙眉,他看著李天瀾,低沉道:“既然這樣,那你就不該回來。”

    李天瀾沉默著。

    世間有很多事情,本就沒有應不應該,只有要不要做。

    “我必須回來。”

    他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李鴻河在這里。

    李氏的人也在這里。

    李氏如果在王天縱和古行云的聯手之下覆滅的話,那么他守護的李氏,又是什么?又有什么意義?

    “或許吧。”

    李鴻河眼神復雜的看了看李天瀾,突然道:“如果換了他他就不會回來。”

    “他是誰?”

    李天瀾認真的問道,他仔細的注視著李鴻河的表情,不想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李鴻河閉口不語,只是靜靜的跟李天瀾對視著。

    “我有幾個問題。”

    李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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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本來三年前就該問的,希望爺爺能給我解惑。”

    “說。”

    李鴻河面無表情。

    “輪回宮主,還有微白,是不是跟你有關系?輪回宮主到底是誰?”

    李天瀾問道。

    這個世界不可能有無緣無故的愛。

    輪回宮對他的維護。

    秦微白對他的深情

    李天瀾相信這一切都會有一個解釋。

    這個解釋目前來看只能在李鴻河這里才有可能得到答案。

    李鴻河默默的看著李天瀾。

    他的眼神有些奇異,也有些復復雜。

    他看了李天瀾很久,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李天瀾反問了一句。

    “我確實不知道。”

    李鴻河苦笑一聲:“當初是輪回宮主找到了我,那個時候,你還在荒漠監獄,我的狀態下滑的很嚴重,那個時候,除非我拼命,不然就已經不是輪回宮主的對手了。她當初找到我,對李氏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她只是對你感興趣,我看得出來,她不會害你,所以當初在你離開邊境的時候,我將她當初留下的聯系方式交給了你。”

    李天瀾深呼吸一口,繼續道:“那東城家族呢?”

    “李氏欠東城家族的。”

    李鴻河淡淡道:“只好繼續欠下去了。”

    李天瀾又一次皺眉。

    輪回宮主的身份沒解開。

    東城家族的事情,在李鴻河嘴里卻又是另外一種答案。

    他當初從東城家族那里得到的答案,是東城家族虧欠李氏,而不是李氏虧欠東城家族。

    “你還想問什么?”

    李鴻河看了一眼李天瀾,說道。

    李天瀾嘴角肌肉顫了顫,突然笑了笑道:“那爺爺知不知道天都煉獄?”

    “知道。”

    李鴻河瞇起了眼睛。

    “天都煉獄的神,到底是誰?”

    李天瀾看著李鴻河問道。

    李鴻河靜靜的跟李天瀾對視著,一臉平靜。

    “神是不是我父親?”

    李天瀾的聲音有些顫抖:“應該不是的,對不對?”

    他不知道神到底是誰。

    但想起爺爺曾經很久之前跟他說過的哪句不偏不倚想到神那一身由劍二十四無數變化形成的絕學結合他的年齡,結合他在天都時跟王天縱的對話

    李天瀾不想承認。

    但腦海中無數的推測都告訴他,天都煉獄的神,就是他父親,李狂徒!

    李天瀾真的不想承認這一點。

    因為他在天都突破進入無敵的時候,他可以清晰的察覺到,無論是王天縱還是神,始終都有一縷殺意凝聚在他的身上。

    如果神真的是自己的父親,當初在天都,他為何想殺自己?

    “他不是。”

    李鴻河終于開口,他輕輕嘆息道:“真的不是。”

    李天瀾略略松了口氣,靜靜的看著李鴻河。

    “所以李氏的今后,還是要看你啊。”

    李鴻河輕聲道。

    李天瀾點了點頭:“爺爺放心。”

    他的語氣平靜而自信:“李氏會在我手中重新恢復輝煌,曾經虧欠李氏的,無論是北海王氏,還是昆侖城,我都會讓他們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虧欠李氏的”

    李鴻河眼神恍惚:“北海王氏?”

    他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痛苦。

    那痛苦在他蒼老的眼眸中如此的清晰深刻,就像是雕刻進眼眸的一道傷痕。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如果如果當年北海王氏沒有虧欠李氏呢?”

    “什么?”

    李天瀾一愣。

    “我是說,如果當年是李氏虧欠了北海王氏你會如何?”

    李鴻河問道。

    李天瀾從來不曾想過這個問題。

    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想起三年前爺爺在孤山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這一生,做對的事情不多,做錯的事情不少。但很多錯誤,最終還是可以努力彌補回來,但有些錯誤,時至今日,卻早已無法彌補,只能將錯就錯。

    將錯就錯

    李氏當年,真的做錯了什么?

    李天瀾大腦一時間有些混亂:“我們,當年做錯了什么?”

    “你沒錯。”

    李鴻河笑的無奈,笑的凄涼:“錯的是我,太懦弱,都是我的錯。”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飄飄蕩蕩,如同就九天之上飄灑下來,瞬間覆蓋了整個孤山。

    “你也沒錯。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成敗才能決定結果。李老何必自責?”

    李天瀾猛地站起身。

    這是王天縱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邁步,就要走出去。

    “別動!”

    李鴻河猛然低吼一聲。

    李天瀾愣了愣,下意識的站在原地。

    “他還是來了。”

    李鴻河輕聲道:“終于來了。”

    他緩緩抬起了手掌。

    李天瀾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

    在他的視線中,李鴻河的手掌只是輕輕抬起,劃過空氣。

    可他整個胳膊在抬起來的過程中卻猶如被刀劍劃過,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竟然飄灑出了鮮血。

    鮮血從李鴻河的手掌涌出來,卻不曾滴落,而是懸浮在空中。

    染紅了空氣。

    空氣似乎已經完全成了凝固狀態。

    李鴻河輕輕甩了甩手。

    無數的血珠頓時懸浮在空氣中,染紅了大片的空間。

    李天瀾的瞳孔瞬間收縮到了極致。

    在他周圍,哪里還有什么空氣?

    小小的房子里,每一個角落,不知不覺間已經全部都是劍氣!

    劍氣擠滿了每一寸空間,已經濃郁的化成了一把又一把精致而鋒銳的氣態劍影。

    “跟我來。”

    李鴻河說了一句,猛然握拳。

    強橫的劍意瞬間在李鴻河周身擴散,整個房子里悄然浮現的劍氣直接被橫掃一空。

    李天瀾跟在爺爺后面走出房門。

    他看到了外界的一切。

    剎那之間,即便是以他的意志,一時間都忍不住有些窒息。

    房間外到處都是一片絕對的黑暗。

    臨安上空的明月已經完全消失。

    蒼穹至高處出現了一個直徑巨大到數千米的漩渦。

    漩渦緩緩流動,徹底覆蓋了整座高山。

    漫天劍意在漩渦的流動中瘋狂呼嘯成型。

    李天瀾的面前,全部都是劍!

    空氣被完全撕裂,凝聚成了一把又一把精致鋒銳的劍影。

    劍影遍布天空,遍布大地,遍布孤山。

    無數的劍影成千上萬,上十萬,上百萬!

    孤山在消失。

    天地在消失。

    磅礴綿密的劍影出現在整個孤山的任何一個角落,密密麻麻!

    李天瀾看不到王天縱。

    只有他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

    “李老,只要你今晚可以走出這片劍幕,北海王氏和李氏昔年的恩怨,全部都可以一筆勾銷!”

    李天瀾呼吸急促。

    他的呼吸間甚至都是劍意,刺的他內臟一片劇痛。

    這是李天瀾第一次見識到王天縱的劍意。

    最巔峰的劍意。

    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整片天地,只要他需要,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手中之劍!

    無堅不摧,無物不破。

    占據了整個天地的劍影懸而不發。

    可整個李氏在這片劍幕下卻仿佛已經沒有絲毫立足之處。

    劍影如狂潮,遍布天地,呼嘯涌動。

    這,就是中洲劍皇!

    孤山之上遍布的,是整個黑暗世界數十年來最巔峰的劍意!

    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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