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后的寢宮鳳寧宮離辛諾的月華宮大約十分鐘的路程,遲瀟辰一路上都握著辛諾的手,時不時側過身溫柔地看著她。路上不少宮女太監遠遠見到他們后就跪在了地上,等他們走遠了才起身。鳳寧宮內,太后端坐在最上面,下方依次坐著萱妃和容妃,以及遲瀟辰登基時才封的兩位貴人。
遠遠看見了太后的寢宮,辛諾又開始緊張起來,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遲瀟辰緊緊握著她的手,“月兒,不用害怕。”他微笑著看著她,她緩緩點了點頭,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氣。
當遲瀟辰握著辛諾的手進入鳳寧宮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她一直面帶微笑來到太后跟前,然后跪了下去。
“臣妾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她雙手掌心朝上,虔誠給太后磕了三個頭。
太后自她進來,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子,她微微點了點頭。
“月貴妃,趕緊起來吧。”
“多謝太后。”辛諾慢慢站了起來。
其余妃子見他們行過禮之后趕緊起身對著他們跪了下去,“臣妾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你們都起來吧。”遲瀟辰抬了抬手。
“瀟兒,哀家還是第一次見月貴妃,嗯。”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不僅美,而且端莊大方。“只是,月貴妃,你剛才給哀家行禮為什么要掌心朝上呢?”
辛諾微微一笑,“回太后,臣妾剛到元華寺的時候,不懂得如何拜佛,鬧出了一些笑話,后來寺廟里的大師就告訴臣妾,拜的時候掌心朝上意在以兩手承佛足,頭面接足禮,這樣才虔誠。”
“呵呵,瀟兒,你看她嘴多甜啊,敢情把哀家當佛啦?”
“母后,您就是我們的佛啊。”
“哈哈。。。”太后開心地大笑起來。
“臣妾遠遠就聽見了母后開心的笑聲,看來臣妾是錯過什么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辛諾詫異的回過頭,卻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華麗宮裝女人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母后,皇上。”她微微行了禮。
“皇后,你身子重,怎么來了?來人,扶皇后坐下。”
等皇后坐下,剩下幾個妃子也都起身給她請安,辛諾也跪了下來,“臣妾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禮。”她完看了一眼辛諾,“月妹妹,你真是越來越美了。”
“多謝皇后娘娘夸獎。”辛諾雖然對她沒什么好感,上次在別院,她還打了自己一巴掌,可是現在自己不得不強顏歡笑。
“不要皇后,皇后的叫了,就叫姐姐吧。我們都是服侍皇上的人。”
遲瀟辰和辛諾也坐了下來,宮女給他們上了茶,和這么多女人坐在一起,辛諾覺得渾身難受。
“月妹妹,聽你在元華寺為先皇和皇上祈福,這么長時間在寺院呆著,那對佛法是不是精通啊?”
辛諾緩緩起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只是略懂而已,精通怎能談上?”
“哦,妹妹懂佛法?那你這段時間在元華寺可有悟出什么啊?”她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本來對于沒有殺掉這個女人她就心生不滿,后來又得知皇上親自去接她回宮更是怒不可遏,什么元華寺,哼,她就是要讓這個冷凌月出糗。
遲瀟辰很不滿地看了她一眼,正準備替辛諾解圍的時候,太后卻發了話。
“皇后的對,月貴妃在元華寺可有什么頓悟?哀家也想知道。”
辛諾對遲瀟辰笑了一下,示意他不用擔心,那個世界到處都是寺廟,一些佛學禪語她是信手拈來。
“回太后,臣妾在元華寺的這段時間也只悟出了一個道理: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哦,何解?”
“太后,佛學上有這樣的一個故事。故事是這樣講的:佛在靈山,眾人問法。佛不話,只拿起一朵花,示之。眾弟子不解,唯迦葉尊者破顏微笑,只有他悟出道來了。一朵花,可以悟出點東西,此所謂道,然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我們了解的便會趨于無窮。”
“哀家真沒想到你會講出此番話來。嗯。。。”她微笑著點了點頭,之前對辛諾很多的不快此刻已完全消失。遲瀟辰則詫異的看著辛諾,他沒有想到她連這些佛法都懂。
皇后也有些吃驚,同時也開始嫉妒,‘哼,先讓你高興高興,本宮以后整你的機會多的是!’
離開鳳寧宮的時候已暗了下來,一陣風吹來,辛諾不禁打了一個冷顫,遲瀟辰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然后牽起她的手往月華宮走去。
“月兒,你剛才的話是怎么想出來的?”
“我在書上看到的。呵,”她無奈的笑了一聲,“當時看了一眼覺得特別就記了下來,沒想到今派上了用場。”
“月兒,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他的聲音很溫柔。
“瀟辰,你看今晚的月亮好亮啊。”辛諾指著邊的一輪明月道。
遲瀟辰愣了,許久沒有話,辛諾側過身奇怪的看著他,“你怎么了?”
“月兒,你剛才叫我什么?”
“我,我,皇上。”辛諾忽然開始緊張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剛才叫他的名字他是不是生氣了。
“不,月兒,以后你就叫我瀟辰,好不好?”
“好。”辛諾看著他點了點頭。
晚上遲瀟辰就宿了在月華宮,他們一番你儂我儂,情意綿綿之后,辛諾在他的懷中安然入睡。半夜,他們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遲瀟辰很是惱火。
“怎么回事?”他朝外面吼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外面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
“朕知道了。”他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瀟辰,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外面冷,你睡吧。”
辛諾搖了搖頭,“不,我陪你去。再我沒有那么嬌貴。”
遲瀟辰笑著點了點頭,“那好吧。”
蘭亭宮內一片混亂,宮門口聚集了幾個人,他們一見遲瀟辰趕緊跪了下去。
“里面怎么樣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應該快要生了。”一個宮女跪在地上回話,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都起來吧。”
“謝皇上。”
“啊。。。。”里面傳出皇后痛苦的叫聲,辛諾緊緊抓住遲瀟辰的手,她知道女人生孩子是最疼的,可是聽到這凄慘的叫聲,她還是有些恐懼。
沒一會,“哇。。。”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聲傳了出來。一個嬤嬤走出房門,跪在遲瀟辰跟前,“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個漂亮的公主。”
其余人也跪了下去,“恭喜皇上喜得公主。”
遲瀟辰笑了笑,“都起來吧。賞!好好照顧皇后。”他完拉著辛諾就離開了蘭亭宮。
“瀟辰,你不高興嗎?”辛諾在回月華宮的路上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月兒,她們為我生孩子是職責,你知道嗎?”他停下腳步看向了她。
辛諾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其實她很想問他自己是不是也是她們中的一個。
“月兒,如果是你為我生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肯定都會很高興的。”辛諾呆呆的看著他,雖然看不清他的眼神,可她能感覺到他的真誠。盡管前后都有人,可她還是忍不住抱住了他。“我知道。”她輕聲著。自己這一輩子或許都與眼前的男人脫離不了關系,那她現在就開始準備去接受他。
第二一早,皇上喜得龍女的消息就傳遍了瀝城。各位王爺大臣開始道賀。遲毓辰和自己的王妃桑榆也備了厚禮來到宮中。太后得知皇后生的是女兒,還是皺了一下眉頭,其他妃子知道這個消息后都心中竊喜。一旦皇后生的是兒子,那這個嫡子被封為太子的可能性太大了。皇后自己更是氣憤不已,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這上午,辛諾給太后請過安之后便在宮女的陪同下來到了御花園。
御花園里有很多花草樹木,一陣清香撲鼻而來,辛諾看見前面有很多梅花。她慢慢走了過去,看著盛開的梅花,她想起那次在宋府折梅花的情景,心中頓時一陣難過,‘梓騫’,她心中默默念道。
“娘娘,毓親王和王妃來了。”
‘毓親王?’辛諾順著宮女的目光看了過去,遠遠就看見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朝她們走了過來,辛諾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在哪里見過,她想了想,頓時大驚,原來他就是上次在怡香閣想為她贖身的男子,當時他還是太子。
“萍兒,我們走吧。”
“是,娘娘。”萍兒攙著她準備往回走,只是已然來不及,遲毓辰和桑榆來到了她們跟前。
“奴婢參見王爺、王妃。”萍兒跪了下去。
“免禮。”
“謝王爺,王妃。”
“您是?”遲毓辰看著眼前的宮裝女子,覺得有些眼熟。
“回王爺,王妃,這位是月貴妃。”
遲毓辰恍然大悟,他和桑榆微微欠了欠身,“見過貴妃娘娘。”
辛諾也同樣回了禮,“見過王爺、王妃。”她對他們微微一笑,然后轉身離開了御花園。
遲毓辰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努力思索著曾經在哪見過她。
“原來她就是月貴妃,難怪皇上那么寵愛她呢?”桑榆的聲音有些清冷。
“我們走吧,去看看母后。”
回到月華宮,辛諾不禁有些擔心,她不知道毓親王有沒有認出她來。
“月兒,你怎么了?”遲瀟辰從身后抱住了她。
“瀟辰,我剛才在御花園見到毓親王了。我擔心他認出我來。”辛諾轉過身擔憂的看著他。
“傻瓜,就為這個事煩惱?呵,不用擔心。”他將她輕輕摟在了懷中。
慕府,慕梓騫正在書房看賬本,慕梓淵沖了進來。
“哥,皇宮里傳出消息,昨下午貴妃娘娘回宮了。”
“什么?”慕梓騫手中的書掉落在桌子上,“貴妃娘娘?”
“據是皇上親自去接她回宮的。”
“如果皇上真那么愛她,我也就放心了。”雖如此,可是心卻開始疼了起來。
“哥,還有個事。冷府也傳出消息,凌雪死了。”
“這個我早就料到,本來就是一個人卻兩個名,而且凌雪畢竟在怡香閣呆過,又曾嫁到過我們家,如果讓有心人知道她們是同一個人的話,肯定會對她不利的。這樣也好,冷凌雪的身份沒有了,如今只有冷凌月了。”
“如今只有月貴妃了。”慕梓淵嘆了一口氣。
毓親王府的前廳內,遲毓辰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桑榆有些不高興。
“王爺,自從你見到月貴妃就一直這樣魂不守舍的。”她的臉上有一絲的怒容。
“桑榆,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只是覺得她很眼熟,不知道在哪見過的。”
“你見過的女子太多了,你看身邊那么多會唱歌跳舞的女人。”
‘唱歌?’遲毓辰的眼睛一亮。
“怎么,王爺,您想起在哪見過她了?”桑榆看見他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
遲毓辰搖了搖頭,“沒想到,或許真沒見過吧。”他暫時不想讓她知道。
這時有一個人走了進來,“卑職參見王爺。”
“起來吧,桑榆,你先下去吧。”
桑榆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有什么消息?”
“王爺,卑職終于從玄月幫的一個人口中套出刺殺月貴妃的人就在宮里。”
“哦,宮里的人?消息可靠嗎?”
“王爺,玄月幫的這個人是幫里的二把手,是向月白的結拜二弟,名叫唐九。卑職曾經聽他有個缺點就是好酒和女人,凡是玄月幫要殺的女人,只要姿色不錯的,他都不會放過。卑職在怡香閣的梅苑找到了他,當時他喝的酩酊大醉。我借機問了他,他只出是宮里的人就醉過去了。”
“你宮里的人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請得動玄月幫呢?!呵。”他輕笑一聲。
“王爺,據這個唐九在他們之前絕塵教曾經也有出過手,也失敗了。”
“什么,絕塵教也參與進來了?”遲毓辰一愣,不一會他的嘴角開始上揚,“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對了,德明。”遲毓辰忽然想到了什么,“本王想起來去年六月份的時候在怡香閣遇到了一個女子,當時她的名字叫暮雪。”
“暮雪?”德明的眼睛一亮。
“哦?難不成你聽過?”
“王爺,卑職確實聽過,是偶爾一次在茶樓里喝茶的時候聽旁邊的人提起的,他們怡香閣新來的一個歌伎叫暮雪,歌唱的好聽,而且還蒙著面紗。”
“對,當時她就是蒙著面紗,”他笑了笑,“不過幸虧當時本王拽下了她的面紗,否則怎么會知道她竟然和月貴妃一模一樣呢?”
“什么?暮雪和月貴妃一模一樣?”德明很吃驚。
“德明,你應該知道宮里的那個人是不會放過月貴妃的,雖然本王不敢肯定冷凌月就是暮雪,不過就沖著她們倆長的一樣,本王就可以利用這個來大做文章。這樣吧,你先去打聽一下暮雪的事。”
“王爺,”德明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卻又被叫住了。
“等等。”
“王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再去查查月華宮里有沒有他們的人?記住一定要隱秘。”
“是,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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