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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謎 唐謎 最新章節(jié) 238.第二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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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有一名高階內(nèi)侍走了出來, 那三名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小內(nèi)侍立刻做鳥獸散, 躲在暗處的沈綏也閃身而出, 迎著那名高階內(nèi)侍走上去。

    那高階內(nèi)侍見到沈綏,立刻認了出來, 上前行禮,道:

    “沈司直來此,可是為了查案?”

    沈綏點頭, 這名高階內(nèi)侍姓王,就是當日在偏殿內(nèi)負責看守珠鏡殿仆從的人, 所以他一來, 沈綏就現(xiàn)了身。

    “不知夏綺可在此處?我有些話想要問她。”

    “在,沈司直隨我來。”王內(nèi)侍倒也干脆, 轉(zhuǎn)身就往內(nèi)侍省內(nèi)走去,沈綏隨在他身后,一面打量著內(nèi)侍省的建筑,一面思索著方才那三個小內(nèi)侍的話。

    內(nèi)侍省其實并不大,相比宮中其他殿堂建筑,這里可謂簡陋。前堂偏殿乃辦公場所, 后堂有宴廳, 后院三圍住房,乃是夜間值班的班房。此外, 內(nèi)侍省地下還有頗為寬敞的地窖, 用來儲藏物資。就在地窖隔壁, 是牢房,用來關(guān)押一些犯了罪的內(nèi)侍。原本,內(nèi)侍省只管理內(nèi)侍,宮娥是尚宮局管理的。但是因為武惠妃案的仆從們不分男女,均被圣人委托給高力士調(diào)查,故而珠鏡殿內(nèi)的宮娥也都被關(guān)押在此。

    當沈綏進入地牢時,被這里的陰暗寒冷刺激得雞皮豎起。這里真是異常寒冷,相比外界炎熱的夏季溫度,這里簡直宛如冬日。

    夏綺被關(guān)押在最靠里面的一間牢房內(nèi),與其余五名宮女關(guān)在一起,其中也包括冬綾。沈綏單獨提審了她,王內(nèi)侍給她們安排了一間牢房守衛(wèi)的班房。二人落座,王內(nèi)侍便退了出去。

    沈綏笑瞇瞇地看著眼前垂首不語,雙手糾纏著衣擺布料的年輕宮女。片刻后,開口道:

    “不必緊張,我來就是想詢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夏綺點了點頭,然而沈綏看得出來她精神異常緊張,表現(xiàn)很是反常。

    “你是哪里人?”沈綏問。

    夏綺似乎有些意外,愣了片刻,小聲回答道:“奴婢是武州人。”

    “武州……啊,隴右人士。”沈綏笑道。

    “嗯。”夏綺又緊張地點點頭。

    “進宮多少年了?”

    “回官人,五年了。”

    “那倒不算久,瞧你年紀也不大,入宮時怕是還很小吧。”

    “嗯,入宮時年方十二。”

    “家中還有什么人在?”

    “家中高堂都在,只是兄長爛賭,輸光家中財產(chǎn),奴婢才不得已入宮,換幾分打賞,寄給家中度日。”夏綺說起此事,話倒是多了幾分,顯然她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

    “你兄長現(xiàn)在何處高就?”

    夏綺抿了抿唇,搖了搖頭道:“終日里游手好閑,不學無術(shù)。”

    “可方便問問令尊在何處高就?”

    “家父……乃隴右軍中一名低階軍官,無名之輩,說出來官人定也不知。”夏綺遲疑道。她大概很疑惑沈綏為何問了這么多關(guān)于她自己的私事。

    沈綏忽而笑道:“若是你將前日晚間珠鏡殿內(nèi)發(fā)生之事如實告訴我,我可保證接你一家人出隴右,在安全之處定居,還可安排給你兄長一份養(yǎng)活家里的差事,每月還貼補你們家兩貫錢,你看如何?”

    夏綺面色蒼白地看著她,半晌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官人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你若擔憂自己性命安危,我也可渡你出宮與家人團聚。如何?”沈綏沒有回答她,反倒是補充道。

    “奴婢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官人,那晚的事,您不是都問過冬綾姐姐了嗎?”

    沈綏不說話,只是笑著看著她。夏綺面上的汗水,在陰寒的地牢中滾滾而下,瞧上去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水般夸張。

    “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畢竟我都是空口許諾,也全無憑證。不過,你家就在武州壩子縣的縣城中居住,城東瀾石橋畔第三條街第五戶人家。家中也算有一處別致的小宅院,生活并不很拮據(jù),也不依靠你在宮中的工錢與打賞過活。你兄長早年間確實爛賭,但眼下已經(jīng)痛改前非,供職于武州折沖府。你父親原本是武州折沖府一名團營校尉,深受愛戴,退伍時還被長官安排了軍中閑職,每月都可領(lǐng)到俸祿。早年間你入宮,也確實是因為那段時間你家中很困難,目下你距離到年齡出宮也沒有幾年時間了,家中又一切都好,卷入宮廷爭斗可是非常不明智的,你想清楚了,到底是繼續(xù)為你的上級做事,還是聽從我的話,將實情告知于我。”

    夏綺仿佛垮掉了一般,周身失去了力氣,連坐都坐不穩(wěn)了。她顫抖著身軀,最終頹然道:

    “大約三月前,娘娘用的胭脂水粉更換了一批,新的一批比之之前的氣味有所不同,但是我們還是照例給娘娘使用。娘娘雖然在病中,但每日都還是要化妝打扮,因為圣人每日幾乎都會來看娘娘,娘娘不愿圣人看見自己的病態(tài),總是要以最美的姿態(tài)迎接圣人,故而妝粉用的比從前更多了。自從用了那批妝粉,娘娘的身子似乎越來越差了……直到前日晚間,冬綾與我說,要我不要提殿內(nèi)突然出現(xiàn)的香味之事,一切都交給她來說,若是我多嘴,我老家的父母親與兄長,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我……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官人……求你,求你救救我家中人!”

    沈綏安撫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袖子一抖,一枚銅錢出現(xiàn)在了她掌中,她將這枚銅錢放入夏綺的手中,道:“收好這枚銅錢,兩日后,會有人來接你出宮。你出來后,拿著這枚銅錢去長安城北修德坊,找一家名叫長運的鏢局,自會有人送你去見你的家人。到時候,我究竟是不是誆騙你,你便可知曉了。”

    夏綺拿起那枚銅錢打量,似乎只是一枚普通的開元通寶的圓形方孔錢,她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處。但她還是小心將銅錢收好,跪地,向沈綏三叩首。沈綏扶她起來,道:

    “記住,這兩日之內(nèi),你千萬要小心,莫要在冬綾等人的面前露出破綻,否則你性命難保。”

    夏綺用力點頭。

    沈綏離開內(nèi)侍省時,對武惠妃之案已然有了大致的判斷。接下來,她調(diào)轉(zhuǎn)腳步,去了御史臺,她心中明白,想要調(diào)查武惠妃的尸首,恐怕會很艱難,因而她必須劍走偏鋒,她打算先去尋楊弼,找御史臺的隱蔽處,更換夜行服,她要夜探大明宮,親自勘驗武惠妃的尸首。

    武惠妃的尸首,恐怕眼下就收在宗正寺之內(nèi),由于惠妃之死至今尚未發(fā)喪,因此為確保尸首在下葬前不腐壞,恐怕宗正寺將全城的窖冰都集中到停靈處去了,要調(diào)查并不困難。除卻調(diào)查武惠妃的尸首,沈綏還打算今夜前往光順門,暗中查一查那位金吾衛(wèi)的守門將領(lǐng)。

    一面思索著今夜的計劃,她一面信步穿梭在宮中。今日她之所以穿如此顯眼的裝束入宮,其實根本不是甚么為了楊玉環(huán)的奇怪理由,真正目的就是為了讓人記住她出現(xiàn)了。等尋到楊弼,楊弼會換上她的衣物,拿著她的令牌出宮。這就造成了沈綏已然出宮的假象,而楊弼今夜恰好在御史臺內(nèi)值夜班,并不會出宮,這就給沈綏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行到御史臺后院外的回廊中,她忽然看到了遠處小假山內(nèi)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人正是楊弼,而另一個人沈綏也認識,此人正是弘農(nóng)楊氏的楊三郎,是楊弼的嫡三哥。沈綏頓住腳步,在暗處觀看他二人交談。談話似有些不投機,二人彼此的神情都不好看,尤其是楊三郎,可謂是怒不可遏。很快,談話結(jié)束,楊三郎拂袖而去。

    楊弼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沈綏了,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遠處藏身的她,沈綏笑了笑,走了出來。

    “怎么,你三哥來找你麻煩了?”

    “也不是,他是為了壽王之事,想讓我助他一臂之力。畢竟楊玉環(huán)也算是他引薦給壽王的,眼下壽王成了全長安的笑話,他面子上也掛不住,想要再尋機會,至少讓楊玉環(huán)不要進宮。”

    “可是他尋你幫忙,卻又能奈何?”楊弼一個小小的殿中侍御史,確實能耐不大。

    “他是想讓我寫文章譏諷圣人與楊玉環(huán)之事,再入坊間流傳,制造輿論壓力……唉,他真是急昏了頭了。”

    沈綏恍然,楊弼的文字功底,可以說是當朝首屈一指的,比之前些年去世的張說、尚在外地的張九齡,也不遑多讓。只是這是個秘密,他一直藏鋒,外人很少有知道的。他與楊三郎關(guān)系還算好,幼時也是一起長大的,楊三郎對他的文筆其實很了解。

    “他讓你寫,你寫便是,拒絕作甚,還害得他這般氣惱。”沈綏笑道。一邊說著,她示意楊弼往御史臺后院走。

    楊弼蹙起眉來,跟在她身后道:“伯昭兄的意思是,要以此方式挑動壽王與圣人之間的矛盾?”

    “壽王有意奪回楊玉環(huán),這對我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沈綏道,“當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壽王必敗無疑,但是壽王此舉,也會給圣人留下很壞的印象。我當初就希望能挑起這對父子的矛盾,眼下機會送上門,為何不抓住呢?”

    “伯昭兄難道真的打算用這樣的方式救楊玉環(huán)?這可行不通啊。”楊弼搖頭。

    “不,這個辦法只是挑撥之法,至多起到輔助作用。救楊玉環(huán),我有其他的辦法。而且,眼下有人提前替我開了一個頭。”沈綏笑道。

    “此話何意?”

    “你可聽聞宮中傳言,太平公主冤魂之事了?”沈綏道。

    “有所耳聞。”楊弼點頭,隨即他反應(yīng)過來,笑了,“伯昭兄,你這一招可真夠損的。以亡者之靈,擾亂生者之心。若是楊玉環(huán)再背上甚么被太平公主冤魂附體之類的名聲,恐怕圣人就算再不忌諱,納入宮中也是不大可能了。太平公主之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竟也能被你利用起來。”

    “我這也是無奈之舉,而且這只是暫時的。恐怕,有些人比我更希望這件事被挖出來。”沈綏意有所指,“武惠妃之死只是個開始,恐怕接下來,還會有一連串的事情出現(xiàn)。”

    “伯昭兄打算怎么做?”

    沈綏沉吟片刻,嘆了口氣:“靜觀其變。”她阻止不了,也并不想阻止。有一些人,也到了品嘗惡果之時了。

    ……

    五月二十一日夜,長安豐樂坊坊門口,守衛(wèi)的武侯鋪巡官,忽聞急促的敲門之聲,開了值夜班房的門,就見一個滿面大汗的小廝立在外面,倉惶地說道:

    “郎官!不好了,我家郎主……突然死了!”

    “啊?”值夜的武侯有些莫名。

    “死得太蹊蹺了,是被人殺死的!”小廝補充道。

    “你是哪家的?”武侯問。

    “陸家的,陸炳文家的。”

    “啊?!陸炳文死了?”武侯驚了,這可是個大人物,他匆匆忙忙返身回屋,拿起鐵錘就敲起了警鐘。隨即帶上刀,就跟著那小廝往陸家趕。路上與其余三名值夜的武侯匯作一處。等趕到陸家后,直接被帶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的書房。

    陸家人已經(jīng)慌作一團,哭哭啼啼聚在書房外,武侯趕到后,一腳踏入屋內(nèi),差點沒被熏出來。只見房梁正中,陸炳文的尸首正懸吊其上,而他周身焦黑,整個人蜷縮成蝦狀,一看就知道是被燒死的,但是奇怪的是,他周身并未散發(fā)出該有的焦尸的味道,反倒散發(fā)出濃烈的香氣,香得太過,反倒十分嗆人,沖得人腦仁發(fā)脹,眼前發(fā)暈。

    這什么味兒啊!饒是武侯們見多識廣,都受不住,有一個年輕的武侯出來就被熏吐了。

    有個老武侯喃喃念叨:“怪了怪了,又是奇香殺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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