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委出來,王家豪沒有回鎮里而是找了家電話亭直接的撥打了詹超的傳呼,雙方在電話中約好在縣城老街一家飯店見面后,王家豪直接先去了飯店。
現在王家豪需要盡快的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靜下來,王惠民下午交待給自己的任務太讓人感到意外了!整個岳南縣都沒有一個能讓縣委書記相信的人,這意味著王惠民對于縣里人事上的掌控相當的不利,要不然一個管帽子的縣委書記會借助自己這個外來戶幫他處理這件棘手的問題?
同時這也暗示著在金礦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多的領導干部應該也卷入了其中,這甚至可能包括王慧民最為相信的人。
按照約定的時間,詹超的身影準時的出現在包間里。
一進門詹超就笑著道:“老領導啊,你怎么安排這么個飯店啊?你這是為我省錢。
王家豪笑著從座位上站起身,直接就朝著詹超的胸部擂了一拳,道:“詹哥,到了縣城就是不一樣啊,越來越有領導的范了!”
論級別詹超是正科實職而王家豪只是副科實職,詹超要高上一級。但是詹超很是清楚自己的這個位置怎么來的,所以在王家豪面前詹超還是保持著底調,裝著很是痛苦萬分的叫嚷著:“老領導啊,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吧,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了,一見面你就虐我啊,我可不是你的對手。
“哈哈,坐吧,詹哥,一會我向你賠罪!蓖跫液佬Σ[瞇拉著詹超坐了下來。
一會功夫幾個簡單的菜陸續的上了桌,兩人開了一瓶酒吃將開來。
隨著瓶中酒一杯杯的落入二人的肚中,王家豪整個人也慢慢的開始顯得心思重重起來。
久經人情世故的詹超放下手中的筷子,從擺放在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遞給王家豪,一邊為其上火一邊關切的問道:“老領導,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吧,能和我嗎?”
王家豪緩緩的抬起頭,朝著詹超問道:“詹哥,泥塆鎮的橫河村你知道嗎?”
做為老泥塆鎮派出所所長,泥塆鎮的那個角角落落會有自己不知道的?
但是,詹超馬上就感覺到王家豪這話問得很是蹊蹺。
詹超立刻收起了原本賣弄的表情,轉而滿臉嚴肅的道:“橫河村在泥塆鎮屬于比較偏遠的行政村之一,也是距離鎮政府最遠的行政村,該村雖然偏遠但是資源十分的豐富,尤其是在礦產資源上,曾有傳言該村有金礦......”
道這,詹超似乎明白了王家豪問自己的目的,兩眼滿是驚詫和疑惑的望著王家豪!
但是王家豪用眼神制止了詹超接下來的話題,只是輕聲但語氣充滿期待的道:“詹哥,我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王家豪期待而又堅定的眼神,詹超有些猶豫了!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現在答應了王家豪的請求,自己下步將會在面臨著什么……
做為縣局刑警大隊的一把手,詹超在縣城里的耳目那是猶如過江之卿,關于橫河村有人在私開金礦的事早幾天自己就有所耳聞。但是考慮到這件事沒有直接的報案人和報案材料,另外對于礦業違法處理不像通常的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以公安部門為主導,這其中涉及到管理的部門比較多,在很多調查取證上不是自己公安一家能了算,所以詹超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但是王家豪今天突然的約請自己并且直接請求自己的幫助,這讓詹超很是難抉擇!
沒有相當的背景支撐,這個年頭誰敢私自開采金礦。【蛻{自己的縣城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能解決什么問題呢?看著王家豪充滿著期待的眼神,詹超真的是舉棋不定......
“我知道這其中的難度,但是做為一個有良知的岳南縣人,我們能眼睜睜的看著國家的資產就這樣的流失嗎?就眼睜睜的看著橫河村遭受嚴重的污染,人民群眾生活在苦難之中嗎?”王家豪痛心疾首的出了自己的憤怒。
看著詹超神情凝重的低著頭把玩著手里的空酒杯陷入了深思之狀,王家豪知道詹超現在正處在兩難之境,所以王家豪并沒有催促詹超而是坐在那靜靜的等待著……
王家豪的言辭確實打動了詹超,自和王家豪認識以來詹超就通過各種事例了解到王家豪是個真正為了群眾,為了國家利益敢于付出的領導,更何況自己今天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也是完全得益于他的運作,于情于理自己都應該幫助他。
想到這,詹超端起桌上的酒杯,表情果決的朝著王家豪道:“老領導,我陪著你!”
沒有做任何的表白,王家豪端起桌上的酒杯重重的碰了下詹超手中的酒杯,一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偌大的岳南縣,連一把手王惠民都找不到可以信賴的人,自己這個一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在岳南縣又有誰能值得自己去信賴呢?
選擇詹超,是王家豪衡量已久后才做出的決定。起先王家豪想到了潘建國,甚至包括永勝村的村長王旭東都在考慮范圍之內,但是考慮再三還是將這兩人排除在外。
王惠民交代的任務可不是憑打打殺殺就能完成的,這個任務很可能是王惠民重掌岳南縣大權,清除政治對手的一個絕佳的機會。雖然王惠民沒有什么具體的指示,但是王家豪深知王惠民要的是一擊必殺的確鑿證據,有了這些證據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王惠民的手里。
論身手,0個詹超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論調查取證的手段,和從事公安偵查專業的詹超相比,潘建國、王旭東包括自己在內都是門外漢。
其中還有最為重要的一就是王惠民所交待這個任務有著極高的危險性,王家豪可不想為了完成這個任務讓平民出生的潘建國和王旭東受到任何的傷害。
但是做為部隊轉業回到地方公安機關工作的詹超卻又不一樣,首先在部隊錘煉多年練就了強于常人的體魄,在加上這么些年在公安基層工作的歷練而養成的敏銳的觀察和反應能力,完全有能力確保自身的安全。
還有更為讓人能放下心的是詹超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很多問題的調查上基本上用不著他親自出面。
“謝謝,詹哥!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讓我插手這件事的嗎?”王家豪望著正在低頭吃菜的詹超問道。
“沒那個必要。老領導,只要我相信你就足夠了。”詹超頭都沒抬一下的道。
一絲感動涌上王家豪的心頭!什么是朋友?這就是朋友!簡單的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
“詹哥,現在我所需要的就是想知道橫河村的金礦已被開采到什么程度,至于其他問題還得等候上級的進一步通知!
王家豪很想把實情告訴詹超,但是考慮這件事的復雜性還是忍住沒有出口,把原本要的王慧民改成了上級。其實這也是在暗示詹超,這件事不只是自己和詹超兩個人在戰斗,幕后還有著更高層的領導在掌控和關注著這件事的發展。至于這個上級是誰,憑借詹超的聰明,應該不難知道。
果不其然,王家豪的話音一落,詹超原本緊繃的臉慢慢的放松了下來,話的語氣也顯得輕松了很多,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短暫的失態表情,詹超端起酒杯朝著王家豪道:“放心老領導,我會在最快的時間里給你準確的結果。”
“不管怎么,詹哥,一定注意自身的安全!蓖跫液琅隽伺稣渤吲e的酒杯,充滿著關懷的道。
……
因為詹超晚上要值班,所以詹超為王家豪在轄區找了家比較整潔的賓館安頓下來后,就開車回到了隊里。
回到隊里,天氣的燥熱難耐使內心一直就波瀾洶涌的詹超久久的無法安靜下來。
原來在泥灣鎮的時候,條件雖然很艱苦但是工作上卻是十分的舒心,只要轄區不出現大要案,自己這個所長除了沒事組織所里的民警開開會,傳達學習學習上級的指示精神基本上就沒有什么事可做。
但是自調到縣局后,雖然自己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但是面臨的問題就要復雜得多,尤其是涉及到一些政治上問題,這讓對政治毫無熱情的詹超很是難過萬分。
局長曹金海是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胡立友的人,而政委徐長龍卻是縣委書記王慧民的人,按道理兩人之間沒有什么過多的不和諧,但是問題就出現在胡立友是緊跟著縣長孫愛民的,而孫愛民這個縣長卻一直和縣委書記王慧民不太對光。
刑警大隊是縣公安局一支重要的拳頭部門,無論是局長還是政委抓住了刑警大隊就等于抓住了在縣局的話權,當然這也不能其他部門毫無用處,因為在公安系統刑偵歷來都位居其他部門之首。
如果不是曹金海和徐長龍都對自己身后所謂的“靠山”市局政治處主任王龍有所顧忌的話,恐怕自己這個刑警大隊大隊長的位置早就被他們給扯換了。原因就是自己在這兩人中間采取的是中立的姿態,那就是自己一直堅持著在工作上誰帶班自己就向誰匯報的原則,恰恰自己這個原則是那些身為有原則領導者最不喜歡的。
今天王家豪意外的尋求自己的幫助,這無疑又是在無意之中讓自己面臨選擇站隊問題。雖然王家豪沒有直白的出要調查這件事的幕后領導是誰,但是在岳南縣官場上只要有頭腦的人都知道現在是誰在一手托著王家豪……
原本只想安心本職工作,為岳南縣的長治久安盡自己的一份力,看來為了兄弟,也是為了自己的將來,現在自己是到了必須要有所選擇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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