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直覺得這張黑弓很古怪,看上去雖然有些破舊,但造型古樸而精致,弓身上刻著鏤空花紋,弓弦隱有亮光泛出,不像是半狼人這種原始部落所能制作出來。 最重要的是,似乎還有些許靈能殘留在上面,并且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逐漸消散。 探手接過,重量適當,大概五六十斤左右,兩指扣住弓弦,只需用出四分力,便可輕松拉出滿弓。 這樣的強度,直射時的極限距離大約也就一百五十米左右,而且箭矢速度將要慢上近半,威力較之六方弓,肯定是大為不如的。 剛想到這,忽而,柳直發現弓身的左右盡頭處,都刻著一個小小槽口,槽口呈六邊形,只有指甲蓋大小,邊緣泛出光澤,也就是所謂的“包漿”,應是常年把玩形成。 兩個鑿口與弓身正中的距離,幾乎是完全一樣的,應是經過了精確測量,槽口下方正好掛著弓弦,組成一個流轉的整體,看到這個,柳直突然想到一件事,元氣從掌心透出,快速涌入到弓體之中。 黑弓忽的一亮,泛出黝黑光芒,柳直手中忽的一沉,感覺弓體突然重了數倍,但只持續了短短一瞬,便又恢復正常,而涌入弓體內的元氣,也在這瞬間盡數消散。 “這……”柳直略感驚訝,他在前世聽說過一種材料,名為“魔鐵”,是一種元氣的絕佳導體,元氣傳入魔鐵中,能夠增加魔鐵的硬度、韌度、乃至重量,元氣越為濃厚,增加的幅度也就越高。 不過這種魔鐵極為少見,而且也沒聽說,有誰發現能夠阻斷或者減緩元氣流失的材料,元氣無法在里面儲存下來,增幅效果就會轉瞬不見。 剛才的試驗證明,這把黑弓在制作時肯定放了不少魔鐵進去,甚至完全是由魔鐵制成也不一定。 “難道這兩個槽口,原本是用來放置阻斷材料的?”柳直驚喜交加的想道“半狼人曾經處在異界的統治階層,這把黑弓,莫非是當初它們輝煌時的產物?可是,從沒見過哪個半狼人能修煉元氣啊?狼巫的巫術最多也就能提升精神力和控制妖獸,本身戰力可是極弱的。” 柳直覺得,這或許跟半狼人被“流放”有關,但有一點他想不通,邊荒地域遼闊,妖獸遍布,礦產資源極為豐富,巖族與這里又相隔不遠,在人類穿越之前,它們為什么不開發這里? 難道? 柳直猛然想到一種可能,瞳孔不由微縮,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黑弓泛光的異樣,侯大杰和許亮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見柳直馬上又變了臉色,前者不由奇怪道“直哥,怎么了?” 后者也說道“首領,可是這把弓有什么古怪?” 柳直搖搖頭,他知道這個想法現階段還無法驗證,于是沒有多想,淡淡道“沒什么,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先撤去安全地界。” 他倒不是怕遇到其他半狼人部隊,對方在這里損失了近五十人,再要大規模出征,也最多不過百來人,他帶了二十囊箭矢出來,耗都能耗死它們,他主要是忌憚半狼人部落的守護妖獸。 并不是說每個半狼人部落都會有守護妖獸,但只要有,就算是最為弱小的部落,守護妖獸也通常為三級,二級和四級則相對少見。 三級妖獸,只要不是特別厲害的那種,柳直都自認能夠對付,但四級的話,他就只能落荒而逃了,只有等到玄體大成,才能具備一戰之力。 這也是為什么,他要先將半狼人部落的情況調查清楚,再決定后續行動的主要原因。 再有就是,這個部落既然有馴養妖禽,那么存在守護妖獸的可能性,就相對要大上許多,柳直自己倒是不怕,但他身為首領,凡事得從大局考慮,這些戰士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每一個都不容輕易損耗。 將黑弓還給侯大杰,交代他好好保管,柳直領著眾人快速離開,沿途每隔一段距離,他都會讓人留下暗記,方便另外四個偵查小分隊循跡趕來。 兩個多小時后,一座視野開闊的山丘上,眾將士圍繞在五堆篝火前,有些在專心烤肉,有些在埋頭吃干糧,有些在檢查裝備和兵器,還有些在低聲聊天,不遠處的草地上,三具尸體平躺在那兒,邊上有十幾人正在挖坑,眾人不時會將目光投過去,眼泛淚花、面露悲戚者不在少數,氣氛沉重而壓抑。 柳直和巫陽、許亮、侯大杰幾人圍坐在一起,四個偵查小分隊都已趕回,這一戰的損失也就統計了出來倆人重傷,雖然仍舊處在昏迷中,性命卻已無虞。五人戰死,正面戰場上只死了倆個人,一個是被箭矢貫穿眼窩而亡,另一個是死在投矛之下,這兩具尸體都被搶了回來,至于另外三人,都是出自其中一個偵查小分隊,他們同樣遭遇了半狼人的大部隊,結果倆人被當場殺死,另外三人沖出重圍后,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救治,身披三處致命創傷的小隊長死在了路上。 邊鋒拼命搶回倆位戰友的事,柳直也聽許亮說了,略感意外之余,還多少有些唏噓,他跟邊鋒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對其為人曾有過片面了解,原本陳默這檔子事不發生,以邊鋒表現出的性格和能力,就算他只是普通覺醒者,在部落中的地位也至少不在邱遠才之下。 而現在,柳直最多只能做到不分厚薄,功賞罪罰,不存在破格提攜。 有勇烈甘愿死戰,自然也有人臨陣膽縮,好在也就寥寥數人,而且因為柳直的及時出現,最終還是鼓回勇氣,轉身殺敵。 這在柳直看來是很正常的事,訓練場從來培養不出真正的鐵血精銳,他在前世看過太多平日里很勇敢的家伙,一上戰場就尿褲子,而某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到了戰場卻反而表現得極為優秀。 何況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斗。 當然了,理解歸理解,柳直可沒打算放他們一馬,至少口頭警告是必須要給的,至于是否還要加上其他懲處,比如罰俸、通報、禁閉之類,柳直是讓許亮、巫陽以及近衛營一連連長龍振三人自行決定,畢竟他們才是直屬上官。 定下了具體的獎懲方案,那邊的三個洞坑也挖好了,柳直一聲令下,所有人集合到了洞坑前,一片肅穆中,柳直朗聲宣讀悼詞,肯定并贊揚了五名犧牲戰士的功績,并承諾會將他們的靈位永遠供奉在部落的英烈祠中,以供后人憑吊。 語畢,侯大杰大聲吼道“敬禮!” 啪! 近五十人用力抬起右手,做出一個莊嚴至極的軍禮,與死者關系親近的人莫不是眼眶泛紅,喉嚨哽咽。 “禮畢!” 眾人放下手,看著柳直和幾名主官親自動手,先后將三具尸體抬入洞坑,第一抔土是柳直親自拋下,隨后眾人都上去幫忙,很快將洞坑填滿,并豎好一塊臨時趕制出來的木碑,上面刻著三名犧牲戰士的名字、生卒年齡、性別籍貫等信息。 而尸體不在的倆人,打算回到部落后再立衣冠冢。 木碑立好后,又獻上早已準備好的烤肉野果,放在碑前,柳直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囊,拔掉塞子,語調沙啞道“五位兄弟,今天我只能以水代酒來為你們送行,你們放心,回去我就讓人釀酒,以后每年清明,我都會備上好酒好肉,來祭奠你們在天之靈。” “一路走好!” 說罷將整整一囊水盡數灑下,神情嚴肅,動作認真,令人望之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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