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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寒地凍的,周邊又盡是沙海。少有的綠州之地,也會會被護教軍掌控。額格納齊即便逃了,路上也會不好受。
只是為了盡快剿滅殘軍,奠定護教軍在馬魯之地的統(tǒng)治地位。護教軍也沒精力搜尋額格納齊等人的下落。因而他的脫逃,算是此次馬魯之戰(zhàn)最大的遺憾。
但是相較整個戰(zhàn)場而言,護教軍還是表現(xiàn)得可圈可點。因為馬魯主軍的覆滅,只用了不到三個時辰。在所有護教軍經歷的攻城戰(zhàn)中,都算得上快的。
尤其是馬魯城,還是呼羅珊省曾經的省治所在。整個阿拔斯帝國的東方行省,也都以馬魯城的號令為馬首是瞻。如今雖已衰落,但巍峨的城墻,依舊聳立在地平線上。
阿拔斯帝國輝煌時期,留下的防御攻勢,也大多保存完好。若是以人命來填,沒有三個月的時間,是很難攻克的。
所以此戰(zhàn)對護教軍來,算得上大勝。
此刻李承績騎在馬背上,慢慢向馬魯城走來。
敵人的尸體、垂死的戰(zhàn)馬、折斷的刀劍,盡數(shù)橫陳在染紅的雪地上。又因結冰的緣故,他們像時間靜止了一般,被永遠的定格住了。
“呼呼呼···”,寒風吹過。輕如鴻毛的雪花被吹起,隨意的灑在它們身上。
即便見慣了死亡,李承績心下,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悲涼。
不過不是為這些死去的敵人,而是為所有護教軍將士。因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死去的敵人手上,都帶著護教軍將士的血。
但這就是戰(zhàn)爭!
自古以來,每個帝國的崛起,都伴隨著無數(shù)生命的消逝。
李承績身為上位者!能做的,就是盡力帶著護教軍走得更高,更遠。從而讓將士們的血,沒有白流。
因而他的悲涼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
再平視前方,俊逸的面龐上,又恢復上位者特有的無情。
而在他身后,上萬護教軍踏著齊整的步伐,齊齊向馬魯城靠近。
“噠噠噠···”,清脆的聲響,富有節(jié)奏。似乎整個地面,都隨他們的腳步而顫抖。
盡管戰(zhàn)場并沒清理干凈,但護教軍將士的尸體,已經擇地安置起來。這是護教軍由來已久的規(guī)矩!讓每一個戰(zhàn)死的將士,不至于暴尸荒野。
所以踩在敵人的尸體上,他們的腳步異常沉穩(wěn)有力。
“這就是護教軍么?”,馬魯城的糧商哈什米安站在城門外,帶著些許震撼的語氣道。他是受護教軍的‘盛情相邀’來的,目的是為了恭迎呼羅珊總督入城。
“傳言他們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看來所言非虛啊!”,另一馬魯城的伊瑪目兀魯黑·馬哈,跟著出聲道。
哈什米安聞言,不由生出幾分鄙夷。因為此人原是堅定的衛(wèi)教者!在護教軍未打敗額格納齊之前,還在城中四處鼓動教徒參戰(zhàn)。但就在護教軍殺進城內后,竟第一時間,宣布自己改信清教。
如今搖身一變,成了清教的伊瑪目。并受護教軍的邀請,出城迎接大軍入城。
再看周圍,盡是馬魯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有的曾敵視護教軍,殺害清教徒。有的也與護教軍暗自聯(lián)系,進行買賣。但是此時此刻,他們對護教軍的好惡都出奇的一致。
因為所有對護教軍表現(xiàn)出不善的人,都在一個時辰前,被護教軍斬殺。特別是那些衛(wèi)教者,全被護教軍剝光衣服,吊在城墻上。死去的,也被砍下腦袋,做成京觀。
想到這,他心下不由得生出一陣后怕。
畢竟他是第一次,見到那么多的人頭,那么恐怖的景象。對這馬魯城的新主人,也不由生出深深的恐懼。
這時候,李承績已騎著高頭大馬,來到他們跟前。
“恭迎總督!”,阿布拉江上前一步,率先行了一個單膝跪地的軍禮。身后的眾人,也都跟著行禮。只是動作比較生疏,顯得有些稀稀落落。
“嗯!城內如何?”,李承績并未下馬,俯瞰著阿布拉江道。
“頑抗者已誅,盡在掌控之中!”,阿布拉江沉聲道。
李承績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沖著身后的李大力看了一眼。
便見其立即下馬,快步走到一堆跪迎的馬魯權貴跟前。這些人中,有宗教上的德高望重之輩,商業(yè)上的巨商大賈。也有之前在額格納齊手下,聽令行事的官吏。
“兀魯黑·馬哈、阿鄰·舍黑、阿利·不剌······”,李大力從懷中拿出一份名單,大聲念道。
但凡被點到的人,神色都猛的一白。
隨后李大力又讓他們都站出來,更使這些人心下一緊。
哈什米安也在被點到的名單中,心下忍不住惶恐。可是見李大力在他們跟前盯著,又不敢不站出來。就暗自安慰著自己,腿抖的緩緩站起身來。
有膽怕事者,直接嚇暈了過去。但李大力并未放過他們,而是令護教軍,直接將他們拖了出來。
再來到李承績跟前,躬身行了一軍禮。才神色肅然的,將名單遞給李承績。
攤開看了看,李承績就跳下馬,來到哈什米安他們跟前。
“阿利·不剌!”,李承績沉聲道。
這人哈什米安認識,乃是額格納齊底下,有名的‘維齊爾(輔政者)’。在大遼,等同于中書令。額格納齊能在馬魯立足,這阿利·不剌就出了不少力。
從前為了自家的營生,他還給其送了些厚禮。只是后來,阿利·不剌因規(guī)勸額格納齊少動殺念,而被其厭·棄。
為了避嫌,他與阿利·不剌也就斷了聯(lián)系。
如今阿利·不剌穿著有些灰舊的長袍,面上也不似從前那般,意氣風發(fā)。但是被念到名字,也沒有恐慌與害怕。只是面色淡然,似乎毫不在意。這倒讓哈什米安,生出幾分敬意。
“聽你頗有謀略,不知能否為我驅使?”,李承績目光如炬的看著阿利·不辣,出聲問道。
在經略呼羅珊時,他就聽馬魯總督底下,有個十分能干的維齊爾。為人正直,頗有決斷。因知遇之恩,而追隨額格納齊的先父。使得馬魯在花拉子模人與古爾人反復爭奪中,始終保持超然的地位。
額格納齊的家族在馬魯?shù)慕y(tǒng)治,也一直延續(xù)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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