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村頭乞丐洪七、醉尋芳、在下江流兒打賞。 看牛樓和望遠樓門前的空地,頂破容納一二百人,陸源到處亂發傳單,不是害人嗎?陸維不知傳單是阮三派人發的,他拿了何知縣五十貫,總得做點事吧,于是弄了這么一出。 “麻煩周兄把孩子們手里的傳單收起來,或是燒了,或是撕了。”必須盡快阻止他們,免得到時人太多,發生踩踏事故。 周七大喜,連聲答應,倒似少年答應幫他忙似的。 陸維吩咐再上一盤鹵豬頭肉,要最肥的,在周七的道謝聲中走了出來,只見一輛華貴的馬車緩緩停下,一只白玉似的手掀起一角車簾,露出半張我見猶憐的臉,站在條凳上作畫的文人回頭蘸墨,見如此美色,失聲道:“哪來的娘子,好生美貌。” 食客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車簾已放下,不能一見美色,嘆息者有之,惋惜者有之,更有一二登徙子,跑到馬車近前探頭探腦,被車夫的馬鞭趕了回來。 美人驚鴻一瞥,陸維卻認出此女雖美,一臉稚氣,正是為他貢獻一枚徽章的郡主,卻不知那位有潔癖的美人兒環環有沒有一起來? 大概瞥見站在臺階上的陸維,郡主喊:“阿維,讓這些人走開。” 陸維翻了個白眼兒,你的車夫難道是擺設?把人趕開,我生意還做不做了?他站著沒動,站在條凳上的文人大概想過去看清楚,心神失守之下,忘了站在高處,一頭從條凳上栽下來,跌了個狗吃屎。 不少人笑出聲,有人興災樂禍:“急什么,美人不是在車里么?” 同伴扶他起來,他顧不上擦臉上身上的塵土,先跟嘲笑的人急,兩人眼看就要扭打起來。 馬車里,郡主又喊:“阿維,讓那些登徙子走開。”喊完,掀起一條車簾縫往外看,見陸維依然站著沒動,朝身邊的環環抱怨:“真氣死人了,這傻子到底怎么回事嘛。” 環環一身粉紅色衣裙,美得不可方物,端坐不動。 郡主等了一息,陸維依然沒動,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叫車夫:“去,把傻子抓來。” 車夫去請陸維。 文人叫了起來:“美人兒有請,東家好福氣啊。” 不少人起哄發笑,氣得馬車里的郡主咬碎銀牙。 陸維來到馬車前,拱了拱手,道:“郡主有何吩咐?” 他問過趙軒,趙可是他妹妹,郡主的身份得到證實,卻不知環環是什么身份?趙可在她面前,可沒有一點郡主的樣子。 “讓這些人走開。” “來者是客,哪能趕開?郡主啊,店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一身銅臭味,少做一生意會死啊?”郡主抱怨,這人實在可惡,好端端的讓一個老頭子站在條凳上做什么?死老頭沒事干嚎,弄得她們想進門都不行。 “不會死,但會影響聲譽。”陸維道:“不是有冪籬嘛,郡主戴了就可以下來了。” “沒帶。”郡主快哭了。 貴女出門不帶冪籬,也沒誰了。陸維道:“走、后、門吧。” 食客們像發情的公狼,像郡主這么清純可人的美人一下車,定會引起極大轟動,若是環環也在車里……陸維突然覺得心塞。 馬車轉了個彎,徐徐駛向屋后,不少食客追了過去。 陸維道:“女兒家羞澀,還請諸位見諒。”你們這樣追著人家看,心人家爆發,若是被打死打殘,店概不負責。 他這樣,有些沒瞧見車里美人兒,純粹湊熱鬧的,都配合的回前門,有一睹真容的,便湊上來問美人兒是什么人,陸維一一搪塞過去,為了你不被打死,還是別問了吧。 文人涎著臉問:“不知誰家嬌娘?” 你沒長眼睛嗎?普通人家的姑娘,能坐得起這樣華貴的馬車?拉車的是馬,是毛色亮麗的駿馬,不是毛驢。陸維想糊老頭一臉屎,最后忍住了,沒理他,掉頭就走。 “哎哎哎,東家,還沒呢,怎么走了?”文人追在后面叫。 郡主和環環站在后園的徑,環環面無表情,郡主一臉嫌棄:“這么一個園子,種樹也就算了,怎么還種菜?” 東側靠墻種兩圭綠油油的蕨菜。 陽光下,環環美得不可方物,陽光在她面前都失色了,若是剛才那群色狼瞧見她,不知會做什么瘋狂的舉止。 環環感覺到陸維的視線,卻連眼睫毛都沒眨一下。 “誰種樹就不能種菜?地方太,有些局促,倒讓郡主見笑了。”陸維著話,一雙眼睛沒半息離開環環,瞎子都看出他的心思。 郡主嗖的一聲擋在他和環環中間,只是身量比環環矮,沒能全擋住,道:“我五哥呢?” 趙軒忙得很。陸維告訴他,有一種酒,濃度很高,很香,他便纏著陸維要秘方,拿到秘方后,又要器皿的圖紙,為了蒸餾的器具,進城去了。 “他沒回家?”這倆兄妹得多隔膜啊,這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們偷溜出來的。”郡主著埋怨環環:“我就多帶些人,你偏不信,今下午可真危險。” 她被氣得不輕,真想把門口那些人全都抽一頓鞭子。 環環先邁步進屋,瞅著郡主不話,直到郡主掏出錦帕,擦拭椅子,她坐下,才道:“不過是些無聊人。” “你怎不去打發?”郡主氣鼓鼓的,道:“下次遇上這事,你出面啊。” “不是有你嘛,你打發就好。”環環一句話讓郡主差點吐血,一點不顧及淑女形象,跳腳道:“我不管。剛才就沒見你出聲。” 人家剛才好無助,嚶嚶嚶。 陸維胸脯拍得山響:“下次再遇上這種事,叫我,一切有我。” “切,你都不理我。”郡主更加來氣:“你一身銅臭味,只顧賺錢,不顧我的死活。” “大姐啊,你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娘,你的死活我哪里管得了?”陸維一臉無辜,道:“不過,如果你是我的親戚,另當別論。” “什么親戚?”郡主不明白。 環環適時插話:“別理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年紀還不學好。” 陸維狠狠鄙視:“你不見得比我大。” 再擺譜,也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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