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異動,滄琰分明就從中嗅出了一絲熟悉的味道。 有人動了自己的命格簿子。 追根溯源,顯然就在妖族。 只是要怎么進入妖族的腹地又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她還站在那里猶豫著,忽然一道流光掠過,一個侍衛模樣的人一下子便落在了她的身邊。 滄琰側過臉看了看:“兵?” 侍衛不答,擦了擦汗,道:“陛下急召司命星君,還請星君速歸。” 這個時候玉帝召回她一定是因為這個命格簿子的事情,自己的命格簿子引得地異動,這責罰一定在所難免。 但是在此之前,她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 至少得先把自己的命格簿子給拿回來。 滄琰摸了摸下巴:“知道啦,麻煩你跑一趟了。” “應該的應該的。”那侍衛站在滄琰旁邊,客套完了,卻紋絲不動。 滄琰納悶:“嗯?” 那侍衛賠笑道:“屬下陪星君一同回去。” 什么時候玉帝對她管得這么嚴格了? 滄琰擺擺手,道:“到了時候我自會回去,你先回去。” 那侍衛紋絲不動。 這是硬著頭皮非要她同他一起回去了。 滄琰皺著眉,指了指妖族的入口,道:“知道我為什么在凡間嗎?” 那侍衛點了點頭,當時司命星君下凡之事被玉帝知曉了之后,玉帝也是首肯了的。 滄琰道:“現如今命格簿子被人動了手腳,此時叫本星君回去,是覺得這地異象還不夠?” “……”這個罪過他承受不起啊。 那侍衛尷尬地咳了咳。 只是上頭有命令,必須看著司命星君回去。 滄琰看著他的為難,也沒有打算什么,緩了一口氣:“不如你先回去,寬限本星君兩三日,本星君定然回去復命。” 大局為重,若是耽誤了這地,他一個的兵似乎也擔待不起。 那侍衛嘆了一口氣:“那煩請星君牢記心中,莫誤了時辰。” “知道了。”滄琰放下手,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 那侍衛見此,也只好嘆了一口氣,暫時離開了。 應付了仙族派來的人,只是這妖族該如何混進去好呢? 金光漸沒。 青熾站了起來,往季羨舟的方向看了過去。 季羨舟緩緩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渾身上下一點兒改變都沒有,氣息卻平息了許多。 他慢慢地回頭,眼睛之中閃過了一道金光,眨了眨眼:“青熾?” 青熾點了點頭,遲疑道:“你沒事吧?” 季羨舟輕笑了一聲:“自然無礙。” 他整個身體轉了過來,挺直了胸膛,渾身上下都似脫胎換骨一般。 剛剛來的時候季羨舟渾身透著的是陰郁,可是此時此刻,方才那陣金光就好像給他洗了一次骨髓,由內而外將那種陰郁給洗去了。 卻無端給他本人平添了一種邪氣。 這是怎么回事? 青熾瞇著眼睛打量著季羨舟,人是絲毫未變,可是到底有什么感覺變得徹徹底底。 不清道不明。 季羨舟慢慢地擦了擦手,以一種十分惋惜的語氣道:“可惜了,拿不到。” 青熾抬眼看了看仍在空中懸掛著的命格簿子,心里頭的疑惑分毫未消。 他像是放棄了一般,閑庭信步地走到了青熾的身邊,朝著他燦然一笑:“你不是要我的內丹?就現在吧。” 這話一出,饒是青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疑惑。 哪有人爭著把自己的內丹往外面送的。 尤其是知道了將內丹交付出去之后,自己就會死。 青熾覺得這個季羨舟真是難以捉摸。 不過既然他這么了,青熾便也絲毫不客氣地應了。 季羨舟扯開了自己胸前的衣裳。 青熾看了看季羨舟的臉色,伸出手,點在了他的胸口,卻遲遲沒有下手。 他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 季羨舟輕笑了一聲:“快點兒,我趕時間。” “……” 聽見這句話青熾覺得自己仿佛被侮辱了。 他再沒有猶豫,伸出指尖,點了點季羨舟的正胸膛處。 有一道微弱光芒由季羨舟的腹部慢慢地發出光來,然后緩緩地上升到了他的胸膛之處。 季羨舟覺得一絲溫熱隨著那道光芒升起來了。 很快那絲溫熱變得極為滾燙,竟然一下子從他胸膛之處炸破了出來! 剎那間季羨舟覺得渾身上下所有的氣力都被抽走了一般,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本能地扶著石壁,喘了好幾口氣,又輕輕地笑了一聲:“抽完了?” 青琊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沒死?” 尚還泛著冷光的內丹在青熾的手中懸著,季羨舟卻仍舊淺淺地呼吸著,扶著石壁,還能夠對著他扯出一抹笑意。 為什么? 普通人沒有了內丹此刻怕是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可是為什么季羨舟還能夠活著? 更別他不過是一個凡人,據當年看的有關于季羨舟的資料來,季羨舟甚至是一個魂魄不齊的人,又怎么能夠扛過這一擊。 季羨舟強撐著直起來了身子,看了看青熾掌心之上的內丹,隨即挪開了目光,看向了青熾,問道:“你想要的已經到手了,我可以走了嗎?” 青熾抿了抿嘴:“你算是我的恩人,若想離開,不會有人為難你。” 他們兩人之間未曾達成什么交易,這內丹又算是季羨舟主動給他的,青熾向來恩怨分明,這份恩情他既開口承認了,以后也不會矢口否認。 季羨舟扯出了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顯得有一些慘淡了。 他擺擺手:“沒人叫你記得這些,我走了。” 青熾怔在原地,將內丹收進一個瓷瓶里面,放進了懷中貼身放好。 看著季羨舟踉蹌蹣跚的背影,心里頭總覺得有一絲什么怪異的地方。 他回過頭看向了那冊命格簿子。 難道命格真的無法改變,他們妖族的人,真的沒有辦法對季羨舟這個人下手? 有妖見仁見智地將季羨舟帶往了妖族的出口,只是若無命令,妖不得出族,是以那妖將季羨舟送到了出口便離開了。 季羨舟像是只有一口氣吊著渾身上下一般,臉色灰白,但是詭異地透露出一絲喜色。 看上去竟然有一些滲人。 只是出口處沒有什么旁的人,自然也就無人看得見他的臉色。 季羨舟不自覺地喘了兩口氣,從妖族的出口穿了出去。 入眼便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季,季羨舟?” 季羨舟抬眼,沖著滄琰淺淺一笑:“噢,好巧,你怎么在這里?” 滄琰一愣,又看見季羨舟死灰一般的臉色,趕緊上前去扶著他,咽了咽口水:“你怎么成這樣了?” 她眼睜睜地看見青熾帶走了季羨舟,在妖族入口這里徘徊,一直告訴自己是為了那冊命格簿子。 但是到底是為了什么,滄琰一直都不愿意承認。 然而在看著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從那里走了出來,臉色灰白卻沖著她燦然一笑的時候,很多別在心上的東西便轟然崩塌,分崩離析了。 你看,在他面前,她真的這么容易就丟鎧棄甲了。 季羨舟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金色的光芒,他輕聲喚了一聲:“阿琰。” 滄琰一顆心全吊了起來:“你到底怎么了?” 她對青熾的目的一無所知,本以為妖族的人想要的是季羨舟的命,她還在想辦法進去將季羨舟帶出來。 可是季羨舟如今除了臉色不大好,站也站不大穩,卻仍舊是好好地呼吸著,分明就是性命無虞。 所以季羨舟到底跟青熾做了一些什么? 季羨舟直起了身子,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沒怎么啊。” 走馬觀花一般看過這么多年,很多事情其實就好像在昨。 可是再怎么平淡無奇,或者撕心裂肺,都已經是昨了。 那些好的,或者不好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而現在,一切都很好。 滄琰以一種十分擔憂地眼神看著他。 季羨舟笑了笑,語氣不自覺地寵溺,甚至帶著些許繾綣:“我回來了,阿琰。” 這句話,他終于有底氣地對她完完整整地出了口。 滄琰嘆了一口氣,松開了他,道:“你們妖族的人能不能不要化作季羨舟的模樣來騙我?” “……” 她很認真地道:“本星君雖然有些年歲了,但也不至于老眼昏花。你,你學季羨舟學的像么?” 季羨舟覺得很頭疼,他揉了揉腦袋,差點兒一口氣沒憋過去。 “我看起來很像是假的嗎?”季羨舟無奈又好笑,“搭住我一把,這身子沒了內丹,我暫時有點兒撐不住。” 滄琰遲疑了一下,才后知后覺地抓住了重點:“你什么?” 季羨舟終于忍不住收了他對滄琰的一點好臉色,皺了皺眉,道:“帶我回府,我快撐不住了。” 滄琰看見他灰白的臉色,才抓住了季羨舟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舔了舔嘴唇:“你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救你的。” 青熾要的是季羨舟的內丹? 可是沒有了內丹的季羨舟為何活得好好的,還能同她打趣兒? 滄琰狐疑地看著他。 季羨舟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道:“我同姚綺竹沒有什么,只是將他與柳齊修那廝撮合一起了,你別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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