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漁一怔,問道:“你找阿撿做什么?”
滄琰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大清楚,只是說道:“我有些私事想要問他。”
既然是私事,沈漁很是理解地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說道:“他去打漁了。”她瞧了瞧天色,說道,“瞧著時辰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滄琰沉吟了一刻,說:“那我便在這里等一會兒吧。”
沈漁自是很樂意的。
滄琰看著她懷中的那個嬰孩,湊了過去,問道:“這孩子多大了?”
“半歲啦。”提起自己的孩子,沈漁眉眼彎彎,俱是溫柔了下來。
滄琰“噢”了一聲,一邊逗著這個孩子,一邊在心里面算著時間。這孩子半歲了,加上懷胎十月,看來便是他們初來的那一年他們成親了。
雖然她和季羨舟離開的時候也是喝了沈漁和溫玄翦的喜酒的,但是到底不算是正式的,沒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沒有邀來鄰里吃酒。真正的成親,大抵也在那之后不久了。
真是羨慕啊。
滄琰垂著眼想著。
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
若是,她是個凡人的話,跟季羨舟在一起會不會也很好?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她就趕緊甩了甩自己的腦袋。
怎么能夠這么想呢!
滄琰覺得簡直瘋了魔,竟然生出了想要當凡人的念頭。
她暗地里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詭異地生出來了這種念頭。
滄琰和沈漁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便到了溫玄翦回來的時候了。
溫玄翦手里頭提著魚,慢慢地走進了籬笆院子。
沈漁一眼便看見了回來的溫玄翦,她沖著他招招手,說道:“阿撿!這兒,快過來!”
聞言他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看見了滄琰。
溫玄翦心里一驚,才遲緩地問道:“阿琰姑娘?”
滄琰“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沈漁,然后對著溫玄翦說道:“可否借過?”
溫玄翦一怔:“阿琰姑娘是來找我的?”
滄琰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沈漁看了這個樣子,便同溫玄翦說道:“我將孩子抱上去,然后去做飯啦。”
溫玄翦跟著點了點頭。
而后沈漁看向了滄琰,問道:“阿琰姐姐今日不如留下來同我們一起吃吧?”
提起沈漁的手藝,滄琰簡直是食指大動,口水直流。
只是不消一刻滄琰便咽了咽口水,她來此還有其他的事情,還是不便久留。
而且,她還沒有告訴季羨舟自己去哪里了。
本以為自己回了仙族,只是同玉帝迎合兩句話便可以回去了,哪曉得引出來了這么多事端。
滄琰只得違背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意愿,擺了擺手,說道:“不了不了,我還有事情,就不多叨擾你們了。我問兩個問題就走。”
沈漁遺憾地應(yīng)了一聲:“好吧……”隨即便抱著懷中的小嬰孩進了屋。
院子里面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既然沒有別人在場了,滄琰也就不顧忌什么了。
她直言不諱,問道:“溫玄翦,我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認識我了?”
溫玄翦一愣,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是的。”他看著滄琰,疑惑地問道,“那年阿琰姑娘你沒有在幻境之中看見嗎?”
就是看見了才來問你的啊。
滄琰無奈地說道:“看是看見了……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其實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認識我了?”
“是的。”提起從前的那些事情,溫玄翦的心里頭還是有一些隱隱地揪著疼,他點了頭,“那個時候還得多謝阿琰姑娘,否則我……我和阿漁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相見,或者,也許那個時候他也活不成,就連尋找阿漁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這些都是過去了,好在現(xiàn)在就很好。
哪怕就只有凡世間的短短一世,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滄琰擺了擺手,說道:“都過去了,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想問的是,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身邊都有誰?或者,你知道多少有關(guān)于我的事情,都跟我說說?”
溫玄翦露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沉聲道:“前兩年我不大敢在你面前露出真面目,還怕你罵我忘恩負義,原來你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話說得滄琰也有一點兒羞赧,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委屈。
若是能夠選擇,她大抵也是不愿意失去那個記憶的。
“你能同我說一說嗎?”滄琰又問了一遍。
看得出來滄琰似乎很是在意這件事情,溫玄翦便也就不拖沓下去了,他很誠實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那時候的你也了解不大多,幻境之中約是全部了。”
照這么說來,溫玄翦其實也只是知道自己是司命星君,那個時候身邊只跟著一個姜祗?
這不是白跑了一趟嗎?
滄琰撓了撓頭,忽然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句:“那后來呢,后來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大事情?”
“后來?”溫玄翦想了想,說道,“后來我便去尋阿漁了,再也沒有見過你了。”
滄琰默了默,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這樣,好吧,打擾……”
“若說非要有一件,倒是有的。”溫玄翦忽然說道,只是猶猶豫豫地,又補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
滄琰眼睛一亮,急促地問道:“你說說看?”
“不久之后便是有名的三界混戰(zhàn),妖魔兩族內(nèi)亂,仙族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天下大亂,便也插了手。”溫玄翦慢慢地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滄琰想要聽的不是這些事情,她說,“有沒有關(guān)于我的?”
溫玄翦回想著:“那些我只是聽說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聽說三界混戰(zhàn),妖族開啟上古殺陣,仙族折損了不少人,許多神仙便在那殺陣之中隕滅了,于是司命星君,也就是你,依仗著自己頗為高深的仙術(shù),持著一支司命筆沖了進去。”
這個說的真的是她嗎?
上古殺陣,許多神仙在其中隕滅了,她是怎么能夠活下來的?
頗為高深的法術(shù)?滄琰想了想,若不是在幻境之中親眼所見,恐怕她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會有這般功力。
她思忖著,問道:“然后呢?”
溫玄翦繼續(xù)回憶道:“再聽說,你在這其中身受重傷,但是妖族殺陣竟然被破了,妖族元氣大傷,退去了自己的腹地,而你則是被仙族的人接去療傷了,再沒有了別的消息。”
滄琰將溫玄翦說的東西順了順,總覺得有哪里不大對。
她仔仔細細地想了想,終于想起來了,問道:“那魔族呢?”
溫玄翦講了這么多,唯獨沒有講到有關(guān)于魔族的事情。
“魔族的消息我聽得也不是很全。”溫玄翦說道,“聽說那場大戰(zhàn)之后,魔族的魔君失蹤了,魔尊隕滅了……”
“等一下。”滄琰打斷道,“那時候的魔尊是沐翎吧?那個傳說之中輕輕松松將飔風(fēng)打跑的人?”
溫玄翦點了點頭:“是他。”
想來那個時候的沐翎,既然能夠?qū)t風(fēng)打敗,輕易地坐上魔尊的位置,法術(shù)自然也不會低到哪里去。想想,比起那個時候的自己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既然都活了下來,沐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去呢?
說什么滄琰都不大相信,她搖搖頭:“你確定沐翎真的死了嗎?”
“我也是聽說的。”溫玄翦再一次重復(fù)了一次這句話,說道,“聽說魔尊身隕不說,魂魄也不入輪回,似乎是消弭了。此后魔族沒有了魔尊和魔君,僅靠著一個女子守著魔族,打理著相關(guān)的一切,魔族也沒有之前那般強橫了。”
看來三界混戰(zhàn),魔族和妖族都是大損的,仙族雖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也不算折損最大。
只是,滄琰總覺得這個魔尊死得似乎有一點兒詭異了。
怎么說,堂堂一個魔尊,怎的死得那般容易。
“然后呢?”滄琰又問道。
溫玄翦搖了搖頭:“沒有了。自此三界消聲,一直以來都沒有再出什么大事情。我也沒有太過刻意去打聽這些消息,是以也只能夠說這么多了。”
他當初活著全然都是為了尋找沈漁,滿心滿意都是沈漁,哪里還能夠顧及這些消息,若非是個大事情,傳得風(fēng)言風(fēng)語,溫玄翦未必知道這些。
再加上溫玄翦也不是天生妖族之人,更不是仙族或者魔族的人,他也沒有什么歸屬感,去打聽這一些東西。
滄琰踟躕了一晌:“問你最后一個問題,魔尊身隕,是因為上古殺陣嗎?”
溫玄翦不確定地說道:“據(jù)說是的,當時進入殺陣的不止你一個,魔族似乎也進去了,其他人我便不知道了,當時實在是太混亂,流傳出來的消息也不是很多。”
“好吧。”滄琰垂頭喪氣,勉強笑了笑,“多謝了,阿撿。”
溫玄翦搖了搖頭:“不過是答了幾個問題,追根究底,還得是我同星君說一聲感謝。”
滄琰擺了擺手。
溫玄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過司命星君既然忘了那些前塵往事,便也不必那般執(zhí)著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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